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贵妃娘娘上前，扬起手，想要扇萧月璃巴掌，鸩羽上前拦住，“贵妃娘娘，主子不是你可以动手打的人，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说完将她的手往后一推，差点摔倒，云芙赶忙上前扶住。

        贵妃娘娘气急，“怎么，刚刚才出嫁，本宫就教训不得了。”

        落雁扶起萧月璃，走到贵妃娘娘面前，看着眼前这张气红的脸，“贵妃娘娘，作为你的女儿，您当然教训得了。但是，本座如今是无忧山庄的少主，自无忧山庄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少主。贵妃娘娘，本座本次成婚，不是你将我拦住使我消息传递不出去，而是本座根本没想过往山庄传递消息。你一个背叛山庄的人，怎么和我这个少主所拥有的权力相比。本座觉得人生太过无聊，陪你玩玩而已。”

        “少主，怎么可能，本宫从未收到消息。而且以先生的能力何需封少主，接管山庄。”贵妃娘娘质问道。

        萧月璃抚了一把袖口上绣的妖艳花朵，“贵妃娘娘，你没看见本座衣服上所绣之花吗？依你在山庄之前的地位，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雪悠，从你下山倾心萧弘澜开始，拿山庄的武器和物品帮助萧弘澜得到皇位，这个王朝的命数就已经尽了。而且。你已经不是无忧山庄的人了，谁会给你传消息。”

        “这十几年来，你肆意妄为，提出建立聚才阁把控朝堂，架空武官的兵权，但凡有忤逆你的，轻则寻错处罢官流放，重则抄家斩杀。皇子公主如同鹌鹑一样，皆以讨好你为生，担心你一个不高兴，他们便性命不保。文不成武不就，一个个窝囊胆小，再也找不到可以延续这个王朝命运的继承人。”萧月璃对贵妃娘娘说道。

        贵妃娘娘雪悠也是可怜，自己背叛从小长大的山庄，扶持自己心爱的人登上皇位，便得知自己心爱之人是亡国之君，确实在做贵妃几年后，她便清楚了，她的爱人性格优柔寡断，容易被人掌控，于政务上颇为昏庸。渐渐心里有了心魔，自己把控朝堂，但她也实在不是聪明的人，从山庄中学习的处理政务也用不到，渐渐随心处理事务。

        “那又怎样，一个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在兄弟间明争暗斗，暗喜自己获得的一些蝇头小利，目光短浅，本宫允许他们活着便是天大的恩赐了。不过我绝不会允许这个王朝灭亡在这一代，在我的手上。”贵妃娘娘说道。

        “贵妃娘娘，你要清楚，本座现在是无忧山庄的少主，如今也已成婚，没心情跟你斗。你要做什么本座不管，但是别牵扯到本座。”萧月璃说道。

        贵妃娘娘厉声道，“云曦，在这宫中，京都中，你还是本宫的女儿。而且，先生知道你成婚后，你的少主之位还能保住吗？”

        萧月璃撇了贵妃娘娘一眼，愚蠢至极，自以为是。

        突然，殿外传来叩门声，“禀告娘娘，驸马在殿外求见。”

        萧月璃突然跪在地上，落雁鸩羽也跪在身后。贵妃娘娘看着萧月璃的做法，笑道。“云曦，你是少主又能说明什么，那个地方我可比你了解。云曦，你的脸比起之前的我还要美上几分，这颗痣长得恰当好处，楚楚可怜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你可要好好保护这张来脸，它有一个秘密，我要把它当作我最后的筹码，一击击溃你的所有。现在我会陪你好好演戏的，让你维持好这副天真单纯受迫害的样子。”

        莫煜辰在宸翊宫外等候，宫女已经上报过，正领他进去，突然听到殿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加快脚步进去，看到云曦跪在殿中，地上还有碎裂的茶盏，他赶忙上前查看云曦有无受伤，还好茶盏的碎片没有离她很近，莫煜辰扶起云曦，身上也没有茶盏的碎片，只是人受了惊吓，身上在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欲落不落的，好生可怜。

        莫煜辰扶起萧月璃，起身向贵妃娘娘行礼。贵妃娘娘只是撇了一眼莫煜辰，说道，“本宫说的话云曦你要好好记得，莫要惹急了本宫。”

        莫煜辰抱起云曦，躬身行礼，“臣告退。”萧月璃手抱着莫煜辰的脖子，脑袋靠在肩膀上，眼睛盯着贵妃娘娘，眼神冰冷且怜悯。贵妃娘娘一步一步地走上宸翊宫中高高在上的座椅上。像一只明知前方是死路却一意孤行偏执疯狂的扑棱蛾子。

        莫煜辰抱着萧月璃一直走出宸翊宫的范围，才放下萧月璃，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泪，轻声哄道，“不哭不哭了，不怕了，我在，我陪着你。”

        “有没有受伤啊？”“没有，只是有一点点吓到了。”

        知道云曦没有受伤后，莫煜辰心放下了，但他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如此生气，贵妃娘娘在人面前一直是端庄典雅，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莫煜辰牵着萧月璃的手，往马车走去，“云曦，一会我们去四海楼去吃好吃的，再去东街上去玩，有好多你没见过的小玩意，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我付钱。

