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谈夜谈天天谈1
卫毅讲完了话,沈祈安就撅着嘴巴,愣是两眼发直的看着他。
卫毅道:“这些糖要不要带走吃?”
沈祈安点了点头,眼中似是有些泪花。转头示意了无为。沈祈安似是冷静了些,问道:“卫毅,你的字是什么?”
卫毅的手抓了一下衣袍,道:“祈安为何想知道我的字?”
“你知道了我的字,我便也问问你的,也没什么为何。”
卫毅挑了挑眉毛,显然不信,轻轻的开口:“子均,祈安唤我子均罢。”
沈祈安点了点头,已经准备离开。
卫毅道:“祈安为何不唤我。”说罢也作起身状,眼睛就看着祈安。
沈祈安看着他,心想:子均,均,是天下太平,人心安定的意思吗。然后道:“那定是我现在不想唤。”
卫毅扑哧笑了笑。
“我要回去了。”
卫毅问:“祈安,天色还早。可要同我去看看我这次带回来的一件玩意儿?”
沈祈安心里又一阵痒痒,扭头看着卫毅。
卫毅抬了抬眉毛,伸出了右手“我扶着你,楼道陡的很。”
这卫毅好似知道沈祈安的心里都想了些什么,这稀罕玩意儿一个接着一个,愣是没变过,勾着沈祈安的魂儿不松手!
沈祈安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左手搭在了卫毅的手上。两个人便走下了楼梯。无为在门口,看到了沈圭下来,便放下了轿凳,俯了俯身。
卫毅扶着沈祈安的手,然后看着他抬了衣袍,踏着步子上了轿,遂而向无为开口:“你去跟着卫府的轿夫,自己回去罢。”
无为轻声应下:“是。”
说罢卫毅也上了轿,收了轿凳,对车夫道:“去卫府。”
“无为呢?他还没上来。”沈祈安问他。
“这轿里坐不下,我让他先回去了。”
“哦?他什么也没说吗?”
“他应当说些什么?”
沈祈安看着卫毅道:“定是说:公子,这和卫将军同乘一轿,怕是不合规矩。又或者是:天色稍晚,回家老爷定是要斥责。”
卫毅哈哈大笑:“这我倒是不知道呢”然后又道:“看来他做的也尽心。”
“就是听不懂话外音儿,着实让我心急。”
“这样的人值得信任。”
沈祈安想了想,倒也点了点头。这半路无话。临近了,一人开口道:“子均,你说那义夫被刺的时候,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卫毅起身拉开了车帘,背对着沈祈安轻声说了一句:想来定不会是恨意罢。
然后下车放了轿凳道:“来。”
沈祈安愣了会儿神,便也下了车。卫毅领着沈祈安走着,显然不是去书房的样子,倒是像去厨房。
“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不能先给我看看吗?”
“祈安听了那么久话本,不想吃些可口的糕点吗?”
这卫毅当真是堵住了沈祈安接下来想说的话。那倒是有点想吃,沈祈安心里想着。
说罢只见卫毅从蒸笼里拿出了一盘小蝶,上面放了几个圆圆的糕点,糕点上却空空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卫毅左手拿了一个,右手往上面挤了些什么。
“可是牛乳?”
“祈安真聪明,这里面呢,放了些杏仁、花生、晒干的枸杞子。快些尝尝。”
“枸杞子?这不是药用的吗,我不喜苦。”
“不苦的,来。”
沈祈安便是信了他,拿起一块尝了,“好吃极了!为何吃不出药味呢?”
“寻常枸杞子放入药中,多伴随各类药味,那定然是苦的很,可是这枸杞本身并不苦的,我且晒干了他,入了糕点,无杂味,且明目呢。”
见沈祈安吃了几块,卫毅又给他拿出了刚蒸好的蟹。
沈祈安看着那蟹,只有蟹壳反着朝上,壳内尽是蟹黄,蟹黄周围白花花的,定是蟹肉了。他心中有些宽心,刚听完话本儿,回来就是蒸好的糕点和蟹肉,定是去之前就准备好了,还玩了这么多样式,想必也废了不少心思。
这卫毅又拿了一瓷勺,把手上的蟹搅拌了搅拌,送到了沈祈安嘴边。
沈祈安顺势就张开了嘴巴,刚准备吃,便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姿势和动作,当真是有些许的暧昧!但已然张口,临时改又显得小家子气,便还是一口吃了个香气扑鼻。只怕他自己都忘了,先前倒也是卫毅喂的蜜糖,卫毅牵的小手。
“可还舒心?”
