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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众目睽睽


倒是情深呢,磐石不可移?

        宁云澈最不信的便是这些虚无的爱情,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多少人能够走到最后?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辩么?龙潭岭做的那些事情,劫军饷的时候,可没见你来我跟前争辩,就你这样的出身,自己都难保,谈什么情深不寿?"

        宁云澈盯着林澄澄看,眼底满是不耐烦。

        他沉声问道。

        "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人护送你回去。"

        林澄澄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咬牙,深呼吸一口气:"我不回去,从林家出来我就不打算回去了,那是一座牢笼,一座能将我困死的牢笼。"

        "这可由不得你。"宁云澈冷声道,他眉头紧紧地拧着。

        似是烦躁的不行,只怕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良穆动手!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大统领无关!"良穆将人护在身后。

        宁云澈却是冷笑一声:"无关?林澄澄,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与我有没有关系,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良穆的呼吸都窒了,他看着宁云澈。又看了一眼林澄澄,难不成他们之间。

        可良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林澄澄怒吼一声:"哥!你别逼我,林家我都能逃出来,更何况……你这里,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替自己活过,林家养着我,不过是为了药引,你真以为他们……"

        林澄澄哭了,哭得那般动容,她从出生起就成了林家的药引子,她与林家嫡女的性命早就捆在一起了。

        宁云澈眉头皱着,脸上依旧冰寒透骨!

        他沉声:"林家给了你一切,给了你母亲想要的一切,若非林家,你早就死了。"

        "是,所以我也报答了半条命,你知道吗?他们每每在我心口取血,以我血为药引,去救他们的宝贝嫡女。"林澄澄咯咯咯地笑了,"都是林家的子孙,我母亲也是林家的女儿,不过是因为她替宁家生下你我,就活该低人一等么?"

        林澄澄指着宁云澈,他们是亲兄妹,可这世间,压根就没有人知道。

        甚至于连带着宁云澈的生母,都没有多少人知晓。

        "你在宁家,也不过如此吧,与我在林家一样,为何母亲所为,需要我们来偿还,哥哥……你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么。"

        宁云澈动摇了,这一番谈话,实在是太入他的心,像是拿着锥子一样,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

        宁云澈眼底的泪水那么明显。

        他深呼吸一口气。

        "可良穆是山匪,他不行。"

        "又有什么不行呢,他疼我爱我。不会利用我去换取什么,这就足够了。"林澄澄说得那样卑微,她这一辈子,都活得太累。

        明明年纪尚小,却要承受着一切,她不想就此了却余生,直到遇见良穆,他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昏暗的生活。

        宁云澈动摇了,他拔剑,抵在良穆的脖子上,咬牙,狠狠地道:"若你敢负了澄澄,我便将你拆了,剁了,你若敢让她受一点儿苦,我……"

        "我知道的!"良穆慌忙道,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宁云澈看到自己的内心。

        他会好好地对林澄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走吧,别在面前碍眼了。"宁云澈眉头微微舒展,可嘴里说着的却是嫌弃的话。

        良穆带着林澄澄拜别宁云澈,看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宁云澈的心头,却是苦楚的。

        林澄澄说得没错,这一辈子,应该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由着旁人去左右,可自己已经在这部棋局上了,早便没了退路,哪里还有林澄澄半点潇洒呢。

        "前进!"

        宁云澈一声令下,整个部队便开始往前进。

        落日余晖,映照在这群人的身上,家国热血,挥洒头颅,不过一念之间。

        ……

        陆晋安还是见到了陆离,却并非是来求情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求情的。

        他是来请辞的,想着带陆丘回老家去。

        "兄长却是不必辞去大理寺少卿之位,你的未来,不会比父亲低,也犯不着为了陆初尧而……葬送了自己。"

        女人说话冷淡的很。

        陆离素来都是个薄情的女人,尤其在陆家那般对待她的时候。

        陆晋安微微有些诧异,从前陆离再怎么狠,可唯独对陆家总是割舍不下的,还替陆初尧求过情,甚至于帮着陆明萱顶替了一些不好的名声。

        外人谣传什么,都不如府内的人看得通透。

        "从前他们都说你没有心,狠绝,可我从始至终看在眼底,你心地很善良,甚至于明萱犯的错,将错推在你的身上,你都……"

        "兄长,如今不是念旧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人,接触过才知道。"陆离轻声道,难为还有这样一个兄长,"你可以暂且休假,送父亲回去,倒也不必辞官。"