        萧月璃用另一只手挽住莫煜辰的胳膊，“好，我早就想去街上去玩，想吃糖葫芦。”

        “买。”

        “要吃百味阁的枣泥糕，桂花糕。”

        “好，都买，有钱。”

        “阿辰哥哥，你真好。”

        “当然，只对你好。”

        莫煜辰和萧月璃走到宫城外，刚好遇到禁军右统领祁淮在城门值班。

        祁淮抱拳躬身行礼，“云曦殿下万安，莫将军好。”

        萧月璃颔首，“祁统领好。”

        莫煜辰也抱拳行礼道，“祁统领好，不久之前祁统领约在下比试一场，祁统领有空来我莫府右武军军营，也让将士一睹祁统领英姿。”

        祁淮听到莫煜辰说起那场约战，眼神不由得看向萧月璃，“莫将军盛情，祁淮得空便去。”

        随即，莫煜辰牵着萧月璃的手往马车走去，亲自扶萧月璃上马车，提起裙摆，打开马车门，看萧月璃坐稳，才去骑马。

        祁淮看着莫煜辰的一系列动作，想起自己约战莫煜辰的那天。京都突然传闻武定侯莫二公子救了一位孤女，纳她为妾，进了武定侯府。他一想到那么善良的萧月璃被那位莫将军如此羞辱，恨不得立即拿刀砍了莫煜辰，带萧月璃远走高飞，远离深宫。在街道两人骑马相遇，见礼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向莫煜辰约战，莫煜辰也应下战约，当时两人都有事，约好有空再战。

        莫煜辰扭头看了一眼祁淮，想起那次约战，战约下的莫名其妙。他的战功都是在战场上获得的，一开始进入军队就在莫府军中，现在是莫府军右武军先锋将军，上战场也是与边境鞑子和周边不知好歹的小国战斗，那位祁淮祁统领刚开始也是以战功立，却是在破风军中，大破胡虏，斩杀胡虏大将军成名，因箭术卓越进入禁军中巡防保护宫城。两军之间是不同的将军带领，两人之间毫无联系。

        可刚刚那位祁统领称呼我是‘莫将军，’在自己提起那次约战，第一反应是看云曦，这个人对云曦有心思啊。莫煜辰漫不经心地向萧月璃提起，“云曦，你和那位祁统领相熟吗”

        萧月璃在马车中闭目想莫煜辰什么时候会问自己贵妃娘娘为何生气，自己该如何解释。却不想问的是祁淮。落雁拉开马车上的窗口的纱帐，萧月璃探出头，疑惑道，“祁淮祁统领吗？阿辰哥哥怎会问起他，是与你们的战书有关吗”。

        莫煜辰看着萧月璃说道，“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本将军不用去了解祁淮也能打败他。只是刚刚在宫城外看到祁统领远远地看到你过来，早早面对你，然后向你行礼问好。祁统领可不会对其他人这样，就想到你们是不是认识。”

        萧月璃皱眉想了一下，“我与祁统领没有过多的联系，他是无忧山庄祁三叔的徒弟，落雁鸩羽都在他手下训练过。祁淮是我七岁时，祁三叔接我回山庄时在一个村镇上遇到的，他当时被坏人欺负，祁三叔救了他，带回山庄后发现他有武功底子，便传授武艺收他为徒了。”

        当时，无忧山庄的主人那位先生闭关，无法亲自从宫中接回萧月璃，便让外阁三阁主祁灼带领三阁中众人辅助内阁无修阁主接回萧月璃。途径一个小镇时，当时已经十二岁的祁淮正被坏人当街殴打，萧月璃一行人刚好遇见，萧月璃想起先生教她的要‘怜悯众生’的话，掀起马车的纱帐，让那群人住手，祁淮刚好看见萧月璃从马车中露出的精致小脸，眼神坚定语气强硬，让那群人住手。祁灼上前救下祁淮，到达落脚的地方，祁淮讲述他为何挨打，自己无父无母，镇上的一个镖师收养了自己，但是这个镖师被他所在的镖局诬陷害死了，他上门寻理，反被毒打。最后祁淮跟随队伍到了山庄，学习武功，最后被祁灼收为徒弟。当他下山想去报仇时，才发现仇人已经死绝，这才带着祁灼的信件找到破风军的统领将军长信侯，进入军队，立下战功，然后辗转做了禁军统领。

        祁淮不知道的是，他的仇人是萧月璃派人杀掉的。当时他讲完自己遭遇被人带下去休息的时候，萧月璃对祁灼和无修阁主说道，“先生说，“‘神怜悯众生’但神不会怜悯坏人，坏人的存在势必欺压善良的人，那坏人就该毁灭，不是吗。为了这个镇善良的人不被欺负，那些坏人应该处理掉。”祁灼听完就安排人做了此事，无修阁主只是回山庄后将此事如实回禀先生。

        祁淮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如何死的，当然也不会知道那个救下自己一命的漂亮姑娘，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在他成为禁军统领后，最开心的就是在巡防宫禁时，遇到她，看到她的身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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