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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夫妻两携带儿子,  走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闻宴和谢稚则和天一门弟子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对付肖夫人和那些邪道。

  天一门弟子嫉恶如仇,  “先去寻那邪道,  窃人气运,肆意谋害性命,罪无可赦。”

  闻宴也赞同,  先去寻找邪道,  肖夫人受制于康贾岩,一时半会跑不了,那些藏在背后操控一切的邪道,  可是长了腿,  见势不妙马上就能跑的。

  万一邪道离开,  他们要去哪里将人抓回。

  谢稚沉吟:“布置如此大的窃运阵,所耗必然不小,如今阵法已破,这种反噬,他们无法承受。”

  一语中的。

  于是,由秦敏等众天一门弟子带头,闻宴和谢稚跟随后面,众人当下便决定,  去寻找那些邪道。

  他们要离开,戚明荷和子鱼的冤魂,  自然也要随身带走。

  康贾岩才与妻儿团聚,不舍这么快就又分离,  便要跟着一同去。

  “邪道害我家破人亡,  我早已发誓,  必然要亲眼看着他们死去。诸位不用担心我,在下虽行动不便,但这轮椅经过了能工巧匠之手,除了不能飞天遁地,平地行走,绝不会拖累大家。”

  闻宴、天一门弟子:“……”

  飞天遁地,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啊。

  这么说,大家便也同意了。

  于是,天一门弟子在前方带起了路,他们来得早,对邪道消息摸得比闻宴清楚,掐着寻踪诀,众人浩浩荡荡往邪道藏身之处赶过去。

  在这之前,天一门弟子也不是没能力铲除邪道,可投鼠忌器,戚明荷和那么多人的性命还捏在他们手里,万一救人不成反害人,他们就造孽了。

  如今,有‘黑白无常’在,多了两个如此厉害的帮手,他们还担心什么。只要两位无常不勾魂,那些人就算死了都能再活。                        

                            

  被当成黑白无常的闻宴和谢稚,眼皮掀了掀,没出口解释。

  天色将明之际,众人寻至鹿阳郡外一处偏僻老宅,秦敏道:“就在这里。”

  当下有两个武器为锤的弟子上前一步,抡起铁锤砸门,破旧铁门经不住一锤威力,轰然倒塌。

  众人破门而入,朝宅院长驱直入。

  一进园子,瞧见满地血痕,闻宴眼神发冷,天一门弟子纷纷吸了口凉气,怒声:“这些邪道,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冤魂。”

  谢稚负手走在闻宴身后,淡淡打量宅院布局。

  宅院里处处可见废掉的邪阵,煞气弥漫,比幽都很多地方都更阴森。破旧斑驳的墙壁,地砖,都有血迹存在,腥臭难闻。

  不难想象,这里曾进行过怎样惨烈的屠戮。

  众人屏住呼吸,进入主屋。主屋内陈设一个巨大祭坛,祭坛中有个十字架,架子上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四肢脖颈皆超出了正常人能摆放的弧度,探寻气息,已死去多时。

  “是被抽出了筋骨,又无生机维持,活活痛死。”

  见女子牢牢护住隆起的腹部,众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有冲动的天一门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邪道该死,死后该投入九幽,该千刀万剐。

  唯恐触动什么,众人再怎么憎恶,都没有乱动屋内陈设。

  谢稚握住闻宴冰凉彻骨,微微发颤的手。闻宴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被院内冤魂残留的情绪影响,心绪受到波动罢了,她身子骨不同过往,能承受得住。

  正屋里的阵法,经推演,正是转运阵,如今却荒废了,地面有新鲜的喷溅而出的血,看血的样子,应该是那些邪道遭遇了反噬而呕出的血,而那些邪道,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受到了反噬,定然逃不了多远,追。”

  闻宴出声叫住他们:“且慢。”

  闻宴目光注意到地面有一串凌乱的脚步,眼前浮现出几个邪道遭遇反噬的场景,反噬太重,筋脉寸断,他们濒临死亡,这时跑到外面不啻于送死,他们走投无路之下,定然会寻找一个能续命的法子,或请求别人救他,或动用别的秘法。

