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牛.郎店的侍应生日常
巨大霓虹灯牌装饰的‘琳琅夜色’富丽堂皇，门口有穿着性感礼服的迎宾小姐，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低头发现禅院惠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前面的陌生事物，一切喧嚣，灯红酒绿抓人眼球，牛郎店和它比都显得小家子气。
织田作用手遮住他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惠小蝴蝶似的睫毛轻轻划过织田作的掌心，懵懂地点头。
织田作突然觉得有点罪恶。
总感觉自己像个拐卖小孩的。
织田作抬腕看表，现在才7点，距离开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他四下打量一下，走进一家饰品零售店。
“请问这里有耳塞吗？”
“有的，请问客人需要什么程度的呢？”
考虑到惠还在发育期，织田作说：“要最好的。”
“好的，先生，那就选这款德国造的，超强降噪，戴上去您就是个聋子，甲亢患者强烈建议哦！”
总感觉广告词好像哪里不对？
织田作给惠戴上，然后在他耳边说话，得到他迷茫的表情后，织田作满意地问：“请问多少钱？”
营业员小姐微笑着说：“2999円。先生，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织田作：hp-99
最后他还是咬牙买了，没办法，惠的健康比较重要，钱可以慢慢赚，反正对于16亿来说，这都是毛毛雨。
织田作把收据塞到口袋里时发现惠的眼神时不时看一眼橱窗的位置。
顺着方向，织田作看过去，是一排毛绒绒的动物玩具，果然在这种地方还是能看出惠是个只有6岁的孩子，难怪他的异能叫‘玉犬’。
营业员很有眼力见地说：“先生，给你家孩子买一个吧？可爱少女心动物娃娃，让您解放双手，不用苦恼带娃。孩子们有了都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营业员总在阻止他购物。
惠拉住他的衣角，摇摇头，不希望织田作再给他花钱。
既然他是爸爸的好朋友，那他肯定没少被自家老爸迫害，现在怎么好意思让他花钱。
织田作没有察觉到惠离谱的猜想，他敏锐地注意到惠虽然表示拒绝，但没有挪动脚步。
不是不想要的样子，想到一个玩具都能吸引惠这么内敛的孩子，他在家里究竟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织田作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忍不住开始给惠买买买。
等营业员笑着对他们招手告别时，惠抱着有他一半身高大的狗狗玩偶，脸上戴着印有萌宠花纹的口罩，口罩下的脸蛋红扑扑的，好像冒着小花。
而织田作的口袋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糖。
“惠，我们在和你爸爸还有他的朋友玩一个叫‘公主、恶魔与骑士’的游戏。”
惠眼睛一亮，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织田作松了口气，他还怕惠太早熟，对这种英雄扮演游戏不感兴趣。
“我们扮演骑士，要救被恶魔抓走的甚尔公主，待会见到的其他大人都是恶魔，能听明白吗？”
听到织田作说要带他和爸爸一起玩游戏就更高兴了，他两眼放光地点头道：“嗯！”
他一定会救出没用的废柴老爸的！
惠斗志昂扬地握紧织田作的大手，迈着小短腿走向‘恶魔’的城堡。
为了营造玩游戏的氛围，织田作选择不走正门，而是通过爬排风管道的老套方法进入内部。
惠的胆子不小，运动神经也不赖，一只手抱着玩偶，一只手扶着管道壁跟在织田作后面，到达排气口时一跃而下，稳稳跳进织田作的怀抱里。
惠大声说：“我们要去救爸爸了吗？”
从惠的口型读懂他的意思，织田作点头示意，然后再次检查惠的耳塞，确保对方不会被里面的音乐声吵到才继续前进。
没落地之前织田作就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重金属摇滚乐，落地后更是感觉地板几乎都带着战栗越往里声音越大，恨不得把屋顶掀翻。
织田作好奇这家会所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被查封的，想当初港黑的武器加工厂因为噪声太大被贴无数次罚款，最后还是boss颁布一系列新规则才停止。
“接下来我们就进入城堡内部了，我们有要先寻找公主所在位置，而周围一切的‘恶魔’都会扰乱我们的方向。”织田作怕他听不清，于是带着动作比划给他看。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织田作和禅院惠这一组合在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惠有点慌乱地抓住织田作的大手，和禅院甚尔一样，他的手上也有老茧，惠渐渐安心下来。
“不要害怕他们现在认不出我们，惠骑士只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就可以了，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
被这个称呼叫得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
通过织田作出色的侦查能力，他们成功来到香取凛舞说的地方。
这边的包间私密性强，应该是这家店vip级区域，在这里几乎听不到先前的吵闹声，连风格都从绚丽张扬走向清幽，走廊里摆满绿植。
