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真相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一道道惊诧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青年那张平静的脸庞，他们的眼中，都是在此刻充斥着不可置信。
早在数年以前，华羲的凶名，便传遍了整个九黎联盟，不过当时的他，也才刚刚踏入坤元境，只要他们不落单，就不会出什么事，可这才短短几年，他居然蹦到了乾元境巅峰。
从坤元境前期到乾元境巅峰，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这种修炼速度，众人几乎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只能在心中大喊“妖孽！”华羲现在的修为，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绝非他们所能抗衡。
“不可能，你骗我们！”
一旁的中年男子，望着华羲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突然大喝一声，旋即身子一动，磅礴的真元跟着喷涌而出，紧握的拳头，携带着颇为凶悍的劲气，对着他的胸膛怒砸而去。
望着那位情绪失控的中年男子，华羲脸庞上并没有什么波动，毕竟，在短短一天之内，他们心中牢不可破的九黎联盟，忽然宣布投降，这种近乎冰火两重天的落差，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也很难接受。
华羲目光平静，看着扑向自己的男子，淡淡的道：“最后说一次，今日前来，只是讨口酒喝，希望这种不愉快的事，也是最后一次。”
说着，华羲缓缓的抬起手来，然后略微虚握，跟着轻轻一甩，那位中年男子的身躯，蓦然滞在原地，最后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嘶......”
殿内众人，瞧得那位倒飞出去的男子，皆是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气，再怎么说，他也是玄元境后期武者，九黎联盟的三长老，在率先出手的情况下，居然连华羲一招都没接住......
少许之后，众人泛着浓浓惧意的目光，缓缓的移至华羲身上，联想到郝良的死讯以及下落不明的向泰，顿觉身体一紧，然后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与其目光接触，生怕祸及池鱼。
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华羲的实力，面对如此强者，即便华天罡也有乾元境后期的修为，但碍于修炼了禁神夺元术的缘故，论实际战斗力，恐怕都很难达到乾元境中期，若是两者一战，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悬念，定然是前者获胜，并且，都不会费多少力气。
见到众人态度的变化，华羲微微点了点头，原本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费此口舌，可因为华天罡的存在，他必须要化解这段因果，这于他日后的修炼，同样有莫大的关系。
轻吐口气，华羲看了华天罡一眼，轻声道：“这也是最好的结果，未来还需要他们建设山海。”
“没想到，你真的走到了如此高度......还记得，当年曾有人说你是龙的儿子，可得天下气运，看来应该是不假。”华天罡长叹了一口气，沉默少许，缓缓的道。
“呵呵，都是传闻罢了。”华羲摇了摇头，淡笑道：“既然选择投降，明日子时，便向天下宣布吧，但考虑到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就先宣布双方和谈成功，之后的事，伊海会来接手处理，希望九黎各位长老、将士能够大力支持。”
“伊海...呵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华天罡笑道。
华羲微微点了点头，沉吟少许，轻笑道：“接下来呢，你与爷爷他们，是该返回熊族了吧。”
“你若是想，父亲和其他族人，今晚便可带走，至于我...刚刚就已经说过，开弓哪有回头箭，回不去了。”华天罡摇了摇头，笑眯眯的道。
望着面前的华天罡，华羲叹着摇了摇头，片刻后，轻声道：“蛮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你知道，这不可能。”华天罡笑道。
“还是放不下吗？”华羲轻声询问道。
“若是放不下，我就不会投降。”
华羲微微一愣，摇头不语。
笑了笑，华天罡并未有什么回答，扭过头看着周围低着头的众人，少许之后，缓缓说道：“我知道，还有人不理解为何投降，即便我能拦住他，你们也不是伊海的对手，这一战，九黎联盟彻底输了，没必要再徒增伤亡...明日，我会给天下人个说法，你们就放弃抵抗留在虎城吧。”
听到华天罡的话，大殿内的众人皆是抬起头来，虽说他们也很不甘心，更不愿意投降，但面对一位达到乾元境巅峰的强者，他们绝无任何抵抗之力，并且，失去郝良与向泰这两位强者后，仅是伊海，就不是他们所能抗衡，他们也同样没有忘，在华羲身边，还有一头达到三阶的九足碧眼蛛。
