第5章 通话时长50：00
不提乔宋是怎么落荒而逃的。
总之从卢婶家出来，乔宋是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
脸还烧糊糊的，乔宋用手扇了扇风。
离两点还有段时间，乔宋走出小区，到车站扫码借了辆共享单车。
自行车可以一路骑到实验楼下，时间宽裕的情况下，比乘公交更方便，但重点其实是因为乔宋晕车。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使然，还是有其他原因。
不管是公交出租，还是火车高铁，只要一上车，乔宋就会下意识开始反胃。
长途，他通常能睡就睡。实在没办法要坐公交，那也只能忍着，但说来说去，能不坐车乔宋绝对不选择坐车。
对此，乔宋还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要么就是他天生有穷病，过不了好日子；要么就是不够富，说不定坐在几百万的车子上就不晕车了呢……
不过这结论纯属他自己胡诌，科学地说，晕车是病，但这并不妨碍乔宋以此来刺激自己多多赚钱。
毕竟，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于是，试图暴富的乔宋中途去了趟学校附近的银行，把最近攒的一万元通过汇款的方式打进了星星福利院的账户。
零钱里还剩二百，不算一穷二白。
离暴富的距离重新归零，但乔宋吹着口哨骑车进入a大，情绪像吹起衣角的风卷着沁凉的空气向上盘旋。
a大的绿化做得好，江城又是典型的南方气候。
冬天校园里都是一片郁郁葱葱，更不用说如今立春已过，隔着老远，乔宋就看到实验楼前花坛中嫩黄的迎春花。
实验楼其实名为学思楼，贴在墙面上的鎏金大字被阳光一照，很有气势也兼具闪瞎眼的效果。
乔宋在划线的范围内锁好车，抬头就看到斜对面的停车位上停着的黄色超跑。
听说这车有两三百万，光听价钱是会让乔宋多看两眼且心里羡慕的好东西，但或许因为车主本人太讨厌，连带着车也变得没那么好看了。
何况校园限速二十，开个超跑，不是想装逼，就是脑子有病，当然也可能二者兼具。
没错，乔宋就是这么一个会搞“连坐”的人。
说他斤斤计较也好，小肚鸡肠也罢，总之真正了解乔宋的人，绝不会把这两个词和乔宋关联在一起。
日头有些大，才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晒得乔宋脊背发烫。
他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实验楼，刚爬了半层，就看到楼外那辆黄色超跑的主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下来。
实验楼的楼道很宽，可面对面的两人都没有避让的想法。
在场的都是同专业的同学，对上学期发生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些内情，见气氛不对，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一群人渐渐熄了声。
曹若谷今天来，是为了拿院长的推荐信，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乔宋。
看见乔宋，要说完全不心虚不可能，但比起心虚，曹若谷明显更满足于当下的得意和膨胀的虚荣心。
乔宋就这么看着曹若谷，也不着急开口，像是在打量又或者是在审视。
这视线让曹若谷莫名心慌，他难受极了，憋不住虚张声势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夜店小王子乔宋同学么？”
有一种人，开口就像只聒噪的鸭子。
不仅浪费长相，还糟蹋名字。
乔宋向来记性好，他记得大一刚开学那会儿班会，曹若谷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取自“虚怀若谷”，就这德行，老子听了都得掀棺材板。
“曹若谷，你妈教过你出了事要找妈妈，难道没教你不要随便给别人起外号么？”乔宋一个人站在楼梯下方，看着势单力薄，可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
这是游戏玩多了的后遗症。
虽然乔宋在游戏里不骂人，但难免遇到牛马，日积月累，光是靠观摩也学了不少，每每都会感慨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不过是走了会儿神，乔宋再看曹若谷，这人竟是被气得面红耳赤。
呃，他说话有这么让人生气？而且找妈妈不是事实么，这年头大连实话都听不得了。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想劝又不知从何入手。
异样的安静没让乔宋感到不自在，但做贼心虚的曹若谷却觉得自己丢了脸，指不定大家都在心里嘲笑他。
理智的人生气时会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愚蠢的往往会转变为狗急跳墙。
曹若谷显然是后者，他有意昂起头，作出俯视乔宋的样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种优越感，“再怎么也比你这种有妈生没……”
“乔宋，怎么不上去。”
程以舟从楼梯走上来，像是凑巧出现，打断了曹若谷未尽的话，也让乔宋收回了差点挥出去拳头。
既然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乔宋和程以舟此时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程老师。”乔宋礼貌地打招呼。
回过神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口，包括曹若谷，他们可以在乔宋面前默不作声，亦或张牙舞爪，但面对程以舟却不敢造次。
作为化工学院最年轻的博导，程以舟的简历无疑是华丽的，并且是毫无水分的华丽。
不说别的，单看程以舟的累积影响因子和他发过的所有期刊，就没人敢质疑他的实力，更何况自程以舟在a大任教，每年都能持有高质量的课题，拿下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已超过十个。
a大能聘请到他，完全是因为程以舟的父母年轻时也在a大任教，不然以程以舟的能力，去全国顶尖的s大也是绰绰有余。
所以当初在大二随机选导师时，乔宋能抽到程以舟，周围同学都羡慕不已，但这一切在乔宋“夜店小王子”的名号传出来之后，都变成了有心人攻击乔宋的利器。
程以舟朝着一众学生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下表，“快两点了，去实验室讨论一下你的毕设。”
说完抬脚走在了前面。
挡在楼梯中间的曹若谷等人自觉让开了路。
乔宋看到曹若谷忍气吞声地样子，觉得这人实在没劲，他最恨有人问候父母，不是因为他多惦记，单纯恶心罢了。
视线掠过，轻飘飘地仿佛再看垃圾。
曹若谷恨恨地朝乔宋咬着牙，等楼道里看不见乔宋和程以舟的身影，曹若谷发泄似地狠踹了一脚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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