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一次我为我的欲望陈罪
早晨醒来潼恩就感觉不大对劲,落枕一般,心想昨晚自己明明是贴着墙睡的,一觉醒来半个人都挂在库赞上。
潼恩艰难坐起身来,库赞懒懒睁眼,环住她腰的小臂收紧了些,微微弓身把脑袋抵到了她的小腹处,枕着她的大腿又自顾自闭上了眼。
“库赞,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喜欢我。”潼恩幽幽道,想把贴在她肚皮上的那个毛茸茸脑袋推开。
库赞不语,脸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蹭了蹭,张口咬住了那一层薄薄的溢着清香的衣物。
潼恩心说这算什么,破罐子破摔吗。
“你在耍流氓么库赞”潼恩拨弄着他的卷毛,伸了个懒腰终于清醒,“你这样让我很害怕耶。”
“就耍一次,就一次。”库赞闭着眼,“你可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这种时候你其实更应该推开我,你知道吗,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海军大将的自制力,好歹让我见识一下好吗”潼恩难耐地扭扭身子,想把库赞踹开又踹不动,恼得继续指控,“库赞,真的,耍流氓是犯法的,回去我就和元帅举报你。我可还是个孩子,连十八都没满就惨遭你毒手。”
“那十八以后呢,只有一周了吧。”库赞出口打断。
潼恩张嘴就要说什么,堪堪咽了回去,五指浅插在库赞的发丝间揉着,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以前明明说你喜欢妖艳漂亮的lady。”
库赞对女色讲究得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第一次在驻地相遇就见他登楼花天酒地,大腿上坐着的都是那种腰细腿长胸大到把脸埋进去能窒息的成熟女人,见到个身材火辣的小姐就亲吻人家的手背对人家说“真是个让人神魂颠倒的小姐啊可以一起喝一杯么今夜的白葡萄酒酿得正好夜色也正好”。
“别看到一个女孩就说喜欢人家啊,你也是到处遛鸟的人么。”潼恩恶趣味道。
库赞轻哼一声,尾音消磨在潼恩腹前紧贴着她肌肤的棉布中。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别的女人说我爱她,”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库赞心觉自己已经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了,“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一万遍。”
你要喜欢,我也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说到冰河世纪沉封千里,说到万物融化为止。
“你真幼稚,库赞。”
说完这句话,潼恩长久地沉默,好像要用无言来化开这场满篇风月的对峙,库赞换了个姿势,睁眼刚好对上潼恩垂下的眸,眸中似乎毫无波澜,只有些浅显的思虑在其中,仅仅是平静地同他对视。
“你是想让我做你的漂亮女孩么,”潼恩的声音响得突兀,“男人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漂亮女孩,把她当做你的武器,所向披靡什么的。”
“库赞,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把这种问题丢给我让我选,自己毫无心理负担地躺在我大腿上睡觉,”潼恩说着,又翻着白眼抱怨,“还没有人在我的腿上睡过觉哦。”
“啊啦啦,有区别么,我就算有负担也会躺在你腿上睡觉。”
“对我来说当然有啊,我得专门在心里重新给你留一个位置,然后花费很多时间去思考…总之会是件很麻烦的事啊,”潼恩不耐烦地勾指弹着他的头顶,“毕竟,我总不能,很轻率地做出会伤害到你的决定吧。”
“赶紧起来,再躺会儿老板都来催退房了。”
她这回倒是踹到他了,那有些凉的脚蹬在自己小腿上,蹬得还挺来劲。
库赞起身,将潼恩捞到自己腋下夹着抱进了浴室,在洗手池前把她放下,懒懒撕开牙刷包装挤上牙膏。
“军法会议结束你想去哪里,那一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啊。”
