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式拜师
沈雩寒顺着溪流的声音往上走，走了不到两个时辰，远远地就看见了之前那道山门。
他此时已经精疲力尽，却还是咬着牙爬上石阶，渐渐地靠近山门。山门外一片静寂，就连之前引领他的溪流声也听不见了。
就在他打算穿过山门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进入这道门之后，怎么走也无法穿越这道门，可是只要他向后退一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外。
他尝试了七八次，结果都没有改变。
难道是因为他之前误会了枕溪君，所以枕溪君不愿意再给他进来的机会？
“你是来拜见君上吗？”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名叫巽止的年轻人，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应该是刚刚从山下过来。
“之前冒犯了枕溪君，我想来给他道个歉。”
巽止温文一笑：“可是你这样是进不去的，这道门是君上设下的障。”
“啊？那要怎么办？”
巽止道：“我问你，你想不想拜在君上座下？”
沈雩寒迟疑道：“我……我不知道……”他想要学习术法，得知枕溪君不曾做过坏事，也不再反感他。可是他真的只想要修仙问道，并不想成为魔门中人。
巽止见他这般反应，摇头道：“先前君上让我转告你，倘若你愿意拜他为师，就让我教你进入这道门的方法。否则，就请你回去，以后也不必再踏入枕溪山地界。”
“我不能先见见他么？”
巽止叹气：“我家君上脾气有些古怪，但是他从来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改变的。”
见沈雩寒还一副纠结的模样，他补充道：“你不知道，能拜我家君上为师是多大的造化，你这样的气运，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沈雩寒想了想，问道：“仙与魔，真的可以共存吗？如果我拜他为师，有一天仙门要来剿灭他，我怎么办呢？”
巽止闻言，笑了笑：“不会，你放心，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巽止的话让沈雩寒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如果真的能够成为枕溪君的弟子，学到一些厉害术法，以后遇到灾患，他是不是也能帮助一些人，改变一些事呢？
“我想好了，我要拜枕溪君为师。”沈雩寒终于下定了决心。
巽止就笑了，摸了摸他的头，打开了手中的食盒，里面放着一盘点心。
“好孩子，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这是玫瑰千层糕，君上专门让我下山去给你买的。”
“枕溪君知道我会回来？”
巽止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君上预料不到的。”
沈雩寒确实饿得厉害，一整天他就只吃了老伯给他的几个白面馒头，此时看到精致玲珑的糕点，也没再客气，直接拈起一块放到嘴中。
看着他吞下糕点，巽止才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入这道门了。”
“啊？”
“其实这糕点是主人特意命我做的，这道门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进来，吃了主人给你的糕点，你暂时就不算是外人。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随我进去吧，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踏过这道山门，沈雩寒眼前出现了一道宽阔的玉阶，玉阶尽头是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殿宇前悬着匾额，上书“善寐天”三个字。
巽止将他带到殿前，对他道：“君上在里面。”
沈雩寒点头，刚要伸手推开殿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座殿宇里光线晦暗，哪怕殿门大开，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他睁大眼睛，过了好半天才适应这里的光线，凭着感觉朝殿宇深处走去。
“你来了。”枕溪君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那声音太过飘渺，他根本无法判断枕溪君的方位。
他停下脚步，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之前是他误会了枕溪君，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先跟人道歉，于是鼓足勇气道：“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枕溪君噗嗤一笑，真是个傻气的孩子，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银票的孩子，有趣有趣。
他存心逗弄这个孩子，也不显露身形，只道：“现在是你要拜我为师，我来考考你，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光线昏暗么？你若答对了，我便收你为徒，你若是答错了，就跟巽止他们一样，在枕溪山当个侍从，以后去留随意。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不必，”沈雩寒道，“答案其实就写在门口的匾额上，这座殿宇叫作善寐天，善寐善寐，就是适合睡觉的意思。这里的一切都受你控制，你将这座殿宇弄的这么暗，就是希望能够在里面睡个好觉。”
“哈哈哈哈哈，”枕溪君大笑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我便收你为徒。”
刹那功夫，他已经出现在沈雩寒面前，含笑道：“我此生从没收过徒弟，咱们一切从简，你就给我磕三个头，就算咱们师徒礼成了。”
沈雩寒下定决心要跟着枕溪君学艺，也不含糊，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枕溪君亲自将他扶起来，道：“你今日先休息，我叫巽止带你在山上逛逛，明日午时你再过来。”
午时？沈雩寒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以前他读私塾，都是五更天就起床了……
枕溪君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不光明日是午时，以后天天都是午时。”
他嘴上说好，心里想的是，师父该不是每天都要睡懒觉吧？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枕溪君凉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雩寒面色一僵，没敢再看自家师父，朝殿门的方向走过去。
外面的天空乌沉沉的，和来时截然不同。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巽止站在廊檐底下，看着天边的流云发呆。他手中还提着之前那个食盒，食盒的盖子没有盖紧，他能闻到玫瑰糕清甜的香味。
巽止看到他，笑了笑，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二。”
“好小啊，”巽止摸了摸他的头，“君上十二岁的时候，也是你这副模样。”
沈雩寒好奇道：“你们从小就认识啊？”
巽止笑着点头：“是啊，我们三个从小就在君上跟前服侍。走吧，我带你四处逛逛。咱们这枕溪山虽然人少，过于冷清了，可是真要论景致，绝不会比履霜台逊色半分。”
沈雩寒问道：“履霜台是什么？”
“当世第一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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