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逃之夭夭 转危为安
“来,走一个。”
酒杯碰撞的声音应声而起,听上去十分清脆。
月光透过丽州大牢的铁窗照射了进来,洒落得满地银辉。
大牢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油灯,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衬得这间空旷的大牢显得格外幽静,也给人一种莫须有的压抑感。
不见天日的大牢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大牢独有的味道,简直是浑浊难闻。
在那一个又一个牢房的外边儿,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桌,桌上放满了食物与酒,四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围坐在一起,一边饮着酒,一边划着拳,看上去自在的很。
沈知意身着囚衣,双目紧闭,就平平稳稳地倒在铺满了干黄杂草的地面上,也不知是否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
耳边不断地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他们你来我往的,酣畅淋漓。
“哥俩好啊!”
“四季财啊!”
“六六顺啊!”
“五魁首啊!”
“你输啦!喝酒!喝酒!”
几个衙役划着拳,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是口中却是一个劲地叫嚷,显得十分的兴奋。
“哈哈哈哈!你输啦!喝酒喝酒!”另一个衙役笑着,将手里的酒杯举向了最先开始说话的那个衙役,一脸嚣张地笑道,眼神肆虐地扫视着周围。
那一名衙役,便直接端起了酒坛子,将坛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吨吨吨吨”,一坛子酒很快便就见了底。
沈知意再也忍受不了了,肚子里的酒虫早已经蠢蠢欲动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面上翻了起来,而那几个衙役喝酒正喝的尽兴,哪里注意得到牢房中的异样?
“那个啥,各位官大哥!”沈知意双手抓住牢房的木头柱子,冲着那木桌旁的四个人喊着。
一衙役听声便转头骂道:“大半夜不消停会,叫什么叫!”
沈知意嗜酒如命的毛病,每日若无酒相伴,那可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他看着那一个衙役,道:“官大哥,瞧你们饮酒饮得如此快活,我腹中的酒虫也早已馋的不行了。”
“牢里关着还不消停,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还想喝酒?”那衙役已有些醉意,冲沈知意喊着。
沈知意挑了挑眉头,看着那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衙役,道:“我这罪名还未落实,亦算不得犯人,就算给我一杯酒尝尝,也不会如何,你说是吧?”
衙役早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着沈知意说的话,想想一杯酒而已,确实是不会如何。
说罢,便端起了一坛酒,将酒倒入了一个空着的杯子当中,倒了慢慢一杯酒。
他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靠近沈知意的牢房,待他走到牢房门前时,杯中的酒却早已经撒掉了半杯,剩下的,还不足沈知意一口的量。
“诺,算大爷我赏你的。”那一名衙役将酒杯递入了牢房中。
酒味一下子就飘荡到了沈知意的鼻子前。
闻着那味道,沈知意眉头皱了皱,又瞧着杯中的半杯酒,怕自己鼻子出了什么差错,又轻轻嗅了嗅。
这味道像是杜康,但是中间却又有一股不同于杜康的味道。
“酒有问题?”沈知意接过了那衙役手中的半杯酒,有瞧了瞧在一旁喝的尽兴的四人,“有人在酒里下药?”
果不其然,那四个衙役正喝着喝着,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天灵盖,脑袋一昏,便就头晕目眩,接连着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沈知意拿着酒杯,眼前的一切让他看的呆了,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然自己不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了。
“傻瓜,还不把酒扔了,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喝?”
不知从哪传来的一个声音吓得沈知意一激灵,他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黑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他朝着沈知意慢慢地走近,瞧着沈知意错愕惊讶的表情,真是有些好笑。
那少年冲着一旁又喊了一声:“田师爷,钥匙!”
只瞧见另一边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身穿着便衣,他扬起手,将手中的一串钥匙直接掷了过来。
那少年刚接过那串钥匙,沈知意便有些着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会来帮他越狱?便道:“你怎么来了!劫狱可是大罪!”
少年一边试着每一把钥匙,一边平静地说道:“若能把你救出来,别的都已无所谓了。”
也不知怎的,这话一出,沈知意倒像是被什么触动到了一样,刚想说的话,也被憋了回去。
那少年看向牢房里的沈知意,最后问了一句:“现在有把握吗?”