所以，即便他们想要反抗，也是有心无力，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他们都很清楚，更何况，华羲还换了种说法，双方和谈成功较之他们投降，已经柔和了很多，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沉默许久，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的点起了头，这也不是他们所能选择，己方最强者都已经决定投降，他们这些当手下的又能如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将来的日子不要过的太差。
见众人点头，华天罡淡淡一笑，说道：“你们退下吧，记得准备一桌酒席。”
少许之后，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殿，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当最后一人走出将大门关闭后，殿内便只剩华羲与华天罡两人。
望着身前的青年，华天罡笑容满脸的点了点头，抬手指着一个座位，说道：“坐下说吧，现在距离子时还早。”
听着此话，华羲微微一笑，缓步行至桌椅前坐下，轻声道：“你应该是想问他的下落吧。”
“若是他还活着，就算我今日投降，也没有任何意义，凡是修炼了禁神夺元术的人，只要族内图腾本体泄露，应该就会被他控制。”缓步行至首位坐下，华天罡看了华羲一眼，继续说道：“到时候，山海同样会大乱，除非...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闻言，华羲咧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壶，不急不缓的倒上一枚，轻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如何从根源上解决？”
华天罡看了华羲一眼，似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淡淡的道：“这其实很简单，只要这些人消失，即便他也回归，以你如今的实力，想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华羲喝下一口酒，并未继续纠缠此事，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分裂熊族，也是为了保住熊族传承吧。”
听华羲问起这个，华天罡明显是一愣，少许之后，他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天下人希望看到的，便是真相。”
“真相......”华羲跟着念叨了一声，然后侧目看了华天罡一眼，微笑道：“在我看来，这就是真相。”
华天罡摸了摸下巴灰白的胡须，笑着避过此事不谈，沉吟少许，轻声询问道：“呵呵，还是说说你吧，当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后来返回山海，原以为你就要来找我，可没想到，你却与他同时失踪，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着此话，华羲淡淡一笑，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然后一段往事，便从他口中说出，当然，有关白涂与圣元珠的事，他却是只字未提，只是将其粗略的概述成自己获得的一份机缘。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一老一少，不断笑谈着，凡是打听到那位青年身份的人，都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而更令他们意外的是，九黎联盟居然因为此人，不战而降！
伴随着两人的笑谈声，夜愈深，雪更大......
不知说了多久，也不知喝下了多少酒，华羲只知道，这虎城的下酒菜，当真是山海一绝，自从突破到灵息境后，他也很少再吃这五谷杂粮，至于这喝酒，却是成了个习惯，每每握起酒壶，心中总会泛起许些涟漪......
时间缓缓而过，某一刻，华天罡端起酒樽一口饮尽，轻笑道：“真没想到，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难怪能走到这一步，熊族有你，真是最大的幸事。”
有些微醺的华羲，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熊族能走到今天，不是某个人的功劳，是很多辈人努力的结果。”
华天罡淡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樽，背靠着座椅，轻叹道：“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陨落了...不过也好，以后山海再无隐患。”
望着有些狼藉的桌面，华羲嘿嘿一笑，轻轻打了个饱嗝，说道：“酒足饭饱，我们也该去昼城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发生误会。”
微微点了点头，华天罡站起身来，轻叹道：“过得还真快啊，转眼功夫，你都长大了。”
听到他的叹声，华羲也是站起身来，喃喃出声道：“的确很快，想想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你与父亲也都老了......”
“是啊，争了半辈子，都老了......”长叹了一声，华天罡转过头来，看了华羲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马上子时了，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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