  闻宴眼底里闪过什么,跟随脚步,来到了一面墙边,脚步便在这面墙壁前消失了。

  “这屋里狭小,藏不下那么多邪道,他们肯定跑出去了!”有人着急,想要出去。

  秦敏见‘白无常’谢稚都没说话,莫名被他身上的淡然气质影响,示意其他师弟镇定。

  谢稚负手立在闻宴身后,除了保护,不再做别的,似笃定前面的小姑娘能完成任务。

  被谢稚信任的闻宴,凝视着消失在墙角的脚印,陷入沉思。

  那群邪道不是鬼魂,无法穿墙。

  ——那就是这墙上有什么奥秘了。

  闻宴抬眸,说时迟那时快,当下手滑入褡裢,捏出几张符就往前扔去!

  投出的符箓,如巨石砸在墙壁几处,墙壁几块石砖下陷,忽然轰隆隆打开,七具跪坐的尸体,仰面咕噜栽倒下来。

  闻宴吓了一跳,平复心跳,很快恢复淡定,道:“人都在这里。”

  众人围拢上来。

  地面尸体面色灰败,如雕像般已经僵硬,是生机一瞬被抽取一空的症状。

  “是遭遇反噬之状,他们正是那些邪道!”

  秦敏数了数尸体,七个人,心下暗惊。

  河西邪道夺人气运,换人功德一事,在玄门已传得沸沸扬扬,这几个死去的邪道,明显就是来谋夺人气运的。                        

                            

  夺谁气运,不言而喻。

  他们也懂得观气之法,康贾岩气运乃罕见的紫金隆运,拥有此运者,将来要么出将入相,要么为一方霸主,若逢乱世甚至为一方雄主,便是死后,也会立地成为鬼神。

  这样的大气运者,得天道密切关注,这邪道也敢夺取,是真胆大。

  凡修行者,不会不知夺人气运有多凶险,只稍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为何还有那么多邪道做这些事,他们夺取的气运,都去哪儿了?

  闻宴望着邪道倾倒下来的墙壁,眸光明灭不定,陷入长久的沉默。

  天一门弟子都忙着看邪道尸体,解开祭坛中央的女子尸身,超渡其怨气,闻宴眼睛紧盯着邪道倒下的地方。

  这狭窄的密室,仅可容纳一张桌案,此时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合理吗。

  邪道知道反噬必死,为什么要跑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墙壁里,想以此来躲过他们的追杀,躲得过吗?

  肯定有哪里,还没搜寻到。

  谢稚凤眸紧盯着空荡空间,突然抬手,一团黑气往墙壁挥去。

  墙壁空间遭巨力破坏,剧烈震颤,内中景象,在震颤中隐藏不住,显露出来。

  闻宴惊呼了一声。

  这动静引起了天一门众人注意,见墙壁内竟缓缓升起一张漆黑供桌,供桌上还未燃烧干净的香炉,两盘水果点心,众人撸了撸手臂,只觉得头皮直麻。

  在看到最后升起的画像之时,所有人震骇不已。

  画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拂尘,脚踏袅袅祥云,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老者眉目低垂,似在悲悯下方众生命运,然而嘴角却微微上扬,半张脸伤的神态,给人一种割裂的诡异。                        

                            

  画像右下角标注——敬拜祖师,玄慈老祖。

  那几个邪道,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逃跑求救,而是……给画像上的人上供!

  死了都不忘给祖师爷上香,太奇怪了!

  “这画像上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天一门弟子盯着画像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不对了。

  其他人纷纷道:“我也觉得熟悉,画像上的老者,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唯有秦敏,紧盯着画像,不可置信。

  谢稚盯着画像的人看了会儿,嗤笑一声,淡淡道:“确实很熟悉,这就是你们天一门上任掌门,玄机子。”

  话才落,众天一弟子面色大惊:“绝无可能!”

  “玄机子掌门早已亡故,他怎么可能与邪道牵扯上联系。”

  玄机子……

  闻宴抿着唇,想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人的名讳了!