沈祈安连忙点头,发出了很长一声的嗯。这嗯还拐个弯,抹个角。
“那便极好。”
沈祈安一连吃了七八个,还吃了个白面卷,最后还喝了银耳莲子羹。刚吃完歇了会儿,卫毅出了厨房,然后就叫了沈祈安过来。
沈祈安便听话的过去,看见卫毅在自己的房中,桌上还摆着盥,盥旁边是一些白色的药粉散剂和植毛的牙刷。
“卫毅,这是作何?”
“祈安怎的又唤我卫毅了,刚刚还是子均呢。”
然后也不等沈祈安回话就拉着他坐了下来,给他漱了口,拿着牙刷竟是给他的嘴巴清洗了起来。
“我看看里面的牙。”卫毅说着用手指头轻轻拨开了一点嘴巴,仔仔细细的看看里面的牙。拨的有些久了,沈祈安口水都溢出来了,急忙道:“唔口匪,口匪流出啦了!”
卫毅这才放了手笑着道:“抱歉,来,吐出来。”说罢拿出一个小盥。
等卫毅给他漱口后,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拿出了一个竹签,轻轻的挑了挑,发现没有残食,才放过了他。
“吃那么多甜食,以后也要好好刷牙。”
沈祈安被弄得莫名其妙,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卫毅说的也没什么不妥之处,竟是不知如何反驳。
沈祈安便不理他,问:“你说的新玩意儿呢?”
“祈安急了罢,等我一会儿。”说罢卫毅在木柜旁边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盒子上刻着花藤图文。“祈安打开看看。”
沈祈安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把伞。这伞是深蓝色,伞尖镶的亮亮的石头,仔细一看,竟是翡翠。
“打开看看。”这次想罢是打开伞。
沈祈安轻轻的打开了伞,这伞一撑开,有一个伞尖提(di)溜着一束蓝色花穗,花穗中间编进去了几颗金圆球。
“怎的这么奢靡。”沈祈安道,他合了伞放下,语气却并不像不开心。
卫毅缓缓走的离他近了一些,道:“这是万年伞,是当作你上个月生辰的礼物,上个月我不在”
沈祈安听罢倒是安心了些,想着这么贵重,当作生辰礼倒是合适的。“送到沈府罢。”
卫毅嗯了一声,把伞收好,道:“明日给你送去。”
“今日怎的不可?”
卫毅并没有回他,而是又开口:“天色有些晚了,我给祈安叫马车。”
沈祈安撅了嘴巴,哼了一声,就起步向门口去了。
卫毅把沈祈安送上了马车,叮嘱了身边贴身的小厮陪同,又低头和马夫说了几句话,才笑着对沈祈安道了别。等沈祈安走后,叫了一个家仆。那家仆凑上耳朵,只听卫毅道:“把人带到柴房。”
“是,公子。”
柴房的人被麻绳捆着,严严实实的趴在地上,只有头稍稍能抬起来些。卫毅缓步进来,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缓缓地开口:“你身上的纸条,‘ㄙ有弓’,是什么意思呢?”
地上的男子眼中透出了些恐惧:“卫卫将军,卑职不知身上为何会有这张纸条,卑职真的不知。”
“那你可是偶然出现在我的宅府门口的?”
“将军,卑职,卑职家里住在城南尽头的一户宅院中,要是回家,必然,必然是要经过将军家侧门那条小道。”说罢咳出了血,又解释:“卑职不是今年新上任,卑职跟着王大人有两年了,将军王爷可查,卑职身份知根知底,一查就出来了,做不得什么龌龊事的”
卫毅脸上没什么表情,吸了一口气。“还有什么可说的?”
“卑职真的不知,这纸条是什么东西!王爷,卑职这条命不值钱,可,可卑职可为您尽心尽力,上刀山为您尽力!”
卫毅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出了柴房。轻声对身旁的家仆道:“你找两个侍卫看好他,封了他的嘴,莫要让他自尽了。”
等沈圭回到家中,无为已经在家候着,无为急忙跑过去:“公子,公子,老爷唤您过去。”
“知道了。”沈圭心里想着,估计是商队的事有结论了。
沈圭在沈老爷子的门口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父亲,祈安回来了。”
“进来罢。”
沈圭便进去坐了下来。“爹爹唤我,是何事?”
“你母亲说,你要跟着家里的商队出去历练历练?”
“是的父亲,孩儿也大了,这功课虽然欠缺,可这生意想必还是可以有些进步的。”
“只是你大哥三月的殿试成绩,你倒是不能亲眼看了。”
“到时大哥定会给孩儿来信的,孩儿虽身不在汴京,但定会和家中常联系的,孩儿还会带着无为,父亲放心。”
见沈老爷点了点头,沈圭心想父亲定是应允了,便作了礼道:“那孩儿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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