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抓着他的软肋
萧鹤决面色淡然。
就等着啸林枫一点点崩溃。
他又不是傻子,真的把人放了,纵虎归山?
"你妹妹的未来全掌控在你的手上,沈魇,给小皇子拿纸笔,跟那人联系,将其引出,本王倒是要瞧瞧,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宁云澈。"
萧鹤决勾唇,看着啸林枫。
大概面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漏了破绽,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以为会是自己最后一个筹码。
可在萧鹤决这儿,却完全不稀奇了。
"很诧异我为何知道你的身份?"萧鹤决轻笑一声,"我早些年出过一趟海,船上有一位北境人,她的生活习性很特别,想来大当家这些年也没改过,你们的身上多纹身,而且都是以藤青为材料,图案大抵就是那么几个,你身上那个虽说早就被刮地褪色了,但大抵也能看得出来是什么。"
啸林枫脸色惨白难看,他没想到却是自己率先暴露的。
萧鹤决的眼底有一抹异样划过。
"本王差人去北境调查了一番,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将那位公主带出来,兴许比在北境活得好多了。"
"你见过她了?"男人激动的很,看向萧鹤决。
他的心头颤抖的厉害,甚至于害怕地紧。
如若萧鹤决真的见过了,那么是不是已经将人扣住了。
"你这般不辞辛劳替北境之人传递消息,却不知道那位君主如何对待你的妹妹,他娶了个新皇后,那皇后手段狠毒。你妹妹如今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啸林枫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击溃,就在萧鹤决将那个金镯子递过来的时候。
啸林枫彻底败了。
那是他妹妹的东西!
跟他身上的一个恰好是一对,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北境皇室比不得这里,帝王手段极其狠毒,皇子公主什么的也不过是个名声。
活得大概也看受宠程度吧,他跟妹妹自小便是被人羞辱着长大,啸林枫被迫成了北境军中的细作,任由差遣,被派往大夏的时候,他还小,北境伪造了一份小皇子失踪的文书往外面发。
那时候的啸林枫已经到了异国他乡,在龙潭岭那段时间,是他活得最快活的日子,他也活得像是一个人。
可每每受制于北境那一位。
他没有办法。
"替我引出那个人,我倒是不至于把你杀了,不过北境你却是回不去了。"萧鹤决轻声道,说什么是为了良穆,因为林澄澄被胁迫,实则不然。
这事实真相,啸林枫根本不敢跟言川和良穆说,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们,他骗了整个龙潭岭,骗了他的弟兄!
啸林枫深呼吸一口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替小皇子松绑。"萧鹤决沉声,"远离皇室是对的,没有些许心机的确活不下去,你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若是失败了,你……你妹妹,甚至于整个北境都会被牵扯上,孰轻孰重,你想清楚了。"
"王爷不必再说了,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啸林枫深呼吸一口气,"只求王爷不要迁怒于龙潭岭的兄弟,我……我对不起他们。"
"呵。"
萧鹤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他不是没给过啸林枫机会,甚至于良穆来换人的时候,也是给足了机会。
可这人全然浪费了,这些年不是没有跟龙潭岭打过交道。
"这件事情本就与他们无关,龙潭岭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大当家不必做这样的好人,虚伪的很。本王见着都觉得恶心。"
萧鹤决直接怼了过去,看着面前男人那样的神色。
他笑了。
"龙潭岭早就不存在了,何至于说什么迁怒,言川去了春景行,干起了梨园的买卖,倒也是圆了他的心思,良穆和林澄澄回西决去了,大抵也快出发了。"
这些人的行程,全部都在萧鹤决的掌控之间,甚至于那位自以为聪明的小女子!
在外头给他养起戏子来了,还以为他这个当丈夫的不知道呢!
萧鹤决心下泛起酸来,这该死的女人,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那些奢靡之风,他就知道那日上龙潭岭,陆离定是看上那小白脸了!
哼!
萧鹤决气的很,也不想在这里跟啸林枫废话了。
他一甩袖子,气得往陆离那儿去。
可这些都是他查到的,总不能明摆着跟陆离摊牌,万一被那女人知道自己一直暗地里派人在跟踪她,不定闹出什么动静来。
萧鹤决进院子的脚,又顿住了,他转身要走,想起这是他的府邸,他才是九王府的主人,何必这样畏首畏尾的。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去在意陆离的情绪。
"王爷,您……在那儿走来走去做什么呢?"绒花探出脑袋,刚才实在不敢作声,"王妃不在呢,早便出去了。"
"不在?"萧鹤决这下子心头彻底被点着了,那女人往哪儿跑呢。居然不在府上,"去哪里了?"
