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你是不是疯了
许绍城的未婚妻当然不是她。
可许绍城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被许泽洋绑架过？
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让魏婷怔在了当场。
“你等等……”半晌后她回过神，抖着手摸出自己的手机，“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警官做了个“随你”的手势。
魏婷跌跌撞撞地走出办公区，在走廊上找了一处清静的角落，背靠着墙壁拨出沈瑆的号码。
“婷婷？”沈瑆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你检查做完了？”
“还没。”魏婷喉咙发紧，“我……”
她想要问沈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想到在医院里许泽洋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又犹豫了。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与沈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不相信许绍城的为人，但许家几个堂兄弟不和的传闻，国内媒体曾爆出过好几条，与许泽洋所言都能对得上号；更何况，她也曾无数次听说过许绍城在商场上的雷霆手段——对于他的对手，他向来都会赶尽杀绝，不顾及半点情面。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沈瑆必然是站在许绍城那一边的。就算她逼问，也只能得到与警官给她的相同的答案。
见她半天都不吭声，沈瑆一下急了。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没事！”魏婷忙说，“我就是……有点害怕。瑆瑆……”她故意试探：“如果我说，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
沈瑆心里一“咯噔”，脑中的警铃立刻被拉响。
“为什么？”她努力平静地问，不给魏婷造成任何压力。
“他毕竟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这么久……”魏婷低下头，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绞尽脑汁地编造会被沈瑆相信的谎言：“虽然他爸爸是个渣男，但我还是舍不得……而且，当初你不也在以为星星的亲生父亲是个强|奸犯的时候把他生下来了吗？”
沈瑆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一茬。
但魏婷这话说得着实很有道理，沈瑆找不出漏洞来反驳。
“如果你真的想把孩子留下……”她虽不情愿，可还是松了口，“那就留下吧。”
既然当初魏婷能够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现在她也应该同样义无反顾地站在魏婷的身边，支持她做的每一个决定。
“我当他干妈，和你一起把他养大。”
魏婷的眼眶一点点湿润。
“瑆瑆……”她哽咽着，情绪十分复杂。
即使知道了是许绍城设计她与许泽洋分手，知道沈瑆帮助许绍城让许泽洋万劫不复，她也没办法责怪沈瑆，更没办法恨她。
她喜欢许泽洋不假，可沈瑆更是她十多年的闺蜜，两人曾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地走过生命中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我想跟你聊聊，我们俩，单独聊。”她报上一个地址，“你现在过来，我等你，不要告诉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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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婷？”许绍城先前就听见了沈瑆在打电话，但为了不探听她的隐私，故意离得远远的没有过来。这会儿见她久久地盯着早已暗下去了的手机屏幕发呆，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她去看医生了吗？”
沈瑆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甩出去。
“去了。”她按着狂跳个不停的心脏，为避免让许绍城看出端倪，特意把脸转了个方向，“她说她害怕，想让我过去陪她。”
她说着，起身往卧室里走，“我去换个衣服。”
许绍城跟上：“我和你一起。”
沈瑆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仰头瞪他。
他比她高了快一个头，每每离得近了，与他说话她总是格外费劲。
“那可是专门的妇科诊所！你一个男人，去凑什么热闹！”
许绍城理直气壮地反驳：“就没有陪老婆一起去的男人吗？”
“那你是陪你老婆去的吗？”沈瑆问他。
“是。”许绍城点头，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沈瑆被他看得老脸发红，恼羞成怒地将他推开：“反正你不许去！”
许绍城退而求其次：“那我送你到门口，我不进去，总行了吧？”眼见着沈瑆又要拒绝，他忙加上一句：“你刚出过事，我不放心。”
这一句话他说得情真意切，身段更是被他放低得不能更低。
要不是魏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许绍城知道，沈瑆一定会抵抗不住他的攻势而松口。
“那也不行。”她硬着心肠，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顽固模样，“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们俩对峙了许久。
要比犟，许绍城绝对不输她；但在这个时候，他没必要一定要争个赢。
“行。”终究还是他退了一步，“你早去早回，到那儿了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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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婷约沈瑆见面的地方，是诊所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发呆。
沈瑆很快就找到了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看什么呢？”
魏婷收回视线，勉强勾起唇角挤出一个笑来。
“来得真快。”
沈瑆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直接进入正题：“你要跟我聊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一定要当面说才行……”
在沈瑆到之前，魏婷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也打了好几版的腹稿。
她鼓起勇气，对沈瑆说：“其实我早上没去看医生……我约的检查在下午……”
“嗯？”沈瑆不解，“那你一大清早出门是去干什么？”
早上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都听许绍城说了。
尽管许绍城说魏婷的样子有点反常，但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魏婷是单纯的不想把她给叫醒。
可现在看起来……许绍城或许是对的。
魏婷低下头，右手握着汤匙，不停地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我去了一趟警察局。”她极小声地说。
沈瑆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你去警察局做什么？销案？”
沈瑆还记得昨天早上魏婷在酒店说过的那些话。
她心一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魏婷半天没有出声，只垂着脑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是默认了。
沈瑆气得一拍桌子：“魏婷你是不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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