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偷吻
连朝初感觉他摁着自己的力气变小了便从廖矜序的怀里挣扎出来,也没管自己被弄的乱八七糟的头发和衣服,伸手把廖矜序已经弄掉的外袍给他穿好。
“……”
此时廖矜序以没了力气,方才剩下那么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了弄乱连朝初头发上面,现在呆呆的看着连朝初任由他整理自己的衣着。
“为什么喝酒”
他听见连朝初问他。
“想喝”他道。
“你不开心吗”
廖矜序摇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感觉有些累”廖矜序说的是实话,这话也就只会在他醉酒时才说得出。
“我想回屋里去”他本是头脑有些不清晰,却被眼睛突然的疼痛弄的有些半酒醒的状态,他看着白茫茫的雪地,那阳光折射出来的光面直接刺在他的双眼上,弄的他不得不低下头闭上双眼。
“好”
连朝初看出他的不适,眼中尽是心疼,将他扶起,身高和体重的差距让连朝初有那么一些吃力,但也尽量扶住廖矜序不让他歪倒,连朝初把他扶到了他的床上,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就知道应该是眼睛有些疼,便去弄了冰水来把手泡了进去又用干毛巾快速擦干然后把手敷在廖矜序的眼睛上,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廖矜序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的双手也被这冰水冻的红彤彤的。
这法子是之前问悔先生得来的,悔先生告诉他,冰凉可以缓解,但却不能让眼睛沾染湿气,所以并不能直接将毛巾打湿拧干敷在上面,只能这么一遍一遍的擦干手,重复这个动作去缓解眼睛的疼痛。
“小朝初……对我真好”廖矜序呢喃道,闭着眼睛享受着,等眼睛不疼了便直接伸手摸住连朝初的双手将它捂在自己的手心里,他依旧是紧闭着双眼,所以并没有看到连朝初丝毫没有藏起的那爱恋的眼神。
廖矜序呼吸逐渐开始平稳,似乎有些要睡着的样子,连朝初把手一点点抽出来,将廖矜序的靴子脱下放在一边,给他把被子掖好,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廖矜序睡颜,确认廖矜序已经睡,鬼使神差缓缓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廖矜序的额头,只是触碰一秒就感觉弹开,一脸不可置信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做出这种举动,不敢在看廖矜序,逃跑般的离开了廖矜序的房间。
临近亥时廖矜序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往窗外一看,星星都已经出来了,懊恼着自己喝酒误事,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醉酒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期盼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不过喝了些酒倒是不用点香睡觉了,毕竟那玩意也不好做。
抓了件厚衣服搭在身上,推开房门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清醒清醒头脑,自己走了一会总觉得无聊便跳上了房梁想看看连朝初睡了没,却看见连朝初的正巧站在窗口往他这边房梁看,明显连朝初也看见他了。
他刚欲喊他名字,嘴都张开了,便看见连朝初飞快的关上了窗,将蜡烛熄灭,留给他一片黑。
“……!?”
廖矜序眉毛拧成一股绳成个八字,他这是在躲自己??这小孩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天天莫名其妙,他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廖矜序挤破头都想不出他何时又做了何事。
不会是他喝醉了对他又做了什么吧,这么想他总觉得自己确实好像那时候见过他,好像还是他把自己扶进屋子里的。
看着那小孩的反应他猜测自己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很好,不然看着自己干嘛躲的那么快,可是他能做什么?
