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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前因后果


此事告一段落,殷天正说起来第二件事,便是询问前几日的前因后果了,尤其是凤宁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这件事情也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风衍悔走出来,又命人端出一个托盘来,上面装的赫然是昨天夜里凤宁失踪之后,风衍悔让殷野王换下来的衣裳。

        慕容凤安心机之深果然无人能及,这衣服正是她毒打殷野王之后,命人给殷野王换上的。

        本来殷野王也只以为她是怕凤宁见血后受刺激才给他故意换了一套衣服,她也是一直以来这般表现的,殷野王在慕容凤安那里,小心翼翼生怕着了道,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可谁知道她混了悲酥清风和那见不得人的毒撒在了他的衣服上。她算准了凤宁会来,也算准了看到殷野王那个样子凤宁会亲自接住他,这毒便顺理成章的沾到了凤宁身上,那时候悲酥清风早就随风散尽了,故而凤宁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是,光沾上这药粉并没有什么,那天他们很多人应该都会沾到,却只有凤宁一人毒发又是为何呢。若说那毒只针对女子,可同行的殷十五和那个峨嵋弟子贝锦仪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为什么只有凤宁一个人出事了。当问出这个问题,风衍悔目光闪了一下,长叹了一声,走到凤宁面前,弯下腰对她说“小姐,当时是否从那人那里取回了大少爷的手串?”

        凤宁听风衍悔这么一说,神色一凛,手指一动,从手腕上挑出一串手串来,其中有一颗显然是后系上去的,没有串入一排珠子里,孤零零的坠在外面。在场众人除了杨逍、韦一笑都认识凤宁手上这串手串,据说是从很小的时候便是她兄长给她亲手做的香珠,给她带着祛病防疫的,而那一颗,显然和这些颇有些相似,只是比她的珠子大了些,若是这样的珠子串成一串更像是给男子戴的,莫非这一颗就是风衍悔说的手串中的某颗珠子。

        风衍悔一见这珠子,眼睛猝然一亮,然后上前顾不得礼仪狠狠的从凤宁手腕上把那颗珠子拽了下来,眼神一时间狠厉非凡又快速的平复下去,重新变得深邃,他这一举动凤宁惊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抢回那颗珠子。风衍悔见凤宁要抢珠子快速退后一步,把珠子握在手中,对凤宁道“小姐不可再碰触这个,你可知便是此物害您!”

        原来那毒除了殷野王身上的药粉,还要以那颗香珠中独特的香料为引,最后,殷野王中了悲酥清风的毒,她算准以凤宁和殷野王的情分,她定会亲自给他解毒,加上这悲酥清风的解药催发,如此才会真正毒发。

        这样精细的法子,这样步步为营的算计,众人听风衍悔解释之后恍然大悟之余都只感到心惊,当真是好算计!

        凤宁和殷野王青梅竹马,她去救人必会沾到毒粉,此为其一;而那香珠是她兄长凤谦遗物,慕容凤安以此为诱,凤宁必会去抢,若不是杨逍拦着,凤宁回转回去,怕是当时也要落在了慕容凤安手里,此为其二;即使她没有回去,她主动弹射到凤宁手中的那颗香珠,那香料足以引动此毒,然后凤宁大概率会亲自给殷野王解毒,那么她便会毒发,此为其三。

        一箭三雕,一计不成还有后手,如果当宁当时回去抢夺兄长遗物,定会落入她的手中,若是凤宁侥幸逃脱,还有殷野王会逼得她走投无论,如此环环相扣,这般算计自己的亲妹妹她怎的如此卑鄙!一时间众人皆是气愤异常,殷天正更是愤恨难当又满心不解,她怎会如此陷害凤宁,女子清白堪比性命,她怎能对凤宁如此无情!

        脸色各异的几人谁都没有发现,风衍悔解释清楚这一切之后,默默的退到了凤宁后面,他神色复杂,不光是愤恨难平,更多的是一些别的东西,除了一直留意着他的杨逍之外,无人发觉。杨逍观察到他眼中划过一丝愧疚和无奈,心中更是肯定了风衍悔定是还有隐瞒,这样隐秘下毒的法子,他一下子便能看穿其中关窍,她记得凤宁说过,风衍悔并不擅用毒,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甚至于,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慕容凤谦的香珠中的所用香料会对此毒引起反应?杨逍脑海中隐隐的划过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又抓不住什么,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他倒要看看这个风衍悔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场家庭风暴就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平息了,殷天正叫风衍悔送凤宁回房休息,韦一笑也假托对院子有兴趣要四处逛逛识趣的离开了,殷野王伤还没好,也让殷天正叫他回去养伤去了,单单留下了杨逍,这对这位前同事、今半子,新出炉的翁婿俩又去书房密谈了约莫一个时辰,除了如何对付慕容凤安这等正事儿殷天正又敲打了他近半个时辰才终于放人,一推开房门见包倩倩已经侍立在外,专程等候这一老一少。殷天正怨愤的看了一眼杨逍,又瞪了一眼包倩倩,这包倩倩自小就只听凤宁和风衍悔的,此时出现在这里原因不言而喻,他在心中不断腹诽着女儿外向。

