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罗姨。”贺郎亭跟罗夫人打了声招呼。
罗夫人放心的处理剩下的事:“阿全,快去找大夫过来给时菊看看。”
“是,夫人。”
“时菊,你先回房处理伤口,好孩子,辛苦你了,我一定会大夫治好你的伤。”
“谢谢夫人,时菊没事的。”
“时夏,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时菊。”
“是,夫人。”
时夏带着时菊回了房间。
罗夫人安排人清理了房间,看着贺郎亭这个翩翩俊郎有责任有担当的少年郎,这正是她心目中女婿的最佳人选。
她都想好了,等过两年蝉衣及笄了,郎亭娶了蝉衣,成家立业相夫教子了,她这心事也就了了,她和老头子也可以去到处走走看看了,这两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她都看着呢。
“亭哥哥……娘……”罗蝉衣悠悠转醒,看着侍女们忙碌打扫:“我又发病了……”
“阿婵,别想太多。”贺郎亭握着罗蝉衣的手安慰道。
“是啊,蝉衣,别胡思乱想了,没事的,有爹娘在呢,而且,郎亭一直陪着你呢。”罗夫人走近前,抚摸着罗蝉衣的面容。
罗蝉衣虽然失了理智,但模糊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时菊呢?时菊怎么样了?”
“别担心,我让阿全去请大夫了,娘一定会让大夫治好时菊的伤。”
罗蝉衣还是担心,下了床,直直跑到时菊的房间。
“时菊——”
房间里,时夏在给时菊上药。
“对不起,时菊。”
罗蝉衣看着时菊脸上抹了药膏的伤,几乎淹没了一半的脸,握着时菊的手:“一定很痛。”
“没事的,小姐,不用担心,大夫已经看过了,开了最好的药膏,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的,大夫说养的好是不会留疤的。”
时菊浅浅笑着,不敢笑得太用力。
“是啊,小姐,不要担心。”
时夏在一旁安慰道。
“我让厨房这些时日做清淡的吃食给你,你好好养伤。”
“谢谢小姐。”
宿野田陌飘在院子上空,这跨度有点大啊,怎么发生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罗蝉衣时好时坏,所幸没再发生伤人事件。
贺郎亭依旧不离不弃陪在身边,虽然他心里也很痛苦,不知道要怎样解决问题,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看着阿婵,不让她离开半步。
回到四七铺,矮几上凌乱的放着好些手帕,还有那本画,画卷半摊开在木榻上,还有一滩水渍,罗蝉衣已经闭上了眼睛。
田陌拿起画卷,手指轻轻一点,水渍消失了,画又变得干爽,将它挂在木榻边的墙上。
整理好手帕,拿起画本,画本的内容比起手帕要连贯一些,是从花灯节开始的。
夜晚的长街灯火璀璨,人山人海,鼓乐喧天,花车歌舞游行,各式各样的花灯美观别致,点点烛火照亮了夜空,承载着人们愿望的孔明灯冉冉升起,犹如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十三岁罗蝉衣穿了一身水粉的齐胸襦裙,穿梭在人群之中,十五岁的贺郎亭紧紧跟在身后,白衫玉带。
亭亭玉立天真活泼的少女,潮气蓬勃肆意潇洒的少年郎。
“阿婵,别走太快,人太多,会走散的。”
“亭哥哥,快来看,这个好漂亮。”
罗蝉衣停在一个卖花灯的摊车前,贺郎亭随后而至。
“老伯,买一个花灯。”贺郎亭掏出铜钱递给老伯。
“好嘞,小姑娘,拿好。”老伯拿了一个松鼠花灯给罗蝉衣。
“谢谢亭哥哥,谢谢老伯。”
罗蝉衣接过花灯,可爱的小松鼠在烛火的映照下栩栩如生,转一转花灯,还能感觉到它在快速的吃着榛子。
贺郎亭抓住罗蝉衣的手:“阿婵,人多,我们慢慢走。”
罗蝉衣一手拿着灯,一手被贺郎亭牵着,乖巧的说了句:“好。”
两人顺着人潮一步一脚印的往前行进。
屋檐上,宿野田陌居高而望,底下乌泱泱的人头攒动,田陌左手烤串,右手酸梅汤,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从进来这就发现,一直有股怨气忽隐忽现,却没发现源头,反正不着急,也插手不了这里,注定只能看。
贺郎亭和罗蝉衣来到河边放花灯,圆圆的月亮倒映在河面,一盏盏花灯顺流而下。
盛夏的夜晚,河面吹来徐徐微风,吹动河岸两旁的柳枝,逛累了,两人就在岸边的铺子坐着喝茶喝甜汤,欣赏一下夜景,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坐累了,吃饱了,屋檐上少了两个人,多了两只小黑猫,公猫趴在檐上,母猫趴在公猫上,眺望远景,视野真好,空气也好,吹的昏昏欲睡。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前,贺郎亭停了下来,他看中了一个金钗,想着阿婵戴上一定很好看。
“阿婵——”
“亭哥哥,怎么了?”
贺郎亭拿出金钗:“我刚路过买的,想着你戴上一定很好看,我给你戴上。”
“好啊。”罗蝉衣看着漂亮的金钗,很是喜欢,重要的这是亭哥哥送的。
“好看吗?”
