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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凤宁番外:人生若如初见


凤宁其实一向是不怎么相信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的,但是自从遇到了杨逍开始,她却不由自主的经常梦到前世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不姓慕容,也不叫凤宁,她姓卫,叫做卫宁。

        前世的她并不如今生这般武功高强,但比普通人肯定是能打的很多,因为她曾经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后来辞职了便是个成天窝在实验室电脑前的理工科宅女,爱好和今生差不多。

        本来,他们一个是家在香港的大小姐,一个是老家北京却跑到洪川当缉毒警察的卧底,两个人无论从地域还是职业都应该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辈子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可是,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那所谓从概率学上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都有可能相遇就被他们碰到了。

        他和她的初见,是一部现实版的警匪大片,她陪殷天野去泰国参加一个交流论坛,顺便二人计划再度个假,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街头枪战。

        那天子弹纷飞的泰国街头,骚乱的人群,她和殷天野被人群冲散了,她抱着头躲在角落里躲过一波漫天飞舞的流弹,然后伺机慢慢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殷天野来找她,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个短信,是个长辈的短信,拜托她去找一个叫做宝玉的人,一个和她亲生父亲一样的人,说需要她的帮助把那个人救出来,所以,她就去了。

        她根据发过来的手机定位看到那个代号“少女”的卧底离得倒是不远,相隔不过一条街。她很快就到了。是个很有阳刚气概的男人,她在看到他那一瞬间心中已经对连叔叔的恶趣味吐槽了十万八千字。他中了枪,躲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粗重的喘息着,暗淡的房间里,他的眼睛却闪着璀璨的光,异常明亮。

        她装作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他却震慑性的一枪打在她的脚边阻止她继续前进。

        她举起手,证明手中没有武器没有威胁,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说她只是个中国游客,不要伤害她,告诉他她只想在这里躲避。她答应过那人不能让他知道。

        她通过他的呼吸和声音判断他的伤势,该是挺严重的,受人之托,她可不想让他在她面前死了。

        可是就在她马上就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殷天野跟警察赶到了,警察举起枪大声喊着“不许动!放开她!”

        这一变故,那个人从黑暗中突然暴起,像一头矫健的豹子,两步上前迅速把她拉到怀里,满是鲜血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把枪顶着她的脑袋,他就这么挟持了她。

        殷天野跟在警察后面冲了进来,看她被人挟持吓了一跳,指着他大喊“放开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散漫的低笑“哟,看来还是个大人物,那得让这位小姐陪着我走一趟了。”然后,他劫持着她逃离了现场。

        他们的相遇可谓是一场灾难,血与硝烟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鼻,久违的味道让她的心充满了紧张,但是他不同于一般的劫匪那样粗暴的对待人质,他用尽全力把她护在怀里,把她的头按进他的胸膛,她听到他粗重的、艰难的喘息,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闭上眼,别看”,他拖着他中了弹的重伤之躯搂着她冲进了外面的枪林弹雨,带着她边打边退,外面是火并的罪犯和围捕的警察,几方势力的混战乱成了一锅粥,那不是游戏,gameover了还可以重新读档,那是真的荷枪实弹,爆破声,各种不同型号的枪发射出来子弹与空气摩擦的鸣音,人群的尖叫、痛呼、□□,甚至子弹打进人体里沉闷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郭宝玉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其实并不害怕的,虽然现场很混乱,但是她做警察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枪战,萦绕在耳边的枪声让她剧烈的颤抖着,可并不是因为怕,是久违了,血液里总是带着点莫名的兴奋紧张,不,这想法刚冒出头,她使劲抖了抖脑袋像是要给这念头甩出脑子,和自己默念道,其实她爱好和平,不期待。而他以为她害怕的浑身战栗,以为她在恐惧,有力的臂膀搂着她,手还努力捂住她一边的耳朵,把她的脑袋用力按进他的怀里,他说“闭上眼,别看”。这个如负伤野兽一样的男人,原来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样,粗暴,桀骜不驯的外表下,原来还是蛮温柔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在他那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朵里的那一刻失去规律的跳动了一下。

