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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闻言,桓姝惊愕地看向江景行,她有些坐立难安。

        他竟果真……在此处等了整整一日!

        桓姝有些心虚,因为的的确确是自己忘了这次约定的。而且,她竟从江景行方才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几分委屈,真是不可思议。

        “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将此事忘了的。”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景行一眼,试探着问道:“殿下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与我计较吧?”

        江景行抬眼看了桓姝一眼,淡淡道:“忘了?你这便是有事江景行,无事谢玉宁。阿姝,你想要的消息到手了,就全然将我抛在脑后了?”

        桓姝有些讪讪,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她反应过来了,忽然有了几分底气,她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不对呀,方才我又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日是去找阿宁了?”

        江景行身形一顿,他微微转了转手中的茶盏,便在这片寂静之中,从容地饮了一口茶,抬眼看她:“拿了我的消息,又忘了这次约定,除却去找你的好友谢玉宁透露信息,你还能为着什么这样着急?”

        桓姝无从反驳,又低落了下来。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案桌边上,默默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江景行睨了桓姝一眼,见她这副心虚的模样,不禁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江景行看着她,声音中满是无奈,“你为我做一样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何事?”桓姝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

        江景行轻笑着,正欲说些什么。便在此时,听着外间传来的琴音,他微微一怔,似乎透过这阵琴音想起了什么。他低垂着眉眼,无端多了几分伤怀,情绪亦有些低沉。

        良久,他看向桓姝,目光专注,却又极其温柔,他低声道:“我要你,为我抚琴一曲。”

        闻言,桓姝有些踌躇。

        这要求其实并不算失礼,甚至对一位普通贵女而言,可以说是很容易的。

        只是对桓姝而言却是不同,甚至有些为难。无他,只因她自幼学习时,便被断言没有抚琴的天分。琴艺虽是八雅之一,无奈她没有天赋,便也只得放下了。

        便在桓姝不知如何开口回绝时,小厮松柏已经取了一把琴进来,放在案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桓姝与江景行二人。

        江景行随意地抚了两下琴弦,一阵美妙的乐声便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听这音色,倒是一把好琴。桓姝这样想着。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直言了:“我自幼便没有抚琴的天赋,倘若一定要弹奏一曲,虽然也能做到,但实在勉强。”

        令桓姝感到意外的是,江景行却并不感到惊讶。

        江景行笑了笑,并不说话,只默默将琴调整至桓姝的方向,示意她试一试。

        桓姝深呼吸了一口,将双手放在琴弦上。便在动作的前一刻,她抬眼看向江景行,提前说道:“我琴艺是很不好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却偏要我抚琴。我这琴声倘若污了你的耳,你也不许笑话我!”

        江景行斜倚在案桌上,一手撑着下颌,轻笑着点了点头,满含笑意地注视着桓姝,似乎是在鼓励她开始。

        桓姝把心一横,不再看向江景行,兀自弹奏了起来。只是她才刚开始弹奏没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有些煎熬了。因为她的曲子倒还勉强在调上,只是指尖生涩,连带着音符都吱呀难听了。

        江景行抑制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却又仿佛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手虚掩唇边,试图掩饰住自己方才的笑声。

        他听着耳畔生涩的琴音,记忆遥远却又那么熟悉,让他不禁想起了前世,桓姝被他带回王府后,才进听音阁的时候。

        其实桓姝方才所言,她自幼没有抚琴的天赋,这话说是也不是。

        因为,前世的事实证明,她并不是没有天赋,相反,她于琴艺一途的天赋非常出色。只是,受制于她右手尾指骨节的曲度,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的琴艺并不突出,相应的,也就不再耗费时间在这琴艺之上,转而作画了。

        可是,晋王府是不会养无用之人的。

        因此,前世的桓姝为了能够留下来,问询过大夫后,便毅然决然地,生生折断了自己的尾指重塑,这才练就了她这一身冠绝天下的琴艺。

        由是,她方成为了后来的听音阁阁主无双,才有能力履行那一场,为期十年的约定。

        重来一世,现在的桓姝并没有经受过那些刺骨的凉薄与恨意。她还是京城贵女,世家千金。

        今生,在他的庇护下,她还可以放肆地弹奏着这并不算悦耳的曲子,并不需要为着谁,生生折断自己的尾指,以求得片刻的平安与希望。

        所以,江景行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为着二人的新生,也为着,他终于来得及阻止,他后来看清自己内心时所不忍回忆的,她所受过的苦楚。