        "我会考虑的。"陆晋安慎重的很,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也的确不该因为一个陆初尧,将整个陆家葬送了。

        她说的没错。

        陆离笑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美,很恬静。

        "对了,有件事情,我从前并不在意,或许也该跟你说清楚。"

        "嗯?"陆离微微一愣,有些无措,不知道陆晋安这般特意来,是想说什么。

        她托着腮帮子,想要听陆晋安说。

        "其实天下第一才女,这个名头本该是你的,明萱那惊世画作也是你的,只是母亲她觉着,你的性子太过狂傲。怕会耽误了陆家,才让明萱顶替了你,而你那时候孤傲,觉着一切都脏了,便也没有去争执。"

        陆离眉头紧紧皱着,有些记忆她早就不清楚了。

        她嗤地一笑。

        "我知道啊。"陆离假意这般说,"兄长该不会是想说这些吧?"

        "不是的,在陆家祠堂还留着一幅画,并没有因为明萱的死而被烧掉,那也是出自你的手笔,我想若是可以,不如替你正名。"

        陆晋安觉着太过委屈她了,自小到大,都没有解释过,一贯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离摇头,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并不在意什么才女的名头。

        "哥哥回去吧。"陆离轻声道,也是难得叫了一声哥哥,从前都是疏离地喊着兄长。

        她没有多说什么,陆晋安欲言又止,也没再纠缠,既然陆离没这个心思,他也就不必强求了,毕竟很多的事情,陆离这样洒脱的性子根本不在意。

        "照顾好自己,陆家如今没落,怕是很多人想着欺负你。"

        "哥哥清楚的,我从来靠的不是陆家,不是相府,而是我自己。"

        陆离打趣的一笑,作别陆晋安,才稍稍得了些许空闲。

        她又去了一趟春景行,今日言川没有挂戏,反倒是轻松地在后头喝茶,他将手里那些信递了过去。

        "这是你要的所有公子羽的身世,还有与澹台屿风诸多来往,这是一早就安插在大夏的眼线,其实他接触过您的。"言川轻声道,陆离将那些信件全部都翻了一遍。

        她看得很快,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却在那张提起自己的单子上微微顿了一下。

        原主还真是跟澹台屿风牵扯不清啊,难怪那男人之前露出那副神态,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不过如今她却也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烧了吧,看着心烦。"陆离沉声,"东耀人胆子不小呢,混迹在上京,居然妄图想要入宫刺杀帝王?"

        "东耀从来都是蠢蠢欲动。"

        言川并不意外那群乔装入京的东耀人,这几日行色匆匆的,在密谋什么。

        想要暗杀帝王,趁着护国寺祈福的时候,正好下手,陆离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倒不如直接刺杀九王爷来的实在,不过刺杀帝王么,难度的确少了些许。盯紧澹台屿风,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要他死在上京。"

        "是。澹台屿风身边的暗探许多,我们的人隐藏地算是很好,可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们警觉的很。"言川低声道,并不是那么好接近。

        陆离把玩着手里的珠串,笑着道:远远地瞧着便是,不要靠近,有的是人想他死,就算见着他重伤倒地,也无需去救。"

        外头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都说陆离跟澹台屿风余情未了。若不是萧鹤决在,只怕早就珠胎暗结,说她是被迫回来,其实心在曹营身在汉。

        说得那叫一个真。

        东耀国内也并非澹台屿风一人独大,她并不介意推波助澜一番。

        "对了,上次杀手堂的主顾是宋继,已经查清楚了,宋家如此明目张胆派人入九王府行刺,你看?"言川这几日调查的事情,每逢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的。

        这深宅内院,未免太过凶险了。

        堂堂宋家宋继,居然为了对付陆离。请杀手堂刺杀一个女子,可真是好笑,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宋家么,听说他把控着这个帝国的所有商业命脉,尤其是药。"陆离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丸,递给言川,"找个面生的,将这药吃下去,去永安堂问诊,若是瞧不出来便大闹宋家药房,我倒是要看看有几分真本事。"

        言川心下咯噔一下,他惊愕地看着陆离。难不成自家主子这是打起了药房生意。

        "您莫不是想?"