        她被他紧紧地按在胸膛里,她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混合着他剧烈的喘息,他的体温透过来,他的血沾到了她的身上,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喷涌的血液,从热变冷再慢慢粘稠、干涸,突然间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世界好像被分割成两半,他的温暖、他的声音、他的气息紧紧的包围着她,把她一切感知好像就这样都隔离开了,一半嘈杂混乱,是现实,一半寂静平和,是他怀里,这直接导致了她竟然没有反抗的就被他带走了。

        他们的初识充满了暴戾血腥、紧张杀戮,回忆起来没有一点美好或者浪漫,停留在她脑海里最清晰便是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闭上眼,别看”。

        她是在他的怀里醒过来的,他说她可以离开了,她的内心充满怒火,他竟然敢打晕她,于是想都没想的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却没想到他不躲不闪,就这么受了,然后虚弱的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

        有那么一刻,她想直接扔下他就走了,可是刚转过身,却又停住了脚步,再回头看看倒在地板上清瘦的男人,她一时间充满了矛盾。手机在刚才的骚乱中被流弹打中碎成渣渣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她的证件全都在酒店,他被她挟持着劫了一辆私家车,然后打晕被扔在后座上,一路狂飙到这个她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看这样子,唔,大概像是个安全屋之类的。她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证件,甚至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现在在什么地方。

        先是枪战,然后被劫持,本来是度假,却变成了一趟冒险之旅,这一天可真够惊险刺激的。

        她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终于觉得狂跳的心脏略微平复下来了,只觉得房内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让她隐隐的作呕。她知道他一定伤的不轻,急救包在他不远处,里面的东西被翻出来很多零散凌乱的丢在地板上,他的手边随意扔着一支空了的注射器和很多染了血的大大小小的药棉绷带什么的,看样子他已经做了临时的止血处理,应该不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吧,应该吧……

        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殷天野一定找她找疯了,所以现在就走?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挣扎,一番天人交战,她闭上眼睛,终于咬了咬牙,转过身快步走到面如金纸的男人身边,用尽全力把他连拖带抱的搬到床上。

        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一种无力的苍白,皮肤冰冷苍白,心动过速,呼吸急促,人已经呈现出半休克状态,这是典型的失血症状。就算不是医生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情况非常危险。

        看来他自己做过了简单的止血处理,打了抗生素防止感染,可是由于中弹位置,他没有办法自己给弹片取出来。她翻着急救包里的东西,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知道不能再拖,必须的给他体内弹片取出来,可是……她不是念医科的,这种外科手术还是殷天野给她开的小灶跨学科利用特权带她进手术室旁观直接教的,教的都是紧急时刻的简单急救,可是,她从来没有自己真的动过手。

        他要死了吗?他会死吗?有了这个认知,她的手突然剧烈的哆嗦起来,拼命的压抑着又开始疯狂加速的心,她紧紧攥着她的生父留给她的项链嘴里反复念叨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然后一咬牙,一脸决绝的迅速从一堆器械药物里挑出需要的,最后却发现竟然没有麻醉,情况还能再坏点吗。她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心情依然对那时的欲哭无泪记忆犹新,现在的她重生在这个年代,这个厮杀如家常便饭的江湖,早就已经见惯了生生死死,习惯了游走在满地鲜血之中,但那个时候她兵荒马乱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十分好笑。

        “你还不走……你要干什么……”床上的男人在她伸手准备剪开他的衣服的时候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给她吓了一跳,手剧烈的一个哆嗦,剪刀差点掉在地上,“我……你,子弹……我得……你得……取出来……子弹……”全神贯注的时候被他这么一惊吓让她话都快不利索了,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词。

        那男人深深的盯着她,一瞬间划过诧异、试探、猜忌、探究然后归于深邃,好像藏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然后他笑了一声,灰白的脸色却眼睛依然明亮,就像她在昏暗里初次见到他一样,仿佛神采夺目,又好像有些神秘,再打量她便带上了某种调笑、大胆和一点无可奈何,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腕,她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见他没有再阻止便理解为他默认了,便继续去剪他中弹部位周围的衣服。

