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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发烧了


一缕微茫射到心间,阴暗恐怖的触手在碰触光的瞬间便消散了。

        清欢肺间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她终究还是不愿意骗人的。

        她永远是一个人生活又怎么样?她已经习惯这种孤独,不能为了一时贪念把另外一个人也困在这里,享受同样的无边的寂寞。

        男子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惊讶。他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果然是这样。他幽幽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瞅着那人的衣角消失在视线范围,清欢不安躁动的心跳终于恢复到正常频率。

        或许那人离开了吧,她这样

        山里的夜晚静悄悄的,聒噪的蝉声此起彼伏。清欢针手里的事忙活的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睡了。

        屋子的门还敞着,她过去关门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竟然还没走?

        院子中间有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凉亭,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坐在里面乘凉,或者晾晒一些干果。

        那人就坐在那,身型醒目。挺拔的身形和猎户的粗布衣裳格格不入。

        “你在干什么?”清欢走了过去。

        这两天已经入秋了,夜间能感受到清晰的凉意,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突然的声音把男子吓了一跳,他全身抖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清欢,庆幸的松了口气,不停轻抚着胸膛,看起来吓了不轻。

        男子努力把气喘匀,随口说道:“没什么,看风景而已。”

        清欢一个小跑在他边大大咧咧坐下,双手捧脸放肆的盯着男子看。

        “你…你在干什么?”

        “看风景啊。嘿嘿。”清欢理所当然的回答,男子一怔,随后耳根蔓延淡淡的红。他不自觉偏过头去,声音带着不自然:“别看了。”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姑娘。在他印象里,女子不都是矜持克制的么?即便心悦他人,大多只会捏着帕子面若桃花远远观望着。

        哪有女子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瞧的。

        他方才躲到外面来就是害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符合礼数,宁愿在外面吹凉风,正在犹豫今天晚上怎么过,这女子就出来了。

        思考的空挡,脸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戳。

        清欢探出半个身子趴在桌台,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脸颊,神情犹如稚子般无邪。她的眼睛忽闪忽闪,黑白分明的琉璃珠子浸润着夜色。

        “你脸蛋好软啊。”清欢戳着他嫩豆腐似的脸蛋,一边感叹。

        似是觉得一只戳着不爽,她又加上一只手。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看着就很嫩,真想咬上一口。”

        清欢舔了一下舌头,心中蠢蠢欲动。

        清欢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应当是和猎户大哥一样古铜般的肌肤,他的周边总是伴着夫人的目光,满眼爱慕:“男子就应当是这样。”

        市集上的男子倒是比猎户白一些,只不过面上布满市侩贪婪,并不好看。

        所以这个人是清欢这辈子见到顶好看的人。

        某人上下其手,男子忍无可忍:“你冷静一下,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不可!”

        扒开清欢的手,心里惶惶,逃似的躲到一边去,力图和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子保持距离。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可能叫个女子轻薄了去。

        清欢自知把那人吓坏了,规矩的坐好,贼兮兮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太久没看到活人了。”一时冲动了。

        猎户大哥常和她说什么来着?女子要矜持!矜持!

        约莫是太久没见活人的原因。

        清欢深呼一口气,自己冷静了一会儿,隔着几米的距离和那人交流:“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放心,我是个好人。时间不早了,你不进去休息么?”

        “休息?”男子瞪着清欢,生怕她说出什么无理荒唐的话来。

        休息?怎么休息?他可没忘房里就一张床,难道要他和那女子睡在一起?这不行!

        男子脸色异常精彩。

        清欢看着那男子看向她的目光,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方目光诧异,又惊又怒,仿佛清欢就是那个逼良为娼,趁火打劫的恶人。

        清欢生怕他气急口出狂言,赶紧解释:“屋子里有两床被褥,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可有异议?”

        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中的复杂蜕去,涌现几分天真:“你说的是真的?”

        是他狭隘了……

        “当然是真的。不然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清欢傲慢的哼了声,先行一步。

        大手把门关上,有人心突突的跳。

        男子进来的时候,屏风外放了一床褥子,显然是给他留的。

        茅草屋不大,进门的地方摆放着圆桌方椅,用来吃饭会客。

        最东面摆放着铜镜梳妆台,还有一个小塌,款式很旧,充满着岁月的气息。之前清欢就坐在这缝补衣服。

        男子试探了下结实与否,躺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风平浪静,男子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清欢每次去市集,都会格外留意有没有谁的亲人失踪之类的消息

        她一边欢喜这样的生活,一边小心打听。

        她总觉得这样舒心的日子是偷来的,只要能找到他亲人的消息,她便将他还回去。

        十几天一无所获,她放弃了,那男人失落多了,便不再抱希望了。准备先在这里安稳的待着,以后再做打算。

        他没有任何记忆,不知道该去哪里,在恢复记忆前,茅草屋是他唯一的去处。

        清欢对这样的情况喜闻乐见,一直冷清的屋子终于有了些人气。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清欢让他去睡了婆婆生前的屋子,摆设齐全,倒是不错。

        时间使陌生的两人从刚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熟捻。

        几个月的功夫,时间也从盛夏到了初秋时节。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在肩头,院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同她一起生活着,清欢觉得这样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荒芜无趣的生活也因这个人的闯入变得鸟语花香。

        男子没有名字,在称呼上就是个大问题。总不能一直你啊你啊叫着,太不方便了。

        清欢当时看向屋外,目光四扫,大脑努力调动自己匮乏的词汇量,嘴里嗫嚅着。

        叫什么好呢?

