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粒野果
含笑风,大开大合的爽朗笑起:“小子,你这脾气对我胃口。”
楼三千冷哼一声,不与一老一少一般见识,只当他们是妒忌他横溢的才华,这般想着,还是悠然得意。好一个恬不知耻的楼三千,楼老头。
川秋雨四顾,瞅见自身的伤胳膊断腿的大伤眨眼间就是完好如初,不免心惊:“又是一位仙人呐,这等本事,了得!”
“前辈,可否告知方才是何术法这般神奇,又传了我什么,我怎半点不知晓。”川秋雨摸起胳膊抖抖腿,很是敬重地问道。自古以来天下修行之人就是对有能大人怀揣敬重之心,当然,除却楼三千不谈,这人调皮。
含笑风扶须大笑连连,一旁的楼三千也是轻笑一声,川秋雨不解,含笑风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老夫说与你听,不如自行感悟一番。”
川秋雨闻言,寻思:“绝知此事要躬行?”
“小子,入这四段以来有些时候了,何不再入五段呐。你是贪念人家甘甜、美酒烈喉不成?”楼仙一侧点道。
“哪来的美酒?”含笑风倒是来了精神,他是个酒鬼,比楼三千还嗜酒,滴酒是命!这些年来,不见天日,可是将他憋坏了,刚闻到美酒二字,就险些微醺了去。
“楼老头,你又在胡说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川秋雨对楼三千的印象是每况日下,全凭他那张嘴。
“若要讨酒,你还得求这小子,只要他想,那姑娘家的酒还不是手到擒来。”
川秋雨怎生也是想不出天地怎会容忍这样的八卦人存世,八卦祖师,唯他无二。
瞧这镜海处,楼仙声色并茂的朝含笑风天花乱坠的吹嘘沈寒烟与沈家之事,还将自身舍命对上李望风的事给道的详尽,含笑风听得合不拢嘴,黢黑的牙咬着下嘴唇,忍俊不禁。
“一丘之貉。”
“去、去。赶紧修行去,叶轻眉怕是快到了,你抓紧。”这方才还是打掐在一团的二老,此间就像两个妇女般的唠着家常,尤其是含笑风,听闻俗世之事,神采奕奕。
听闻叶轻眉,川秋雨才是头大,一时将她给忘了,她可是在后紧追不舍呢,话不多说,盘膝修行。沉神前一息,是这样想,若再有下次,他是绝不会再救楼三千一根毫发。
不得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妙!
“四鬼杀天术,竟是这般由来。”川秋雨心怔道。
星辰大海内,那缓流不息的金色本源上,此间,已是盘着四位相貌精致小巧的雕像,看的再细些,收回方才相貌精致的话,这分明就是适才的四尊大鬼,各个头顶盘着名号,自东南西北看来,各是飞廉、雷泽、金光、祝融。不足巴掌大小,却是惊世骇俗,眉目紧闭,杀势凌冽。
四鬼两两相对坐立,其中缓出寥寥几字来,其言:“修得四鬼,合为杀天。举世无双,道法不侵。”
四鬼杀天术,简而言之为炼体之法,按这留字所言,当是先修的四尊大鬼。再修杀天,应是五层。
川秋雨瞧见四尊均是眉目紧闭,纹丝不动,不似先前举世无双之姿,便是尝试着勾动金色灵气牵引起,不过数息,连道:“使不得,使不得...”只觉灵气一出便如石沉大海,再瞧飞廉没半点起色,那狭长的眉梢微微上翘,就似在取笑,多新鲜。
也不是怪事,自身才是四段上游,怎能使的出这等修为,感慨颇深,天池八段的他都不曾见闻这些奇物,砂鹤,四鬼,这可都是举世难寻的罕见神物,怎都是齐齐聚到自身来了,思索间,莫非真是应了气运之谈,他是权当借着沈寒烟的功劳,将这楼三千给撇在一边,撇的老远。
