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九.噩梦
三十九
轰轰烈烈的爱情，浪漫难忘，却是短暂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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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回至教学楼，高一（5）班门前。
贺世轩站定在楼梯转角处，说：“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你要回去了，嗯。”
施婧舒想着自己和他呆着，他也是默不作声，还不如让他回去休息。
她用冰冷的双瞳，看着他。
他对上视线后，却怒了！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逼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
贺世轩只顾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说。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的情绪。
施婧舒一下子，面对这么多话语，根本不知道这是何情况，整个人懵！
她知道他在骂她，可她听不清任何一个字。她只感到委屈，瞬间泪水涌来。
可她忍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贺世轩好像倒完苦水，又像是质问她，还像是无事生事的语气和面孔。
施婧舒如鲠在喉，饮泣吞声，直低着头，没有言语。
贺世轩见状，心已凉，转身准备要走。
却在一秒之际，被施婧舒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施婧舒低着头，但指尖却快速提起，紧拽着他墨绿校服的衣袖，她知道不能让他走。
走了，这账就算不清了。
贺世轩喘出一口气，转回头，已见她的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像是断线的珍珠，一颗两颗失重地往下掉。
她擦拭着泪水，如泣如诉：“对不起！对不起！……”
她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何事，可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才会惹得他这般不快，这般的痛骂她。
贺世轩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他一把抱住施婧舒，拥她入怀。
施婧舒却像是得到温暖，得知有人关心般，哭得更肆意，也更委屈，躺在他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贺世轩扶正施婧舒的肩膀，用指尖轻擦拭过她眼角的泪珠。
倾下的泪珠沾湿他指尖的那一刻，心中的气一下子全消散。
他只觉得，这个姑娘瞬息万变。
每每自己找的话题，她都也三两下结束，搞得他很苦恼，现下只是自己的委屈被放大，也想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当时的少女真好，起码流泪时，有个人愿意拥你入怀。
而现下的她，哭都不能让人知道，更别说抱，只会把她推的更远。
施婧舒第一次，为贺世轩哭。
最后贺世轩说：“其实，你只要先主动就好了。”
他说的是，施婧舒先主动开始的话题；他说的是，要在适当的场合主动，而不是在私下忸忸怩怩，在公共场合撒泼开来。
……
晚间，宵夜时间。
他们排着队，人潮挤挤。
却在下一秒，看见韩淞。
韩淞生得黑，又瘦小，矮。从前初中的人管他叫国宝，就因为他搞怪有趣。
韩淞明显没有看见，排在施婧舒身后的少年，转过头就对施婧舒出言不逊。
“诶！这不是施婧舒吗？还是那么丑，这么久不见，还是这般蠢，呵！”韩淞一张嘴，说的尽是难听的话。
以前，施婧舒上13班找贺世轩，会路过12班，而韩淞有时会在走廊上。
面对以前同一个初中的施婧舒，他会讨趣地骂她。
而施婧舒只叫他滚。
可现在，施婧舒明显是招架不来。
且贺世轩就在身后，他也听到这些难听的话语，她不敢出声，不敢去骂韩淞，只能愣看着韩淞破口大骂。
韩淞骂还不爽，还要动上手，想要去推施婧舒。
施婧舒一怕，想躲。
危在旦夕之际，贺世轩的手一个猛劲伸出，紧拽住韩淞的手腕，指尖发力，而后厌恶地一把拽开。
韩淞丑陋的嘴脸想要骂人，可看身后的男子眼神凶狠，像一具冰冷的匕首，就怂。
连队都不排，赶忙走开。
施婧舒这才松口气，但也担心，韩淞肯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等下关于她初中的流言蜚语，进入到他的耳朵，可怎么办？
贺世轩抬手用指尖，轻敲她的额头，示意她别愁眉苦脸。
施婧舒才反应过来。
她转过脸，也不敢说刚才的事情，而是小声地询问他，“你要吃什么？”
“吃原味的婧舒。”贺世轩眼睛眯起，脸颊凑到她的跟前，微微低头，答。
“没有那种。”施婧舒揪着嘴，眼神瞪他。
“我就要吃原味的婧舒。”贺世轩还泼皮无赖。
贺世轩后见，这条队这般长，还指不定是否可以，吃上宵夜呢？
“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出去抱了再回来。”
“你就这么想抱我吗？”施婧舒很懵，这少年是一刻都闲不住。
