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宫九的梦
去他那里睡是不可能的，江延玉是条汉子，脱光了摆在他面前，他也对这白斩鸡没有兴趣。
暖床他另有人选。
宫九想到自己的金丝雀，不由得叹了口气，戚诀是好，腰细腿长，放在他床上就像是嫩竹，青葱挺拔，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
可惜此人菊花分八瓣，瓣瓣没有他。
争得戚诀枕边位就像面试，他的那份报名表初审都没过，一面二面更是想都别想，现在完全是靠着金钱，通过一些不光明手段，硬找的关系，等到入围决赛圈，世界首富踩着现金来面试，他这五百万压根入不了戚诀的眼。
成为世界首富，前半辈子辛苦奋斗是不可避免的，如此，此人年纪起码得有四五十，宫九左思右想，也想不透，作者怎么安排一个老头子来当攻。
有需求就有市场，难道有人就好这一口？
宫九很疑惑。
他带着疑惑回到家，泡澡，洗去一身风尘。
八点，宫九准时入睡。
宫九一向很养生。
他做了梦，梦里戚诀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泡在水里，水就变成一汪灵泉，洗髓清神，宫九就把人参娃娃绑起来，走哪带哪，喝茶时都要拿人家的手涮一涮。
戚诀就湿着手，在那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抬头看他。
眼眶都红了。
但是宫九并没有心软，因为人参娃娃的眼泪变成一颗一颗珍珠，通体浑圆，光泽鲜艳，宫九心生欢喜，继续逗弄他，想拿更多珍珠。
到最后，戚诀被逼的urinate出来，透明的液体变成钻石。
宫九惊醒。
好可怕的梦。
可见他最近是缺钱了。
他念了几遍清心诀，告诫自己色即是空，继续睡。
他睡着没多会儿，又把人参娃娃的梦续上了，梦里戚诀被他整日差使，像旧时地主家里的长工，宫九有时作势要吃他手，人参娃娃就拼命哭，白玉一样的小脸涨得通红。
再后来，戚诀就认命了，跟在他后面，不用绳也不会跑，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不多久，人都知道他得了这么一件宝物，设宴请他来，宫九不知怎么答应了，宴会上别人看着戚诀，心里痒痒，向宫九讨要一两根人参须，宫九还没说话，那人参娃娃就跳到肩上，指着他鼻子骂。
“宫九！我自从跟了你就没过上好日子，这我也忍了，我自己选的，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让给别人？！好一个狼心狗肺的骗子！”
宫九下意识回问：“我骗你什么？”
他这不问还好，问下来，戚诀捂着胸口，气得脸颊通红，宫九还得扶着他，给他拍背顺气。
“你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你敢说不是？”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梦里宫九很彷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周围人看他眼神都变了，指指点点，说他不守夫道，把自己老婆让给别人，多半有病。
宫九又被惊醒了。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短短三个小时，他做了足以铭记一生的噩梦。
宫九黑着脸，走到地下室，逮了两只食梦貘，热气球一样栓在床头床尾。
一夜无梦，黑甜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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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宿舍熄灯不断电，戚诀上床开了台灯，床帘笼住灯光，以不打扰其他舍友。
他对着手机屏幕发呆，那上面聊天记录只有三条。
【天同】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天同】宫九
【vector】宫先生，您好，我是戚诀。
昵称vector是他，天同是宫九。
消息戛然而止。
应该说点什么，戚诀想。
先感谢一下金主屈尊送他回校，他刚准备输入，忽然想到分别时那个吻。
感谢金主送他回来，要不要一并感谢金主亲了他？
好像有些不合适。
他刚打几个字，又逐字删去。
或者先发个表情包暖场，缓和尴尬的气氛。
戚诀自己的表情包都很跳脱，主要是与同龄人交流使用的，风格以互相称爸爸为主。
发给宫九肯定不合适。
他把【天同】的头像放大，看到一只通体雪白，毛发柔软的小动物，戚诀没认出来是什么，又点开朋友圈。
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能看到宫九前两天拍了个图，云雾缭绕的，看不出是什么。
图还配了四个字，洞天福地。
戚诀猜测是旅游时随手拍的，焦距都没对准，同时，他很惊讶，他以为按照宫九这种，仅一面之缘就要拿五百万包养他的人，朋友圈应该是几十个嫩模聚在一起，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等他挑。
然后配字是“不知道选哪个，大家帮我看一下”。
几十朵鲜嫩的小雏菊，迎风开放。
这样才合理，这样才是纨绔子弟。
戚诀想到这，脑补了一下场面，可惜雏菊是雏菊，宫九是宫九，他不能把两个画面联系到一起。
他甚至想象不出，宫九天人之姿，做这样事情的模样。
完了，他对金主滤镜太厚了。
这可能就是金钱的力量。
现在宫九在他心中，镶着金边，散着金光，说话都是金口玉言。
总之，其形象可以简化成小金人。
想到形象，戚诀知道该发什么消息了。
他可以问什么时候把外套还回去。
【vector】宫先生，您的外套什么时候需要？我给您送过去。
【vector】捧花jpg
戚诀等了等，没收到回复。
他脚趾开始抠床板。
太尴尬了。
这是对金主的态度吗？
这是对老板的态度。
合格的金丝雀应该很乖，金主叫他来，他才能回话。
这样的服务态度才对得起五百万。
戚诀决定撤回。
可惜他撤回捧花的表情包，文字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上又多了一条消息，下面跟着系统提示。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重新编辑]
看起来比之前更尴尬了。
戚诀把头闷在被子里，头一次共情发错消息的愚蠢电视剧主角。
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
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一下，提示有新消息。
戚诀几乎弹跳起来，划开消息界面。
【天同】明天就可以
【天同】麻烦你了
【天同】[转账10000]
戚诀震惊了。
这就是被包养的感受吗？
还衣服都会有零花钱吗？
他战战兢兢接受转账，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
这玩意光运费就得一万。
【vector】好的，明天就给您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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