修行早是轻车熟路,调稳内息,吸纳天地灵气,汇聚丹田,一来二往,突破之意袭来,自然是水到渠成。敢情还是要多谢含笑风前辈出手重,若是没得这番毒打,想必还是有些弯路要走,不会这般顺畅,一气呵成。
一想到毒打二字,川秋雨就是饱含悔恨,楼三千也确说过,破而后立就是这个门道,简而言之,遭人毒打,再修的本事来,可日后修行日子还久着呐,怕是没能成道,就被人打死哩。嘴上却是这么说,心头却是喜的很,苦头仅他品的清,这其中甜头自然也是他体味的最透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可是四鬼。
入这五段才算是初窥修行门径,就是辟谷这么一说,同世俗之人相比无需每日三餐,算是最为浅显的变化了,于川秋雨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这得省去多少粮食。
约莫已过半个时辰。
叶轻眉也是赶来,将黄姑蜀山一片给寻了个遍,是察觉到了丝丝缕缕川秋雨的气息,方才定是在此逗留过,只寻了个遍,也是找不出个人影来。
湖中盛尽杯月清辉,叶轻眉伫足,暗暗心道:“他走了?来时路却是没见他。”她瞧见层雾迷迭的湖中央,看了许久,入迷了会,陡然踏空离去。
好在其中有阵法, 叶轻眉见不清,她属实本事不小,当世青城门内是个高人呐,但在这楼三千、含笑风二老面前还似个娃娃,道行不够。
湖下极深处,化出险象环生景来,方圆失色,水中来月,水中来雾,山河社稷,不过斗掌,自上而下金芒参差其中,隐有大世在其中浮沉。“你个臭小子,多亏了此处有着蹩脚阵法,否则你定是被那叶轻眉给瞧见。”楼三千说后,含笑风处闻不知何意,仍沉寂在这惊人盛世中。
“小子有些门道呐,这盛世异象老夫瞧见都是神往。”含笑风缓缓叹道。回味一晌,才是骂道:“娘的,楼老头,你活腻歪了。”楼三千方才所言洞天是个蹩脚的术法,教这施法之人含笑风情何以堪,破口大骂。
“老夫怕是将这小子给打死,才是取了九牛一毛不到的本事,若是全然使出,吓汝一跳。”含笑风冷哼,谁料楼三千瞧见他就是气急模样就是一个劲笑:“有那功夫也不把牙修修,净口出狂言。”
“小子,你可曾见老夫传你神通,飞廉、雷泽、金光、祝融,方才你所见本事只毛毛雨,待你日后修得,就知晓老夫的厉害,多说无益,我从不托大,不似某人。”说罢,朝着得意的楼三千冷哼。
川秋雨点头称是,遂按着楼仙的吩咐出了水去,入岸一步,只神清气爽,瞧那黄月仍是盘在浅云后。
算着时候,已有一个半多时辰,川秋雨悄步向山下行去,生怕遇见叶轻眉。“那女人来过,没寻到你,已是走了。”楼仙道。
沈寒烟备的长衣还真是合体,楼仙也是个有心人,早是唤过含笑风,别将这少年长衣给毁了,可是人家女子所赠。苍月下,蜀山上,八尺川秋雨衣袂飘飘,遮云蔽月,于山石松木间点步穿行,穿林打叶声不绝于耳,潇洒极了。
不急着归去,怕这途中再是遇见叶轻眉。四处闲逛了起,蜀山之后绵延百里开外有了人家。
赶早的山夫行的急,挑着担儿,手提篓子,就四下山野寻着果子,采好了就是挑到集上,呦呵一上午,卖些钱财,换酒吃。
“试问春秋过,几番黄粱梦?入山打野果,换来吃酒钱。”
川秋雨寻了许多果,但都不满,不采。满山找那红盈盈的野果,终是在一片斜坡上,寻到了三株山楂树,各采一粒,采了三粒,细细嗅去,果然酸甜,藏在袖里,朝着来时路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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