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回到别墅，燕可可还想着俞月和尹子墨。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站在边上，所有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有点不好，但具体是哪里不好呢？
在燕可可努力思考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燕可可起床开门，看见秦无拿着两瓶酸奶站在门口冲她笑。
“你需要减肥，所以我就只拿了酸奶。”
秦无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也微微弯起来，卧蚕的地方鼓出来一点，有点少年气，平时可能不明显，现在看起来特别好看。
燕可可下意识收了一下小腹，说：“进来吧。”
这里只是拍摄节目的别墅，也不属于她真正的房间，所以也没那么多讲究。
秦无走进屋里，坐在地毯上的一个懒人沙发上，把酸奶递给燕可可。
燕可可坐在床上，还是下意识地收腹，接过了酸奶也没有喝，拿在手上问：“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呀？”
秦无观察到了她的动作，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他故意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不欢迎的话，那我……”
燕可可急忙否认：“没有！”她又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声音变小，“没有不欢迎……”
其实他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之前在圈内，他们其实并不熟悉，也确实是在综艺节目里认识的。
当时燕可可一心扑在栾魏身上，闹了不少笑话，但是每每都是秦无来替她解决那些尴尬，就让她觉得，秦无是个挺不错的人。
现在相处下来，也确实如此。
栾魏却一下子垮了脸，声音也冷了下来：“燕可可，你到底爱不爱我？”
燕可可着急地看向他，一时无法辩驳。
“可可，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秦无站起来，而燕可可坐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他低着头，几乎有点居高临下了，压迫感也随之冒出来。
“但是……”秦无的声音好像有点痛苦，“可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一点呢？哪怕就一点点也好啊！”
燕可可当然急忙否认：“没有！秦无你听我解释，我当然是爱你的，只是……”
秦无直接打断了她：“你爱我，那还有什么可是的？”
他这次直接坐到了床上，靠近燕可可，仿佛在讲道理一般：“可可，你也知道你这个条件，在圈内不算顶好的。如果要找恋人，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了，而我又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公开究竟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为你发微博了……”
燕可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了秦无的眼神，她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呀，就她这个条件，没有俞月人气高，没有姜小琴会唱歌，也没有余念念长得漂亮……能被秦无喜欢，分明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之前她一直不公开，是因为经纪人不允许，但是现在看来……大胆一次又有何妨呢？
“好吧。”燕可可看着他，下定决心，“那我们就公开吧！”
秦无就低头去吻她。
两人唇齿交缠，室内的温度很快就升高了，秦无的手也慢慢滑动到了燕可可的腰上。
就在刚刚触碰的睡衣的瞬间，燕可可忽然用力推开了他！
“不、不行！”燕可可脸颊绯红，慌忙解释，“我们才确定关系没多久，太快了……”
秦无不说话，坐在那里看着她，神色也冷淡了很多。
燕可可没来由的一股心慌，就想要和他道歉，但是她还没得及开口，秦无就开口了。
他站起来，说：“为什么不和我发生关系？不就是因为我没栾魏有钱、没栾魏有本事，所以你给自己留条退路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都是为了哄我，让我留下来当你的舔狗？呵，我早该想到的。你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说到底就是不爱我，如果你坚定地爱我，又为什么不愿意呢？我们既然都是情侣了，早点发生关系和晚点发生关系有什么区别吗？你说到底就是自私，你只考虑了你自己。”
秦无一通话说完，转身就走。
燕可可慌忙站起来要解释，却被冷硬的门板隔绝在了房间里面。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坐在地上抱着腿，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原来是这种人吗？一个自私、不愿意为他人付出的人，一个不愿意满足男朋友的人……
秦无明明已经向全社会宣告了他的心意，把她当作了唯一的恋人，相比之下，她不愿意公开的做法，显得那么自私、那么无情！
燕可可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了没有，模模糊糊到了天亮，被节目组的人叫醒，连妆都没有化就下了楼。
俞月看见她，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燕可可平时是活得很精致的那种女生，绝对不会熬夜，宣称“熬夜就是和自己的美貌作对”。