廖矜序想了半天,不会是自己趁醉非礼人家了吧,虽然连朝初长得确实好看,也不能用好看来形容,那长相廖矜序觉得一千个里面都不一定能挑出这么一个,但是人家年纪那么小,要是自己给他弄出了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所以廖矜序决定找个时间给他道个歉,要诚恳一点,表明自己不是个变态,最后求得对方原谅。
廖矜序算盘打的明明白白,却怎么也想不到连朝初是因为他的那个没控制的吻而躲着自己,连朝初太害怕如果那时他没有睡熟感觉到了,那他还会把自己留在他身边吗。
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那个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好像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该如何阻止自己想去抚摸他,想牵他的手,想亲吻他,想得到的更多。
第二日寅时廖矜序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早朝可比他平日里起来锻炼要早多了,昨天醉酒晚上才醒,在外面转悠一圈回屋想起还要早朝,便开始闭着眼想再睡一会但又不敢点安神香怕第二天直接睡到午时去,弄的一个晚上廖矜序几乎没怎么睡,平生第一次早朝,廖矜序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小兴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
换了昨日几梁一起连着圣旨送来的官服,大小正合身,戴上官帽敲着铜镜中的自己,廖矜序觉得如果如果能与自己成亲他倒是再不用找别人了。
门口的马车已经侯着,随廖和玉去上朝的只有廖矜序一人,廖子晟当日廖矜序醒后就回了榕川,此次离开榕川也是因为廖矜序垂死,李继特允廖子晟离开,虽廖子安也为王爷,同有封地,但因未到弱冠还留置汴京,且李继也并没有让他去上朝。
按地位来说,廖子晟廖子安两人都要比廖矜序高,但上朝的却只有廖矜序一人。
廖和玉催促着廖矜序快点上车别误了时辰,达午门外时还不算晚。
“见过廖将军,廖侯爷”离老远那名官员的声音就传来,这也惹的场上的官员纷纷看向这边,这么多人总有人会想着跟廖家搭上关系,廖家如今家住虽为商贾,但这老爷子和小少爷都地位不低,不管是曾经有交集的还是曾经没交集硬扯交集的都往这边走来。
这不就有一个廖矜序从未见过但耳熟极了的人。
“本想着当日我孙儿天赐冲撞了侯爷我应上门道歉,只是下官平日实在忙的很,一直都找不到闲日子,我那孙儿平日里被惯的不成样子,还望侯爷谅解”韩望年笑道,虽是道歉,语气上却没有任何惭愧之意。
廖矜序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说的天赐是谁,刚想着随便应付回去,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连朝初被推进冰池的场景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什么天赐是谁了。
“韩宰相”廖矜序眼神无比尖锐嗤笑道“可要好好管管自己的孙子,毕竟本侯也不是何时心地都那般善良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廖矜序语气冷冰冰的。
韩望年一届当朝宰相,平日里皇帝都要敬他三分,如今被一个小侯爷这般说心中纵使在不爽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忍着怒意赔笑道“侯爷教训的对”
韩望年道完甩袖便离开这里。
“最好少跟他打交道”廖和玉小声跟廖矜序说道“这人老在皇上面前找我的事,咱们廖家跟他们韩家不对付好多年了”廖和玉白了韩望年一眼,他是廖和玉不愿上朝的其中一个原因,“这人嘴太欠,又总爱装这个自己很大度的样子,其实心眼小的不得了。”
这廖矜序倒是看出来了。
其他官员见韩宰相吃瘪,看着这廖矜序不是个好搭的主,心里都在盘算着要不要再上前搭话,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像平时一般去跟廖老将军打个招呼连着一起跟廖侯爷道个好。
“下官见过侯爷”沈昊上前行礼道。
“你好”廖矜序回礼,总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辰衡是下官的儿子”沈昊笑道。
“沈侍中?”廖矜序就说他这张脸他见过!
“是下官”沈昊多次在他儿子口中听到廖矜序的大名,从前嚷嚷着要成为廖和玉那般的人,现在又嚷嚷着要去给廖矜序当副手,问他为何,那小子有别别扭扭不肯说。
“辰衡那小子给你添麻烦了”沈昊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廖矜序这里问出来。
廖矜序想着沈辰衡确实行在他耳边吵来吵去没有否决这句话,只是笑着没回答。
“时辰到!请百官排队有序前往太和殿——”传话的太监长尖锐的声音喊道。
廖矜序排在第二排,前面站着几位李继允许留京的王爷,朝会无聊又漫长,廖矜序站在百官之中,听着他们上奏的那些事,这些官员像不知疲劳般上奏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抬头看李继正支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臣有本上奏”
“讲”
韩望年出列置中间“自兵部尚书叶白盛自刎后,兵部尚书一职至今都无人接替”
“朕不是让廖老将军代任了吗”李继捏了捏眉间,语气不善,又是这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兵部也不能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尚书,疆北更不能一直没有将军,廖将军虽是德高望重,但也并没有做过尚书一职,只怕长时间下去实在不合适,而且有失规矩啊!”韩望年看了一眼在一旁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的廖和玉。
“臣附议!”