  她在黑市搜寻消息时,有个说书人,最喜讲述百年前的三族大战,对上任天一掌门,玄机子,最为推崇与敬重。

  玄机子当时乃玄门第一人,实力高深莫测,却心怀仁慈,曾为了劝说妖王放弃战争而东奔西走,在战争发生时,为了救助一整个庐阳郡百姓,丧生在了妖王爪下。

  如今玄门很多人,还将玄机子当成榜样,立志做一名强大悲悯的修者。

  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画像却出现在邪道老巢,还被他们虔诚供奉,换谁都觉得匪夷所思。

  天一门众人想也不想便反驳,最敬重的前辈画像,竟被一群邪道尊奉,这简直,简直……

  但画像上的人物,确实与上任掌门画像,头冠,道袍,甚至拂尘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谢稚薄唇缓缓勾起,似在恶作剧般:“吾也没说,玄机子堕入了邪道,你们在着急什么?”                        

                            

  天一门众人快气死了。

  秦敏最先镇定下来,“玄机子前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我们回去便着手去查,绝不任由邪道侮辱前辈清誉。”

  在邪道巢穴里遇见玄门德高望重的前辈画像,化成谁,都会想歪。秦敏此时只庆幸,还好这回遇见的是幽都阴帅,两人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或者说,碍于幽都与玄门的协定,两人对玄门的事没有兴趣,今日若换成别的门派,比如总与他们作对的墨鹰派,肯定会不依不饶,然后唯恐天下不乱的,将这事传遍天下。

  听到秦敏分析,其他弟子也纷纷沉静下来,收拾一番,便要告辞。

  出了此等大事,他们也没心情再做别的事,康家的事,有两位无常在,定然比他们处理得要好,而他们,必须在消息还没传出前,赶紧回宗门。

  “两位大人,告辞。”天一门弟子向闻宴和谢稚道别。

  闻宴淡淡颔首。

  康贾岩出面,慎重道谢,提出要送别天一门众人。

  他不知玄门发生了何事,也不关心,只知多亏了这些人,他的夫人才能神魂不灭,让他们一家三口,能有机会再度团聚。

  “康家主留步。”天一门人挥挥手,带上玄机子前辈画像,甩着急奔符加速赶路。

  闻宴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心生狐疑。

  一个被邪修供奉的邪道祖师爷,一个玄门德高望重的前辈,二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邪道供奉祖师爷,总不能白供奉,定然知道祖师爷到底是谁。

  谢稚沉声道:“我此行来,便是为调查此事,有鬼差查出,梁州之地,封查的邪道窝里,找到了玄机子的画像,猜测可能与邪道有关。”                        

                            

  这是此行出来,谢稚第一次谈论自己的任务。

  闻宴灵光一闪:“所以,你怀疑,这些邪道与玄机子之间,必然有某种关系?”

  单看这些邪道,生死危机之前,既不赶紧逃跑,也不寻求其他人帮助,死前忙着做的事,居然是给玄机子画像上香,像被洗脑的信徒,这正常吗。

  “可是,不是说,玄机子已经死了。”

  谢稚玩味地笑了,“我曾亲眼见到过玄机子的尸体,心脉肺腑皆已断裂,确实已亡故,可后来点算亡魂,却未曾发现玄机子的魂魄,玄门都以为是妖王下了狠手,令他魂飞魄散,但我问过妖王,他也困惑,不知是不是因自己之故,害死了玄机子。”

  “天下很多人吾都能看透,只有那玄机子,叫人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过去他游走三族,广泛交友,大战之前,他甚至与妖王私交甚笃,而且与上一任阎罗王,有很深的交情。”

  在幽都,很少听见有人讨论上一届阎罗王。

  闻宴只知道,上一届阎罗王,是在鬼帝诞生前,一直统管幽都鬼城的人,那时鬼帝在九幽之地闹腾得鸡犬不宁,恶鬼纷纷逃窜,还是他出面将鬼帝接出九幽。

  不过,那个阎罗王也命丧在三族之战中,而且,他还是战争的导火索之一,正是那个在幽都接应妖王入侵的背叛者。

  闻宴眼神好奇地看向谢稚。

  谢稚撸了撸小姑娘脑袋,语气中含有淡淡宠溺:“说来话长,先做任务,回头我慢慢与你讲。”

  也好。

  闻宴转头望向康贾岩,笑道:“康家主,仇人还剩下一个,想要回去报仇吗?”

