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司机和天然
doublestraight
迷迷糊糊的意识里觉得自己浮于半空，周身被温暖的水流包裹，恍惚间似乎在泡温泉，又像是在海中飘浮，太阳在水面上闪闪发光，她就这样在下方闭上眼感受阳光和海洋，很安心。
画面一转来到喧嚣的市中心，是新宿站人流量最大的路段，但这里拐进小巷能找到不少冷门的复古小店，明明在同一处却好似完全不同的世界，阴影处将繁闹和安宁一分为二，随手推开门就能闻到小型香薰炉清雅独特的香气，在暖气正好的空间里烟雾袅袅上升，缓缓弥漫充斥。
不知怎的让人想起在辻元宅被大师招待喝茶榻榻米上摆着的传统小香炉，同样好闻，同样让人心变得宁静。
还有柜台悬挂的风铃，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铃声。
好像是听到了铃声。
缓缓睁开眼，映入视线装修精致的雕刻花纹雪白天花板让真実有些迷茫，厚重的窗帘没拉好，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几缕投射在房间内，还能看到光中的灰尘乱舞。
刚才听到的铃声还在循环，但声音很轻，应该是闷在某个地方。
抬手想揉额角，发现自己在温暖的被窝，身下是柔软的床榻，触摸到质地时意识开始重组。
她昨晚没回去，留在了游乐园的官方酒店。
和五条学长一起。
那个铃声是她怕迟到设置的最晚起床时间，响了有一会了。
现在几点了？？
抿紧唇她赶紧起来寻找自己的手机，刚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被猛地揽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子重新覆盖住脑袋，少年笑嘻嘻的表情和她面对面。
“早上好，小真実。”
“学长别闹，我要迟到了。”
“从这里到你学校很快啊。”
“坐车要一个多小时呢哪里快了！！”
虽然她可以用stsc的定点门过去就是了。
“哎——”少年不以为然，低下头亲昵蹭她脖颈。
耳侧被猝不及防留下一吻的触感让她迅速耳根通红，伸手去推他肩膀，“五条学长！”
“我知道了，我会送你过去。”
“哎？”
“小真実先去冲个澡吧，别着急。”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肯定来得及。”
可能有什么方便的移动手段，先相信他好了。
“嗯。”
真実点点头，准备下床时身体一沉，不由自主跌坐在地，少年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情况伸手倾身搂住她的腰。
“所以我让你别着急嘛。”
“你、你…”
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真実涨红脸，狠狠白了他一眼。
“这次我无法否认是我的问题，”五条笑容狡黠，弯腰亲吻她的额头，“抱歉，原谅我吧？”
“先放手！”
真実站起身整理自己的头发，好在室内暖气开得很舒服，即便现在只穿着单薄的内衣都不会觉得冷。地面随地乱摊的衣服和物品以及凌乱的床铺像是在提醒她昨晚的回忆，看向坐在床上笑得无比坦然的少年，她深呼吸，从包里翻出手机看时间。
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去洗澡。”
“这家酒店的自助早餐不错，我个人挺推荐。”
“知道了。”
拉开玄关的衣柜抱出毛巾，真実立刻进浴室旋开冲澡，温水汩汩顺流肌肤的感觉让她有所放松，身体某些难以言喻的不适下一秒还是让她紧绷起来，脑袋轻轻磕在瓷砖墙壁试图借由冰凉的材质降温冷静。
细细回忆昨晚的片段，记忆中最后清晰的一幕便是在房间内拥吻时少年轻啄她的唇角，压低声音的询问。
「我再确定一次，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声音出乎寻常的认真，在她点头后嘴角边漾开的笑意和温柔让人越发心动。
她居然真的和五条学长顺势发展到这地步了，当然她很清楚她喜欢五条学长，未曾对这个抉择感到后悔。
水流造就的白雾在淋浴间氤氲缥缈，抬手在壁门水雾写下少年的名字，又自嘲般拿淋浴花洒冲干净。为掩盖害羞她多按了几下沐浴露就着浴球搓出许多泡沫，往自己身上抹。抬腕间那股属于少年的熟悉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进她的鼻腔，真実快速冲去泡沫后捂住眼。
完了，她大概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喜欢五条学长。
裹着浴袍出浴室时房间的窗帘已被拉开，他订的是酒店景致最好的豪华大床房，窗户望过去还能看到被一片雪白覆盖的富士山。少年坐在窗沿，套了件白衬衫，肩膀和后背轮廓曲线勾勒得流畅漂亮，放在大部分人里鹤立鸡群的身高令他看上去有点瘦。
但昨天亲眼见证过的她明白实际上他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到底是长年在生死前线锻炼过的人，体能这么好不意外。
“我也去冲个澡，等等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嗯。”
少年路过身边时揉揉她前额的头发，“这么冷的天记得吹干。”
“学长，你这么体贴怪让人不习惯的。”
“小真実到底觉得你是在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啊？”五条轻叹气，“我怎么可能希望我女朋友因为这种事生病。”
“…也是，不好意思。”
“而且小真実平时对自己也傻傻的，真有可能不注意。”
“这点事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少年轻轻笑出声，径直往浴室走去，“我很快的。”
“明明平时做什么都很快，怎么偏偏昨晚没有…”
“哎？小真実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事了！”
少年把一串爽利的笑声留在房间，真実恨恨翻出吹风机站在暖气口下面吹风，她的头发不长，吹起来不用太多时间。
毛巾继续挂在脖颈，真実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换好，窗边的茶几放着一小叠卡，她手持外套把手机握手里走过去张望。
