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扑朔迷离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关键的当事人一个失忆,一个不见,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了一段时间,却只查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倒是发现了其他可疑的地方。
派出去查探消息的李阳回来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掌上灯,还未走到大堂,便见谢安正在门口站着,盯着一口大缸瞧。
“做什么呢你?”
被他突然一拍,谢安差点跳起来,见是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朝着大缸努努嘴,“这里头有条鱼,看着挺肥的。”
李阳无语,“这可是太守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你可积点德吧。
谢安咂咂嘴,没说话。
李阳便说,“殿下还在里头?”
“估摸着快好了。”既然不能吃,谢安也就对缸里的鱼失去了兴趣,没骨头似的靠着水缸,态度时分随意。
就像谢安说的,大堂里头的谈话很快结束,刘大全等人鱼贯而出,谢安正形一一问好,等人一走便立即恢复软趴趴的样子,还催李阳,“你不是找殿下?还不进去?”
“这不就去了。”李阳无奈,自袖子里掏出一包吃食塞给他便进了大堂。
见李阳这个时候回来,路岑心里多少有数,果然,就听他说,“主子,有消息了。”
”卑职打探到,在瞎婆子失踪前一段时间,收粪的赖老汉经常上李家。”
他仔细的调查过,赖老汉平日里的路线是绝对不会经过葫芦巷的,却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将葫芦巷列入工作范围。
“上个月?”路岑喃喃,不就是李大龙消失那段时间吗?
难不成这赖老汉跟李大龙的失踪有关系?
李阳又道,“那赖老汉就住在北大街,无儿无女孤寡一人,若要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好赌,曾欠了赌坊好几两银子,就在上旬一次性还清了。”
一个沉迷赌博的挑粪工,突然有一天变得有钱还清了赌债,还有钱去花楼花天酒地?
“今晚多带两个人去探探赖老汉的底。”赖老汉为什么会去葫芦巷?接触瞎婆子是为了什么?
在瞎婆子消失无踪之后,一切的希望就只能放在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赖老汉身上了。
天色才刚蒙蒙亮,一辆小推车就叮叮当当的走进葫芦巷。
推着粪车的赖老汉挨家挨户的收了粪水,一直到李家,他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没见着人来看门,便压低声音,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鸟叫声。
他又等了一会儿,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只不过开门的并不是他以为的瞎婆子,而是瞎婆子的大儿子。
“怎么是你?你娘呢?”赖老汉诧异的问。
还不待涧漱回答,巷子里突然冲出几个黑影,很快就团团将赖老汉围住。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赖老汉忙丢了粪车不敢轻举妄动。
李阳将太守府的令牌拿出来,“太守府办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赖老汉先被送回来,路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撬开了他的口。
“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替人送送信。”赖老汉一溜烟的就全交代了。
他是在隔壁的醉春楼碰上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大少爷,那大少爷请他帮忙往瞎婆子那边送东西,一次一两银子。
他想反正也就是多绕一段路的事情,就能赚不少钱,当即就同意了,每日收粪水时就往那边跑一趟。
至于扮鸟叫声,也是安人教他的。
谁知道,钱没挣到多少,就被抓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赖老汉跪在地上,吓得不行,自己就是送个东西,怎么就突然摊上事儿了呢。
“本官且问你,你可记得那富少长什么样?”
赖老汉忙点头,他见过那人不少次,印象很清晰。
路岑便让人带上赖老汉去醉春楼拿人。
看来,醉春楼果然有问题,那个老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老实交代。
没让她等多久,侍卫们就压着一个陌生男人回来。
这人中等身材,一张脸平平无奇放到人堆里根本认不出来,却穿着一身质量上乘的衣服,头上带着玉冠一看就价值不菲,整一个大写的行走银票。
被带来太守府,男人一点不见慌乱,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问话就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半点有效信息都问不出来。
路岑便让人把赖老汉带上来,“本官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瞎婆子。”男人根本不接她的话,“这位大人怕不是抓错人了。”
“不认识?”路岑反问,“不认识为何给瞎婆子送信?”
给一个瞎子送信?目的是什么?
