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偷袭
杨逍和五散人果然起了争执,在大殿里打了起来。
他们到的时候,正巧见着杨逍在教训女儿,原来是韦一笑把杨疏雨已经带回来了。还没训上几句,小丫头便红了眼圈,眼泪不要钱一样成串的掉,她哭起来真真和她娘一模一样,并不和你顶嘴,就低着头掉眼泪,看的杨逍既心疼又心酸,长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再也训不出来,连声“罢了”。这时他们听到周颠叫道:“杨逍,五散人来找你啦!”
“行了,快收了眼泪罢,”韦一笑适时的笑嘻嘻的劝道“要等下叫你外公瞧见,嘿嘿,岳丈大人发了脾气,杨世侄又有的好受了。”
本来四大法王与光明左右使者皆是兄弟相称,后来谁知道杨逍和凤宁有了儿女,认了鹰王这个岳丈,他在鹰王面前自然要降一个辈分,连带着韦一笑动不动就会拿世侄来调侃杨逍,占个口头便宜。
杨逍淡淡的看了一眼韦一笑,韦一笑可不怕他,笑呵呵的就替杨逍做了主,喊了人来送杨疏雨道后面去,杨逍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杨疏雨一步三回头的向后堂走去,只见杨逍一直背对着她,心想这一次爹爹是真的恼怒她了,便不敢再多言快步带着小昭回了后面。
这时候五散人也进来了,杨逍看着他们五个人,说道:“真想不到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没能远迎,还望恕罪。”周颠的性格颠三倒四,最是不服气杨逍的一个,当年他们和他争执,之前因为上光明顶的事情还与其他人争执了,此时见杨逍一副有礼的样子,忍不住就刺道:“你假惺惺作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杨逍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自忧愁。今得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周颠道:“你知道就好啦。”
周颠虽然答应上光明顶来,实际上本身内心极其别扭的,他性格就是如此了,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找茬挑刺不以大局为重,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分场合地点。他见杨逍从始至终一直态度淡淡的,说不上亲热但是也算有礼,并没有他希望中的对他百般刁难,反而心中隐隐不快,又看他们进来的时候韦一笑已经在这里了,心中又对韦一笑极其膈应起来。在他看来韦一笑应该是他们一伙儿的,共同对付杨逍的,可是韦一笑这厮竟然当年不知道为什么投敌叛变了,这几年主动回归了光明顶帮着管事儿,这算是帮了杨逍,周颠心中极看不顺眼,觉得韦一笑没骨气,怎么能就屈服杨逍了呢。
于是他又出声对韦一笑道“蝠王倒是比咱们几个快多了,知道早早到了听从杨教主号令。”他这一句,让韦一笑和杨逍同时变了脸色,杨逍对阳顶天最为敬重,即使知道他已经遇难,他也到今日依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和重新选教主,即使这么多年下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阳顶天已经不在人世。
以他的威望,若真的想要强行登上教主之位,五散人也阻止不了,更何况,韦一笑自那年之后,虽不说倒向他,但是到底也是不和他作对了的,如今周颠一句“杨教主”便让他内心分外愤怒和无奈,周颠的确是真的讲义气,对明教也是忠心不二,更是悍不畏死,可是就这一点,不识大体,在这种时刻便是致命伤。
杨逍抿紧了嘴唇,不想此时和他发生冲突,若是此时内讧,明教真的完了,几番隐忍之后,终是忍下心中怒火,假装听不懂周颠那句“杨教主”的含义,对他道“教主他老人家英灵在上,我等当然皆听他老人家的号令。”然后请五散人入内,童儿送上茶水酒饭。
周颠似有不服之意还想再说,被彭和尚拉住阻止了才愤愤的住了嘴。
这七人个个是明教中的顶儿尖儿的高手,虽然眼下大敌当前,但七人一旦相聚,均是精神一振。食用酒饭后,便即商议御敌之计。
周颠最先叫嚷道:“教主的位子一日不定,本教的纷争一日不解,凭他有天大的本事,这嫌隙总是不能调处。杨逍,我就问你一句,退敌之后,你拥何人为主?”杨逍淡淡的道:“圣火令归谁所有,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的祖规,你又问我作甚?”周颠道:“难道圣火令一日不出,本教就一日无主吗?六派就是因为知道本教无人统领,四分五裂,才胆敢趁虚而入的!”
