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数不清的情愫
四十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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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婧舒楞在原地，她无法接受，就因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抹杀了他们坚持的三个月。
她静静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她没想到，自己的梦真实地发生。
她很想去追上他，再听她辩解，可这人来人往的操场中心，她又不愿，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施婧舒把他的小皮套，放进自己的裤袋里，皮筋上还残存着他的温热。
她不懂，为什么要把小皮套还于她。
之后的断绝，却死也不肯归还。
她问他以前的事情就不允许，而她不说便是分手。
那一刻她不愿相信，他们结束了，她心底的感受更是奇怪。
凉风吹过，卷起些许沙尘，飘向远方，也积埋在心底。
施婧舒独自一人，走到加餐饭堂门口，小卖部前的位置。
她见贺世轩走出的身影，她不敢走，也不敢进，就愣眼看着少年的脸庞。
少年走出门口，也同刻见到施婧舒，而少女胆怯的目光和身体躲在大门后。
一眼过后，他直径地略过她的身旁，随着流动的人群，远去。
就如同，每一次的擦肩而过……
施婧舒还是无法劝说自己追上去，愣看许久。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转身进去饭堂拿碗。
她拿着自己的碗，去到正餐的饭堂，独自打饭，坐下。
开始思考：这就是所谓的失恋吗？我是不是应该买瓶酒喝？可小卖部哪会有酒。
她的脑海里浮现，她和贺世轩的许多回忆：
施婧舒：“如果我们分手了，怎么办？”
贺世轩：“那我就去找我的前女友。”
施婧舒：“你要去找你的前女友呀！”
贺世轩：“我们分手了，我的前女友不就是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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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落：【我好想你，你伤我，骗我，都微不足道。】
【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心痛死的。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这样，但我尽量克制。】
这是施婧舒请假回家，吵架过后，他心急如焚地找她，说他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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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兄弟和他聊天的记录，也给施婧舒看过。
得知自己，在他朋友的心目中，是这般差劲。每一个前女友，都比她好。
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施婧舒几乎是，每天都在担心他们会分开，会走不到最后。
几乎每一天，都问贺世轩：“如果我们分开了……”
而惹得贺世轩的生气，说她不相信他，一直在述说坏情绪，一直在想分开后的事情，她就这么想要分开吗？
可她只是怕失去他，怕分开的噩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
施婧舒呆坐着，没有哭，只是心里麻，茫然，她本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
她草草地吃过几口，就起身倒掉去洗碗。
她缓慢地走回班，走到5班的后窗上，教室的所有窗户都装在后墙，使得教室很不通风，心里也闷。
大片的树叶，遮盖住半边的视线。
她的手肘放于窗台，看着楼下来往的学生，和一群人嬉闹的面孔。
这时班里，寥寥的几个人。
“婧舒，外面有人找你。”同班的叶缡，走来拍她的肩膀。
“知道了。”
施婧舒转头答复，可说是这么说，身体就是不动，不愿。
她自然知道是谁找她，直到门外的少年离去。
施婧舒后走回自己位上，已不见门外的人。
想着看安思文这个时间，是否在7班？
去到7班的门口，班里没有任何人，安思文的桌子上也是空荡。
她走进，往她的笔盒里，拿出一支铅笔。
在她的桌上写下：思文，回来后，来找我。
她走回5班，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用黑色的羽绒服的帽子盖着头，准备埋头大睡。
她在赌，是安思文先找到她，还是贺世轩再来叫她。
过半分钟，她感到有手指在头顶戳她，她掀开羽绒服。
对上的是，安思文的脸。
她以为是因自己的那行字，把安思文找来。
其实是，安思文看不见他们在走廊上聊天，就知道他们可能吵架。
两个女生在走廊上，安思文得知事情的经过。
“我很惊奇你并没有哭，我以为你很喜欢他。”安思文不解。
“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我很喜欢他的。”施婧舒还在苦思。
一个回头，就见5班楼梯上，下来的少年，少年明显是来找她。
贺世轩看进5班，再转头，看见她们的身影。他的手中，握着一本笔记本。
施婧舒见他之际，倔强地别过头。
安思文见贺世轩的到来，她主动地走开，回班里。
