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听我说谢谢你
夜半时分，正熟睡的路岑被人叫醒，一睁眼，发现自己床边围了一群黑影，瞌睡虫顿时被吓跑，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们这是进行什么仪式吗？”路岑头皮发麻，看清是嬴政等人后，没好气地问，她就像是那个仪式的祭品。
“老板醒了老板醒了。”神农道，房间内倏的亮起来，有人点亮了蜡烛。
路岑看了一圈，发现不仅是系统员工们，还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的月桃。
“怎么回事？”路岑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为什么月桃会在这？
嫦娥道，“是我把她抢回来的。”
“抢？”路岑注意到了关键字眼，什么意思？
然后，嫦娥就给她讲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英勇的闯进醉春楼，上演一出美女救月桃的戏码。
路岑：“……”啊，心情复杂。
原来嫦娥竟是这种人设吗？
原本视嫦娥为阶级敌人的月桃，这会儿看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崇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再不见之前的防备与警惕。
嫦娥得意的笑着，满是收获新小弟的快乐。
“哦对了，老板，我把那个老鸨也一起抓回来了。”嫦娥的语气就像在喝水一样自然，一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本来她也没想多此一举的。
实在是不凑巧，她进去看月桃的时候，就见一个中年老男人试图对月桃这样那样，她手起刀落把男人解决了，谁知道就这么刚好的碰上老鸨不放心来看看情况，为了防止横生枝节，干脆就把人绑了一起带回来。
老鸨已经被关进了地牢里，那这是干什么？
路岑不懂就问，“那你们围在我的床边，就真的是在做仪式呗？”
苏轼解释，“老板你听我们狡辩。”
“……”路岑沉默了几秒钟，“行，你们狡辩吧，我听着。”
苏轼于是道，“主要是我们刚刚得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睡不着，想来跟你分享一下。”
“还带着宠物来分享的？”路岑视线扫过打着哈欠的墨子和他怀里的小浣熊，因为鲁班一直没回来，住进鲁班院子的墨子就主动将小浣熊从苏轼那儿接回来照顾，现在看着，处得挺好？
“这不重要。”神农道，“重要的是，老板，你那个姘头居然不是瞎婆子的亲儿子！”
天呐，这是一个多么令然震惊的消息！
路岑拳头硬了，早晚要找个机会把小房子揍一顿解气！
她皮笑肉不笑的问，“然后呢？”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自己早就知道的消息搞了这么一出，呵呵。
苏轼眨眨眼，难道这个消息不够震撼吗？
嫦娥继续接话，“我们还找到了李秀才的尸体。”
路岑表情一变，正经起来，“仔细说说，在哪儿找到的？”
难怪她派人在西陵找了这么久都一直没有半点消息，还以为是人已经来离开西陵了呢，原来是已经死了？
“就在醉春楼的后院。”嫦娥道。
准确的说，是在后院的那些花盆里。
负责去捡碎块的华佗说，“从尸块的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
路岑立即想到月娘死亡当天就跟着消失不见的李秀才，会不会是同一天，两人就都死了。
“那瞎婆子那边呢？找到人了吗？”路岑又问。
几人都一致摇头，谢安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到处找人的涧漱，瞎婆子自傍晚离开家后，就一直没回来，人也消失在了醉春楼。
“看来只能尝试从老鸨那边找切入口了。”
不过，如何撬开老鸨的口也是一个问题，从之前与她交流没一句真话来看，会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事情也正如路岑预料的那边，老鸨比想象中更嘴硬。
把人赶回去之后，路岑尝试继续睡觉，结果失败了，满脑子都是瞎婆子和老鸨，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翻来覆去好几趟之后，路岑干脆起来去了一趟地牢。
老鸨凄惨的躺在稻草堆上，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一听到脚步声就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一开始，她还想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抓我一个平头老百姓？”
“平头老百姓？”路岑复述了一遍这几个字，嗤笑一声，“平头老百姓可不齿与你为伍。”
狱卒很有眼色的搬来一把椅子，路岑施施然坐下，俯视依旧躺在地上的老鸨，“老实交代吧，李秀才是怎么死的？”
“月桃这个贱蹄子。”老鸨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怕是栽了，嘴里骂骂咧咧没好话。
路岑冷笑，直接一脚踢过去，老鸨哎呦一声忙爬起来，见瞒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都怪那李秀才不好，居然异想天开要给月娘赎身，还说什么带她上京都享福。”
“京都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穷酸秀才哪里来的钱，偏偏月娘那傻丫头还信了，说什么也要跟李秀才走……”