韦一笑见要说僵了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圣火令遗矢已久,可是六大派就在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共同抗敌才是。”
说不得道:“我觉得周兄这话是不错的,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敌啊?是谁做教主都可以,总之要有个教主,副教主也好啊”铁冠道人道:“杨逍,你别再耽搁了,立教主之事可不能再拖了!”
五散人心目中韦一笑已然属于投靠了杨逍,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有彭莹玉面露迟疑,沉思起来。
杨逍听他们所说,目光晦涩,一直盯着昔日阳教主宝座,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已经是一脸坚毅之色道:“敢问各位,今日来是祝我抗敌呢?还是与我为敌呢?”
周颠拎着兵刃十分随意的以刀拄着地砖,道:“杨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教没有教主,便会以你光明左使为尊。你呀,就是想一个人说了算,可惜啊,谁会听你的呢?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其他法王肯听你调配么?我们五散人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把你这个光明左使当成什么东西!”
周颠说道这里,杨逍心中已经完全失望,他早就知道根本不该指望这些人,于是冷冷的道:“杨某无暇跟各位作此口舌之争,若无意救教便请离开吧,以免误伤。”
周颠怒道“但凡本教弟子,护教有责,你杨逍就别想一个人说了算!”
杨逍冷冷一笑,一甩袍袖转过身去道:“那就由你来当教主吧!反正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你周大教主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不更好!”
周颠大怒,喝道:“你放屁!”呼的飞起,挥刀便向杨逍头顶砍去。
彭和尚见状连忙上前推了一掌,阻挡了周颠一下,待他落地更是紧紧的拉住了他怕他再要与杨逍动手,他口中劝道:“古人说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商量御敌之计,你这是干什么!杨左使也不要说气话,大家此时该共同抗敌才是!”
杨逍神色这才稍缓道:“莹玉大师识得大体,此言甚是。”
周颠大声道:“好啊,彭贼秃识得大体,周颠便只识小体?”他激发了牛性,甚么也不顾了就要去和杨逍比划,铁冠道人也十分不满的看着彭莹玉,似是质问他为何要相帮杨逍。
彭和尚喝道“大家兄弟,都怎么了?!这种时候还要内讧!”韦一笑也趁机上前点住周颠穴道,冷哼一声“众位是否是要先一步自己灭了圣火才算甘心,让六大派上来不用一兵一卒,就见我们全都横尸在此?!若是如此,还谈什么共同抗敌?!不如现在立刻自己摸了脖子就是!周颠,你们五散人与杨逍的恩怨难道就比明教存亡安危更重要吗?!”韦一笑最后一句话尤其冷厉,如冬日惊雷一般炸在众人心头,除了周颠还在兀自生气,刚才符合周颠的铁冠道人和说不得都面上略有愧色。
经韦一笑和彭莹玉这样一说,双方才算在此冷静下来,坐到一起继续商谈对策。
彭和尚道:“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不知去向,金毛狮王存亡难卜,这三位是不必说了。眼前最不幸的事,是五行旗和天鹰教的梁子越结越深,这些年双方你来我往,死伤不少。倘若他们也能到光明顶上,携手抗敌,别说六大派围攻,便是十二派、十八派,明教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嘿嘿,不打紧,瞧在杨左使面上,鹰王也必定会来。”韦一笑说道,五散人因为久离光明顶,还真的不清楚杨逍的事情,此时听韦一笑说的笃定,都连忙问道怎么回事,韦一笑看了一眼杨逍,见他也不反对便主动解释道“我之前下山一趟,看到杨左使那大舅兄已经陈兵列阵在山下了。”
“是谁?”
