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萧霁录制完这一期节目之后，康岫就给她放了几天假。
美其名曰——预备决赛。
四进二的时候，另外一组的优胜者是秋雨星，一个男生，主唱情歌的，嗓音被粉丝们称为“被上帝吻过的嗓子”，也很有辨识度，粉丝，尤其是女粉特别多。
不过这次参加《蒙面歌手》，特地转变了嗓音合唱腔，目前还没有多少粉丝猜到他的身份，赢得那是一路顺风顺水，仿佛天选之子。
康岫看起来压力比她还大。
不过放假这段时间，萧霁也无事可做，栾魏又忙于工作不主动来烦她，她便日日在家里看书。
穿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段时间静下来了，她便去翻出现代的史书来读，其他朝代的她不感兴趣，就想看看后人是如何评说禹朝的。
从网上下单了许多史书，萧霁便窝在家里，第一个去找的不是关于自己的评说，而是关于皇兄的评价。
可幸，她皇兄在后人眼里，评价高得不是一星半点，也让她舒服得很。
看完皇兄的之后，便去看关于她父皇的。
虽然在她这里，父皇对她并不很好，但他却只是在培养一个“正经的公主”，也没有错。
关于她父皇的评价也是有褒有贬，无功无过，她草草看完了，才想起去看关于自己的。
她是女子，想来当初写史的官员也不会太过关注她，她在通史里面只找到了关于自己的一句——“禹朝武帝之姊”。
萧霁倒是没什么想法，封建女子大多如此，就算她再怎么离经叛道，也没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有什么建树，不记载她，也是应该的。
而且萧霁翘了翘嘴角：还好是武帝之妹。
她确实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然后在看到禹朝专史的时候，她才多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几句，夸她“容姿绝色”、“天资聪颖”、“离经叛道”、“目无尊长”。
萧霁觉得这人写得很中肯，这里面的词一个都没用错，非常合理。
粗略把关于禹朝的都看了，看到后期暴政流民起义，又想到历朝历代的暴政而流民起义，心里倒也没什么悲痛之感。
说到底，萧霁这人天生冷心冷肺捂不热，对禹朝的情感淡薄，原本什么都体会不到，一朝穿越，才终于把那为数不多的亲情全都给系在皇兄身上了。
这一窝，就在家里窝了好几天。
等慕平彤打电话来和她商量的时候，萧霁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去工作。
栾魏一早就打电话来了，说要去看她的决赛，前几次都因为有工作没能赶上，这次一定不会错过。
萧霁也没有生出“幼儿园小孩等来家长看表演”的兴奋，不咸不淡地应了。
关于舞台上的设计，慕平彤早几百年前就设计好了，现在就等着萧霁来实施。
她可是对余念念充满着希望，因为觉得之前几次全都是外在的、表面的，只是余念念驾驭得很好，所以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但是唯有康岫提出的那句“菩萨”，慕平彤才觉得那是最适合萧霁的风格，以此寄予厚望。
没想到彩排的时候，居然出意外了。
“你……悲悯一点？”慕平彤说，“就是，菩萨，你带点菩萨的感觉，温柔一点。”
萧霁：“……”
让她当个凶神可以，只要一冷脸，端到庙里去就能受香火拜了。
但是要她当个菩萨可就真的难了，她杀人没有救人多，要怎的才能演出眼睛里带的悲悯？
慕平彤和康岫聊了半天，又指导了萧霁半天，一点起色都不见，怎么变，都只能变成一座凶神。
“怎么回事啊！”康岫叫道，“之前不是一直顺风顺水吗？怎么忽然就成这样了？念念，我恨你是块木头！”
萧霁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但可惜，萧霁与他们实在太熟悉了，这般具有杀伤力的眼神也被他们轻轻松松忽略了。
萧霁：“……”威仪没了。
此时，谭倚云才慢悠悠地到了。
她一看见萧霁就忍不住笑：“念念啊，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厉害，居然真的进决赛了。”
萧霁：“……”
谭倚云笑得灿烂：“哎呀，这就进决赛了，说出去你只学过几个月唱歌，估计没人会相信呢！”
她过去就想拉住萧霁的手，结果被请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咱们现在已经进决赛了，我听说秋雨星实力很强的，已经在圈内很有名了，咱就算输给他也不丢人。”
萧霁：“……”
亏她曾经还觉得这位是个优雅的老太太，搞艺术的，没想到做起事来，像极了她以前宫里的嬷嬷。