月娘就是醉春楼的摇钱树，老鸨怎么可能让她走呢，面上假意同意，私底下却把李秀才叫过来臭骂了一顿，试图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念头。谁知道李秀才也是个驴脾气，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月娘，老鸨一气之下趁李秀才不备，将人捂死。
路岑又问，“那月娘呢？”
“我都是为了她好，谁知道她一点都不领情就算了，竟还打算毁了我的醉春楼。”老鸨表情渐渐扭曲，“那个傻丫头，我只是稍微使了点手段，让她看到李秀才跟其他姑娘滚在一起，她就信了，然后……”就带着震惊与不甘，去地底下跟李秀才团聚。
“还有月桃，早知道我就连她一起解决了！”老鸨恶狠狠的说着，也是她贪心，想把月桃培养成醉春楼的下一个头牌，舍不得这笔财富，才没有在月桃发现自己秘密的第一时间把人弄死。
“哈哈哈哈哈哈……”老鸨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起泪光，嘴里还一变念叨着，“都是他们不好，都是他们不好。”
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没问，路岑叫来两个狱卒，将人控制住，见她冷静下来后又问，“那瞎婆子呢？”
“瞎婆子？”老鸨顿了两秒，才说，“我处理李秀才时被她听见了，她以此来要挟我，让我帮她脱离你们的监视。”
“你们确实很蠢，只不过一个小把戏，就把你们都骗了哈哈哈哈哈。”老鸨得意的大笑，将谢安的脸摁在地上磨惨。
背景板谢安：“……”
听我说谢谢你。
路岑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瞎婆子的去向，可惜，老鸨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只知道瞎婆子装成自己的样子离开醉春楼，之后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离开了西陵。
见再问不出什么，交代狱卒将人好生看着，路岑便走出地牢，天边已经泛白。
吃过早饭，路岑便着人去请涧漱。
很快，脸上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涧漱就来了，路岑也没废话，直言，“皇甫兄实际并非瞎婆子的孩子吧？”
涧漱顿了半秒，“路兄你在说什么？”
路岑将自己从老鸨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涧漱，“这事儿西陵葫芦巷大部分人都知道，怕是只皇甫兄还被蒙在鼓里。”不愿多管闲事的天性使然，这三年来，居然也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谈过这事儿。
皇甫兄看上去并不是很震惊，至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分毫变化来。
在是否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件事，还是一次性将事情都解决了，两者间犹豫了一会儿，路岑还是选择了后者，“现在瞎婆子牵扯进一桩杀人案里，你可知道瞎婆子去了哪里？”
涧漱摇头。
“你对瞎婆子了解多少？”
涧漱还是摇头。
“那……”
话才刚吐出一个字，涧漱继续摇头。
路岑懂了，这是自动回复吧？
感情不是不震惊，而是人已经呆了？
小房子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先白了一眼涧漱，见他没反应，好奇的问，“主子，你的姘头……”
路岑死亡视线立即扫过来，小房子识相捂嘴。
“小房子，你最近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还把神农他们都带着一口一个姘头，能耐了啊。
小房子羞涩的笑笑，“也没有那么好啦。”
“既然你这么厉害，就去陪神农一起应付那些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百姓吧。”百姓们种下去的植物正慢慢长大，避免不了的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个都来请教神农，以至于现在西陵百姓们讲话总觉得都带着一些若有似无的东北口音。
小房子立即拒绝，拔腿就跑，“我想起来小铁好几天没清理了，我去把小铁擦一擦。”
还怕治不了你？路岑得意。
她吃了一碟子点心，灌下两壶茶，终于等到皇甫兄的反应。
“原来如此。”他看着像是想通了什么事，回想起这三年来的自己，觉得像个傻子，囿与生恩养恩，做牛做马毫无怨言，结果到头来，竟是个笑话？
涧漱扯扯嘴角，嘲讽傻子一样的自己。
抬眼看到目带疑惑的路岑，道，“我也不知道娘……瞎婆子去了哪里。”
路岑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瞎婆子对皇甫兄的态度就不像是会向他报备去向的。
看来，想找到瞎婆子并不容易。
不过，还有一个令人疑惑的地方。
三年前，皇甫兄失忆被人救下，然后李秀才太性情大变与月娘结识……一切都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失忆的皇甫兄显然不靠谱，路岑干脆让侍卫们出去打探打探，关键的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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