“鹰王爱子殷野王。”韦一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五散人皆是一脸惊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统统看着杨逍。
他们只知道五年前杨逍突然冒出来一对儿女,并不知道他孩子的娘亲到底是何人,也从没听说杨逍成家了,当时周颠还不屑的鄙视过说“他是越来越下道了,竟然做起了□□掳掠的勾当。”以为他那孩子定是他勾引了哪家的小娘子偷偷生下来的,所以江湖上才一点风声都没有,没想到让韦一笑这么一说,他的孩子的娘亲竟是鹰王爱女不成?
“嗳?这不对啊,鹰王女儿殷素素不是嫁给武当张翠山了吗?怎么又成了杨逍孩子她娘?”周颠迷惑的问道,这也是其他人的疑惑,那鹰王不就那一个爱女吗?不是失踪了好些年然后嫁去了武当吗?怎么又和杨逍扯上了关系。
也难怪他们不知,凤宁和杨逍之事江湖上的人知之甚少,而自凤宁失踪之后,贝锦仪假冒她行走江湖,故而明面上看杨逍和凤宁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交集,五散人一时想不到也是正常。
韦一笑一脸你们孤陋寡闻的表情瞥了一眼他们,然后说“鹰王义女,天鹰教紫微堂堂主,凤宁。”
五散人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屑“蝠王你不要胡说八道,那凤宁成日里跟在殷野王身边,据说是殷家未过门的媳妇,怎么成了杨逍的老婆,蝠王你不要胡说啦。”五个人皆摇头不信。
“阿宁确实是我夫人,跟在殷野王身边的另有其人,其中缘故并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杨逍淡淡的开口说道,凤宁是他夫人,他并不想再让人提起凤宁便是和殷野王并列,而且她已过世,他也不想让人再过多的把她的事情在别人嘴上过来过去,于是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可是周颠那性子并不是别人说不想让他提他就乖乖听话的人,刚才他吃了小亏,此时见杨逍脸色略哀,更是来了兴致,追着杨逍问“杨逍你小子行啊,竟然把鹰王女儿弄到手,还生了那么大的孩子,是不是老丈人不允你就和她先生米煮成了熟饭,逼得鹰王非得认下你这女婿不可。嗳也不对啊,这么多年你和天鹰教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周颠摸着下巴琢磨着,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的叫道“唉呀妈呀,总不会是未婚先孕吧,杨逍你竟然干了这种事儿,果然是道貌岸然,唉呀妈呀,我跟你说你这样是要浸猪笼的,哎呀这丫头也够蠢的啊,被你这小白脸给迷惑勾引做下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肯定又被你抛弃了吧,哈哈哈哈。”周颠完全不顾杨逍越来越黑的脸色和韦一笑不断阻止他别说了大声嘲笑着杨逍。
韦一笑本意只是想告诉他们殷天正已经率天鹰教众前来驰援,无须担心他们会因和五行旗的争斗而不管明教死活,此时他们只需放下一切团结起来即可,可谁知道被周颠颠倒一番这话说出来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周颠也并不是故意要挑拨离间,只是单纯的就是为了刺杨逍几句不痛快而已,他并不知道对于杨逍而言凤宁的意义,此时眼见杨逍脸色越难看他就越高兴,说的越欢,已经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凤宁的事情是杨逍心头一道不可碰触的伤痕,略微提及都会狠狠作痛,更何况被人这样戳着伤口,更是鲜血淋漓。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给凤宁,若他真想不顾礼仪道德,在江南的竹苑之时就已经能和她成就好事,可是他一再隐忍也只是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不留遗憾。当年他们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也不是故意越界,乃是当是事出有因,而后他是要给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迎回坐忘峰,可是因她介怀身世离家出走,其后几年,在杨疏寒、杨疏雨到来的那天,他更是得知她的死讯,这辈子欠她的他都无法弥补,两人终成遗憾。此时又怎么能忍受被周颠这样言语侮辱,当即拍桌而起,怒道“周颠,你找死!”说着一掌直直的拍向周颠面门,他眼中闪动着杀戮,显而易见是动了真火气,刚才被周颠当头一刀劈下的时候杨逍都没有真正动怒,而此时,因周颠言语间对凤宁的侮辱怒火喧天再也克制不住要把他当场弊于掌下。