        二人就坐在一张案桌的两侧,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江景行低沉的笑声刚一出来,就传入了桓姝的耳中,让他来不及掩饰分毫。

        一听这笑声,桓姝立时便如同炸了毛的小狸奴,对江景行不满道:“方才我就说了我琴艺不好,你却偏是不听。这便罢了,可你方才既已答应了我,如今又来嘲笑我。晋王殿下,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

        见状,江景行心知桓姝这下是当真生气了。于是他站起身来,绕行至桓姝的背后,微微俯身,一手在案桌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覆上了桓姝的手背,引导着她的指尖,轻扣琴弦。

        伴着一阵美妙的乐声,江景行在桓姝耳畔低语:“我哪敢嘲笑你啊?只是见你可爱,情不自禁罢了。”

        感受着耳边浅浅的气息,桓姝的耳尖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江景行俯身教她弹琴,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对。可这幅情景,倘若让旁人看来,却几乎算是拥她在怀中了!江景行身上清淡的檀香扑面而来,紧紧萦绕在桓姝的身边,她不禁微微失神。

        恍惚间,江景行又引导着桓姝弹奏了一曲,虽没有余音绕梁之效,但到底是比桓姝先前的曲子流畅了许多。

        这一曲毕,不知为何,桓姝的心境亦随着琴音而平静了许多,不再为自己方才所弹奏的曲子而感到羞恼。

        “你瞧,这样扣动琴弦,琴音就会好一些……”江景行依旧半拥着桓姝,时而指导她手上的动作,时而偏头看她,仿佛万般耐心皆用在了此时。

        桓姝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他低沉的嗓音便在她耳畔响起,不急不徐,引导着她一点一点地更正动作,尽量降低尾指于抚琴之时的影响。

        与他离得这样近的距离,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桓姝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江景行。

        在此之前,她其实与旁人一样,对晋王江景行的印象,便停留在那冷漠疏离的身影,令人难以接近的形象上。

        他身为先帝幼子,母亲又是先帝宠妃周贵妃,出身本就高贵,又在朝堂更迭的风波之中力压宗亲权贵,成为当朝最年轻的摄政王,自然是有孤傲不群的倚仗。

        可他却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倘若他当真如此,又怎么可能在这权势的漩涡之中拉拢势力,从而全身而退呢?大概他只是冷漠罢了,总不愿理会旁人。

        可即便如此,眼见着他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可他对自己,却又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同。除却二人在长宁街上的初见,余下的数次相见,他似乎总是对自己十分纵容,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温情,甚至于,可堪称之为爱意。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从温柔的声音里,从含笑的唇角上。

        这样的温情使她沉醉。如此与旁人不同的待遇,会让桓姝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在他心尖上独一无二的、最最珍视的存在。

        这让她有些心颤,却更让她感到害怕。

        她害怕,自己会忘了当初的警惕之心,随后沉溺其中,一步一步地,到最后不甘于此,甚至妄想索要更多不应有的期待。

        桓姝看着眼前之人,近在咫尺。他的声音与面容,她其实已经算是熟悉了,但是江景行其人,于她而言,却似乎又那么陌生。

        于他,她所知所觉实在太少,总是教她看不清,猜不透。

        不知不觉中,时光飞逝,这一日的光景便就这样过去了。

        等回到了家中,回忆起这一日的经历,桓姝的耳边仿佛还能回响起今日临别之时,江景行对她所说的那些话语。那些不带有一丝旖旎,却坚定着的承诺,温暖而有力。

        他说——

        “上天既赐予你精湛的画艺,尾指扶笔,恰到好处。那么琴艺只是锦上添花,本就不甚要紧,不习也罢。”

        “你是京城贵女,桓家千金,未来的晋王妃。除了本王,没人能值得你抚琴与他。”

        “有我一日,便有你放肆一日。阿姝,在我的身侧,你尽可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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