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广告促销法
翌日晨，贾敏醒了之后，看见林如海正在穿衣，下意识的起身拿起外衣为他穿上。
林如海低头看着还未睡醒的，正在帮自己系腰带的妻子，突然就释怀了。
就像贾敏说的，他们总是要过一辈子的，何必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等到坐在铜镜前，林如海执起螺黛，问她想要画什么眉时贾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心想。
“就同往常一样，画大爷最擅长的柳叶眉吧。”贾敏透过铜镜看向他的侧脸，微微笑了笑。
既然得不出问题的答案，那就放下好了。
“好，就同往常一样。”林如海点了点头，认真画了起来。
敏敏说得对，得不出答案的问题放下就好，何必为难自己和对方。
再者说了，来日方长，实在不必着急。
两人又恢复成了之前恩爱的样子，我为你穿衣，你为我描眉，仿佛那晚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若菊她们看了，心里高兴不已，只道是大爷和奶奶吵架但已经和好了。
贾敏生在冬至日，每年的生辰都是热热闹闹过的。虽不会大办，但也会邀些亲朋好友，五六张席面总是要的。
今年她却不想办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不想见贾母。
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她在贾府虽是被千娇百宠的长大，可她的黛玉却死在了那里。
对她来说，贾府里的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包括贾母。
可原先她在京中那些手帕交早早就给她来了信，问她生辰准备怎么办。甚至林如海也来问她想怎么办。上一世，她十八岁的生辰是大办了的。那时，她既是荣国府金枝玉叶的嫡小姐，又钟鸣鼎食之家林府的新媳妇，林家老太爷虽然不在了，但是林如海年纪轻轻就已经中了举人，前途亦是不可限量。不看僧面看佛面，冬至那日，京中与他们两府交好的人家基本都到了。
贾敏放下手中的信，捏了捏眉心，若是不办，还得找个理由。不如托病算了，她心想。
正在贾敏有些愁眉不展的时候，林如海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信看了看，笑着说：“这是敏敏你的生辰，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我倒是想，”贾敏放下茶杯，忍住自己很想翻白眼的冲动，“可若是不给个理由，明天就该传开我被林家苛责，与你感情不合的谣言了。”
然后她娘家就该来人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受委屈了，这可能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那要不称病？”林如海想了想，若是敏敏不想过这次生辰，那托病就是最直接简单的办法了。
“巧了，我也这么想。到时候叫上修泽一起吃个饭，他馋那道清汤燕窝好久了，上回来吃了一次就一直念着。”贾敏笑着说。
林家人口简单，算上贾敏和林修泽也就才四个人。到了冬至那日，办个小小的家宴也就算给自己过生辰了。至于其他人，贾敏准备给那些来了信的和下了帖子的都回一份薄礼。回礼的内容她都想好了——济仁医馆的高级洗漱套盒。
这两个月，林修泽那小子改进的牙膏牙刷也算是风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据那小子说，除开牙刷牙膏本身好用之外，能大卖还多亏了他独特的“广告促销法”。
最开始，一盒牙膏只买二十五个铜板，还附赠一把牙刷。虽然比牙粉贵了七个铜板，但是牙膏比牙粉好用，每次用的量也比牙粉少，还送一把牙刷，总体算下来还比较划算。再加上济仁医馆的大力推销，来医馆抓完药看完病且兜里还有余钱的，有不少人都买了。
济仁医馆算是京城里比较小的医馆，但位置好，人流量比较大，平日里的口碑也好，所以第一批牙膏和牙刷只花了半个月就卖完了。当然，第一批的量比较小，加上捆绑销售，所以卖的快。
等到第二批货到的时候，林修泽让他爹去市场人最多的地方支了个摊子，然后又找了一帮小乞丐，让他们当众表演用牙膏和牙刷刷牙。
围观的人群一看，这些小乞丐原本很脏、发黄的牙齿，就这么轻轻刷了一会儿，立马就变白了，无不啧啧称赞。
然后又免费送了围观群众一批试用装牙膏，说这些试用装大家先拿回家用用，不要钱，大家伙要是觉得好用再来买正常装的。
原本还有些人舍不得钱，一听不要钱，立马抢了一盒回家去了。结果到家发现没有牙刷，还得去买。有人不舍得花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用手指挖了一点将就着洗了。
