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崩溃
“唔……我好冷……”
单与悟完全缩成一团，整张小脸毫无血色。鹿子叶不知所措，只好默默捂住单与悟冰冷的手，给他支持与鼓励。
谁知单与悟突然钻进了鹿子叶怀里。鹿子叶愣住了，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有些僵硬地伸手，搂住了眼前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遍体鳞伤，浑身冰冷的少年。单与悟下巴靠在他肩上，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还好吗？”鹿子叶轻声问道。
单与悟此时应该是被折磨的意识模糊了，大概也卸下了心上的伪装，崩溃地哭道：
“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父债子偿……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年……”
“这一年我每天都好痛、好累……我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甚至对于每一次恐怖的惩罚没有拒绝的权利……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阴暗的，不是谩骂，便是毒打，还有更多恶心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活着居然这么煎熬……可、可是做错的明明不是我啊……我也、我也曾帮着我娘救过很多人，为什么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还想去参加武林大会啊……我从小就喜欢武学，我也为之努力着……可是现在我左脚已经完全废了，余生都是个瘸子……两年折磨下来，身体也大不如前，我已经被逼得没有资格了……”
“是他们逼我、是他们所有人逼我，把我逼到了这个境地……是他们逼我啊……我怎么不恨呢？我好恨……我恨死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可是我又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只是他这不是我……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到底是……”
鹿子叶默默地听着少年的崩溃的倾诉，特别是最后一段话，心里便知，果然还是要黑化了。
不过……他这是……精神分裂了吗？感觉最后一段说的话很奇怪……也很突兀……
原书中，单与悟的这条线似乎并未提到到恶人谷和异能之源，更不说什么精神分裂，而且到后期单与悟也依旧是习武奇才，并且没有残废。所以说，他现在不能完全按照书里的内容来揣测了。
单与悟的身体又突然变得滚烫。鹿子叶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又是一个横抱，准备带人回去。
“血迹到那边那个山洞去了！”
“好小子，被折磨成那个鬼样子，就一口气吊着的，掉崖了居然还没死，还能爬到山洞里去。”
“一定就在这山洞里了！！！”
鹿子叶看着单与悟衣角还在不断下滴的鲜血，只听得恢复了一些神智的单与悟轻声道：
“算了……你把我交回去吧……别把自己搭进来了……至少，只知道异能之源下落之前，他们不会让我死的……你带着我，我一身的血止不住，他们怎么样都会找过来的……会连累你……”
“没事……我们出去。你不能再承受严刑拷打了，你身体已经到极限了，真的会撑不住的。”
鹿子叶直接抱着单与悟走了出去。
“居然还真有帮凶！！！”
“敢救恶人之子，格杀勿论！！！”
“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鹿子叶懒得多说，径直走开。追兵正要出击，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单与悟回头一瞥，只见一个个口吐白沫，应声倒下，不禁疑惑不已。
“那是你姐姐的异能：毒。”鹿子叶解释道。
单与悟松了口气，终于解除了危机，又熬过了毒发，于是放下心来，昏死过去。
……
“小鹿，你怎么辞职了呀？”
“我……想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来着。”鹿子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听说你有一个病重的弟弟，你是不是为了他去赢那个什么治疗的药啊？”
“嗯对对对……也可以这么说吧。”
“不过从来没见你出过手，不知道你的武功怎么样啊？我还挺好奇的。”
鹿子叶摆摆手：“哎呀，我就去碰碰运气。我这实力啊，可菜了，真的。”
“唉，那就祝你好运啦！”
“谢谢啦，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鹿子叶终是离开了通灵殿。
小反派看来是无法感化，控制不住了，还是尽早去抱个大腿吧，唉。
……
小木屋里，坐在床上的少年一脸乖巧，尽管脸上伤痕累累，也不难看出是个绝好的皮囊。
“走吧，去武林大会了。第十名有玉凝露，治好你的脸是绰绰有余了。”
“嗯。”单与悟点点头。
鹿子叶上前十分熟练地把人横抱起来，送进了他花半边家底买下来的小马车。
这些天的静养，小反派状态还是好了不少。不得不说，小反派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很强，虽然每次伤口疼起来或者是毒发的时候，表现得是真的柔弱可怜，让人心碎，但是骨子透出的却是坚毅。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兄弟俩要是碰上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还是会剑拔弩张吗。”
鹿子叶无法想象。因为剧情走向已经有些偏离原著了，他不敢妄下定论。按原书来说，单与悟出狱后，第一次碰到单与空时，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恨意，若不是尚未恢复完全，怕是已经打起来了。
“你会武吗？”马车内的单与悟随口一问。
“我……我其实不太会。瞎学的一点点吧。”鹿子叶一边驾马一边回应。
“不。你……根骨极好，天赋异禀。从小是习过武的，只是有一段时间疏于练习，不过底子是还在的。”单与悟认真的地说道，神色略显羡慕。
“哇，原来我这么厉害吗？其实……我十六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鹿子叶直接跟小反派坦白了。
不过……小反派是怎么看出来的？
单与悟倒也吃了一惊：“你失忆了？难怪。这些天多练习，你肯定能找回感觉的。”
鹿子叶挠挠头：“也许吧。其实我有了记忆之后都还没练过武呢……希望真和你说的一样牛吧。”
“相信我。你进前十是绰绰有余的。”单与悟眼神炽热，万分肯定。
“那就借你吉言咯。”鹿子叶心中也莫名多了一份自信与期待。
要是真如小反派所说，那他自己好好修炼不就稳了，还抱什么大腿。
话说遇见小反派之后，自己不仅觉醒了异能，还可能发掘了习武的潜力，真是好事连连。
这么一想，原著里那个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的小反派，也没那么让人害怕和讨厌了。
“这位仁兄！可否载我们二人一程？我的爱人她受伤了，行走颠簸，不宜恢复，所以只好请求仁兄帮个忙了！！！”
突然出现在路边的一男一女自然引起了鹿子叶的注意。他侧头一看，觉得那少年莫名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便也作罢。
“稍等，我问一下我朋友的意见。”
鹿子叶探了个头到马车里：“你怎么说？可以要他们吗？”
单与悟愣了一下：“……啊？你做主就好了。不用考虑我的。我不习惯。”
“那怎么行？你现在算是我朋友了，朋友当然比陌生人重要，我怎么能不考虑你的感受呢？！”
鹿子叶完全不同意单与悟的说法。单与悟没办法，只好表态，点点头：
“可以，我没意见。”
“好啦，你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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