"一早给宁大统领送解药去了,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宁大统领可求了我们家王妃许久,才得了那些个药。"
绒花幽幽地说道,还是她牵线搭桥的,心头美滋滋的,能离宁云澈近一些,她就欢喜。
可王爷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呢。
绒花无奈的很。
"好得很。"
萧鹤决一下阴沉了脸,走得极快,绒花站在原地,回顾之前说的,应该没有什么得罪了王爷的话吧,怎么瞧着不大好了?
宁云澈请旨离京的事情,早就批下来了,萧鹤决不是不知道,可他没想到那男人胆子这样大。
居然敢私下约见陆离!
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女人,简直是要气死他!
醉仙楼,陆离可是一口都没敢喝,不知道为何心底怵得慌,总觉得这地儿阴风太大。
"您收好了,救人还是可以的,不过具体解毒还是要等我了解毒性才好下手。"陆离托着腮帮子,凝重的很。
宁云澈接过那几瓶药,沉声道:"多谢轻璇妹妹,知道你是玄机道人的徒弟,这毒,定然不是问题。"
呵,什么玄机道人,陆离还没见过面呢,这些纯粹是她的手法,不过他们愿意将这些归结在那个半仙身上,倒也无所谓。
两人说话间,门外那道身影蓦地闯了进来,一副抓到了陆离什么错处的模样。
"王爷来得正好。"陆离浅声说道,"您做个见证,我给了宁大统领五瓶解药,都记在您帐上吧。"
"???"
萧鹤决一脸无语,被陆离这副财迷模样彻底杀了气焰,之前还觉着他们背着自己见面气的很。
这会儿完全没了脾气。
"你不是说买故事就给我么。"宁云澈无奈的很,怎么又要收钱了。
"就你那烂的出奇的故事,还想要钱?"陆离嫌弃的很,又看了萧鹤决一眼,发现男人似乎有些奇怪。
萧鹤决径直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将陆离的酒杯拿了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口。
"怎么,要走了不见我,见我夫人?"
"王爷醋了?"宁云澈嗤地一笑,本就是个小白脸,这会儿笑起来的模样越发让人心动。
陆离眉头紧皱,看着萧鹤决这些迷惑行为,搞得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醋?至于么,也是来送你一程,再不走天色都暗了,快滚吧。拿起你的东西,回来记得给璇儿把钱打上。"萧鹤决冷声道,目送宁云澈拿起药瓶离开。
屋内只剩下这二人,陆离觉得毛骨悚然,这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可是来者不善。
"王爷别看了,有什么话,您说就是。"
真是怕了他了,比从前更加的不可理喻。她上下打量着萧鹤决,自我反省了一遍,这段时间可没有惹着他。
"璇儿如今能耐了。"萧鹤决凑了过去,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背着本王在外头养起唱戏的来了,是觉着本王伺候不了你,还是怎么,传出去本王的脸面何存?"
"!?"
陆离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的耳根子都红了,萧鹤决这该死的妖孽离自己太近,用美色迷惑她,害的她大脑运转不过来。
"你都知道了?"
"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萧鹤决沉声,咬牙,难怪那么缺钱,敢情这些钱全都花在小白脸身上去了!
越想越觉得气愤。
"在龙潭岭就看对了眼吧!"
"……"
这满屋子的酸味,陆离哪里想到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忙摆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不过是看他可怜,就顺手……也不想埋没人才不是。"
看着面前女人狡辩的模样,萧鹤决越发狠得压了过去,陆离往后仰了一下,也是怕的很。
萧鹤决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顺手?你这手可真顺,我告诉你,陆轻璇!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这些天再出门找他,你看本王弄不弄你!"
"萧鹤决,你不可理喻!"女人狠狠地咬牙,突然一下抱住了他,就着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像是要将心底那些委屈全部都宣泄了,莫名其妙这些话,好像她真的对不起他一样。
陆离咬的狠了,也舒坦了,心底那些个不悦消失地也快。
男人疼的很,眉头紧紧皱着,他一下子没了脾气:"陆……轻璇……你……好……好样的。"
"不需要王爷提醒,我知道!下次王爷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没必要派人跟在我身后,我嫌碍眼!"陆离一气愤,狠狠一跺脚,"走开!"
"你敢!"
男人不肯撒手,就那么死死地搂着她,萧鹤决一低头,在她的唇瓣狠狠来了一下。
就跟报仇似的。
门外的沈魇这会儿难受的很,就怕这两人试探来试探去,真的打起来,将这个醉仙楼都给掀掉了!