施婧舒见他，把手中的东西都拿出，放在她的面前，他是来还东西。
情话记录本，那本记录着他对她说的情话，那本他不愿意还的本子。
还有黑色小熊钥匙扣，金色眼镜。
“我不接受这些东西，送给你，就是你的，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不会同意分手。”
施婧舒几乎是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
“可我们老吵架，还是分开好。”
贺世轩表现出无奈，连眼中的光都暗淡，一副疲惫的神情。
“我不同意！”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分手，她怎么样也不会同意。
最后，贺世轩还是倔不过施婧舒。
施婧舒也把情话记录本，补充完整，然后全部还给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分手；最后一次是施婧舒提出分手，她没能坚持下去。
……
晚上，贺世轩送施婧舒，回宿舍。
问她：“我这么过分，你还和我在一起呀。”
他的声音低沉，阴暗中冲蚀着血。
“对呀！你很过分，天天吵架，彼此都很痛苦。”施婧舒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她在往上坡走。
到“情侣街”。
贺世轩双手抱起施婧舒，仰着头看向高于他的她。
并对上她的眼眸，说：“当我抱你不再感到重，对你不再幼稚时，我们就真的没戏了。”
他的语调缓慢，也平淡，淡到没有丝毫的情绪。
不久后，他放下施婧舒。
“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吗？”施婧舒问。
“心动的感觉吗？心碎了，哪来的心动。”贺世轩低着眉眼，感慨。
施婧舒却听得失落。
之后，他送施婧舒，到她所住的那栋宿舍楼楼下。
贺世轩说：“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但我已经把心中的小男孩收起来了。”
施婧舒默不作声，默默转过头，走上阶梯。
站在楼梯一半楼层，她摸着口袋里葡萄味曼妥思的糖，这是今天早上，贺世轩给她的礼物。
她站在楼上愣想：当我对你不再傲娇，不再愚笨，不再是你心中的小女孩时，我已经不再属于你了。
你的糖很甜，而我对你的感觉，不再甜。
在那一刻，仅仅是一刻，她对贺世轩似乎感觉不到心动。
……
施婧舒在晚饭后的走廊，说出自己的那一场梦。
“梦到我们分手，最后我跑去找你，跳上你的怀里，哭着说：‘我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我！’”
而贺世轩也在前些天，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在学校的天台上，两人发生争执，贺世轩一失手，把施婧舒从20楼推下。
贺世轩蹲在地上，抱头悔恨，埋怨自己，心中冲蚀着郁闷感和压抑感。
贺世轩从睡梦中惊醒，已是一身冷汗，他的心脏阵痛，难受万分。
他害怕，很害怕失去她！
她的过去他想了解，可她不愿说，不愿让他走进她的心底，她的心门还没有为他打开。
他想起武义驰，甚至更多的人说过，施婧舒初中，常和不同的男生在一起吃饭。
那么她不愿告诉他的，也是这种桃运之事吧。
他愿意去理解她，愿意去承担这些，哪怕她，是个真如他人所说的品行这么败坏的女生，他都愿意承受。
可她，偏偏什么都不愿说……
……
经历分手风波后，还是在过着，每天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
也望彼此心中，那一点点的温意，能化开重重坚冰。
……
星期六放学。
两人走在泠安桥下，准备搭车回家。
贺世轩走来的一路。
“这走得都出汗了。”他身后，照旧背个黑背包。
“这里吗？”施婧舒伸手，去抚摸他的背脊。
“都出汗了，你还去摸我的后背，不就衣服都贴在一起了吗？”贺世轩抓起，她那只罪魁祸首的爪子。
“对不起……”
施婧舒第一时间，想的是帮他分担痛苦，而非去给他添堵。
两人走到公交车站，施婧舒见他一直以来，都是一成不变的卫衣配牛仔裤。
是好看，但看久也会有些许腻。
她便向贺世轩提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都是卫衣配牛仔裤呢？家里有没有别的风格的衣服？”
“我家里的都是卫衣。而且我不可能随便改我的风格。”贺世轩倒是一口回绝。
“哦，这样啊。”施婧舒也没打算追问着下去。
可星期天回来后，施婧舒就见今晚的贺世轩，很不一样，全身黑。
黑色运动衣，运动裤。
施婧舒笑，这少年昨天还在说，不可能随便改变自己的风格，今天就在尝试新风格。
晚自习过后，他们坐在“情侣街”的两级阶梯上。
他抱着她的臂膀说：“刚刚班里的同学，都说我帅了！”
施婧舒又笑，还真是个自恋的大男孩！
……
星期一，晚自习。
施婧舒在做完作业的间隙，用两张红线条的信纸，一笔一划地写下每一个字，写下有关于她和贺世轩的故事。
在信上，她说，初次见到贺世轩时，不知道那叫不叫一见钟情。
但确确是那一秒，她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少年，记住这个幽闭又有魅力的少年。
她述说自己暗恋的情绪，暗恋的苦涩，但好在不是苦太久。
因为她们从喜欢到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可谓于是闪恋。
下课后，施婧舒就把这封满怀爱意的信，递交给贺世轩。
她想让这个少年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喜欢他，她想把她的心意，统统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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