“臣附议!”几个韩望年派的大臣附和着。
“怎么,爱卿有人推荐?”李继有些不耐烦,语气尽是烦躁。
“臣不敢”韩望年挺直腰板,言语间皆是一副为国着想的态度。
“韩爱卿还有什么不敢,自朕请廖将军代理尚书你们几个一上朝就说这个一上朝就说这个,朕想着怎么把将军多留京几日你们就想着怎么把将军赶回疆北,总跟朕唱反调,怎么?你们是皇帝还是朕始皇帝”李继的不怒而威,眉头紧皱双眼微眯。
韩望年立马跪下“臣并非此意,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息怒——”百官忙全部低下头。
“行了,朕没那么大气性”李继摆摆手,他可会不知廖和玉自己也想回疆北,只是现在实在不能放他回去,还得在拖一拖才行。
“军部尚书和军部士郎两职就交给史部去办,这本来也是史部该干的事,朕便给汪爱卿半月时间去找适合的人”李继想着在留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臣遵旨”
廖矜序闻声看过去,那是一位偏年迈的大臣,留着长长的胡子,今日每一个讲话的人廖矜序都默默将他们记在心里,史部尚书汪也,他记得之前廖和玉提过此人,倒是个一心为国的人,只是太过老成,不懂变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今日除了韩望年那一出也没别的大事,李继也不想在这听这些,给了几梁一个眼神,几梁接到“有事上凑,无事退朝——”
李继起身跟几梁道“去皇后那”
“摆驾仁明殿——”
几梁赶紧叫小太监用最快的速度去禀告皇后陛下要过去,看得出皇上这一个早朝开的又不开心,就差摔东西了,这时候也就得去皇后那才能缓解一下。
李继到仁明殿时,皇后已经沏好了李继爱喝的龙井,命人把饭菜端上来,早朝完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李继一进来祁和浅就感受到了李继的不悦,先是倒了杯茶给他,下人纷纷退下只留给他两人在房间,祁和浅缓缓走去抬手给他摁揉着头和太阳穴,轻声道“陛下可又是因为廖将军的事情烦恼”
“那韩望年总想着把廖和玉赶回疆北,我把廖和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留在汴京,我在不在这时间让我的人去深入一些那疆北都快成他廖家的了!”李继恼怒道。
廖和玉在疆北有在在疆北的好处,在汴京有在在汴京的好处,但坏的就是不能让他在一个地方太久,六年前他把廖和玉也弄回来了半年,廖和玉当时频频向自己提交要回疆北的折子,自那次后他就在没找到机会把他弄回来,这次好不容易因为廖矜序回来,这才不到半个月那些人就开始捣乱。
“陛下不是最信任的就是廖家了吗,何必如此防备,而且陛下给了廖家那么多东西,他们尊陛下还来不及呢”祁和浅就听着李继的牢骚,想说她就多问。
“朕是给了他们廖家不屈的地位,那是为了将他们廖家分散开。”李继叹气。
“那廖子晟廖子安,朕虽赐了尊贵的王爷身份,但并没有给他们实权,廖子晟分去榕川,榕川虽好去离汴京和疆北都远,廖子安再过两年就也该去他的封地了,除了子泠和长年远在疆北的廖和玉就在没兵可用,况且虎符当年明琴已归还给朕”李继的如意算盘打很清,虽他与廖家交好,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廖家同样对他存在着威胁。
可以把自己推上去,同样可以把他拉下来。
“子泠是廖家与朕最亲的孩子,他信朕,朕用他,但这不代表廖家永远可信。”
祁和浅听着,心道帝王无情,若她没有背后的祁家,若她没有这张脸她也当不上这个皇后。
大宋有两位宰相相互制衡,一位是韩望年一位就是祁和浅的父亲祁邵阳,祁和浅的兄长祁子瞻也在朝廷身居要职,乃是当朝的户部侍郎,这大宋的官职三大户便是这廖家祁家和韩家。
祁和浅并没有附和着李继反而说道“但至少廖家现在您是可以信的,臣妾觉得这廖矜序在疆北那么多年,虽是不缺智慧,但他出入京城不久,对这朝廷怕不熟着,陛下趁这个时间,好好收拢他,让他只成为只忠于陛下只属于陛下的一把好剑”
李继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他虽之前疑心过廖子泠,但廖子泠也确确实实用自己的命救了他,虽然这对于他这个臣子是应该的,但这确实也让他疑心减少了许多,李继不否认那是他动了什么心思。
李继握住祁和浅的手“朕只能信你了”
祁和浅说不心动是假的,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但她同样也太了解李继了,李继从来谁都不信,只信自己,只要让他察觉一丝不对的地方,那剩下的只有无线的猜忌。
祁家和廖家属于互不干涉对方,某些方面和廖家其实很像,都只是相对其他家族更好信,更好用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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