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文·七
两人顺理成章的睡了觉。
裴砚淮多次深吻她,多次抚摸她的汗湿的侧额,她也多次抱紧他肩膀划过他耳后肌肤,他在她耳边喘着气低语时她已进了状态,没听清,亦未回应,随后又被他钳制住下巴热吻,她总躲不过。
他压断了她好几根头发。
疼死了。
次日早上,裴砚淮起得没她早,她套上他的t恤起后,换了条长裤,洗漱完,习惯性地去客厅搜罗出一袋燕麦面包和低脂牛奶,坐在椅子上刷南哲的论坛。论坛讨论讲座讨论的起劲儿,也不少人疑惑裴砚淮怎么没听完全程,但这些,都没有秦施杨上台演讲受欢迎。
关于他的照片有数十张,没张都是从大屏幕上抓拍到最亮眼的瞬间。
照片里,他穿着南哲的制服,外套没脱,领带规整打好,衬衫干净,眉眼柔和,三庭五眼比例尚好,站在那里颇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他的帅气和裴砚淮大相径庭,如果说裴砚淮是女生最想得到却望而却步的异性,那秦施杨就是女生最向往最容易接近的异性。
他们同是一班的学生,成绩不相上下,人缘好坏也不相上下,和裴砚淮走在一起的朋友要么是同一阶层的富家公子,要么就是学习异常优秀的同类。裴砚淮这人有本事,别人觉得他锋芒未露,姜瑜却觉得他锋芒全露。
他从来不会把精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在南哲,他没什么喜欢做的事儿,只喜欢学习竞赛当第一,没心思理会论坛上的东西和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在外面就不一样了。搞好人际关系、多跟那些狐朋狗友联系方便以后好办事、去俱乐部盯比赛、睡自个儿感兴趣的妞、思考点人生哲理,都是他喜欢做的。
秦施杨在这方面虽没裴砚淮等级高,但耐不住他脾气好,这种好还不是“烂好人”。他有原则有底线,明白是非,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懂得为他人考虑,否则那时他初二时不会站到姜瑜那一边,也不会在高二时听姜瑜的话分道扬镳不联系。此外,他在感情上毫不拖拉,拒绝女孩子用的方式温柔又彻底,帮助过的人数不胜数。
秦施杨周身的好友从未变过,他们间的相处和谐平等,没有等级观念,没有“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听你的”此类附庸关系。总的来说,秦施杨是个好人,是每个女生都想要收入囊中的好人,姜瑜曾喜欢他,喜欢他身上的透明和干净,因为这些她没有,也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见过。
包括裴砚淮。
裴砚淮不是个好人,按深了说他甚至根本不想当一个好人。如果他是的话,就不会选择和她相同的手段在暗地里报复不喜欢的同性。
姜瑜和郑凝白间的恩怨一辈子都不会消失,她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然而裴砚淮和季子恒的不一样。他们只是彼此学习上的掠夺者,这样的厌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他们见面常心平气和地说一些尖子生才懂的话,季子恒不知道自己最强的竞争者已经搞到了自个儿的“前女友”,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在放纵别人将虚伪消息放出去后,裴砚淮才会乐在其中的看他的戏,同时也看姜瑜的戏。
仔细看完秦施杨的图片,姜瑜没保存,扫一眼下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夸“帅”,“声音好听”,“有仪态”等,她退出页面,当页面变得形形色色,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凝着股气,这股气不知不觉的凝了数分钟,凝到她压在心里的某种情愫往外蹿。
无奈。
之后没多久听见朝客厅来的脚步声,慢慢悠悠,她侧一点头,裴砚淮起了。
没穿上衣,单一件黑色居家裤,面部表情懒,边插兜走向厨房,边问她饿不饿。
“吃着呢。”她退回主页面。
裴砚淮眯一眼她吃的东西。
而后拿杯子倒水喝:“吃这些能饱?昨晚上不是嫌累。”
好家伙,他说的第二句话姜瑜就想打他,她白一眼他:“你才嫌累。”
裴砚淮笑。
他喝完水,说:“等会儿带你去吃点别的。”
姜瑜这回倒没拒绝。
“噗”地戳下牛奶盖:“日料不吃。”
“馄饨。”
“妥。”
……
早饭的问题解决,她在裴砚淮洗漱的空档拿手机踱到阳台晒太阳,本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而却因安静的气氛不可控制的想起各种事情。影响大脑功能的只有溪灵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爆料,所有的画面卷土重来,接而想到昨天溪灵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视频只卖两份,我花了五千买了一份。
姜瑜丝毫不犹豫点进微信,把她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噼里啪啦打字:你说的到底真假?
