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系统，没有ooc警告，没有任务，甚至连原身记忆都没有。玉观棋游走在崩溃边缘，每当想发泄时举目四顾，家徒四壁的场景也使他只能捶胸顿足的悲叹。

        在供桌上坐了两天，祈祷能靠闪电回归现实的玉观棋终于想通了：他没有手机。

        认命的玉观棋只能从供桌上爬下来，改蹲在地上，手中是随地捡的树枝，好在记忆力超群，很快将玉如意的简介与游戏的简介概要罗列了一下。

        玉如意：前年玉如意修炼成精，与挚友文昌、俞陀一同积攒功德。授封大典上，仙、精妖齐聚一堂，盛大空前。然而就在玉如意授封之时，本该金光闪烁的功德却变成了黑色的梵文将他缠绕，坠落仙岛。

        “也是蛮倒霉的。”玉观棋嘀咕着，在地上写下：1、寻找凶手，2、修正历史。他用树枝杵着下巴寻思了片刻，“主角光环可是不死药，得带上。”又在下面加了一条：3、带上仓见生。

        一切视乎很顺利，但他忘记了，这是个三界共生的世界

        “观棋，玉观棋，快躲开！”随着叫喊，黑影嗖的一声与他擦肩而过，没入船头的木栏上，一团黑色的海菜在鱼叉与木栏间蠕动着试图逃离。

        玉观棋猛然回神，对上了海菜里露出的一双赤红色眼睛。“我c我c，鬼啊！！！”他手脚并用朝后爬去。

        水鬼黑色毛发像是无数的触手，蠕动着缠绕在鱼叉上，呲牙咧嘴的尖叫。小船左摇右晃，激起的波浪拍打着船身。

        “别动，船要翻了就麻烦了。”仓见生按住了后退的少年，“还好是只幼年水鬼，再大一些我们就回不去了。”他一边解释一边从怀中掏出黄色的纸点燃，走向船头。

        水鬼触手顶着木栏，赤红的眼瞪得浑圆。  从愤怒的嘶吼到见到黄纸后的凄厉哭喊，最后泯灭在青光中，几只海鸟从芦苇中飞出，四周回归平静。惊魂未定的玉观棋跌坐在甲板，双腿不住的打颤。

        仓见生蹙眉抿嘴，狭长的眼中满是疑惑，“你是授封册上有名的精妖，为什么还会怕鬼？”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玉观棋干笑两声，颤颤巍巍越过他，走到船头扶着鱼叉。

        待心中的锣鼓乐队停止了演奏后，他伸手才将鱼叉拔出，一点点把黑色灰烬拨入水中，“主要是它们长得太丑了。”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对仓见生展示了个自以为能迷倒众生的微笑。

        果不其然，仓见生没有再追问，沉默着回到了船夫位置上，辛勤的劳作了。

        日子一晃而过，平静的生活冲淡了对未知生物的恐惧，一切显得如此安逸。

        玉观棋咬着箸若有所思，“多日观察，仓见生符合所有主角该有的悲惨身世：父母双亡，无远亲无近邻，独自长大。坚强且亲情感薄弱，应该很好忽悠。”他脱口而出：“你跟我走吧，我们去拯救苍生。”

        小院里的鸡像是行走的键盘，哒哒哒的叫唤着。退潮时的风，海腥味都淡了不少。仓见生闻言抬起头，玉观棋身后的晚霞通红一片，他的脸颊两侧也渡上了红光。“我除了捕鱼什么都不会，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说出那么中二的台词，玉观棋总觉得脸烧得慌，斟酌着用词重新开口道：“其实我的功德被掉包了，必须找回来。但是我睡太久了  ”他低头叹了口气，欲说还休的模样。

        只见仓见生搁下箸和碗，“可你也什么都不会，还怕鬼。”

        要不是脸上隐约可见的担忧，玉观棋都要以为是在嘲讽他了。如此一本正经的说着扎心窝的话，还不好反驳，只能委曲求全的承诺：“法力恢复前不去太远。”

        开局如此顺利，多少沾了游戏设定的光。玉观棋马不停蹄的拉上仓见生前往咸宁县寻文昌。两人身无分文，玉观棋法力施展不出，只能一路步行。

        好在路上遇见仓见生的邻居牛大爷上咸宁县买鸡仔，玉观棋发挥21世纪青年特有的社交力，哄得牛大爷眉开眼笑，顺利搭上了便车。

        “见生家远房亲戚？难怪面生，你们上镇上干嘛去？”

        “去文庙，给见生求姻缘。”玉观棋揉着发胀的小腿肚，与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旁的仓见生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咸宁没有文庙喽  ”

        “什么？没有文庙？”玉观棋猛然转身，撞得一旁的仓见生险些跌出车外。

        木板车颠簸一阵又恢复了正常，牛大爷甩着树枝指挥着黄牛继续前进。“小伙子别急，没有文庙有柳庙啊，听说也很灵验的。”他扭过头来，通红的脸上布满黑斑，露出一口黑牙笑道：“我看见生都没你着急。”

        “大爷，您知道原先的文庙迁去哪了吗？”

        牛大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小伙子长得真俊，有我当年的风采”眼尾褶子的数量都快赶上手风琴了，两道法令纹也深如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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