        "若没什么真本事,就是庸医,庸医把控整个帝国,那不是笑话么,我不过取而代之罢了。"陆离勾唇,将手心里的卷轴摊开,递了过去。"这是济世堂的图纸,给我找个地方修葺好,过些时候我会派一个人过去监督的。"

        陆离想起陆府的杨思思,她也该到了重用她的时候,陆家倒台了,有些事情却并不能走到这里算数。

        陆离是有野心的,既然宋继这般按捺不住,那么她也不用再等了,免得再等来另外一个刺客。

        "去忙吧。"

        陆离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几日,院内灰尘不小啊。

        她刚走到门边,就看到穿得花枝招展的卫晏晏,居然来了,之前在言川这里碰地一鼻子灰,没想到还能死皮赖脸地过来。

        陆离眉头微微皱着,看了卫晏晏一眼,不言语,径直要走。

        却听得身后响起一阵笑声。

        "怎么,堂堂九王妃居然如此傲慢,目中无人。"卫晏晏冷哼一声,这哪里像是死了娘的状态,还有心情在这儿寻花问柳,瞧着就是个没良心的。

        陆离顿住脚步,没有转身,眼底的冷意越发深了。

        "若真是人呢,倒也还算看得入眼,只怕是一只乱叫的犬,只能入耳吧。"陆离嗤地一笑,便见着卫晏晏那脸色铁青。

        她冷哼了一声,这女人不过是打肿脸装胖子,内里却是什么都没了。

        连带着母家都落魄了。

        这女人还有什么用呢。

        "你居然敢骂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卫晏晏指着陆离的脸怒道。

        "只有弱者才会将这种话放在嘴边,公主金枝玉叶。却为何举止这般粗俗,简直是与外界传闻的美名不太一样呢。"陆离轻哼一声,她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想着得为这个聒噪的女人安排点什么。

        卫晏晏咬牙,自然不肯服输,她是骄傲的帝姬,只有人巴结着她,几时受得了这般羞辱。

        一个言川不给面子,也就罢了,不过一个戏子,连带着陆离都这般狂傲。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相府倒了,你的靠山也没了。我看你还能在上京狂傲多久。"

        "呵,公主殿下似乎很喜欢将家庭地位挂在嘴上,那我也来告诉你,只有没有的人,才会想着倚靠这些虚无的,九王妃,你想要吧?又如何呢。"

        陆离轻蔑的很,她伸手,一把攥住了卫晏晏的嘴巴,将那药塞了进去。

        卫晏晏来不及吐出来,便被女人折腾的,吞了下去。

        她脸色全然白了,指着陆离:"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让你安静的药啊。"

        "唔……唔……"卫晏晏的脸色一下子红了,指着陆离,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莞尔,那般惊艳的面容,她轻声在卫晏晏耳边道:"公主殿下倒是可以说出去,我不介意,本来名声也不太好,可若是旁人知道,你这般觊觎九王妃之位,恨不能对我下手,你觉着西决的人会作何想?"

        卫晏晏怒目瞪着陆离,心下全然不痛快,可那又如何。

        "言老板素来不爱被人打搅,我也算是还您一个清净了。"

        陆离笑笑。却是一派为言川考虑的模样,她走了,卫晏晏恼羞成怒,她狠狠地攥着手,是从前对陆离太过仁慈。

        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还以为陆家没了,这个女人多少会收敛些。

        可没想到,还是这般无礼!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在陆离的眼中,卫晏晏这样的人,不过就是个消遣罢了,倒也不至于真的在街上同她撕扯扭打。

        "主子,您到底还是仁慈了。那位西决帝姬从前可做过那般不要脸的事情。"绒花候在外头,也将内院那些动静听了一耳朵。

        她咬牙切齿。

        "嗯?"

        陆离心下好奇,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八卦。

        "她啊,仗着跟王爷同门,曾经不惜下药,想要王爷内什么她。"绒花一个大闺女,说起这些有画面的八卦,都觉得臊地很,整张脸都红了,她微微低头,"听说连衣服都脱了,就剩下一件肚/兜,还是被王爷丢了出来,那可丢人了!"

        "噗。"陆离蓦地一笑,什么大家闺秀,什么名门,在那美好的身子面前,统统都是子虚乌有的,:"也难怪,萧鹤决那样好看的,谁都想着染指。"

        "您不生气啊?这摆明着就是想要九王妃的位子。"绒花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很。

        陆离站在那儿,需要生气么?

