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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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小黑也没有动静，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出现时，周围的一切都没变，只有我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别喊了，她听不到，就算听到了醒过来也看不到我。”
“为什么！”我没法平静下来，我现在极想逃离这里，但又不能丢下周甜甜。“你又抱个死去的婴儿过来干什么！”
“因为是和我生的儿子所以不喜欢吗？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当妈妈的对丈夫凶可以，不能对孩子凶哦。”
叫段泽希的男鬼走过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微笑，我站在门口望着还睡着的周甜甜，腿哆嗦着逃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的那一秒钟，他一只手抓上了我的手臂。“来吧，过来抱着我们的儿子睡吧，在妈妈的怀里，孩子可是难得的很安静呢。”
我没挣脱开，被他扯着手腕战战兢兢走向床边，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到了，我本想大声呼救的，但我手里的核桃木剑因为他握着我的手腕而打了个弯扎进了他的手臂，居然毫发无伤，我惊住了，他不怕这个！
“我的儿子竟然和我长得不像，还好也不像隔壁老王，倒是挺像你的，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样。”居然连眉眼里都带着温柔的笑意，男鬼段泽希的眼睛因笑容而弯弯的，好似桃花，回头看着我，把我拉上了床。我哆哆嗦嗦的看着他，每一瞬间都想惊叫然后仓皇逃脱。
“我不会在儿子面前碰你的，抱着孩子继续睡吧。”
我被放倒了下去，他给我盖上被子，叫我轻轻搂着婴儿，我因为恐惧而一动不动的躺着，被他用手合上了双眼。
我根本没睡，怀里搂着一个鬼婴，床头还站着一个男鬼，怎么可能会睡得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感觉到挨着脸一侧的枕头都湿透了，身体也跟着瑟瑟发抖，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了很久，睁开眼，还是有两双眼睛在盯着我，忍不住又落泪。“呜……”
“小蓝？你怎么了？”周甜甜在我背后叫我，伸手轻推我，我抽泣着睁开眼，天已经见亮了，而我怀里和床头空空如也，他们已经离开了，而心惊胆战只是意思性抱着那婴儿的我居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不见的。
“甜甜……”我坐起身，回头抱着她又开始哭。“这以后来缠我的不只是那只男鬼还要多一个鬼婴了……”
“啊？什么鬼婴？”周甜甜听不明白，推开我，拿纸巾擦我的眼泪。“你这是做噩梦了还是怎么了？”
……
正好赶上我今天休息，我便把小黑拜托周甜甜照顾然后回农村爷爷奶奶那儿了，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去柜子里翻照片，我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但我小学之前是在爷爷奶奶家生活的，我小时候的照片他们这儿有一大堆，挨个翻开来看，百天照，周岁照，每一张照片上幼时的我面容都与昨夜那个婴儿神似，只五官比他多一点儿女孩儿的柔气。
我瘫坐在了沙发上，照片散落满地，爷爷过来帮我捡起来。“哎哟！看个照片怎么还看累了，东西都拿不住了……”
“这是我的照片吗……这上面不是我……”我想自欺欺人，我不是多么凶残的人，但我之前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出生长大为为，我居然也不想他在另一个世界渐渐长大。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爷爷就你一个孙女，这不是你是谁啊？瞧我大孙女从小就长这么水灵……”
继续一整天的心神不定，在夜里，我所以为的庇护所也不安全了。爷爷奶奶睡得早，我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之后出去上了厕所回屋想关灯睡觉之时，邻居家的大黄狗开始了狂叫，随后带起了整条巷子的狗一起叫，因为好奇我从里屋出去想看一看，而这一瞬间狗吠声全息了，隐约听到邻居大黄的哼唧的低吟声。趴在门口往外看，不太明亮的月光下，一个白色的影子里在院子中央。