唉，萧霁看了康岫一眼，没想到这穿越了千年，居然身边还是宫里那群人。
实在是命中注定啊。
康岫就笑：“谭老师，这还没开始比赛呢，怎么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谭倚云也笑：“对哦对哦，是我说错了。”
萧霁是她的徒弟，能在含金量那么高的《蒙面歌手》里获得这种名次，她自然觉得高兴，觉得脸上有光。
“念念别歇了，快起来。”慕平彤爬起来说，“菩萨！我们需要个菩萨！”
萧霁：“……”
她这辈子的无语都在今天无完了。
她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出来菩萨是什么样子——毕竟，她又没见过真的菩萨。
慈眉善目？她怕她笑起来更吓人。
最终，她也没琢磨出来菩萨是什么样子，只能跟众人吃了个饭，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两天，《蒙面歌手》四进二的比赛播出了。
节目组倒也是真的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瞿安歌商量的，最终居然就像现场那么播了。
冉蓉当时说的话，竟是一句也没删减。
萧霁看着网上从什么都不知道到大骂冉蓉和瞿安歌，一时好不热闹。
而关于“银面具歌手”的议论纷纷，天降紫薇星那些言论和水军的混在一起，也是好不热闹。
不过因为《蒙面歌手》的保密性，康岫也不能出来澄清，这口气也只能吞下去。
只好在冉蓉愿意仗义执言，护她一护。
也让网上的言论不必那么难听。
看着好转了一些的网络言论，萧霁身上的恶咒也舒服了不少，心情也不错。
——鄙人去看了《蒙面歌手》前七期的合集，还真没说错，每一次瞿安歌都投给了戚孝。
——唉，看来“带资进组”的另有其人呢。
戚孝这属于躺着也中枪了。
他和瞿安歌是关系好点，但他的实力也不容置疑，而且也并没有示意瞿安歌投票给他。
瞿安歌的微博一直装死，没任何回应。
萧霁也没过多关注他，倒是看到新上了热搜的《乌鸦》。
她的那首歌因为实在好听，但是又格外不好学，所以有不少人都求着翻译和歌词打算学来，这就登上了热搜。
《乌鸦》的艺术成分并不必多说，谭倚云亲自写的曲子本就足够优秀了，再加上那自带神秘感的语言，便显得更加神秘。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民族的语言，但是真的好好听，想学，有没有少数民族的姐妹出来认领啊？
——听不出来，但不是我这个民族的反正。
——也不是我这个民族的。
——也不是我这个民族的。
——诶，奇了怪了，这个微博上这么多用户，居然没有一个姐妹来认领吗？到底是哪个民族的啊？
——我听着好奇怪……emmmm不敢确定，等我找找我老师。
柳七七发完上面那一条，就真拿着手机去找她的老师了。
她是a大民族学的研究生，导师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而且因为这个专业实在难找工作，所以她是这个导师的独苗苗。
“老师，你快来听首歌！”柳七七推开王爱国的门，“快听这首歌。”
王爱国如今七十高龄，还坚持在岗位上，就是为了把这一脉单传的研究给继续下去，闻言直起佝偻着的背，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慢悠悠地道：“什么歌啊？”
越亲近的就越往其成才，他就忍不住要说教：“你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做研究，就知道去追星！你这个年纪，你不做研究，你怎么睡得着的？”
柳七七撇嘴，也从来不跟着老头子顶嘴，就说：“老师，你先听听嘛。”
王爱国瞪她一眼，才吹胡子瞪眼地来了：“什么歌？”
柳七七就把手机递过去。
老头子把手机推远了一点，先哼：“又是那些小明星？你一天天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安静了。
柳七七眨巴眨巴眼睛，问：“是不是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王爱国拍了她一下，“嘘”了她一声，把手机端过去了。
里面萧霁的歌声清清幽幽地传来，一直等她唱完了一遍，王爱国就想再听一遍，但可惜不会用智能手机，就拿胳膊去杵柳七七。
柳七七立刻心领神会，就又把视频给放了一遍。
王爱国听完之后，嚷嚷道：“你给我下到电脑上！听见没有？”
柳七七慌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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