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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矜序


连朝初把药弄好端来时廖子泠已经把上衣脱的干净,正准备脱裤子,他一把抓住廖子泠的手“先处理上面,下面一会再脱”

        廖子泠无奈只好停手,手是老实了嘴里还要说个没完“我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给我上个了这么多次药了脸还是跟被煮了一样红,你不会暗恋我吧”

        “……”

        连朝初不理廖子泠,这么长时间了他清楚廖子泠嘴里的玩笑话,太过在意反而会惹的他多想,不如直接无视。

        “干嘛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暗恋我不是丢脸的事,毕竟我这么优秀,长得又帅,又能打,喜欢我的姑娘那么多,男子我也不觉得奇怪,嘶……轻点轻点轻点”廖子泠往前躲着一下,这小子下手真重,不说了还不行吗,怎么如此小气。

        “不打趣你了还不行,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嫂子,我给你娶回来一个,之前陛下还问要给我做媒,让我去认识几个官家的女子,你喜欢什么性格的嫂嫂,我照着给你娶,诶呦!”廖子泠这回直接跳了起来,这咋劲更大了,想着怕他是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调戏小孩,赶紧转移话题,这怎么下手比刚才还重。

        连朝初还保持着刚才刚他上药的动作没有抬头,廖子泠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气了,这怎么说都是错让廖子泠有些无措。

        “好啦好啦,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这还跟我发上脾气了,我还没从你瞒着我的事消气呢,你现在又跟我生气,也不知道你在那气什么呢”廖子泠甩甩肩膀,瞧着他上药上的也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从连朝初身边把绷带一点点往自己这边扒拉。

        连朝初伸手拿走绷带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廖子泠,也不说话也不做其他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廖子泠无奈只能妥协又坐了回去。

        “我还是个伤员呢,小朝初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廖子泠边往他那移边委屈道。

        “抬胳膊”连朝初讲了句没什么感情的话,廖子泠照做,任由着连朝初在自己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是我不好啦,既然我们小朝初不想要嫂嫂我就先不娶,反正我也不急着娶亲”廖子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能往前找补自己刚才胡编乱造的那堆话,感觉着自己好像又有被轻轻对待了他就觉得是自己找对了,不过就两秒前的事让他还有点记性没有继续耍嘴皮子。

        下半身的伤好的都差不多了,这有小腿那里有两处较为严重的伤口还没好,连朝初一点点把他的裤腿挽起来,小心翼翼的把之前的绷带换下来,曾经都快能看到骨头的伤现在已经愈合了一大半,又想着今早强摁着他才让他勉强在后面走了几步路而没有让他跑起来就感到无奈,这人是一会都闲不下来,伤成这样还要起来晨练。

        连朝初一点点轻轻擦拭廖子泠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为了不二次受伤最后还是缠上了几层纱布。

        “明天早上你别起来了,养好了伤在继续吧”他实在是心疼,眼神格外温柔的看着廖子泠的伤口。

        “怎么,不生气了?”廖子泠见连朝初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忙道“你说你不生气了我就答应你”

        “我从来就没有跟你生气”连朝初一下站起来,背对着廖子泠快速收拾那些瓶罐,手脚快的让廖子泠都快看不清动作。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连朝初说完也没有等廖子泠的回复就离开了,他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关的严严实实,靠着房门缓缓蹲了下来,把脸埋进双手深吸一口气然后叹出,怎么就在听到他说他要娶妻的时候没忍住呢,他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一定弄的他很疼吧,可是当他说娶妻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就变得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去想。

        他说皇帝不会那么早让廖将军回去,这是否代表,他能跟他过个年,他从没有那么期盼过春节,这个日子在他人生中第一次显得那么重要。

        三日后,坤兑二十年一月十日,一纸圣旨降到了廖府,几梁手持李继亲手书写的圣旨站在廖府门口,面前是跪拜圣旨的一众廖府人员。

        “廖子泠接旨”几梁尖嗓一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廖氏二子廖子泠,救驾有功,猎练有名。今册封为甘州平宣侯,赐字为矜序、赐地甘州,赐居甘州平宣侯府主府,汴京平宣侯府副居,今后称平宣侯,钦赐”

        “臣接旨”廖矜序双手抬过额头上方,从此正式接过这份所谓殊荣。

        “老奴在此恭贺侯爷”几梁自那日就对廖矜序一直都保有赞赏,如今看着一步登上了侯爷的高位还接下了甘州更是对他欣赏不已。

        “多谢公公”廖矜序命月牙儿将圣旨收好。

        “陛下说从明日起侯爷就要随着廖将军一同去早朝了”几梁道。

        “这是自然”