陆离觉得萧鹤决莫名其妙,萧鹤决觉着自己头顶绿油油的,两人互相撕咬,弄着弄着,那个吻,便深了。
湿热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弥散,屋内再没了动静。
陆离轻轻地搂住男人的脖子,萧鹤决托起她的身子。
沈魇在门外,暗自想着,莫非两个人把彼此干掉了,这般安静?要不要进去瞧瞧,万一王妃真的下了狠手,将王爷给毒死了,那不是完蛋!
沈魇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踹开了那扇门,看到和谐相拥的两个人,沈魇知道自己完了!
萧鹤决沉浸在刚才的甜美之中,这会儿就跟被人硬生生地断了那滋味儿。
"滚出去!"
"是是……是。"沈魇跑得很快,当下便将那扇门关了起来。
陆离脸颊红的很,她看了萧鹤决一眼,没有松开手,从前都是那般大胆,故意撂这男人,可真的要上手,陆离就是个怂蛋!
"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女人慎慎,下次再敢,她让他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璇儿,舒服吗?"
男人一把抱起她,像是很严肃地在问这个问题。
舒服吗?
"刚才亲的你……"
"你不要脸!"陆离呵斥一声,伸手抵在他的脸上,这手感,还算细腻,又是狠狠地捏了一把。
两人今儿的脾气,完全就是彻底解放了天性,尤其和谐。甚至于后来还是萧鹤决亲自背着陆离回去的,这可是羡煞了不少人的眼。
都在传萧鹤决和陆离如何恩爱。
女人沉沉地在肩头睡了过去,也是难得在他这儿得了心安,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底软软的,不太抵触这样的接触。
明明想着让自己保持距离,可还是深深地陷了进去。
陆离觉着这男人怕是有毒。
她甚至在期待今夜萧鹤决会去她的院子里,可这男人自从将她送回府上就不见了踪影。
入夜之后,陆离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十几次,绒花看在眼底,嘟囔一声:"您要是想王爷,就去找呗,在这里窜来窜去,也见不着啊。"
绒花着急得很。
陆离却是淡定的多,她嘟囔一声:"我见他做什么,不是该他来见我么。再说了,他今夜不在府上。"
"那您在这儿走来走去做什么?"绒花不解,她多少听沈魇沈大人说起白天的事情。
也觉得有些害羞。
陆离笑笑,不言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吻,能让她那颗心乱到了现在,一直平复不下来。
躺下去就会想起白天在醉仙楼那荒唐的一幕,她应该抬手给那男人一个巴掌才是,为什么要去回应他呢?
越想越觉得那不该是自己的作风。
陆离彻底乱了,一颗心乱糟糟的,也并不想知道萧鹤决今夜去做什么。
……
城郊外,一处破旧的宅院,啸林枫写信约那人在此见面,是为了商讨大夏出兵北境的事情。
那人很是谨慎,确定过啸林枫身后无人跟着才出现。
月黑风高,啸林枫站在那儿。
"你还不回去北境。留在这里迟早被人察觉,再说了,龙潭岭那几位只怕已经起了疑心,我家主子的意思是全部杀了。"
啸林枫不由得一怔,他知道对手从来心狠,做事情也决。
"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而且我也打算回去了,出兵北境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萧鹤决踏平北境吧?"啸林枫咬牙,神色那般凝重。
男人却是冷哼一声:"我家主子让你放心,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将那位解决了,便不会有人提起和亲之事。"
"那……那位?"
"怎么,皇子殿下如今倒是装傻充愣了,自然是萧鹤决,只有他死了,这边疆才会安宁,这也是我们主子的意思!"男人冷笑一声。
啸林枫深呼吸一口气:"可宁大统领不是已经出城了吗?我……"
"皇子殿下几时变得畏首畏尾了,我家主子不离开京城,怎么给你机会。"那黑衣人冷声道,就好像在圆自己主子是宁云澈的谎言。
未免太过明显。
两人说话间,突然一道身影出现,萧鹤决来得很是措手不及,他伸手一下便将那黑衣人擒拿住了。
黑衣人想要反抗,可却发现没有半点气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黑衣人心下一慌,看向啸林枫,"你这个叛徒!"
"呵,不过是在啸林枫的身上藏了些许毒罢了,别挣扎了,让本王瞧瞧,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丑陋货色,胆敢冒充宁云澈的人!"
萧鹤决冷笑一声,他伸手一下子揭开了那黑衣人的面纱。
居然是他!
萧鹤决伸手,死死地攥着黑衣人的下巴,让他没有机会服毒:"沈魇,瞧瞧,还是你的老朋友。"
沈魇窜了过来,看到王栋那张脸的时候,不由得一怔:"王栋,你倒是好,居然伪装起宁大统领的人,就凭你,也配?"