        思考间,她被远方一丛花花绿绿的颜色迷了眼。

        怔了怔,便道:“要不就叫花吧?小花?”

        花是这青山绿水间唯一一抹亮色,花红草柳惹人眼。就和他一样,只要看了便挪不开眼。

        男子听到名字的时候,眉头一皱,青涩的脸带着抗拒:“这不好吧……我毕竟是个男子。”

        世上男子的名讳多表高大伟岸,英气慷慨。他一个男子叫花?还是叫青山?他猛的摇头,想想都可怕。

        “难道有人规定男子便不能叫花?”清欢昂着头问的理直气壮。

        “没…”

        男子思考的认真,似乎没这一说。可这也不对啊,堂堂七尺男儿取个名字叫青山,也太荒唐了。

        男子想清楚抬手叫人,才发现清欢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最后还是在西边的小塌寻见她,手里拿着针线又在做衣服。

        “我不要叫小花。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叫这种阴柔的名字。

        碧绿青山,袅袅炊烟。

        两人围坐在圆形的桌子上吃饭,一人一碗白粥。

        男子用勺子铲了铲清汤寡水的白粥,苦着俊脸,最终还是喂进嘴里。

        在某人的据理力争下,他的名字终于从小花改成青山。

        他始终认为,男子的名字要高大伟岸,名字有花有草,这太不气概,更不好听。青山伟岸浩渺,暂且叫得。

        青山是这座山的名字,沉静幽远,数万年矗立在此处。

        守一方净土,沉默的看着山下百姓的离合悲欢,万物生灵的彼伏消长。

        可名字的问题解决了,肚子的问题还没解决。

        “清欢,我们什么时候能改善一下伙食,我想吃肉。”

        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白粥了,嘴里淡的没味,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快羽化登仙了。

        后者埋头喝粥的动作依旧流畅,嘴上敷衍道:“快了快了。”

        谁知第二天,青山满脸欢欣的坐在桌前等候,看到端来的又是一碗白粥,实在绷不住了。

        “怎么又是这个?你要是嫌我累赘,我走就是了,何必如此?”

        青山生气了!

        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白粥,嘴里淡的能养鱼,吃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清欢可不吃他这套,把碗往他面前一推,白了他一眼说道:“少说那么多赶紧吃了。吃完顺便把药喝了,这是最后一顿。”

        男人听了这话,立即眉开眼笑地端起碗往嘴边送,一点脾气都没有。

        清欢忍笑看他一眼,眉眼间都是宠溺。

        青山身上一直有伤,两人都不曾在意过。直到某天晚上人高马大的某人突然在清欢面前昏倒。

        清欢伸手扶人的时候才惊觉这人身上温度高的可怕,小脸蔓延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发烧了。

        少年的身形略显单薄,被清欢拖到床上后一直在抖,哪怕清欢把两个人的被子都堆在他身上。冷手帕贴在他脸上降温,即便这样,他的情况仍旧没有好转。

        渐渐的,他的意识也有点不清醒了,嘴里不停咕哝着却听不清,身体在痉挛抽搐,仿佛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清欢终于意识到,这次情况危急。

        天已经黑透了,窗边的缝隙透过几声遥远的狼嚎。

        清欢披了件厚衣服隐入黑暗。

        半夜,山下十几里远的小医馆被哐哐砸的巨响。

        清欢站在门前等待,手掌拍的通红。见门开了小口,不管不顾地挤进去,扑通一声跪下,情绪有些失控:“求求您救救我朋友,他快要死掉了。”

        听到这话,面带不满的郎中收敛了怒气,捋了把胡须上下打量她几眼,似在质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没人在半夜被吵醒的情况下还保持狗屁理性宽容。

        清欢不灵泛的脑袋这次机灵了一回,她迅速把钱袋子掏出来往郎中手里塞,双手摩擦作祈祷状,声音已然带了哭腔:“求求…求求你救救他,这些要是不够,我家里还有一些,拜托你一定要救他。”说话的途中眼泪稀里哗啦就没停过。

        郎中看起来五十上下,白发白衣看起来为他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浑浊的眼神细细眯起,斟酌片刻,返身去拿衣箱。

        走到哭的一抽一抽的清欢旁边站定,钱袋推回去:“先救人,其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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