        包倩倩可不怕殷天正,笑嘻嘻的就迎了上去福了福身,“老爷,风叔叫我来请老爷吃饭了。”

        “唔。”殷天正点了点头,心想“什么老风来请,分明是凤宁怕他为难杨逍专程叫了包倩倩来等着”,头一次深切的体会到女生外向,老父亲心里酸溜溜,又在心里给杨逍痛骂了半死然后才对他哼了一声,道“一起吧。”

        杨逍点了点头,刚要举步,包倩倩一下子就窜到他身边,笑的不怀好意“哎呀,现在是应该叫你萧公子呢,还是杨公子呢。”

        杨逍脸皮厚,根本不在乎包倩倩的取笑,斜睨了她一眼,勾唇一笑非常自觉地说道“叫姑爷。”杨逍春风满面,再次回到这参合庄,身份却大不相同,他终于觉得圆满了。

        然后殷天正理所应当的黑了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包倩倩则夸张的翻了个白眼。

        这一顿饭的时辰,吃的不当不正,可是没办法,杨逍和凤宁昨夜胡闹一晚,自然起得晚了,而殷野王昨夜带伤醉酒,早起浑身不适哪有心思吃饭,殷天正登岛之后又直奔了水阁,更没有提吃饭这回事,整个山庄气氛都十分诡异,风衍悔倒是安排了人给韦一笑送去早饭,可是他想着即将而来的热闹也是动也没动的,更别提那始终被人当成小透明遗忘在角落的贝锦仪,所以这饭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饭摆在小花厅,凤宁虽然喜欢归燕居,但此时人多,到底归燕居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幸好小花厅也足够清凉,否则她定又要食欲不振。一顿饭安静的极其诡异,这一门子都是江湖中人此时却好像是严格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书香门第,只有偶尔碗筷碰撞发出的细小声音。

        饭罢,殷野王回房养伤,凤宁禀了殷天正一声,也去水阁要查些资料,殷天正现在听到水阁两个字就敏感,本来暴跳如雷也不准凤宁再去,还是杨逍主动说要让包倩倩陪着凤宁,他则听风衍悔安排帮忙去查看参合庄各处机关运行情况,才让殷天正略微放心放行了。

        风衍悔对杨逍依然没有好脸色,两个人沉默的走在一起,杨逍借机始终在默默的观察他,可是跟了他一天,他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确实是在仔细又尽责的巡视庄子。

        如此一天直到众人用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总算相安无事的结束了。

        深夜,归燕居上,黑暗之中一片静谧,凤宁略有些紧张的踏进楼来。她脚步轻灵,足尖踏在地板上几乎悄无声息,一片漆黑之中,她下意识的做贼似的连呼吸都放缓放轻,完全忘记了参合庄是她的家,她在哪里走动都是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做了许多年的乖孩子的她,此时却做着这样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难免紧张难安,手心里都是腻腻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来到二楼。

        她刚一只脚踏进二楼便被人一把抓了胳膊猛地拉进了怀里,本来就精神紧张的她叫这一下,惊得她差一点叫出来,却被对方柔软的嘴唇及时堵住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叫声。杨逍把人拉进怀里,顺着惯性的力道,抱着她转了一圈两个人一起跌坐到矮榻上,杨逍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缠着她的手指,一边慢条斯理的亲吻着他的姑娘,吻了良久,两个人都有些缺氧的眩晕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

        “你欺负你。”凤宁娇嗔了他一句,挥手象征性的在他胸前捶了几下,杨逍得逞,笑的十分愉悦,任她捶打,然后才捉住她细嫩的小手,又亲了亲她的指尖。

        今天一天,殷天正和防贼一样的对他,除了早上,他这一天连凤宁三尺距离都没近前过,他表面虽风轻云淡,可是心里别提有多抓心挠肝的焦急了。他刚刚得了凤宁,正是如胶似漆、爱不释手的时候,叫殷天正这么堤防着,别提心中郁闷了,晚饭时候,便趁着人不注意,在凤宁手背上快速写了“归燕居”三个字,两个人心照不宣,大晚上的趁着大家都睡了之后,偷偷摸摸跑到归燕居幽会。

        杨逍抱着凤宁坐在他腿上,一手缠着她的手指一手搂着她的腰,软塌就在窗边,正好方便看外面水景,银河暗渡在漆黑的夜色里熠熠生辉,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又想起来了那次他们踏着水沿着那条明珠铺就的银河比试轻功的情景。