"沈魇。"黑衣人发不出太多的话语,说起来也是怪的很。
可都是相识。
他们曾经是出自一个地方的死士,接受的也都是死士的训练法子,所以对付王栋,沈魇才是最有办法的。
"你我当日一别。却不知道你如今侍奉在谁的身侧,你若能说出,我家主子不会杀了你。"沈魇轻声道,:"不过你我皆是死士,也从小养成了习惯,并不会害怕死亡,我们生而便是为了死。"
沈魇的语气很激动,这些话就是说给王栋听得,也是说给萧鹤决听得。
"你知道就好,我们作为死士,嘴巴是最严实的。"
"可你王栋不会啊,主子,这人早就有家室有妻儿了。"沈魇冷声道,"你若不说,谁也不能保证,你的老婆……"
"沈魇。你这个畜生!祸不及妻儿,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王栋看着萧鹤决的眼神,他看着这个男人,不由得心下慌了。
外头传闻这位活阎王,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沈魇说得这些不过是皮毛。
"带回去,慢慢审问。"
沈魇伸手,啪地一下打在那人脸上,牙槽里的毒药一下子被弄了出来,根本不给王栋半点找死的机会,那嘴巴也是捆地严严实实。
这废弃的院子,只剩下两个人。
"还要多谢小皇子帮忙。"萧鹤决勾唇,"王栋有句话说的不假,祸不及妻儿,我不会对公主下手,但我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你什么意思?"
啸林枫咬牙,那般看着萧鹤决。
"回北境吧。"
萧鹤决的声音很轻,像是要飘入那云烟之中似的。
啸林枫一愣,他居然做这样的决定,纵虎归山么这是?
"能活着回去就算你的本事,本王不会派人杀你。但不代表别人不会。"男人轻声道,从那屋子里出来,并没有多余的话。
啸林枫怔在原地,他不懂萧鹤决为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兴许连他也清楚的很。
他活着回去的难度有多大。
"多谢。"
啸林枫看着那潇洒的背影,也清楚一辈子为人做牛马,一辈子做细作并没有什么前途,他在绿林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养成过性子。
只是一直畏首畏尾,现在大可不必了,他要回去北境。就算知道前路艰难,也要回去。
他要做北境的王!
而不是一直被人踩在脚下。
萧鹤决回去的时候,陆离已经想清楚了,不该被这个男人左右。
她站在门口等着萧鹤决。
"怎么,不见我回来,睡不着?"男人从马上翻身下来,披风顺势落下,他解开交给一旁的绒花,"还是说想本王想得睡不着。"
"倒也不是,就看看王爷这早出晚归的一天天忙活个什么劲儿。"陆离看到沈魇带着人进来,便也清楚了,"抓到那布局的了?瞧着也不像是,估摸就是个狗腿子。"
王栋被人这样称呼,倒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他冷眼看了陆离一眼。
并没有过多的意味。
"王爷不如交给我,我来审问。保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陆离正愁睡不着觉,整宿整宿地脑补跟萧鹤决那些风花雪月。
她还不如不睡了,找些刺激。
"璇儿懂这些?"
"比你能耐,不过想着用啸林枫做两次诱饵,你也是太逊色了。"陆离鄙夷的很,紧跟在沈魇后头。
萧鹤决也不反对她掺和这些事情,总归之前心底也是有数的。
"你怎么知道我放了啸林枫?"
不出所料,萧鹤决还是走了这一步,陆离笑得神秘,她嗔道:"你我都是同类人,做个局,等人跳,也不想要浪费这颗棋子,就会想要再做一个局,啸林枫什么身份不要紧,想要他死的人不少。"
陆离咯咯咯地笑了。
萧鹤决的眼眸一亮,果然她还是懂了。
"又如何?他总归是要回去的,给我再做一回诱饵又如何,引出一个王栋也没用,这种死士开口,可难多了。"萧鹤决恹恹,由着陆离去审问。
随便她用什么法子来折腾。
女人笑得很爽朗,一副开心极了的模样,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王栋被捆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狠狠地盯着陆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将头一扭,狠狠地道。
陆离笑了:"我不杀你,也没有剐人的爱好,你们假冒宁云澈倒是上头了,居然赶在军队里用药,既然这般没有道义。"
女人笑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三瓶很小很小的毒药,三种不同的颜色。
就摆在王栋的跟前。
"我知道死士受过不一样的训练,你不怕死,所以就不要浪费了,拿来给我试药好了。"陆离捂着嘴,她之前见了宁云澈一次。
更加清楚的了解了那毒性,除却胡乱跳舞,身上长出奇怪的纹路之外,手指甲也有变化,死掉的尸体还会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她稍稍改进了一下。
"你还说别人没有道义,你这样……"
"你不是不怕么,不过试药而已。"陆离伸手,也不跟王栋废话,将红色瓶子里头的药,倒出六颗喂了下去。
陆离攥着他的嘴,硬使得他全部吃了下去。
她让沈魇给王栋松绑。喂了毒药的人,压根没有办法从这地儿逃出去,更别说要攻击人了。
萧鹤决坐在椅子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万一毒发救不过来,王爷不会可惜吧?"