        她一耸肩,就走了。

        ……

        宫内宴席,早早便准备好了,西决帝姬到来。外加太子卫长胤也到了,便不可能怠慢了。

        陆离极其不情愿,是被萧鹤决拽着入了宫的。

        他说这是宣布她九王妃之后,两人第一次出现在宫中,也是陆府倒台之后,她第一次亮相。

        不能被人看扁了。

        可陆离觉着,萧鹤决是一副看戏的面孔,将她带来的,这一出现,不得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卫晏晏对他那是司马昭之心。

        萧鹤决这男人,纯粹就是想看她被卫晏晏他们挑衅折腾,乐在其中。

        "不许喝酒。"萧鹤决一把将酒杯拽了过来,来了月事还不忌口。甚至连酒都敢喝,男人眉头皱地出奇,拽了过来。

        陆离微微一愣:"这是水呢,王爷紧张什么。"

        女人噗嗤一声,怪无聊的,来往那么多人,瞧着倒是热闹,可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萧鹤决的脸色微微沉了,不接话,他的视线落在卫长胤的身上,许久不见,昔日那个小屁孩也长大了呢。

        这面孔,该是陆离喜欢的稚嫩模样。

        果不其然,身侧女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不许看。"

        "那是谁啊?"陆离的口吻,透着不耐烦,"怎么瞧着像个孩子一样。"

        "好看?有我好看?"萧鹤决勾唇,鄙夷的很。"卫长胤,西决太子呢,长得人畜无害,可手段极其狠毒,往后妥妥的暴君,旁人都是知道的。"

        "跟你比起来呢?"陆离只是纯粹好奇,没有半点亵渎的意思,可听在萧鹤决的耳朵里,却是怪怪的。

        男人不言语,他哪里是暴君。

        他甚至于连对那个位子,半点心思都提不上,野心是有,可不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上,可奈何萧鹤决的内心,从未有人走进去过,他们只觉得他野心勃勃,觉着帝王早晚有一日,是要替萧鹤决让位的。

        "他过来了。"陆离一把拽住了萧鹤决的手,看着卫长胤身旁那个卫晏晏,只觉得麻烦要来了,"完犊子了,王爷,我今儿白天喂了卫晏晏一粒药,这会儿只怕药性过了,她得来弄我了。"

        麻烦,真的麻烦。

        陆离虽说不怕,可也有心烦的时候。

        萧鹤决勾唇:"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样怂,还是本王的宠妃吗?"

        男人一下子提溜着,陆离之前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站在卫长胤身侧的卫晏晏,那般乖巧模样,没有半点儿要挑衅自己的意思。

        甚至乖巧的有些渗人,卫长胤上前一步,勾唇:"许久不见。王爷倒是越发风姿俊朗了。"

        "殿下谬赞了。"萧鹤决轻声道,抓着陆离的手,那般自然,:"介绍一下,这是本王的王妃。"

        卫长胤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还以为王爷当真不近女色,如今瞧着王妃这般模样,也明白为何长姐入不了您的眼,这才是倾国倾城啊。"卫长胤笑着道,全然不顾卫晏晏的面子。

        那般说道,陆离僵硬着笑,一眼便瞧出端倪了。

        卫长胤的气场不算强大,甚至于那稚嫩的脸庞,透着一股子奶气。可是卫晏晏却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不敢多言。

        "那是,能入得了本王眼的女人本也不多。璇儿算是一个。"萧鹤决抿唇,笑着道,他毫不避讳地在世人面前宣告对陆离的宠爱。

        女人自然也是配合的。

        "只怕长姐要伤心了,西决男儿众多,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王爷。"卫长胤是个说话直白的,他将卫晏晏拽了过来,"可惜了,长姐到底最终不曾站在这个位子啊。"

        "你胡说什么呢。"卫晏晏咬牙,轻声道,乖顺地像个兔儿,"我与师兄只是同门。不曾有半点旁的想法。"

        唔。

        这是被下蛊了吗?

        陆离疑惑的很,之前还那般张扬,像是要跟自己争抢九王妃的位子,而今却是这般疏离,做得那般明显啊。

        陆离不懂,也懒得去懂,几番寒暄之下,她才得以坐下,腰疼的很,她用手刚刚想撑着。

        便被一只温润的大掌拿了过去。

        "不许捶腰。"萧鹤决轻轻地替她揉了一下,不许她动弹,陆离无语的很,她哪里是要捶腰啊,那只手不听话,趁机钻了进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陆离那般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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