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受伤的维克多

　　李白原本以为自己的两天假期会过得很轻松，但事实上很糟糕。

　　叛逆者、督察者和猎荒者接踵而至，废铁城的治安真是糟糕得要死！

　　在列维医生的帮助下，李白的屁股被接上了。只不过倒霉的是，他的身体有一半都已经成了乌漆嘛黑的废铁，内部的零件也损坏了不少。

　　马克西玛的脑袋被杰克带走。杰克说，猎荒者的成员都是榜上有名的危险分子。将他们的脑袋带到代理中心去，可以领取价值不菲的报酬。

　　列维医生也说，这正好可以用来支付治疗李白屁股的诊金。不然高达好几千废铁币的医疗费用，李白还真给不起。

　　不过呢，马克西玛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他的故事也令李白惋惜。李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维克多先生的诊所之后，脑袋里总是回响起他说过的话。

　　李白，你是幸运的，而我不是。

　　李白，你遇到的人都是好人，而我不是。

　　所以我生活在废铁城里，那我就按照废铁城的规矩去活！

　　“进了代理中心的话，马克西玛下次出来的时候，就不叫马克西玛了吧？”

　　李白自言自语。他仿佛能够想象到代理中心批量生产新鲜大脑的画面，那种场面真让人有种数不出来的感觉。

　　当然，他也必须得承认，至今为止，除了维克多先生之外，老杰克和马克西玛是他目前映像最深刻了两个人了。

　　想到这里，维克多先生拖着沉重的步履从诊所外归来。他一直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脸上的表情很差。

　　“维克多先生，你受伤了？”

　　李白赶紧扶助摇摇晃晃的维克多。他能够清晰的看见，维克多的胸膛有一个直径大约十厘米的黑窟窿。

　　“谢谢你，李白。”

　　维克多先生勉强笑了笑，然后一只手拄在手术台边，另一只手去拿下面的工具包。

　　“维克多先生，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帮帮你？”

　　“没事儿的，李白。今天晚上太暗了，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墙上的一根钢筋给扎到了，我稍微处理一下就好。”

　　维克多一边说，一边把修复剂涂在自己身上。

　　显然，维克多说谎了。

　　他解释自己受伤的理由很牵强。机械大脑可以开启夜视功能，走夜路和白天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从他处理伤口的细节上看，他的动作很快，比平时做手术的时候还要快。显然，他受伤的次数应该不止一次。

　　不过维克多先生既然这样说，李白也不过多的询问。

　　胸前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后，维克多才发现李白的身体有一半都出现了损伤。这种情况让维克多很着急，他关心地问：“这两天的假期过得不愉快？”

　　李白点了点头，回答道：“嗯，遇到了一些事情。”

　　李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维克多。维克多听了之后表示：希望下一次假期的时候李白能更听话一些，更谨慎一些。废铁星可不是一个法制星球。

　　至于马克西玛的一切，维克多对李白说，忘掉他最好。

　　维克多就像一名父亲一样，开始对李白的身体进行修复。只要是诊所里面的能够用得上的医疗用品，他都不吝啬的用到了李白身上。

　　很快，李白的身体焕然一新。虽然说不上完美无瑕，但至少和之前的样子差不多了。

　　“还好都是一些不重的皮外伤。现在看上去好多了，一点儿疤痕也没有了。”

　　看着维克多先生一脸高兴的样子，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李白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很简单，维克多先生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特别是得知自己的这副身体价值三百万废铁币的时候，李白觉得维克多简直有些无私。

　　对于这个特殊的问题，维克多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说他自己是个医生，虽然这个医生实际上就是个高级机修工。但无论怎样，医生职业道德是永远不会变的。

　　这个理由李白将信将疑。当他想要询问一些其它事情的时候，维克多制止了他。

　　维克多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不休息的话会影响仿生骨骼的寿命。至于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

　　新的一周开始，李白又忙碌了起来。

　　和上一周一样，诊所里的病人应接不暇。过多的病人让李白没有时间去思考其它的事情，只有维克多先生偶尔去垃圾站工作的时候，诊所才会关门。

　　这样的工作节奏甚至让李白怀疑维克多先生是不是对自己开了玩笑。明明做医生才是主职，维克多偏偏说是兼职。

　　很快，又是一个周过去了。这一次维克多还是和上一周一样，嘱托李白说自己要出门一趟。

　　还是两天的假期，但这一次李白不打算去外面度假了。

　　趁着这段假期，李白想抽空多了解一下废铁星的其它信息，比如代理中心和黑市什么的。

　　两天过后的夜晚，维克多先生如期而至。

　　这一次，他依旧受伤而归。

　　李白没有问什么，第二天继续如常工作。

　　接下来的第三周其实也一样。维克多还是要出一趟门，给李白放了两天假期。而两天之后，维克多归来时总是带着伤。

　　维克多先生每次回来都这样，这让李白怀疑维克多先生到底去干什么了？

　　终于，在第四周的时候，因为治安官来处理脑汁的事情，维克多没有离开诊所。

　　但这一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

　　按照惯例，治安官会准时到达诊所附近，然后召集周围的平民，收集大家的脑汁。

　　但治安官今天没有直接这样做，而是在周围来来回回的巡逻，过了好久才召集大家。

　　“我念到谁的名字，谁就站出来。”

　　治安官说。

　　“公民XD3f2b9，公民XD6512，公民XDc0c32……”

　　治安官一连串叫了十几个名字。大家听到叫自己之后，依次从人群中站到前面去。

　　虽然不知道治安官到底要做什么，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对于这些人来说，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白庆幸的是，没有喊道维克多先生的名字。

　　但不幸的是，治安官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位，公民XD190ba！”

　　“请所有念到名字的公民们依次站在我身后，等会儿我会带领你们前往代理中心。”

　　“至于没有念到名字的各位。恭喜你们，这一轮暂停脑汁抽样，大家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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