第一眼看去以为是那个叫段泽希的，但定睛之时，那白影上垂下来的长发和裙装说明了她生前的性别，我没看清她的脸庞，我看不清也不敢看，她的身上往外散着黑气，感觉一阵阴森恐怖，我一下子蹲在地上吓得好半天都不敢出气只顾抱头闭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腿都麻了，小心翼翼的放下胳膊睁开眼，灯光有些晃得慌，我把着门一点点站起来看外面，院子里除了种植的蔬菜再无他物，长吁一口气回身准备回屋，转身便又吓得不轻。
院里的鬼影没了，屋里多出一个，是段泽希，只他自己，没有抱着婴儿。
“你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这个词吗？驱鬼的东西带多了混了也可能起反作用会招来鬼的。”
他撇着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挽袖子向我迈步，身上似乎有些许打斗过的痕迹。“今天能老老实实的不哭不闹不喊救命吗？”
“不……这可是在我爷爷奶奶家……你怎么还会来……”
我伸手去摸后面的门把手，看爷爷奶奶的房间，想跑出去然后大叫，我本以为这是我唯一安全之地。
“如果你不想在外面被脱去衣服的话就回去房间，还有，刚才那么大的声音他们都没醒，别指望你喊救命时会有人醒来，省省力气不如一会儿再叫，我会喜欢听的。”
“不……”
我的一条腿还没迈出去，被他冰凉的手扯住了胳膊，抵不住他的力气，最终还是被他得逞拉把我进了房间。
泪如雨下，我闭着眼睛任他在我身上胡作非为，没有再大喊大叫。如果这个时候把爷爷奶奶吵醒让他们看到这一幕，我想我不如直接死了。
“到底……为什么缠上我？”他穿着衣服坐在床边没走，我遮着被子问话，眼泪止住了，却感觉到胸腔里一股怒火在往上冒，瞪着他的眼睛恨不得变成两只利剑刺穿他，我居然成了一只鬼的某种发泄工具！“为什么毁了我的生活！”
“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那美丽的身体……”他毫不在意的理着头发，瞥了我一眼，回答着，重复以前的鬼话，我怒吼着坐起打断他，怪不得有鬼话连篇这个词，这特么的根本不是理由！
“不！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留在这世上！你生前我又没惹过你为什么死了来打扰我！”
“我喜欢做无缘无故的事。”一双含了桃花的眼睛黑若深潭，段泽希的嘴角挂着笑，伸手弹我的额头。“难得你肯老老实实坐着跟我聊天，聊点别的。”
“你回答我！到底为什么……”我伸手打他的胳膊，便宜都被占过了，我还怕什么！
“他们好像醒了，我是该留在这里陪你见长辈还是该走呢？”眉毛挑动着，他往门口望了一眼，回头冲我眨眼睛。
“你……”
“小蓝？还没睡吗？跟谁说话呢……”
门外响起奶奶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慌忙躺了下去，又把被他扯去扔到一边的衣服抓进被子里，奶奶的脚步声逼近门口，我带着乞求的目光向段泽希摇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远离请走这个男鬼或者至少能有其他人看到他理解我的遭遇给我帮忙出出主意，但我不希望心脏不好的奶奶看到他，一个脸色惨白衣装不整的男鬼刚刚侵犯过他的孙女，看到这个她会吓坏的。
但他对我的举动毫不理会，反而带着满脸笑容向我贴近，伸手触碰我的脸，门把手被转动那一刻，我急忙裹被坐起，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奶奶你先别进来……”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顺，刚才是跟谁打电话吗？”
奶奶穿着睡衣推门进来，看到慌忙坐起的我问着，并没有感觉异常，而那个段泽希依旧坐在床边，完完整整的一个鬼影暴露在奶奶的视线内，她看不到。
“啊……是，我刚才被朋友电话吵醒吓了一跳，所以喊了他两句，没事，回去睡吧奶奶……”
我扯着谎，努力作出镇定自如的样子，奶奶帮我关上灯出去了，男鬼也整理着衣服像是要走的样子。
“回去之后换个地方住吧，离西郊近点，我每晚跑那么远找你也挺累的。”
他也转身离去了，我独自坐在黑暗中许久。
人生活在这世上往往有一个活去的理由或存在的目的，而他一个鬼魂早已经离世了为什么还在这世上逗留？不会无缘无故，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一定要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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