“香波地吧,我们去香波地玩嘛,再叫上波鲁老师,萨卡大将,祗园师姐他们,我想吃那种不会融化的冰淇淋蛋糕。”潼恩念叨着,从库赞手中接过毛巾,“肥皂泡公园我也还想再去一次,这次要待晚一点,要看整场烟花。”
“你对烟花到底有什么执念啊我说,”库赞含着满口牙膏泡,“你可不是向往短暂热烈之人。”
潼恩咬着牙刷摇头晃脑,“库赞,你不懂。”
eternalfetter的焰火从未停歇,每晚一如既往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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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库赞想的一样,潼恩自顾自生了会儿闷气,还是忍不下心来不搭理他。
“你每次叫我小小姐的时候都恶心吧啦的,让我觉得混蛋丫头都亲切许多。”潼恩坐在车把上不满,又不高兴地抱怨青雉还没给她添个舒服的坐垫。
“难得你也会有这种认知,混蛋丫头,”库赞心情好得很,顺着她的话叫她,“军法大会你还是待波鲁萨利诺那家伙的办公室么,这次去我那吧。”
“不要,波鲁老师的沙发比你的舒服。”
“那你回马林梵多那几晚和我睡吧,你大熊不是不在吗。”
潼恩冷笑,“可别,我不想被你吃干抹净。我要和祗园师姐睡,她有宿舍。”
“桃兔她当晚就要回驻地了吧。”
“那我自己睡军舰,反正不要和你。”潼恩糟心得很,“欸你烦死了,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好啊,混蛋丫头想听什么。”
“算了,你闭嘴消停一会儿吧,别再乱颠覆我对海军大将的认知了。”
库赞终于闭上了那张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聒噪的嘴,悠悠蹬着自行车,没过一会又沉声开口。
“十九年前奥哈拉事件,你不是最想知道么,要听吗,或者说,你自己看”
潼恩十分诧异他终于愿意把那件打死不开口的旧事说出口,好像只是为了哄她开心一般。潼恩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了他眸中不再有万国时有所顾忌的情绪。
也是在那一瞬间,库赞的过往对她全权开放,从此畅通无阻。
“迟早你都会知道,那我宁愿我来让你先入为主。”
潼恩阖眸,沉思半晌后开口:
“我听你说。”
库赞的唇启启合合,那一段让他迷茫许久难以自愈的过往,那一段他就算是亲口拒绝她也要隐瞒的故事,包括他如何用冰河世纪亲手葬送他的至交,所有避难船在火海中熊熊燃烧,终于还是袒露在风中。
令他惊讶的是,整个过程,足足十海里的路程,她的平静超出了他的预估。
“不愤怒为一直崇尚的海军正义,长久效命的世界政府,不感到迷茫惊讶么”
“我又不是绝对正义者,这种事感到气愤很正常吧,”潼恩挠挠头,好像是有些无措,“但我也没有立场去评价别人的正义,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至于世界政府,那些混账确实该为自己的暴行赎罪。”潼恩断断续续地骂着,和佛萨学来的脏话倒是派上了用场。
潼恩突然转过身来面向他,艰难侧着身子,犹犹豫豫地,还是抱住了他:“抱歉啊库赞,没想到冰河世纪会成为你一生的痛楚。”
她曾经最喜欢他的冰河世纪,那场冰域盛宴惊艳了整个年少,香波地的蓬蓬裙,也只为效仿他手下的冰山苍蓝。
“你要真觉得抱歉就多穿那条裙子。”库赞单手维持着车的平衡,一手轻抚着她的背。
“可惜从今以后,马林梵多再难见泽法老师一面。”
海军本部的正义有待商榷,不可能绝对完美但已经算人心所向,但世界政府的罪行无需多加洗脱,当偏袒某种人种和鱼肉其余所有子民成为一种常态,这个时代就在等待改变,只不过在于长久与否,总会有一场贯世绝战来拉开帷幕。
曾听伊万说过:“革命军为此存在,只不过一场翻天覆地的讨伐,总需要一群划时代的主角领军。”
九年前的夏夜,香克斯给她讲述世界的腐朽,如今她窥见了上层的溃烂恶臭,难免心中茫然,竟迫不及待想走进十八,去见一见那个告别多年的男人。
他赌的,就是一个新时代。
“潼恩,答应我,别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库赞偶尔会萌生一些毫无根据的不好预感,尽管他是一个坚定客观的唯物信仰者。
潼恩闻言抬眸,海风吹动着她的发梢,不知是不是库赞的错觉,海上的任何一缕风都在应着他的话。
“我永远不会站在库赞你的对立面,”潼恩浅笑着,“我们永远都要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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