沈知意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时间根本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牢房的门开了,少年轻轻拉开了门,朝着沈知意伸出了右手,道:“我相信你,走吧,带你出狱。”
瞧着少年,沈知意笑了,伸出左手一把便就拉住了那少年的手,道:“这次我会轻一点。”
少年嫣然一笑,道:“你还真的是个傻瓜。”
话毕,沈知意便从地上坐了起来,刚一走出牢房,牢房的门便就被“啪嗒”一声合上。
一阵寒冷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躲在角落的田受益不由得催促着:“抓紧时间走罢,切莫耽搁了时辰。”
田受益摸索着另一串钥匙,带着他们走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要知道这里可是丽州府的大牢,单单只是摆平这四个衙役是完全不够的,大牢外边的狱卒更是数不胜数。
而有田受益在旁就无需担忧了,他在丽州府呆的时间恐怕比自己在家里呆的时间还长,丽州府这个地方每个角落他都是了如指掌。
他端起了一盏油灯,走在路的最前面,那少年生怕沈知意丢了似的,拽着他的手,一直跟在田受益的身后,他们的动作很轻,就怕稍微一丁点的风吹草动让别人听了去,若是在这种时候被抓了个现行,那这个狱恐怕是白越了。
沈知意也是第一次见着田受益这个人,方才在大牢里的时候,听见这少年叫他“田师爷”,难不成就是自己在青玉阁拜托他多多注意的那个两代师爷田受益?
至于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丽州府师爷帮自己越狱,这就不从得知了。
沈知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了,这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人,认识他至今,就连名字与样貌也未曾知晓,而他却愿意冒着危险来丽州府的大牢帮自己越狱,对于他,沈知意也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出了丽州府,顺着田师爷带着走的道也走出了好一段路,至少已经瞧不见了丽州府的位置了。
就在下一个岔路口的位置,田受益左顾右盼,见巡夜的更夫还未曾巡来,四下无人之际,便微微转身,拱手行礼,道:“已经跑出了丽州府,就在此处,分离罢。”
少年松开了手,也朝着田受益还礼,虽然田受益是出于内疚,但是这一次还是帮了他不少的忙,道:“嗯,有劳了。”
这么些年以来,这也是田受益第一次帮人家越狱,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与他们简单客套了几句后,便沿着一条小路快速地跑了过去,直到身影消失到了黑夜中。
沈知意瞧着远去的田受益,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袭白衣的凤姓少年,问道:“大晚上的,你还穿一身白,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我乐意,你穿的还是囚衣,你好意思说我?”那少年白了沈知意一眼,但沈知意哪里看得见,他瞧了瞧另一条道,道:“走,回客栈。”说罢便又拽着沈知意的手朝着与田受益完全相反的一条道走去,得赶在巡夜来之前离开。
“客栈?哪个客栈?”今晚沈知意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态,稀里糊涂越了狱,稀里糊涂地被他拽着到处跑。
“烟雨客栈。”
“啊?我不应该回易安客栈吗?”
“烟雨客栈离得近,易安太远恐被发现,况且你还穿着囚服。”
沈知意频频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正欲开口,那少年却突然抢在他的前面说道:“嘘,你别说话了,有话回客栈再说,明白吗?”
行了一段路,待他们二人到了烟雨客栈,这才发觉,天色已晚,烟雨客栈的大门早已紧闭,想要从正门进入,恐怕只能破门而入。
无奈之下,他只好拉着沈知意,绕至客栈后方,翻墙翻至院子里,在从院子走进客房。
只瞧那少年松开了手,轻轻施展轻功,脚尖轻轻点地,一跃便上了屋檐,一脚踏在了屋檐顶端,借助屋檐再慢慢落地,身轻如燕,动作轻巧,丝毫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沈知意与她初次认识便就已经交过手,他的武功虽然不在自己之上,也未必在自己之下,瞧见他有如此轻功便也不足为奇。
沈知意有样学样的,学着那少年的姿势与动作,也轻巧地越过墙头,待他站稳,却发现那少年一直盯着他看。
少年笑着,看着刚才沈知意故意学着自己,在他看来沈知意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只听他道:“你先上楼,二楼左边第二间便是了。”
说罢便将一把房门钥匙放在了沈知意的手中,沈知意拿着钥匙,看了少年一眼,也未多问,便朝着客栈客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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