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为徐老师比妈妈做得好
周末早晨，允浩难得地睡个懒觉。
“李允浩，起床！”海美思考了几天还是觉得不能置之不理。
“干嘛呀妈妈，周末也不让人睡觉。”允浩揉着眼睛。
“陪妈妈去吃早餐，10分钟内准备好出发。”海美在家从来都说一不二。
“哎呀，妈妈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允浩无奈地换好衣服起床梳洗。
允浩被餐厅的豪华震慑住，妈妈很少单独带他出门。
“哇妈妈，带我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早餐，妈妈有事求我吗？”
“求你个头，坐下，别丢人了。”海美有点后悔带他出来，在他后脑勺敲了一下，忽而又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下自己的拳头。她看着这个莽撞的小儿子，完全不能和罗振义口中所说的成熟深情坚定的李允浩联系起来。
“下下周就是圣诞节了，妈妈可能要陪哥哥出国看学校，所以提前带你出来吃点好的，等下吃完带你去选个礼物。”
“好啊，正好看中最新款的摩托车，谢谢妈妈！”允浩笑的眼睛都没了。
“见好就收，摩托车你都有了，想都别想。”
“啊，那算了，游戏机也要到考完试再用，漫画书的话就太便宜妈妈了，况且叔叔那儿有最新的。”
“你也可以让我买个礼物送人啊。”
“妈妈买的就是妈妈送的，又不是我送的。”
“所以，你真的有想要送礼物的对象？”海美的套路里没有一句废话。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妈妈，你想问什么直说吧，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允浩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妈妈听说你，谈恋爱了？”
“听谁说的？”
“你哥。”
“有这么回事，但是已经分手了。”
“听说女孩子又漂亮又聪明，为什么分手呢？”
“又漂亮又聪明就合适吗？”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孩子适合你？”
“像妈妈这样的。”允浩谄媚地一笑。
“不像话，妈妈都多大年纪了，你才多大。”海美心里明明很开心，但想到徐老师和自己完全不像又感觉被儿子套路了。
“年龄大才有魅力啊，妈妈不觉得比无知少女可爱很多吗？”母子两人开启拉锯战。
“那你可以接受比你大几岁？”海美小心试探。
“九岁刚刚好。”允浩摊牌。
“这么具体？”海美认输。
“妈妈，你有话可以直接说。”海美明白，儿子真的长大了。
“你，喜欢徐老师？”
“是。”
“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徐老师知道吗？”
“不知道”在这一点上允浩决定撒谎。
“她是你的老师，你知道你们不可能。”
“知道，现在不可能，我上了大学她就不是我的老师了。”
“这么说，你决定了？”海美虽然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但是亲耳听到儿子这样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妈妈，这个事情要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就好了。不过，妈妈不必担心，在考上大学之前，我不会让老师和妈妈为难的。”
允浩三言两语，却足以表明他确实把这件事考虑地很彻底，海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孩子真的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知道，会很困难吧？”身为妈妈，海美天然地为儿子的感情路担心起来。
“知道。”
允浩说的轻描淡写，但他们都知道困难两个字不是这么轻易克服的。
“儿子，你觉得爸爸妈妈的婚姻怎么样？”
虽然孩子在她心里永远长不大，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妈妈，海美知道，一个男孩子到男人的蜕变，不是服兵役和结婚的时候，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他主动承担的时候。现在开始，要把允浩当大人看待了，不，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在她没有察觉的每一天里。
“嗯？很好啊，就是太肉麻了。”允浩忍不住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可是，当初妈妈要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你外公外婆可是反对到差点带着全家移民的程度呢——”海美拿起允浩手边的黄油，却被允浩轻轻拦下，他帮海美细心地涂在面包上递给她。
“真的吗？为什么？”
允浩从来没听说过上一辈的事，也不曾打听，对他而言，从出生在这个家开始到慢慢懂事，家里的成员已经固定了，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去了解妈妈怎么成为他的妈妈，而爸爸是如何成为妈妈的爱人的。
“还能为什么，你也知道，你爸爸虽然学历不低，但是性格上确实是不太适合做员工，那时候他工作都没有，还长得丑，第一次拜访外婆家就把冰箱吃空了，如果我是外婆也不会愿意把优秀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海美此刻说的很轻松。
“也是，爸爸好像是这样。”允浩受到感染，也笑了。
“所以啊允浩，我相信，你也会像爸爸一样，用你的方法去证明自己。未来会有很多人告诉你早点放弃，说徐老师不合适，一句都不要相信，那些你们不在意的人就不要管了，那些你们在意的人，就努力去说服他们。”
“妈妈——”允浩难以置信地看着海美，他以为这一关会很难，也很远，他都还没有做任何努力，他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惶恐。
“难以置信吧？妈妈是不是特别酷？”
允浩还是无言地看着海美，一时语塞。
“不要这样看着妈妈，就好像妈妈在今天才成为了一个好妈妈一样。就像我说的，你们会有很多困难，但是妈妈，不允许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个，如果还有人是无条件支持你的，妈妈会是你最期待的那个。”
“妈妈——为什么？”允浩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
“妈妈曾经很为你担心，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才能长大才能找到你想做的事，妈妈一味地希望你能像哥哥一样，但是，当你告诉我你想做空军士官的时候，我却根本没有在意，坦白讲，在徐老师回来之前，我都没有相信过你能做到。虽然不想承认，事实是，在很多方面，徐老师做的比妈妈好。”
“妈妈你——”允浩没有想到第一个和他正面谈这件事的大人会是妈妈，他更没想到，第一个明确支持他的人也是妈妈。
“好啦，别发呆了，快吃吧，吃完陪妈妈去买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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