  康贾岩持稳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属于康家主的狠戾,“求之不得。”                        

                            

  剩下的,唯一一个仇人,便是肖夫人。

  闻宴和谢稚,康贾岩一家三口,两人三鬼在天亮前,赶回了康家。

  见到了躺在下人房里,气息奄奄的肖夫人。

  身子康健的人,遭遇虫子啃噬一夜,也会生不如死,更别提一个身子骨极弱的女人。

  经过一夜折磨,肖夫人双手被虫噬出白骨,陷入昏迷。听人汇报,当时身体如破布麻袋躺在地上,还是忠心的丫鬟,在惩罚结束后,好心将她拖回了下人房。

  是的,下人房。

  康贾岩自摆脱了桃花蛊控制,便将肖夫人从主屋挪去了下人房,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处,以康贾岩手段,早已叫她尸骨无存。

  护卫砰地打开下人房。

  光线进入,睡在床边的丫鬟倏地睁眼,待瞧见护卫出现在眼前,正要尖叫,脖子上挨了一手刀,身体一软昏倒了过去。

  护卫将丫鬟拖走,另一人端着盆凉水,泼到床上昏睡的女人头上。

  冷水刺激,肖夫人尖叫着醒转,转过头,看见轮椅上的男人,逆着光的康家主,浑身带了股肃杀之气,肖夫人瞳孔骤缩,如伤痕累累的小兽,呜鸣着就要往床里躲,不了被虫子啃噬过的双手传来剧痛,肖夫人惨叫了一声,冷汗涔涔跌倒在床铺上。

  “康贾岩……你又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过,我死了,你就休想得到戚明荷魂魄的下落了。”

  手握这个软肋,肖夫人忍不住大笑,挑衅地瞪着康贾岩,每次看到这男人为那女人,不得不隐忍的模样,她就心下大快。

  她得不到的东西,康贾岩也得不到,大家都可怜,多痛快啊,哈哈哈。                        

                            

  然而今日,康贾岩没有隐忍,“你以为,本家主还会受你胁迫吗。不会了。”

  肖夫人一愣,眼神里升起一簇灼热的火焰,“你终于放弃戚明荷了!”

  康贾岩摇头:“不是,我的夫人,已经救出来了。”

  话落,戚明荷的身影,出现康贾岩身边。

  晨曦浅淡的微光中,女人面容一如往昔的美丽柔和,被折磨那么久,眼神依然温婉娴静,让人一见倾心。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些人还没得到康贾岩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放了戚明荷,她可是他们针对康贾岩的人质!

  戚明荷解答了她的疑惑,嗓音平和,“是两位仙师破了邪道的阵法,救我出来。”

  肖夫人面色大骇,心底恐惧急剧攀升。

  戚明荷很疑惑地望着肖紫芳,“肖紫芳,我可曾对不住放你,你为何要那么狠毒的害死我,又害死我儿。”

  她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肖夫人却被这充满疑问的一句话,击打得神经崩溃,她哈哈大笑,只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要害死你,戚明荷,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让人厌憎啊。”

  那么好命,出生在富贵之家,千娇百宠地长大,后来更是嫁了个好夫君,夫君那么好……

  凭什么,生而为人,大家的命运能差那么多。

  肖紫芳满眼血丝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妒忌,是啊,她太妒忌了。

  既因为戚明荷的好命而妒忌,更因为康贾岩只对她一心一意而憎恨万分,恨不得活刮了她!

  最初,她对这女人也曾心怀感激,因为她伸出的援手,母亲病情好转,她那时是真心去莲叶山庄报恩的,可就在大门口,被看门的拦住,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两人身份的天差地别。                        

                            

  后来,留在山庄那半月,她更是深深意识到这种差别。

  她在灰头土脸做着粗活时,戚明荷在宽敞明亮的房里,和夫君孩子优雅地用着山珍海味。

  她在被管事的责骂之时,戚明荷和康家主在外面开心游玩。

  她也是来了山庄以后才得知,戚明荷当初给她的救命钱,对她来说是很大一笔钱,可对戚明荷来说,不过是随手施舍。可笑她将她当成救命恩人,原来那女人根本不需要她的感恩。

  更让她嫉妒的,是她有康贾岩。

  她永远得不到那个男人的注意,他却对戚明荷那么好,那么那么好,好到,让她嫉妒……

  她原本不想下手的,可是她难以自控的,喜欢上了康贾岩,只是凝望那男人的背影,都让她脸红心跳。可她的偷看,被发现了,察觉到康贾岩眼底的厌恶,她难以承受,不敢再面对他,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回去以后,她没日没夜陷入思念,世上怎会有那么好的男人,那么好的人,又怎能不让人沉沦。她知道,山庄里还有很多人和她一样,都喜欢那个人,只是伪装得好而已。