萧鹤决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由着她折腾:"随你,反正死士嘴里问不出半句话,带回来也只是走个程序罢了。"
那就好。
陆离一笑,看着身前那个王栋很快便毒发了,整个人都在抽搐,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肤都像是要被撑开一样,他的双眸猩红,一直拿头在撞地。
这一次却连跳舞都不会了,陆离惆怅地看着地上这一个,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药是失败了,可那又如何,得等着药劲儿过去些,让王栋痛个彻底,才好给解药,继续换药。
她蹲在那儿,笑着对还尚有意识的王栋说道。
"如何,这滋味好受吗?比起死士训练的时候,感觉如何。"
"我……死也不会……啊……"
惨厉的尖叫,响透整个九王府,陆离看着他那好似被折腾的没了气力的模样,手上又稍稍用了一点儿劲道,换了一种药。
轮流三种药,折腾的王栋完全没了脾气,他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
陆离依旧蹲在那儿,神色清冷:"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将你带出去,送去一个地儿,你应该会喜欢的,那群老太监收容所内定然缺你这样一个玩物。"
"你……"
王栋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陆离,这是哪里来的女人,这般阴毒!
萧鹤决却是半句话都不说,由着折腾。
他甚至看的有些上头,这女人的手段别提多狠了,居然想到这么个法子。
陆离也是今儿去梨园行的时候,路过那个地方,碰巧想起来的。
王栋的手,抽搐地厉害,甚至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了。
"听说你还有妻儿了?不知道等你儿子瞧见你这般。"
"够了!"
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滴落下来,跟那些浓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这屋内的气息格外混杂。
陆离笑了:"不够呢,也不知道你的主子知不知道你被王爷抓了,或许你的妻儿早就已经被他们杀了?"
王栋浑身一抖,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出来那么久了,没有回去复命,只怕那头也已经知道了什么。
陆离很满意看到王栋这样的情绪变化,从身体的折磨,慢慢到了思想上的折磨,最后,会绷不住的。
她得慢慢磨。
耐着性子一点点将这人的脾气磨掉,最后让他脑子里留下的,只有那些恐怖的画面,不甘、屈辱、痛苦和惧怕。
陆离看着王栋的眼神,也已经变了。
"考虑的如何?"
"是……是宋继宋大人!"王栋咬牙,吐出一口血来。虚弱无力。
萧鹤决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样就问出来了,他死士的傲骨去了哪里,萧鹤决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离。
内心暗自感叹,只怕这女人的手段,不止这些。
"怎么样?"陆离笑笑,"宋继是谁啊?姓宋,跟宋长乐什么关系?"
"他老子。"萧鹤决淡淡地说道,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就像是预料之中一样。
陆离眉头紧紧皱着:"是宋家的人,没想到兜兜转转却也就是宋家,没什么太大的意外,王栋,你妻儿皆在安全之地,九王爷不会随意杀人,可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害了不少人。"
王栋倒在地上,身上难受的很,他的泪水流淌下来。
许是有了牵挂,才这样容易问出来,陆离看着地上的男人。
"只求他们平安,我死不足惜,我是死士,生来就是为了去死的。"王栋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们追随什么人,不由自己选择,沈魇运气好,我却没有这样的运气,只求他们……噗……"
王栋吐了很多血,在最后那一刻,许是撑不住了。可陆离知道自己的用量,不至于把人弄死。
她笑着朝萧鹤决那边走过去。
"怎么样,说了我能问出来,你偏是不信。"
"本王几时说不信了。"萧鹤决沉声,将人一下子提了过来,揽在怀里,"你这样狠,若是连你也问不出来,本王倒是没了法子。"
"审问犯人是有技巧的。"陆离嘚瑟的很,她笑笑,探入男人深邃的眼眸之中,她的手,慢慢地抚摸在他的身前,声音一下子软了起来,"就比如现在,对付一个男人,就得抓着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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