“杨逍!不可!”韦一笑大叫一声,抢上前一步先行接下了杨逍这拍在周颠身上能送他去轮回转世下辈子做人的一掌。韦一笑这些年常驻光明顶,和杨逍接触最多,他心知杨逍之能,从前他们都错看了他,以为他功力只比他们高上一点,和他们之力他必不能抵抗,那简直都是臆想,痴人说梦!他只是从前不愿意和五散人计较,此时周颠俨然已经碰触了杨逍底线,盛怒之下韦一笑真的怕杨逍控制不住一掌拍死周颠。他功力虽比五散人高,可终究也抵抗不住杨逍这盛怒下的一掌,扛了一息便口吐鲜血。
“姓杨的,吃我一掌!”周颠见杨逍动了真怒竟要杀他也又惊又怒,被韦一笑阻止之后,慢了一拍,再度拉开架势冲着杨逍拍出一掌。
杨逍面色冷凝,从容和他接掌,这一掌相交,悄无声息。
彭莹玉急道“快快罢手,免得伤了和气!”可是周颠哪里肯听,竟运足内力于左臂向杨逍压去,此时三人比拼内力,韦一笑也不敢轻易撤手,免得突然失去平衡再损伤了各自性命,周颠一施功力,他也不得不全力运起寒冰绵掌应对,可是这二人却被杨逍一力压制了,他真气鼓荡推着他们向后退了四五步两人才勉强立住,这一期间他的手掌牢牢的黏着他们二人手掌,他们挣脱都挣脱不得,只是除了和他交手的二人,其他人还没看出当众古怪。
说不得见周颠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已受内伤,说不得吃了一惊,他素知光明左使功力通神,是本教绝顶高手,只怕一掌之下已将周颠伤了,眼见周颠右掌仍和杨逍左掌黏住,不肯撤掌,说道“哎呀别胡闹啦。”说着往他肩头一扳,不料一拉之下,周颠身子一晃,没能拉开,同时一股透骨冰冷的寒气从手掌心中直传至胸口,说不得更是吃惊,暗想“这是韦兄的独门奇功‘寒冰绵掌”啊,怎地杨逍也练成了?”当下急运功力与寒气相抗。但寒气越来越厉害,片刻之间,说不得牙关相击,堪堪抵御不住。
彭莹玉急的面色通红“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自己老命,快撤掌啊!”他见杨逍气定神闲居中以一敌三,知道他们三人绝非杨逍对手,而他面色沉静坚毅,看向周颠之时眼中有精光闪动,便知刚才周颠说凤宁闲话,怕是已经让杨逍动了杀念,他虽不知前因后果,可是也明白过来那凤宁对杨逍来说必然是心头血一般珍之重之,绝不是周颠刚才胡乱猜测那般杨逍诱拐人家女儿又始乱终弃,否则怎的周颠讲了两句凤宁蠢笨不堪被杨逍美色所迷的闲话就让杨逍这般震怒。
铁冠道人和彭莹玉双双抢上,一护周颠,一护说不得。四人之力聚合,寒气已不足为患,然而只觉杨逍掌心传过来的力道一阵轻一阵重,时急时缓,瞬息万变,四人不敢撤手,生怕便在撤手收力的一刹那间,杨逍突然发力,那么四人不死也得重伤。彭莹玉叫道:“杨左使,咱们大敌当前,岂可……岂可……岂可……”牙齿相击,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全身血液都要冻结成冰,原来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暂歇,便即抵挡不住自掌中传来的寒气。
如此支持了一盏茶时分,冷面先生冷谦在旁冷眼旁观,但见韦一笑和四散人都是神色紧张,杨逍却悠然自若,心下好生怀疑:“杨逍武功虽高,但和韦一笑也不过在伯仲之间,未必便能胜得了他,再加上说不得等四个人,杨逍万万抵敌不住,何以他以一敌五,反而似操胜算,其中必有古怪?”低头沉思,一时会不过意来。
只听周颠叫道:“冷面鬼……打……打他的背心……打……”冷谦未曾想明白其中原因,不肯便此出手,眼下五散人只有自己一个闲着,解危脱困,全仗自己,倘若也和杨逍一起硬拼,多一人之力虽然好得多,却也未必定能制胜。然见周颠和彭莹玉脸色发青,如再支持下去,阴毒入了内脏,那便是无穷之祸,当下伸手入怀,取出五枚烂银小笔,托在手中,说道:“五笔,打你曲池、巨骨、阳豁、五里、中都。”这五处穴道都是在手足之上,并非致命的要穴,他又先行说了出来,意思是通知杨逍,并非和你为敌,乃是要你撤掌罢斗。
杨逍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冷谦叫道:“得罪了!”左手一扬,右手一挥,五点银光直向杨逍射去。杨逍待五枚银笔飞近,突然左臂横划,拉得周颠等四人挡在他的身前,但听周颠和彭莹玉齐声闷哼,五枚小笔分别打在他二人身上,周颠中了两枚,彭莹玉中了三枚。好在冷谦意不在伤人,出手甚轻,所中又不在穴道,虽然伤肉见血,却无大碍。