“不，我想亲。”少年眉骨轻抬，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施婧舒的脸颊，更红。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闷闷的道：“不可以，今天不可以，没时间。等吃完就走吧。”
“好吧。”
贺世轩撇嘴，这才直起身子，重新站直，得不到心想的事，也就没那么豁然开朗。
……
晚上回到宿舍，贺世轩在路过宿舍时，被从里面出来的武义驰拉住。
“嘿！兄弟！怎么每天都这么久才回来呀！”
“明知故问。”贺世轩揣着兜，看着他。
“听说，你把12班的韩淞给打了？”武义驰带着好奇，来八卦。
“什么打了，我就推开他的手。”贺世轩依旧不紧不慢，看着他。
“他可是说你帮着你女朋友，把他打了。现在吵着要打你呢！”武义驰抄着手细说。
“那就来，来多少个都照打。”
贺世轩还记得，韩淞骂施婧舒那副嘴脸，和施婧舒低头不敢言的境况，历历在目。
“佩服啊！宠妻狂魔！告诉你，以前的施婧舒的事情，你要听吗？”武义驰明显挑起架子。
贺世轩先是思考一会，施婧舒一直避而不谈初中的事情，他也无从得知，可为了更好的了解她，他还是选择知情。
“说。”他脱口而出。
“也没啥，就以前她的样貌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以前就个锅盖头加黑框眼镜，那个嘴啊！大得都开到两腮上了，眼睛也小。现在上来高中，特别下学期，还真的变得不认识啊！都忘记她是当初那个丑小鸭了！”
贺世轩听的嘴角微勾，却僵硬，并没有开声。
武义驰接着说：“而且她性子安静，她以前不怎么和女生玩的，倒是有些男生围着她转。作为朋友的我，才劝你啊！还是看清楚她，不然背得个不干不净的罪名。”武义驰说完，勾嘴讥笑。
倒是贺世轩的脸，一下子全黑。
“谢了，告诉我这些，这么关心我。”就抬腿走开，回自己的宿舍里。
……
午夜，施婧舒做噩梦。
贺世轩要和她分手，然后把她送给一个又矮又丑，又黑的男人。
施婧舒却听说，贺世轩要去找回前女友。
她很着急地撇开老男人，就跑。
今天，是全级大扫除。
她抗拒，逃跑，她要找到贺世轩。
跑过一条小巷，见贺世轩在里，拿着扫把扫着地，也同样看她，脸上的冷意恒生。
她跑过小巷，见广场处，站着许多在打扫卫生的学生。
而她在这些人中，却见到初中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没能成为闺蜜的女生，陶银莹。
一个高挑，小麦肤色，脸上有些许雀斑，斑虽遮去她的美貌，但依旧有气质的女生。
她们两人，在见到面的那一秒都愣住，谁也没有想到会见到那个人。
施婧舒叫出她的名字：“陶银莹！”
而后，两人都泣不成声，眼睛跟着红肿。
可她却带着那份难受，跑往刚才的巷子里，见到贺世轩的下一刻冲过去，跳上他的怀里。
而贺世轩扔掉手中的扫把，接住飞扑而来的施婧舒。
梦醒乍现，而施婧舒依旧心中难受，摸着眼角，果然有泪。
她记得在梦的最后，她要和贺世轩说：“我真的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201935
午间的骄阳猛烈，蒙蒙地抹出一层细汗。
施婧舒和安思文，约今天午饭。
现下，两人已走出教学楼，往学生饭堂走去。
贺世轩跑出教学楼，追着施婧舒问：“我听我朋友说，你初中和很多男生玩的很好。”
“下午和你说。”
施婧舒愣住看去，他一副很想知道的神情，也同样赶着走，怕他再生气，答应下午说。
可回到宿舍后的施婧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太顺着他，什么都依着他。
他要她说，她就要说吗？
……
于是乎，到下午，在校道里。
贺世轩插兜，走在右侧，眼睛直视前方。
听着左边的少女，在故意找茬，处处怼他。
“我不和你吃饭，我走了。”贺世轩心情低落，随着人群走。
“走咯！”施婧舒轻描淡写，说着。
贺世轩便真在下一刻走开，去往一堆男生堆里，把施婧舒一人留在那。
她也不着急，接着随着人群走。
贺世轩见她一人尽显凄凉，便又跑回到她身边，接着走。
“你以前初中，是不是和男生玩得很好？”
贺世轩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她敢说错一个字，就撕裂她的架势。
“我以前没有和男生玩得很好。”她实话实说，也有些许烦闷。
“你初中同学，说你和男生玩得很好！”贺世轩急躁。
“他说你就信啊！”
施婧舒现下很不耐烦，这是什么狐朋狗友，这般污蔑她，且眼前这个人还相信。
“你中午都答应要说了！”贺世轩也厌烦，正面对着她，摊开手辩驳。
“我现在不想说。”施婧舒彻底，搞垮这一段关系。
“那你就是骗我！”贺世轩语气沉重也激动，突然停下脚步。
“这能叫骗吗？”施婧舒很苦恼。
不是，这没有的事，她要说什么啊？
“叫！我最讨厌谎言了。”贺世轩的语气，彻彻底底的冷却。
“这不叫骗！”施婧舒还在竭尽全力地辩解。
可下一秒，她的梦想破裂。
“分手吧，这个还你。”
贺世轩从手腕上，取下一条纯黑色的小皮套，塞回于她手上，和扔下一句话给她。
“这么点小事，至于吗！”
施婧舒怎么也想不到，这回绝的结果会是这样。
自然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介意？还是找个借口，分开彼此。
“至于！我最讨厌谎言了！”
贺世轩吼着嗓子，就独自往前走。
他往饭堂走去，留下背影于身后的施婧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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