        按大宋官制,王爷是不需要早朝的,像廖子晟和廖子安那样,而在京的侯爷则是需要上早朝,也就是廖矜序这样的。

        王爷廖述,也就是廖子晟,年芳二四,自取单字一个述,而廖矜序本不该在十八岁就有字,只是李继给了他侯爷的位置,自然也就赐字给他,不过这字廖矜序自己也是喜欢的,他曾经有跟李继聊过此事,道过自己喜欢这序字,李继也有记在心里。

        “我圣旨以带到话也传达了,没什么事老奴就先走了”几梁说着就招手叫人准备着离开。

        “几梁公公不留下来吃个午饭吗”安悦书走上前去。

        “老奴见过郡主”几梁道“今日就先不留了,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去替他办事呢”几梁推脱道。

        安悦书本也是客气一下,也没真的想留几梁在家吃饭,寒暄了两句就互相道了别。

        “甘州…倒是个好地方”安悦书嗤笑,李继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啊,他倒不是不希望自己儿子当上侯爷,只是当上着这侯爷所要求承受的事情和压力又要叠个几层。

        “甘州位处北方,算是汴京靠疆北的一道防线,这个地方划给你,他让你伸出的这双手可就不止在朝廷这么简单了”

        这本就是他与李继共同商量好的决定,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安悦书好,廖矜序内心苦笑,这就难了李继在安悦书心里的样子了,在他看来,李继这完全就是在把他儿子往火坑里推。

        “母亲不必如此担忧,你还信不过你优秀的儿子?”廖矜序现在就想着赶紧把他亲爱的母亲哄好了,让她别太为自己担心,虽然知道安悦书不会插手阻止他想去做的事情,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会更担心。

        “你倒是看得开”安悦书撇嘴。

        把安悦书好说歹说的哄回去后廖矜序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院中的石墩上面,开了坛沈辰衡猎练之前塞给自己的酒,饮了一杯,感觉不比他曾经在军营里喝过的酒烈,干脆丢掉杯子直接捧起酒坛往嘴里灌。

        廖矜序平日里几乎不碰酒,一是酒量实在不好沾杯倒都是好运,就怕不好运既倒不了又不记事的像是变了个人,二是他平日那般大大咧咧,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去饮酒消愁的事,只是今天确实在的想让自己醉一回。

        他本是个不爱矫情的人,饮下第一口酒时就料想到等酒醒后必定会在心里痛骂今天的行为,但这手和脑却有自己想法,总想着把自己灌醉一回什么都不去想,像饮水一般一口气喝了半坛,那酒的后劲实在是大,没一会廖矜序就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坐了一会总觉得不舒服,晃晃悠悠的坐不太住,干脆直接躺在了下地上。

        早晨刚下了两个时辰的雪,现在地上则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廖矜序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心里头思绪万千,总觉得自己好像错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从那天醒来就一直有这个感觉,想的廖矜序实在是烦的很,猛的抓起手边的雪团成一个雪球就往前面砸去。

        他听着砸出去的声音不太对,不像是又落回雪里的声音,起身一看,连朝初正站在他不远处胸口前还残留一些薄雪挂在衣服上面。

        “你伤还没好”连朝初声音有些沙哑,看了看石桌上剩下的半坛酒,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外袍有些松散,眼神迷离脸色微红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的廖矜序,总感觉自己嘴唇干的厉害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

        廖矜序明显的从他语气听出了指责的意思,怎么相处越久他反而变成了被管的那一方,而且对方还是个小自己七岁的小孩,廖矜序笑着朝连朝初招招手让他靠近自己一些。

        连朝初皱眉,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廖矜序见状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拉住连朝初胸口的衣服将他拽过来,随后哈哈大笑的看着一半都已经倒在自己身上的连朝初。

        “你看你这个小孩,倒像是我哥,嗯…不对大哥都没你这么操心”廖矜序双手紧紧摁住连朝初不让他从自己身上起来,连朝初挣扎了几下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伤到了他,最后便装死放弃,而且一想自己在他怀里,反倒是被迫占了他的便宜,又觉得十分珍惜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个小孩,这么点的年纪,就这般老成,日后年纪大了还得了,那你不得天天背着手像古先生那般,多无聊”廖矜序有些口齿不清,但却让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手还不停的揉着连朝初的头发,把连朝初原本弄的利索的长发揉的乱七八糟,倒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况且你又要去疆北,我问了老爷子,他说让你在那待上六年,我虽懂他想法,却没想到他说你立马答应,不知你们具体何时走,但想着最多也就一年,你可是没有想过我,就这般狠心,我本想着你能陪我……”

        廖矜序语速缓慢,絮絮叨叨的说着比平日还要多的话,照平日他虽总说些不着调的话,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但如今喝了酒,这话匣子就跟解开了密码如洪流般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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