彭莹玉低声道:“是乾坤大挪移!”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登时省悟。“乾坤大挪移”是明教历代相传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求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敌劲,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自前任教主阳顶天逝世,明教中再也无人会这门功夫,是以六人一时都没想到。如此看来,杨逍其实毫不出力,只是将韦一笑的掌力引着攻向四散人,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击韦一笑,他居中悠闲而立,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
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他说话简洁,“恭喜”两字,是庆贺杨逍练成了明教失传己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是说我们六人这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是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请罢斗”是双方罢斗,不可误会。
杨逍知他平素决不肯多说一个字废话,正因为不肯多说一个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而且这事儿本是周颠引起的,若在这时他们内讧,有利的还是六大派,于是杨逍说道:“大家本来就是兄弟,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只是周颠辱我亡妻,这事不可能轻易算了,若此战之后杨逍不死,定要与他讨个说法,现在为了避免误伤,我们同时撤掌”见韦一笑和周颠等都点了点头,便缓缓叫道:“听我数三声,一、二、三!”
那“三”字刚出口,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那阴毒内力随着他来不及收回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一并推向五散人并韦一笑,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及韦一笑五人被打飞各自倒地。冷谦见此情形手中剩余的两支烂银小笔脱手而出甩向那人,而那人向后一仰便轻松躲过,剑指再度指向冷谦。
冷谦眼看着就要躲不过,这一下变故来的仓促,周颠等人已倒地不起,杨逍到底功力深厚,正面承受了那一指竟还有余力站立,深吸一口气,纵身上前挡在冷谦前面,那一指就要点上他的胸口,此时突然一道黑影从角落里窜出,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杨逍面前替他受了这一指,同时杨逍也拼起全身内力一掌拍向对方胸口,那人受了杨逍这一掌当即横飞出去,而替杨逍挡了一击的黑衣人也被那人打飞,直接撞在了杨逍身上,杨逍本就受了重伤,二人一起飞了出去冷谦伸手去接竟被震得口吐鲜血,三人摔作一团。
原来那黑衣人就是杨疏寒派到杨逍身边的护卫,本来刚才杨逍在对战五散人的时候他就有心现身,可见杨逍稳操胜券便没有出手相助,谁知道在五散人围攻之下他都没事,竟被敌人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打成重伤。
这一下之后,杨逍只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杨逍心知不妙,敌人武功既高,心又阴毒,抓正了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一齐收功撤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这股寒气与韦一笑所发的“寒冰绵掌”掌力全然不同,只觉是细丝般一缕冰线,但游到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若是正面对敌,杨逍有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指力透体侵入,此刻既已受了暗算,只先行强忍,助冷谦击倒敌人再说。
他勉强站起,全身剧烈冷战,掌上劲力已然无影无踪。再看对面那敌人,竟是个身披袈裟的少林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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