他们一大一小借着盆栽的遮掩观察着门口的情况，那里站着两个打扮漂亮的年轻女性，应该是侍应生。
织田作故意不说话用手指指门口的人，又指指小狗玩具。
惠小幅度点头。
当织田作拿着和他一身气质不符的毛绒玩具狗走出来，不出意外被门口的侍应生拦住了。
“先生，请出示入场券！”
明明大家都是侍应生，为什么她们可以这么狂，织田作感觉自己身上穿的廉价衣服都要被她们的眼神戳出洞来，眼中的鄙夷不能再明显，好像是在嘲讽他怎么有资格进去。
但要她们失望了。
织田作眼也不眨地从口袋里掏出入场券，背在身后的手做出‘准备行动’的信号。
下一秒织田作夸张地用手拍打小狗玩具的头，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提高音量道：“这就是你们‘琳琅夜色’的服务态度吗？！要不是我今天隐姓埋名过来检查，我们店的名声都被你们败坏了！”
‘我们店’？
马萨卡，他其实是老板？！
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之间的惶恐，马上垂下头像只鹌鹑缩着脑袋一声不吱，惠心疼地看了眼织田作手里的玩具一秒，快速溜进去。
看到惠进去后，织田作清咳一声，放小音量：“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我今天不多计较，以后我来不要让我再看见这种以貌取人的行为！”
她们拼命点头，就怕织田作突然改变主意要把她们炒鱿鱼，到时候她们上哪去找这么高薪的工作啊。
解决完这件事，织田作就去找禅院惠，刚走到他藏身的桌子边，香取凛舞就发现了织田作，举起一杯酒递上，织田作硬着头皮接过。
他本来打算先和惠会合，直接反客为主去谴责禅院甚尔。
他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想让那位伏黑小姐看清禅院甚尔的真面目，搅黄他们的关系，并且用惠的天真无邪激起他禅院甚尔为数不多的良知。
“织田君来的还挺早的呀。”她眼睛上下打量着，不悦道“怎么没穿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香取凛舞说的是衣服是一套剪裁优良的白西装，顶级的面料配上传统日式刺绣，制作者甚至喷上高级香水，最外面用压花礼盒精心包装过。
当织田作在员工休息室里看到这个东西时第一反应就是想挂到网上转手卖掉，可惜被惠打断忘记了。
织田作：“我不习惯穿西装。”
他没有说假话，因为工作性质，他穿的衣服大多都是便于行动的常服，像西装这种正式服他很少穿。
此时此刻惠在有长长桌布盖住的桌子下卧倒，因为桌布较厚，他听不清外面的对话，只知道织田作就在外面。
“织田君尝尝这杯酒，是我最喜欢喝的，千万别告诉我你不会喝酒啊！”香取凛舞往前走一步，她一定要让织田作喝下去。
织田作晃晃杯中暗红色液体：“红酒还是能喝一点。”
他刚把杯子送到嘴边就察觉到不对，他闻到酒里有一股不属于葡萄酒的异香，在这种地方只有一个可能。
在香取凛舞看来，织田作只是停顿一刻便一口饮尽。
“好！”一个女人拍着手向他们走来，“真不愧是凛舞你的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她意有所指地说，一头烫染过的金色大波浪垂在胸前，她为今天的独特宴会准备了药劲不小的宝贝，没想到直接被他一口灌下肚，只怕到时候身体受不住啊。
不过比起他带来的人，这位不值一提，她赢定了！
伏黑在心里得意地笑了。
“织田君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生意合作商的女儿，叫伏黑小姐就行了。”
织田作神色自若，和她礼貌地握手，然后就失去对她探索的欲望。
他无法从对方身上看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反而觉得她眼神和香取凛舞一样混浊不堪，深陷在世俗欲望中。
果然是他低估禅院甚尔的下线了，他居然真的只是看中她的钱财，如果没记错的话，伏黑小姐已经35岁了。
不过，怎么不见禅院甚尔，电话里听到说他也要来，似乎还要把自己比下去？
织田作对此不作评价，只是担心惠等的太着急。
香取凛舞和伏黑彼此客套地寒暄几句后就直奔主题：“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个惊喜吗？在哪儿？”
伏黑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八点整，来了。”
紧接着隐藏在墙壁上的微型音响开始播放歌曲，那是一首极致低俗的歌曲，里面充斥着大量若有若无的娇喘和暧昧的歌词。
然后织田作看见禅院甚尔和两名伴舞穿着黑色紧身皮衣踩着节拍向他们走来，随着节奏的加快，他们跳起舞来，动作干脆利落，一举一动充满力量感，时不时做出一些色气满满动作，带着引诱地意味，一曲结束，上半身的皮衣已经不翼而飞了。
织田作不忍直视，他知道这副画面绝对不能被惠看到，不然以后他该怎么看待自己的爸爸。
就在织田作思考怎么不动声色地把惠带回去时香取凛舞突然说：“你是叫…禅院甚尔吧？”
织田作倒吸一口冷气，现场极度安静，在众人目光都放在禅院甚尔身上时，她的声音就像被扩大了数倍，惠他听见没？
“是的，久闻香取小姐大名。”语毕禅院甚尔挑逗性地舔舐嘴唇，低沉的声音令人浮想联翩。
更让织田作绝望的事情发生了，织田作呼吸一窒，因为他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从桌下伸出。
惠，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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