还有送到瞎婆子那边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都是很普通的关心她身体的嘱咐,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哎呀我就是看她一个老人家可怜,日行一善。”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无论路岑问什么,都能搪塞过去。
正僵持着,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你们这是干啥呢?”
路岑看着他极其自然的走进来,“你怎么在这?”这家伙不是在华佗的医馆帮忙吗?
王状元嘿嘿下了两声,“这不是华佗让我送消息回来嘛。”
他走过去,附在路岑耳边嘀嘀咕咕。
原来,华佗借着看病人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打探瞎婆子的消息,今儿个恰好碰到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之前也住在葫芦巷,就是李秀才家之前的屋主。
据那老妇人说,瞎婆子三年前刚把皇甫建树带回来的时候,人伤的可重了,周围邻居都觉得他肯定活不了,那瞎婆子也就将人丢在一边,也是他命大,自己慢慢好起来。
华佗根据老妇人形容的伤口作为复原,发现极其有可能是打伤,而且还是致命,以西陵的医疗水平,不可能把人救回来,当时一定还有其他奇遇。
路岑思考了一会儿,吩咐王状元几句,“你把这话原封不动带给华佗。”
“好勒。”王状元正要走,视线下意识扫过跪在地上,头几乎快要贴到地面的人,“六子?”
王状元一把子激动,不顾对方急切想要藏起来的想法,强硬执起对方的手,友好晃了晃。“你怎么在这?也被抓起来了吗?”
没想到再异地他乡还能看到熟人,真是太激动了,王状元又开始日常掉眼泪。
“你认识这人?”路岑挑眉,没想到峰回路转,又有了曙光。
王状元一点没注意到六子恨不得把自己脸挡住的想法,还在自顾自的说,“认识啊,我好兄弟!”
王状元因为有一个太守爹,在下里城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整日追鸡撵狗,带着一堆小弟专做一些人嫌狗厌的事情,这六子就是众多小弟中的一个,他脑袋机灵,是王状元最钟意的小弟。不过几个月前他突然消失不知道去哪里了,谁想居然在西陵碰上,这就是缘分啊。
王状元把自己感动到,眼泪决堤抹了六子袖子一片。
六子心中好绝望,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这傻子。
“下里的小混混啊。”路岑有谱了,“怎么会变成穿金戴银的大少爷,莫不是做了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
“把人拖下去,好好招待招待。”
六子本身就不是什么很有职业操守的人,眼看瞒不住装不下去了,生怕受刑,便一溜烟将事情都交代了。
他也是受人所雇,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在西陵这边扮演一个阔少,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顺便隔一段时间给瞎婆子带句话。
路岑问,“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六子绞尽脑汁回忆了一翻,犹豫的说,“好像是个男的,比我矮了半个头,当时他站在墙角我也没看清。”
“哦,对了,他的声音非常”六子用尽毕生所学去描述了一番对方的声音是如何奇特,一言以蔽之,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在六子的形容下,路岑马上想起来那个声音嘶哑的黑衣人,可声音这种东西想伪装不要太容易,根本不能作为找人的方向。
而给瞎婆子带的话就更奇怪了,都是日常的关心,只不过奇怪的模仿着李大龙的口吻。
难不成,这一连串事情的背后都是那些黑衣人在搞鬼?
路岑想不通,让人把六子带下去。
没一会儿,便有狱卒慌慌张张的来报,“不好了大人,那醉春楼的老鸨死了!”
路岑蹭的站起来,脸色瞬间冷下来,“快把华佗请回来。”
匆匆来到地牢。
老鸨仰面朝上躺着,脸色灰白,双眼紧闭,眼角有两道不太显眼的血痕。
路岑伸手试了试,似乎以及没有鼻息了,身体倒是还有一点余温。
接到消息的华佗很快赶过来,他先是查看了一下老鸨的情况,然后自袖子里取出一包银针。
路岑看着他施针,边问,“怎么样?还有救吗?”
华佗摇头,“应该是中了剧毒。”
想救回来很难,顶多能勉强续命。
随着华佗的动作,老鸨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原本已经了无生机的人,眼睑颤动,好一会儿,慢慢睁开眼。
老鸨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眼睛转了转,很快冒出泪水,嘴唇动动的,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路岑将耳朵覆过去,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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