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进汽车的古代贵妇
暗暗带灰色调的空间,说不出是室内还是室外,但有自下而上,涌动的薄雾,薄雾由浓渐淡,仅飘到人的腰身下,姜玥轻松自然地与一仪态雍容豁达的贵妇比肩并行,这贵妇不瘦也不胖,略略带点少妇的步态,穿着贵重带缇花纹饰的白色古代衣裳,不似宋代的清新雅致,也不似唐代的艳丽大方,看纹饰型式应是更古早年代的吧!
空间里没有人想说些什么,没有交流、没有疑惑、也没有恐惧,默契地一起往某个方向过去,四周就是空无一物的灰、丝毫没有空气的流动、但不沉闷的一个空间。
两人身后其实还有两个人,两个侍卫装扮的高大男子跟着,应该也就二三十来岁,看不清脸,角度的问题,有点暗有点模糊,侍卫身着软铠甲,手上拿着比他两人更高的武器,武器也黑压压的,但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看似是一种金属武器,像是青铜双戈戟,双戈明显,但没有矛,男子恭敬威仪地跟在女士们的身后。
空间里一切几乎无声,不需语言的。
前方暗暗的带点灰的空间里,停了一辆现代的汽车,没有惊异、没有突兀、没有交流,姜玥与那位女士毫无情绪起伏,没有疑惑地一起走向那台汽车,很自然没有悬念地,女士坐上副驾驶座,同时,姜玥坐上驾驶座,两个侍卫也似乎隐隐落座汽车后座,双戈戟没了。
在现实世界里,姜玥是有汽车驾照,但也就在郊区开过两三次车,只是玩玩,那还都是驾照拿到之前呢,驾照拿到后,反而就再也没开过,这都时隔十几年了,严格说起来,姜玥是不会开车的,驾驶座上的姜玥似乎只有那么一秒钟想到这一点,但仅那一秒,下一秒她还是泰然自若,也没问目的地,自然轻松地将手放上方向盘,就要踩下已启动的汽车油门。
就在这一刻,姜玥听到了极突然的声音,comes
from
nowhere
的声音,划破了另一个安静的外面的空间,依然跟这个暗暗带灰的空间无关,是狗叫!是狗大声狂吠的声音!
姜玥倏地坐起身,呆坐在床上,没有什么茫然感,没有思考与回想,只想赶紧找到这叫声,深夜凌晨的,妞妞从来不会在这种时间叫,所以左邻右舍都喜欢它,姜玥看了看,它不在床上,四处查找,也不在客厅,不在厕所,不在厨房,最终是在隔壁空着的客房床上找到它。
「小宝贝啊,妳怎么自己在这儿?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姜玥温柔心爱地跟妞妞说话。
客房里的床比一般的床高,超过80公分,连姜玥都要斜一边坐上床沿,柔声安抚妞妞,轻轻抚摸它的头与身体,妞妞仅轻叫了一声,姜玥把它抱进怀里,咦,也没发抖,妞妞平时最胆小了,遇事时会抖得让人看到什么是”发颤”,但今晚没有,那一阵叫声后,也就在姜玥怀里平静下来,像甚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姜玥准备把妞妞抱回房里睡觉时,突然觉得奇怪,「妞妞,妳是怎么跳到这床上来的?」
姜玥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回头端倪这床的高度,周遭没有其他椅子或凳子,玩具贵宾是种小型宠物犬,妞妞又是条近十四岁的老狗,跳不了这么高,以前也从没见它跳到这张客房床上,重新再看了看这床,想了想所有可能,还是满腹疑惑,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纳闷地先回房睡了。