戴着金钗的罗蝉衣笑容满面的在贺郎亭面前小舞了一段。
贺郎亭痴痴的看着:“好看!”眼里都是罗蝉衣巧笑倩兮的面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罗蝉衣燕语莺呼的笑声。
罗蝉衣停下来后,才发现贺郎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时间羞红了脸的,两人虽然一起长大,可是这样赤/裸裸的目光还是第一次,不觉间,心跳在加速,无法感知外界。
“我们走吧。”
罗蝉衣看着贺郎亭伸向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放进贺郎亭手里,第一次感觉牵手是那么心动的,明明已经牵过那么多次了。
贺郎亭牵着罗蝉衣在人群里前行
只是这次感觉很不一样,在拥挤的人群里,罗蝉衣觉得自己被保护的很好,贺郎亭在前面替她挡着,就像天地间只剩两人在一起。
这感觉,真好。
拥挤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长街,花车歌舞的游行,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磨肩擦肘。
尽管牵着手,贺郎亭和罗蝉衣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阿婵——”牵着的手被冲散开,贺郎亭第一时间回身大喊寻找,然而只听见声音并不见人。
“亭哥哥——”
罗蝉衣被人群挤到了廊下,又不见贺郎亭,人太多,只能站在柱子边,抱着柱子,等人少了再去寻找。
夏天干燥,夜晚有些许微风,廊下有一个字画摊,还有一个卖花灯的,两个摊子挨得近,人群来往中,碰倒了一个花灯,倒在字画摊上,再有风的助势,瞬间燃起大火。
“啊——走水了——”
“我的字画啊——”
“都离远点,快拿水——”
“快救人啊——”
火舌窜上廊顶,一根横木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罗蝉衣站的位置正好在这下方,还没反应过来的罗蝉衣已经被人救了。
一个穿青衫的少年,救下罗蝉衣之后就走了。
罗蝉衣愣神的目送对方离去,还没开口说谢谢,看见前方有个穿黄衣的少女在等他。
“阿婵,你没事吧?”贺郎亭惊魂未定的寻了过来。
刚听见走水救人,贺郎亭就想到罗蝉衣,他们就是在那个方向被冲散的。
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见罗蝉衣出神的看着前方,他侧头一看,只看见一青一黄两个远去的背影。
身后大火已被扑灭,还好没有人受伤,字画摊主正抓着花灯摊主掰扯,统计损失。
夜已静,贺郎亭送罗蝉衣回到罗家大门,两人在门口依依不舍。
“阿婵,进去休息吧,今天玩累了,也受惊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那亭哥哥,你也要好好休息啊。”
“好,抱一下。”
贺郎亭伸出双手,罗蝉衣投进怀抱,伸出双手回抱着贺郎亭,脸颊贴着胸膛,侧耳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
宿野田陌看着大门口的两人分开,贺郎亭目送罗蝉衣进了门后才离去。
罗蝉衣身上多了那股沉重的怨气,从刚才救她的那个少年身上被转移到罗蝉衣身上了,这下有的闹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罗家上下就已经很热闹了。
罗蝉衣从醒来就开始在找人,嘴里不断念叨着。
时夏时菊只偶尔听到‘哥哥’两字,以为她是在找贺郎亭,便急忙跑去叫人。
一开始都以为自家小姐这是思春了,怕是等不及要嫁了,还相互笑了几句。
可是越看越不对劲,这从头到尾都不搭理人,像不认识她们,嘴里却不停的念叨着,连贺郎亭来了也不认识,急忙跑去找老爷夫人。
随后找来大夫,正在为躺在床上的罗蝉衣诊脉。
“大夫,怎么样了?”
罗富商上前询问,昨晚的事夫妇两已听贺郎亭叙述了一遍,只觉得怕不是惊吓到了才会失常。
大夫诊完脉:“罗老爷,夫人,贺公子,罗小姐并无异常。”
罗夫人:“那怎么会这般失常?是不是因为惊吓到了?”
大夫寻思着:“瞧着不像,却也无任何病症,等老夫开几副镇定安神的药给小姐服用。”
大夫开好方子,罗夫人着时菊去捡药煮药,罗富商送大夫出门。
罗蝉衣醒来,发现人都聚集在自己房间里,怎么了这是?
而后从床上缓缓坐起身:“娘,亭哥哥,你们怎么在这?”
罗夫人上前询问:“蝉衣啊,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罗蝉衣不明所以:“没有啊,我就是睡了一觉,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今晨你醒来,到处找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人名,我把贺公子找来,可是你却好像不认识似的,谁也不搭理。”
时夏时菊平日里伺候罗蝉衣,她两是第一见证人。
“我不记得我有做过这种事啊。”
罗蝉衣自己挺懵的,好像别人见到的自己和她记忆中的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别担心,蝉衣,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可能只是惊吓过度,给你开了几副镇定安神的药,吃了就没事了,”罗富商送完大夫刚踏进房门,便安慰女儿。
“爹。”
“蝉衣,这几天就先在家好好休息,郎亭啊,你跟我来,我跟你说点事。”
“好,罗叔。”
贺郎亭看了看罗蝉衣,便跟着罗富商出去了。
罗夫人安慰了几句也走了,走前嘱咐时夏好好照顾罗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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