结果这不洗不知道，一洗吓一跳，这也太他娘好用了吧！
这么好的牙膏，不配一把牙刷实在可惜！
等把买完的牙膏牙刷揣兜里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原本什么都不打算买来着。
于是在路上大骂无商不奸！
当时贾敏坐在旁边听林修泽兴奋地讲他卖牙膏牙刷的经历，就觉得这小孩那天的话没说错，他那脑袋瓜子确实聪明，也不知道那来那么多鬼点子。
不过也不要以为她没听出来，那天那小子一直说什么牙膏又出新味道了，配方也改良升级了，还重磅推出了礼盒套装，什么送礼的不二选择。一直暗戳戳的暗示，让她给她那些闺中好友都送一些去。
用那小子的话说，叫什么打开“高端市场”。
不过当时她没表态，只让他把东西留下。毕竟万事总要有个由头，总不能什么事都没有就给别人送牙膏牙刷吧。
而且那小子一直暗示又怕她看出来，有点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挺好玩。
先下她要托病的话，倒是个好借口。
“若菊，待会儿你去把前两天修泽带过来的礼盒分分，按着单子，每家送两盒。”
“是，婢子记下了。”若菊应道。
一旁的林如海笑了笑，提壶又为贾敏续了杯茶，“你还真准备送那个啊？”
“那礼盒我看了，从外头的木盒到里头的瓷瓶，都用的是好料子，做工也雅致，做回礼送女眷刚刚好。”贾敏抿了口茶，笑着说：“而且用修泽的话来说，我这是帮他打开‘高端市场’，他这几日天天往我这跑不就为了这个，还当我不知道呢。”
听了这话，林如海稍微有点不爽，他这些日子为了来年的春试，日夜苦读，没有多少时间陪敏敏。结果被林修泽这小子钻了空子，竟日日往这跑。而且敏敏也是，也不拦着点，还这么宠他。
“他开年不是要考试，还有精力弄这些？还是要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贾敏笑着睨了林如海一眼，这人，多大了还跟小孩吃醋，“这些事他也就出个主意，都是交给别人办的。倒是大爷，来年就要春试了，可有信心？”
“唉，算起来我都有三年多没上考场了，还真有几分忐忑。”林如海故意长叹一声，拉住贾敏的手，说：“敏敏也多疼我一些，我也馋那道清汤燕窝很久了。”
“好好好，到时候我让谭师傅把他的拿手菜都做一遍，一定让你们俩吃到饱。”贾敏有些无奈，这大的比小的还像小孩是怎么回事。
“不过明年春试，我看大爷没什么好担心的。大爷今年不过二十，十七岁便中了举人，谁见了不称一句少年英才。就算今年没考上，下次再考便是了。”
“敏敏倒是对我有信心。”林如海笑着说。当年他虽中了举人，但名次并不好。所以他爹是想让他再压三年再去考，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爹突然故去，他守了三年孝，倒也全了他爹的心思。
“那当然，上次看了大爷写的文章，我就觉得，这状元啊，不过是我们大爷的囊中之物，就是大爷长得这么俊俏，估计会被今上点为探花郎。”
“敏敏就别打趣我了，那次真的是意外。”
林如海郁闷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贾敏，上次贾敏去他书房拿书时看到了他桌上那篇还未写完的策论，那篇策论是他突然心血来潮想换换行文的风格写着玩的，他写到一半便觉得写得有些四不像，就停笔放到了一边。结果好巧不巧，让贾敏看见了，还被她笑了半个月。
“好好，我不笑了。”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倒不是她真的想笑，而是林如海这文章写的着实有趣，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大爷得答应我，下次还写这种文章的时候，得给我看看。”
“啊！”
突然，贾敏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林如海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贾敏赶紧挽住林如海的脖子，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敏敏笑我笑得这么开心，那我也得干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林如海边走边低声说道。
意识到林如海要做什么，贾敏微微红了红脸，忍不住打趣道：“现在可是白天，白日宣淫，罔为君子。”
林如海想了想，低声回道：“嗯，在敏敏这里，我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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