        然后,又是这条银河暗渡,他悄悄的提醒了杨逍她的所在。想到这里,凤宁脸上又是一片红霞,从前,她从没有想过他们最终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看着外面的星空,她没有由来的想起前世,那一夜的清迈,也是如今天一样满天星斗,可是也许是因为空气终究不如此时的干净清透,回想起来那夜的星光都是蒙着尘埃的,那个时候她被殷天野拉着走出别墅,她回头看,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是想看到他和田糖果映在窗帘上亲热的影子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是奢望着想要看到他舍不得自己躲在哪个角落偷偷的看她正好被她发现?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压抑和痛苦。可是此时,他就在她身边,不爱那个故事里命定的人,而是爱她。

        她转过脸看他,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个人视线相触,他看进她眼睛里,不知道怎么的,杨逍突然觉得心痛,他看她这一双眼睛,此时她的眼中满是眷恋和爱慕,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浮现出梦里她那一双眼睛,深邃的,满是伤痛,从希冀到绝望,光明一点一点被那个男人,不,是他,是被他扼杀掉,最后只剩下死水一般的静谧和难过。他记得那个梦里,他躲在窗帘后面,站在二楼,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她那一双眼睛,不再有光,不再有她特有的神采飞扬,是他给她推向深渊,是他磨灭了她所有眼中的光芒,是他让她如此痛苦的。那些从不存在的记忆,却让杨逍真实的痛苦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认定了那是他,是她,是他们。他让她难过,让她绝望,他在她眼前故意和别的女人亲热,假装不认识她,装成一副欢场老手的样子,刻意的轻浮又浪荡。那个梦中,他特别想掐死那个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对他这一辈子唯一一个深爱的女人。

        那个梦,让他压抑的甚至不敢去多加回想,他不敢去确认是不是真的他曾经这样伤害过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躲着他,理智告诉他这神鬼之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梦中那些他不熟悉的场景和一切,他确定自己从没有做过梦中的事情,没有到过梦中的地方,可是潜意识里,他有笃定那就是他,正如他从前梦到的海边一样,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和他在海边手牵手散步的女人是谁,是她,是凤宁,是那个梦里的她。

        “宁儿,我们是不是……前世便认识。”杨逍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心中所想就那么悄无声息的问了出来“我……我就是,宝玉,是吗……”

        凤宁一愣,听到他轻轻念出“宝玉”这两个字的时候,然后一行清泪悄然划过脸庞,唬了杨逍一跳,他手足无措的给她擦拭着眼泪,可是凤宁的眼泪却越擦越多,这让杨逍手忙脚乱,心中暗恼自己问这些做什么。

        杨逍始终是杨逍,即使凭着只言片语,凭着一点点线索和直觉,他便能串联起来所有的事情。凤宁眼中还泛着泪,但是依然努力牵出了一个笑来,曾经多少的苦涩和辛酸,都似乎要随着眼泪流尽,当杨逍问出那一句是不是前世他们便认识,她的心中突然一酸,她发现自己原来其实是在乎的,原来那么久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上辈子她不是没有遗憾的死去的,一直以来一个人承担那份记忆,太累了,也太沉重了,原本属于两个人的回忆,却只有一个人记得,无论那回忆是凄凉的还是甜蜜的,那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独一无二的过往,当只有一个人怀念这份特别,那种感觉是何等的凄凉,何等酸楚。她原来一直都是一个贪心的人,她是想要他也记得的,她贪恋着这个人的全部,她也是想让他知道他们前世便是有缘的。就在杨逍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似乎一切,如释重负。

        “宁儿,对不起,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不哭了。”她的眼泪让他的心都乱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记得很久以前他们认识的时候提及宝玉她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悲伤,那时候他只觉得嫉妒,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心痛。

        他简直不能想象,上辈子的他怎么能那么狠心的把她扔下,他是怎么做到面对她的眼睛无动于衷的,上辈子的他简直就是铁石心肠,杨逍在心里狠狠的唾弃着自己,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眼泪。

        凤宁摇了摇头,泪中带笑,她抬手和他的手指紧扣着,不经意就触碰到他手上那道伤疤,杨逍听到她说“对,我们上辈子便是认识的,你就是宝玉,郭宝玉。”

        听凤宁亲口说出来,杨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之前的诸多猜测都有了答案。初见时她眼中乍起的惊喜和失落,水榭之上,她抓着他的手看着这道疤痕突然心神动摇到几乎走火入魔,她决绝的说出她喜欢的人是宝玉的时候,她的心该是多么痛,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候的神态,想一直看着他,却又一直躲着他,他胸有成竹自以为她的心意他都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在诱她走向他,忘了那个让他痛苦的男人,殊不知让她爱恨难断的那个人,便是他。

        前世?这种事儿听起来荒诞无比,但是他内心却无比笃定这就是真的,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真的没有办法形容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受,那些莫名的梦,他对她那几乎发自灵魂的悸动,他知道这就是真的。他几乎可以猜测到他们前世的结局一定不美好,因为梦的最后他们就是分开了的,如果这便是结局,无怪乎她一开始是那样的抵触自己的心,爱他,原来曾经让她伤痕累累,剥开层层坚固的假象,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她爱哭,她心肠最软,怎么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想到这里,杨逍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心中暗暗发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这一次,无论天塌地陷,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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