但现在看她……两个眼睛下面分明挂着乌青色的黑眼圈。
“昨晚做什么去了？”俞月问她，“怎么？不要你的美貌了？一会儿可要上镜，对你的粉丝们负点责，回去化个妆吧。”
燕可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她有些焦虑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别的嘉宾下来，几乎楼上每一次开门声，她都要抬一次头。
栾魏。
余念念。
尹子墨。
最后，才是秦无。
燕可可看到他的第一眼，是欣喜的，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收拾，居然就这么见了他！
她本来就不如余念念漂亮，现在坐在余念念身边，就更要被比下去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秒，接着她就摆烂了：算了，秦无也不止一次说过她没有余念念好看，就算她此时去化了妆也比不过，还不如躺平呢。
萧霁多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节目组宣布了姜小琴退出节目的消息。
给的借口面子上很过得去，说她是因为工作原因才不得不和大家“遗憾分别”，但是屏幕前的观众们见证了昨天那段，所以心知肚明。
可能是姜小琴已经如他们所愿退出节目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大部分人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现在姜小琴一退出，节目组的男女嘉宾人数就对等了，而且现在磕的cp形势明朗，估计很快就要从恋爱综艺转型成情侣综艺了。
节目组导演本来还担心最近两期节目没什么爆点，观众们会不买账，结果却证明他想多了。
只要栾魏不退出节目，流量就绝对够了。
所以他也根本没怎么掺和这些，更没有说要在节目录制当中改规则，一切任其发展了。
而昨天俞月回来之后，不知道尹子墨跟她说了什么，但是现在他们一齐出现在镜头面前，已经和之前无异了。
弹幕上纷纷感慨。
——果然，有缘分的人是拆不散的。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磕的cp要be了呢，大吉大利，没事就好呀。
——不是我说，你们就这么容易原谅吗？能不能对男明星有点要求啊？昨天要是性别对调，你们现在估计都把女嘉宾骂得退出节目了吧？
——性别红利有时候真的啧啧……男嘉宾出这种事还能继续拍节目，而姜小琴分明什么都没做，而且她还是受害者，居然被你们这群暴民骂得退出了节目！
——社会真正平等，任重道远啊……有些钱就是好赚啊，只要他是个男的，无论做什么都合理起来了捏，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捏~
——前面的少阴阳怪气！我也是男的，但是我三观很正常！要我看，你这种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行为，才是真的恶心。
总之现在社会上的热点就那么多，无论说到什么，都很容易扯到大热的话题上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许多人觉得乌烟瘴气，就索性直接关掉了弹幕。
但是除了他们，还有燕可可的粉丝发现了问题，纷纷询问。
——可可怎么了呀？她看起来好憔悴啊，心疼……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吧，可可你爱豆的自觉丢到哪里去了？当初说美容觉少睡十分钟都是对美貌的背叛的人呢？！把我家可可还回来！
但他们的发言也并不能被燕可可看到。
她此时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挂在了秦无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能牵动她这个木偶的透明线条，让她跟着做出反应。
燕可可试图用卖萌来结局这个问题，却没得到秦无任何反应，两个人好像陌生人一般。
此时，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恐惧：
秦无不会要离开我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做点什么！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萧霁对人情绪的变化其实很敏感，之前更多时候只是她懒得反应，但因为那个人是燕可可，所以她多看了一眼。
秦无。萧霁摸了摸脖子上的丝巾。
栾魏倒是心情没被影响，伸了个大懒腰，对萧霁说：“忘了，今天还没跟你说早上好呢。”
萧霁没有反应，栾魏习惯了话说两遍，不依不饶地凑上去：“早上好~good morning~”
萧霁这才终于把注意力转回来，两秒钟的短暂对视之后，熟练地选择了最快的打发方式：“早上好。”
栾魏果然心情大好，不再烦她了。
今天要拍摄的项目是——拳击。
这项，完全就是由栾魏这个抽签小天才，闭着眼睛一抽给抽出来的，谁也怪不了。
栾魏倒好像是真把这个当成情侣综艺在拍了，抽到什么项目都兴致勃勃，比起其他人之间不明不白的情绪拉扯，他乐腾得像个狗子。
尹子墨看到这个项目，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想着，居然扭头对栾魏说：“栾前辈，拳击我可是好手，昨天在马场丢的面子，我是要找回来的。你可要小心了。”
栾魏为了自己身上这平整的八块腹肌，那也是健身房里的常客，当即就笑：“好啊，放马过来。”
这都有点类似赛前放狠话了，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在，但一开局就火药味那么重，立刻就又吸引了不少观众。
凑热闹嘛，人之常情。