        血迹干涸了又重复再染上,呈现出一种介于粘稠和潮湿之间的状态,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不自觉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她拆开他刚才混乱裹在上面的绷带和纱布,然后剪开衣服,上身黑色运动背心显然不能穿了,索性完全剪开丢在了一边,他赤着上身露出伤口,清理干净血迹,没有助手,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快还是慢,只能专心致志于手中的工作。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偶尔实在疼痛的忍不住的闷哼声和她动作的时候的细微声响,她连呼吸都放轻,奇妙的是刚才那样紧张的心情竟然放松下来,她可以心无旁骛,仿佛回到了她的实验室一般的只专注于眼前。

        清理完毕之后,他的伤口彻底暴露在她眼前了,这个时候她的心已经神奇的一片宁静,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拿起手术刀,但是确实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最要命的是,没有麻醉药。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撕了一块绷带叠了几叠,然后递到他嘴边,他看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默默的给布条咬在嘴里,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手术刀。

        说起来这男人已经是毅力和忍耐已经是相当惊人了,那可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锋利的刀子直接划开皮肉啊,他疼的冷汗如雨,肌肉因为剧痛而绷紧僵硬的和石头一样,但是却硬挺着控制着身体尽量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乱动,肌肉僵硬对于她这个超新手又增加了不少难度,也许再殷天野手里几分钟就可以结束的事情硬生生让她拖到了十几分钟。镊子扎进肉里翻找着弹片,当终于成功的夹出来的时候,叮当一声,金属弹片扔在了托盘里,她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短短的十多分钟,她也是紧张的满头大汗。

        子弹取出来,他的身体明显也一个松弛,整个人瘫在了床上,挺过了刚才那段疼痛,剩下的时间她给他止血缝合包扎好像都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任由她继续折腾,而她手法明显放松了许多,逐渐也娴熟起来,很明显两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对视一眼,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放松和感慨,似乎已经忘了几个小时前他们兵荒马乱的初次见面。

        然后,身心俱疲的她这一放松下来,很快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深深的疲倦状态,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疲劳过度,当然郭宝玉认为她是受惊吓过度。反倒是他,身体素质强装的简直不像样,除了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术后并发症什么的全都没有。

        他把她搬上了床,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了,两个人各自占了一半,就那么躺着休息,结果半夜她又发起烧来,她烧的迷迷糊糊,浑身直打哆嗦缩成一团,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叫她,可是她始终不甚清醒,也不知道是发烧难受的缘故还是梦到了什么,她蹙着眉低声抽噎哭泣着,嘴里不知道还嘟囔着些什么,他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她似乎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一会儿“父亲”,一会儿“老爸”,一会儿“阿野”,一会儿又是“别走,别扔下阿宁”什么的,那无助的模样尤其可怜。

        原来她叫阿宁?郭宝玉心想。他知道她没受伤,这种情形应该是今天受到惊吓过度才引起的,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情况就会缓和,可是他用尽了方法,也没有办法安抚她的情绪,最后没办法,只能伸出胳膊把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我不走,我在。”,然后奇迹一般的她竟然真的慢慢的在他怀里平静下来,他见她终于不再哭泣,安稳的陷入了沉睡,终于也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的体力也达到了极限,就算他是超人,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也会挺不住了,最后,他就这样拥着她睡了一个晚上,当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惊慌失措的拢着衣服然后又甩了他一巴掌那就是后话了。

        就这样,她救了他,然后往后的两个月,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的,一直到殷天野找来带她离开。

        他们的初见惊心动魄,在一起的颇为莫名其妙,有时候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好像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们之间没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也许只是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也许只是某个清晨或者黄昏她在熹微光线中的微微一笑,从此情根深种,从此眼中再无他人。

        那一场意外之后她就一直跟着他了,然后一起走着走着他就拉了她的手,然后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无疾而终。

        他们在一起的和分开的,都是沉默而且模糊的,她至今也分不清,他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拍拖。

        ……

        凤宁看着黛绮丝和韩千叶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杨逍……郭宝玉,心情莫名的又有些沉重,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别忘了你的承诺。”凤宁留下这句话,和来的时候一样,依然面无表情的和殷野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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