头落到枕头上时,姜玥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妞妞把我叫醒,把我从灰色空间唤回来,让我别跟那些人走?」丝毫没有感到对鬼神的恐惧,姜玥就是努力地想想起那灰色调空间的女子,但还来不及仔细思量,一如既往地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餐后,姜玥准备领着小外甥打靶去,出门前姜玥忍不住把玉龙拿出来,想再欣赏一番,没想到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怪了,灰灰白白的物质怎么又长回来了?」隔个晚上,灰白物质像霉一般,又附在玉龙上,薄薄一层,是还看得到底下的深绿色,但灰白物质指甲抠不掉,但用指腹反复搓一会儿,那地方的灰白薄层才缓缓消失,温润油亮的玉体再现,好不神奇。
姜玥心里想,「或许这就是盘玩摩娑吧。」回来再好好盘一盘。
周六早上姜玥穿着轻松,大卷发扎起马尾,时下的运动风穿搭,个性T恤配上黑色滚白边条运动长裤,配上球鞋,步伐带着若有似无的一种韵律,虽然年过三十好几了,也没有暮气沉沉的肢体语言,可能是因为单身,因为心态吧。
去靶场的路上,跟小外甥闲聊,「我们今天先练30分钟空气步枪后,就要认真练空气手枪喔,如果手枪连续5发9分以上,回家路上我请你吃麦当劳,但不能告诉婆婆喔。」姜玥诱导地跟外甥沟通。
其实姜玥让小外甥练靶有几个目的,其一是姜玥想让外甥有个特殊的运动技能,练的是10M奥运标准空气步枪与空气手枪,其二如果有出色的比赛成绩,将来还有助升学,申请好的学校,所以才找了个那么冷门的项目,其三也为了锻炼他的专注力,但没想到陪着练靶时,姜玥一时好玩下场试试,倒是试出了兴趣与教练的赞赏,有天赋!没一阵子,30发空气步枪平均成绩就9.0了,教练教得还挺高兴,准备带这一大一小两个学生南下,有机会去试试飞靶呢!
「啊,我想练步枪就好耶,那手枪连续3发9分以上就请我吃麦当劳?」外甥对步枪很有把握,练手枪反倒有些障碍,但小男孩还是很想吃麦当劳的,只好讨价还价地妥协着。
「好吧!那我再加码,那天看三国不是有拉弓对战布阵,射箭看起来很酷吧,下周六早上我带你去试试?周日再叫你爸带你来练射击,姨姨下周也要出差。」姜玥再次抛出诱饵诱导小男孩。
「酷!城市里有射箭场吗?」外甥上钩问道。
「有呀,金融区活动中心的顶楼就有一个30M射箭场,很近吧,要不要试试拉弓射箭?很好玩喔!」姜玥很高兴,听出外甥有尝试的意愿。
「好呀好呀,那姨妈有射过箭吗?会不会很难?」外甥对拉弓的兴致竟然比射击高,可能是小男孩想显得力气大吧,但也可能是因为新鲜。
「只射过一次,比射击简单,因为靶很大,所以射到靶心不难,姨姨就射中靶心好多次,最重要的技巧是深呼吸稳定拉弓,然后稳定瞄准,还有就是放箭的时候,是不是跟射击很像?场上也是有教练教的,那就定下来啰!」姜玥简单介绍,鼓励式地降低射箭的难度,希望外甥有兴趣尝试。
「好!」小男孩凌云壮志地答应道。
跟教练打声招呼后,两人进到靶场,射击场内的人不多,仅寥寥数人,大家安静专注在自己的姿势校调与器械的校调,认真地检视自动送靶机送回的靶纸成绩,享受百步穿杨的快感,这气氛也感染了好动、有时散漫的小外甥,动作也认真成熟起来。
姜玥今天状况不错,打来得心应手,也不时观察小外甥,毕竟是小朋友,刚开始换练手枪时,心态上的不乐意有些影响,但渐渐接受之后,加上想到了麦当劳,就表现得好多了,这其实练的就是心理素质,练出内心强大的小太阳。
两小时后,小外甥喜孜孜地,面对面与姜玥一起大快朵颐努力得来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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