栾魏说完，一转头看向萧霁，顺着她的目光挪动，居然是看着自己的腹部。
栾魏来劲了——可不就是吗！！
他捏紧拳头，有些夙愿得尝前的紧张。
这个人这么多年坚持锻炼的唯一动力，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嘛？！
栾魏挂着自认为魅力无限的笑容，开完笑似的对萧霁说：“想不想摸一摸啊？手感很好哦。”
萧霁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向他，并迅速收回视线。
似乎觉得自己再多和他说一句话、视线再停留一秒钟，就是有伤风化的证据。
而弹幕上此时已经疯狂了。
——她不摸，我摸！！！！！！！
——哥哥的腹肌，让我舔一舔斯哈斯哈……
——余念念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拒绝？！
——那！可！是！栾！魏！
——明明是那么油腻的话，为什么我不觉得油啊哈哈哈哈哈，反而觉得好可爱
——前面的，因为你哥是搞笑男。
足以可见，明明之前栾魏是娱乐圈的高岭之花、是影坛的高山仰止、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却因为认识了萧霁，很掉b格地跑来参加什么恋综，而被大众当成了“舔狗”和“搞笑男”。
粉丝就算想替他遮掩，想做点假证，却因为实在明显，被镜头“当场抓获”，而默默无语。
一开始，还有不明不白的粉丝跑去喷巩丰茂，还说什么“为什么要让百亿影帝跑来参加恋综”这种话。
结果就是被老粉科普了事实真相：栾魏没签任何经纪公司，现在的经纪人是他自己高价聘请的，所以……是他自己当老板。
天要下雨，哥要参加恋综，拦不住的。
众人上了节目组准备的车。
燕可可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然后眼睁睁看着秦无向她走来。
缓慢而坚定的。
最终，秦无坐在了她旁边。
燕可可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之前胸腔被卡住的感觉也轻了很多。
秦无把一个小面包递给她，温柔地说：“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早饭呀。”
这一个面包，就算和解的信号了。
燕可可看着他拿面包的手，忽然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而她想着，居然就真的掉了。
她接过面包，咬下第一口，从昨天夜里就开始积攒的愧疚感，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她明明都那么对秦无了，现在居然还是秦无主动来和解……
他对自己真是太好了，而明明自己才刚伤害过他……
然而弹幕更加看不懂这个走向了。
——不是？为什么忽然就哭了啊？发生了什么？还是我他妈看成盗版的了？？？
——可可今天真的好奇怪哦，本妈粉感到焦虑了，有没有人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女鹅啊！你看着镜头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行吗？不然我会一整天上班都静不下心的！
——有没有人觉得和秦无有关啊？
——小情侣吵架了？但如果是秦无来哄人，态度这么轻描淡写的，可可就哭了？？而且可可哭得太奇怪了，这么看起来，好像是可可要对不起秦无一点的样子……
——没事没事，别太担心，咱们女鹅什么性格我们还不知道吗？她要是受了委屈，肯定是暴跳如雷+试图打人，不可能哭这么梨花带雨啦
——所以说来说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知道的？？？
前座，萧霁漫不经心地看了二人一眼。
萧霁决定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这人没什么道德感，一向以自己为尊，从来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权。
是故这个想法一萌生，她就掏出了一张餐巾纸，没什么手艺地撕吧撕吧，变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人。
当然这个小人只是萧霁单方面认为的，因为它脑袋和四肢一边粗，然后还因为完工的时候车一颠簸，成功让小人缺了一条胳膊。
弹幕里纷纷好奇。
——她在干什么？
——呃，显而易见，她在撕纸……
——妈的，我问你她在干什么！！！
——操！她不就在撕纸吗？！
栾魏替观众朋友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在干什么？”
——姐妹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好像已经能预判余念念会说什么了……
果然，萧霁不负众望地说：“关你屁事。”
——怎么说呢，猜中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哈哈哈哈……
——哥！（痛心疾首）不要再当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直到车开到了目的地，众人兵荒马乱地下车，萧霁照例走在最后面，趁没有摄相机对着，把那小纸人往燕可可身上一放。
她掏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吹了口气，只挂了一只在耳朵上。监听这就算完成了。
众人站在拳击馆面前。
节目组在说话，栾魏悄悄用胳膊杵她，小声地找她开小差：“录节目还听歌啊？”
萧霁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燕可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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