  可她也知道,她与他云泥之别,这辈子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直到,母亲临死前,将一身本事传授给了她,她拥有了力量,有了得到想要东西的资本,第一次生出了野望。

  母亲死后,几个邪道登门,说他们有办法,助她得到康贾岩,只要与他们合作。

  她心里蠢蠢欲动。

  经不住邪道劝说,她动手了。

  那几人说的有道理,像康贾岩那么好的男人,自然得有一个能匹配他的女人,戚明荷除了容貌,家世,还剩下什么,她根本配不上康贾岩!                        

                            

  可就那么一个女人,占据了康贾岩全部的视线,只要有她在,他就看不到别的女人。既然如此,别怪她……

  肖紫芳在山庄里做过活,知道戚明荷做事的规律,知道她每隔十日,便要去郊外散心,康贾岩也会陪着她。

  那一日,她提前在那里放了断魂蛊,蛊虫以人命火为食,一旦沾染,必死。

  放了断魂蛊那刻,她就知道,她回不了头了。

  当听到戚明荷死去,她心底欲望攀升到最高点,一点都如她计划中那样发生,让她有种所有事尽在掌控的感觉,于是她再度回到山庄,有了蛊虫,她一路畅行无阻,她很快再见到了康贾岩,见到康贾岩为那女人痛苦,她有些吃醋,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期待。

  戚明荷运气好,先遇上了康贾岩,但她死了,以后康贾岩是她的了。

  可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没有了戚明荷,康贾岩依然不喜欢她,就算她如愿以偿做了康夫人,也未能得到他丝毫眷顾,看着康贾岩思念戚明荷,她快气疯了……

  “人都想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争取我想要的,有错吗?怪只怪命运不公,戚明荷,你得意什么,你唯一比我强的,是你早一步遇见了他!”肖夫人撕心裂肺,快要疯了。

  戚明荷摇摇头,“人心不能这样算计,你太可怕了。”

  康贾岩终于知道了真相,对肖紫芳所谓的痴情厌恶至极,懒得再看这人一眼,道:“别跟她说这么多,动手。”

  以前碍于明荷在她手上,他不敢擅动,如今妻儿救出,这女人也没必要存在了。

  “你喜欢虫子,我就给你虫子,好好享受。”

  肖夫人脸色煞白,她被反噬过后力量尽失,虫子于她而言,不再是工具,而是噩梦!                        

                            

  “不要,康贾岩,你不能这么对我……”肖夫人惊慌失措,望着抬着虫棺,朝她缓缓靠近的两个护卫,疯狂挣扎。

  但她的力量太小,两个护卫抓住她胳膊,拖着将人往棺材拉去。

  肖夫人走投无路,向戚明荷求饶:“戚夫人,我错了,你原谅我。”

  戚明荷面无表情地摇头,她是喜欢帮助别人,却并非什么人都帮,欲夺她夫,害死她和儿子的恶人,她不会帮:“今日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若早知今日,当初在市集见到那卖身救母的姑娘,纵使她再可怜,她都不会帮。

  肖夫人被摁进了虫棺,虫子唧唧钻入身体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骨里发寒。

  “啊——!”肖夫人惨烈的叫声,刺破空间。

  棺材板将要合上瞬间,一只血手突然扒拉住棺缘,凄苦询问:“康贾岩,你有没有,一刻……喜欢我。”

  康贾岩冷冷:“没有。”

  不是谁对他痴情,他就要接受。

  肖紫芳的痴心,对他来说是天降灾劫,打破了他本来平静的生活,让他失去了一切痛苦不堪。他对这疯女人只有恨,不可能有爱。

  康贾岩的答案,让肖夫人彻底绝望,跌入棺材里。

  棺材盖子盖上,铁钉钉入木头,惨叫声又响了一会儿,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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