应该是五条学长的银行卡和一些商店的vip卡，随便看别人的东西不好，稍微看了两眼真実把这部分卡重新叠好放回原处，旁边有两张单独的卡。
一张是房卡，还有一张…
她好奇地拿起，卡面的照片有少年最为平常的张扬笑容，照片左上标注一个「特」字，最上面印着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学校和学籍编号以及条形码。
是学长的学生证。
特是代表特级？
嗯——咒术高专对外宣称私立宗教学校，有学生证很正常。
视线落在中间的出生年月，127清晰印在上方。
顿了顿，她打开手机，把屏幕的时间和学生证对比。
127和127
“我换个衣服！”浴室门被拉开，听到他捡衣服的动静，“小真実在看什么？”
“五条学长。”
“在？”
“今天是你生日？”
五条穿好外套，闻言看向她笑了笑，“对啊，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真実捂住脸恨不得立刻出门，“这可是你的生日啊，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感觉真的很不好意思——”
“生日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哦。”
“哈？”
“小真実昨天就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愣了愣耳根再次发烫，真実没放下捂住眼睛的双手，“你能不能别把这种事说那么坦然。”
“你想到哪去了？”手被握住轻轻拉开，他的笑容里带上几分温和，“我喜欢的女生也喜欢我，还陪我玩了一整天，这还不算最好的礼物吗？”
“如果你觉得不够那我想想，啊我们都交往了你还喊学长，虽说的确很有情趣啦不过——”
“悟。”
“…哇哦。”
这次轮到他愣怔一瞬，单手摸下巴，表情似是一时半会没回过神，随即咧开嘴角笑，“感觉不错，再叫一次。”
“悟。”
“再来。”
“……”白了他一眼，真実扁扁嘴，“悟君，悟——等。”
比第一次更深入的吻，完事后少年舔舔嘴唇，眼底满是狡黠的光，“多谢款待。”
“你这人真的是…”
她好气好笑轻摇头，“但我饿了。”
“是哪方面？”
“五条悟！”
“是是，我立刻带你去吃早餐。”
正对富士山享用早餐别有一番趣味，只是边吃边检查早上新发的未回复邮件让她不免轻叹。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冬休增加了一些新工作等着确认。
况且本来年末就要重新维护结界的稳定和修补，看来直到春季又要加班。
弟弟在去意大利的飞机上把属于学生会副会长的工作全部做完了，给迹部学弟传了一份，以防万一还给她传了一份。
今天就是去审核这些工作，然后监察委员会写年终总结报告。
不能耽误时间了。
迅速消灭早餐，跟五条来到门口，等待他使用术式送她去学校。
“学…悟，你接下来有什么预定？”
“回咒术高专，杰他们大概要给我个惊喜。”
“夏油学长真用心。”
“杰很细腻的哈哈哈！”提到朋友他嘴角翘起，“他很有意思的。”
“我对你的有意思定义持有怀疑态度，但夏油学长是你的朋友，要是有机会我很想和他好好聊聊，上次太匆忙了。”
“是呢，肯定有机会。说来上次我可是为了小真実欺骗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愧疚的。”
“从你的语气和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愧疚啊！”
真実提高声音吐槽他，每次和他讲话都忍不住想打他，这人真的让人又喜欢又讨厌。
五条摊开手不置可否地笑。
话说他到现在都没用咒术师的术式，难不成不是靠术式？
“悟，你不会叫了直升飞机吧？”
“那个东西太慢了。”
“哎？”
身体下半部分忽的腾空，下意识抱住对方的脖颈，她抓住挎包带子，“你干什么忽然抱我？”
“闭上眼半分钟。”
“好、好。”
“抱紧我。”
他低下头压声嘱咐，只感觉到他环抱自己的力道加大，在心里开始倒计时三十秒。
熟到三十时耳边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稳稳当当落地，睁开眼对上少年那双好看带笑的蓝。
“半分钟。”
“确实正好。”
熟悉的校门就在眼前，昨日被积雪薄薄覆盖上一层，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两串新留的脚印一路衍生到活动楼，许是其他学生会成员。
“谢谢。”
“不客气。”他笑着凑近，直觉他又要来亲吻自己，真実无奈叹气，本能闭眼乖乖等待。
然而等了几秒也没能等到对方下一步。
睁开眼，少年憋笑的模样让她耳根通红，“悟！”
“你实在太可爱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和后腰，迅速拉近在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帮她整理被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下意识抬手去触碰刚才被亲吻的地方，面对他的笑容越发害羞。
心里轻轻叹息，算了算了。
“悟，能低下头吗？”
“小真実要完成昨天白天没完成的事？”
话是这么说他在看到她通红的双颊后听话地弯腰低头，比新雪还要洁白无暇的柔软头发赫然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她其实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小心翼翼顺着少年耳侧到中央最卷翘的地方轻抚，如她所想手感好到不行。
“悟的头发比我想象中摸起来还舒服，真的好像猫咪。”
心满意足吸气，“那再见，有空我就来约你。”
微踮脚在抬头怔愣的少年右眼上亲了口，她转身就慌不择路地直奔活动楼，免得被他看到自己简直要烧起来的耳根。
五条在原地站了一会，抬脚时带动地面的雪花轻扬，良久他才扶着后颈，双颊带上些许不易察觉的微红。
“——那家伙的天然果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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