早上九点,闹市中央,车水马龙鸣笛骤起,阳光灿烂暖和,时不时有微弱的凉风扑来,手的温度渐渐流失。等回复的过程中,姜瑜盯着某一虚空点走神,而裴砚淮洗漱完径直走到她后方,双臂习惯性越过她的腰肢,将她往后拉一点距离,没反应过来的她就这样投入他怀里,后背贴紧他的胸膛,左肩传来他下巴的重量。一阵清风过,他缓慢的亲着她耳下的肌肤,趁她怔愣时占了场“情侣”的便宜。
再接下来,她被他带到那家老招牌馄饨店,填饱肚子,裴砚淮去风桥十里捞上她的书包又拐她去俱乐部处理事情。
所以他没骗郑凝白,他确实有事要干。
这俱乐部裴砚淮给它取名“willt”,含义是:i’lltryanythingonce。
主要创办人是裴砚淮,而他的舅舅代替他外公继承了赛车工程集团,集团近六十年的发展历史,也因赛车是祖上留下的传承项目,所以里面一大堆国外优秀的合作者,这一便捷给予他极多的帮助(他爸曾砸了大手笔支持他这一想法),此外,其他参加投资的朋友无一不是赛车忠诚者,其中砸最多钱的男生是裴砚淮好哥们儿,年纪二十出头,叫谭孑。
两人从小在国外贼匪到大,一起做的坏事儿只多不少,姜瑜第一次来谭孑就把她当成好友最爱的妞招待,后来还大方的将自个儿女友介绍给她认识。算是沾了裴砚淮的光,她借着他走出南哲后发现:正常人还是蛮多的。
姜瑜来俱乐部的次数数不清,车队的赛车手们认识她,经理厨师阿姨认识她,裴砚淮那群朋友认识她,朋友们每一任对象认识她。她的微信有段时间被四面八方的伙伴加爆,她鲜少有同意的,只通过了裴砚淮身边最亲密的一伙人。
也正是因为裴砚淮对她从不藏着掖着,导致她对这个俱乐部认知明确。
———每个大型俱乐部皆烧钱的很,willt和合作公司培养的车手多多少少都参加过比赛,喜欢刺激的人骨子里透着股野,傲气十足。他们和车待一起的时间比跟自个儿的妞待一起的时间还长,上床做爱都没有绕赛道一圈来的爽。他们专属的赛车毁坏过无数次,一群人也在赛道上跌倒过无数次,进过医院,躺过几个月的病床。尽管这样,仍然不缺重新再试一次的机会。
这是willt。
而裴砚淮在年少轻狂的年纪里,大胆的做了件事:通过某种方法把兴趣相同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让每个人都能在专属的地盘肆意洒脱的生活。
挥霍也好,消遣也罢,我开心就好。
这是裴砚淮做人的宗旨。
他曾和姜瑜说自己没太大梦想,不需要活太久,活到没精力再去赛车,再去谈欲望的时候就可以死了。
那时她没发表看法。
两月后,他和朋友喝了一场酒,喝醉了就爱烦她,讲了贼多深奥的话,姜瑜一句都没听懂,只在他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时把解酒汤扔他手里,回:“没意义,你自己给赋予一个意义它就有意义了。”
她的绕口令换来了他的笑,他接着又问她为什么有人想要长命百岁,她说傻子才想长命百岁。
他没吭声,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特别认真,半响,醉着脑子问:“年年有什么?”
“?”她想了想,“哦,年年有余。”
科普完,去厕所拿湿毛巾给他擦脖子,他那会儿正低声的重复这四个字。
随即,他按住她的手,目光有种改变人生决定般的专注:“我不想早死了,我想长命百岁。”
……
……
……
姜瑜骂他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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