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
机械神教的缺席，令围攻血色灯塔变成一件滑稽的事。
本来龙精虎猛的进攻势力，在底气不足和担心被血色灯塔枪打出头鸟的情况下，逐渐撤退熄火。
焦灼的事态，一下子平静下来。
只是明眼人都清楚，当下不过风雨前的宁静。
只要机械神教缓过来，依旧对血色灯塔保持敌对，几天后绝对是场精彩的大戏。
迫于虎视眈眈的对手，群敌环视下的血色灯塔，暗地里加快了实验计划的筹备。
本来一周的准备时间，大幅缩短至两天。
时间就是生命，血色灯塔相信只要‘康斯坦丁’这个祸害，在实验中被霍霍了，
或者实验取得阶段性成功，目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狼狈，到时有的是时间慢慢秋后算账。
其中主持该项目的阿奎纳多大巫师，近期可谓意气风发。
起于年轻时期的疯狂猜想，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老骥伏枥谋划数百年，终于守得花明即将步入关键的收获期。
个中酸爽，就他自己最能体会。
届时如果实验成功，不但能在血色灯塔中获得更高的地位，陷入瓶颈的阿奎纳多也能触及实力更进一步的希望。
“明天，明天，明天……”
心情酣畅的阿奎纳多，从未觉得一天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真想快点到明天啊！
不断在实验密室中踱步，阿奎纳多大巫师在焦虑期待中，忽然发现目前竟无事可做。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没准备的工序，也能保证在实验中同步进行。
作为领导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可自己暗中谋划数百年的喜悦，又不能广而告之给多数人。
装逼没有对象，大概就是这样。
老觉差点什么，心里不吐不快的阿奎纳多思想前后，终于想起了一个安全合适的倾诉对象。
不久，
“哗。”
强烈的光，忽然移出的访问豁口闯入。
“我这一生可真失败呐。”
用手遮挡着刺入的光线，康斯坦丁虚眯着打量访问者，嗤笑道：“真没想到，最后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这个老混蛋！”
“啪啪啪。”
大局已定，阿奎纳多自有一番从容的气度，拍手称赞道：“不愧是我曾经最欣赏的徒弟，你的直觉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现在敢摊牌了？”
愤怒看着阿奎纳多，康斯坦丁失去从容说道：“你这烂皮炎的老东西，你终于肯承认这一切是你做的了？”
欣赏着败犬最后的挣扎，阿奎纳多仿佛注视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颔首肯定道：“是啊是我做的，但其中的功劳也离不开你的优秀！”
没有外人的情况的下，像是讲一个不相关的故事，阿奎纳多终于卸下伪装娓娓道来：
“我的大徒弟太过死板，天赋不行；我的二徒弟太过油滑，不够聪明。
我最开始只是想，在稍微合适的你身上，进行一些观望性质的实验。
但没想到康斯坦丁，你是那么的优秀，不论是天赋还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晦涩古老的古深渊语，你不过数日就能掌握。
灯塔的巫师修炼，你一点就通并且进度快到让我恐惧。
精明的你，甚至能在地狱魔鬼的手上，占到不小的便宜。
康斯坦丁呐康斯坦丁，如果放任你下去，你的成就绝对不止黑袍大巫师。
可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我知道你打心眼的看不起我，自负如你肯定会挑战更多的未知。”
说到这里，阿奎纳多有些感慨自得，“好在我设计的圈套足够深，不然说不定当时就给你翻盘了。
真吓人啊！
我至今都难以想象，你是如何以一支杂牌军，对抗整整三名深渊统领的大军夹击，不但不败还能维持均势的。
太恐怖了，事到如今，你能跟我说说吗？”
——“呸！”
回应他的，只有一口打在隔阂上的浓痰。
“不说就算了，你的脾气真该改改。”
像是长者的说教，阿奎纳多心平气和继续道：“后面渴望复仇的你，就好控制得多。
康斯坦丁你太渴望太好奇了，以至于将你引向神灵的禁忌领域，根本不费功夫。”
说道自己计划的得意处，阿奎纳多忍不住抚须笑道：“财富之神和幸运女神夫妇的神罚诅咒，那滋味好受吗？”
回应他的，是无言的沉默。
不过阿奎纳多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已，毫不介意康斯坦丁的态度，继续说道：
“我派人告诉你‘以毒攻毒’对抗诅咒的方法，本想让你染上几种神魔力量的诅咒就行了。
啧啧，没想到你是真的厉害，仗着头脑硬是把能惹的，都惹了个遍。
初见你，我都吓一跳，地狱、天堂、奥林匹斯神域、奥丁神域、扶桑天都那帮鬼神……还有深渊的凝视。
啧啧啧，你能活着也真是奇迹。”
两眼发光，扫视着康斯坦丁，犹如老色批和绝世美人独处一室。
阿奎纳多舔舔干涩的嘴唇，激动道：
“有几种神灵的力量就已经够资格了，真期待你身上纠缠的几十种神灵力量，到时候在实验中会发现怎样的真理！”
阿奎纳多大巫师，年轻时候的疯狂猜想，是利用血色灯塔的神器‘真理灯塔’，解析神灵的禁忌力量。
当然这种想法，很多巫师在各年龄段，都会产生。
但受限于‘神力’，这种超高位能量的特性限制，即——神力的产生者能无视时空距离限制，完全控制流落在外的神力。
也就是当你窥视神力奥秘时，相对的那些神灵也能通过神力，窥探你的窥探。
结果不必多说，像拍死蝼蚁般，轻易将窥视者抹去。
其中的逻辑连小孩都分得清好坏，自然阿奎纳多的猜想是疯狂，和不被血色灯塔采纳的。
可比起其他的空想家，阿奎纳多的疯狂是有底气的，他发现了一种能隔离神力的全新方式。
一如康斯坦丁身上的诅咒。
【阿奎纳多理论】：当多种神力在同一媒介上纠缠对抗，并维系成一种微妙平衡状态时，神力的持有者将无法感应化作诅咒的神力存在。
说白了，只要康斯坦丁，体内的平衡不被打破。
届时用‘真理灯塔’，解析其体内诅咒神力的风险，理论上无限趋于零。
每多一种神魔诅咒，就相当于多获得一条崭新真理的途径。
所以血色灯塔自证实了，‘阿奎纳多理论’的正确性后，阿奎纳多的猜想立刻提上日程。
更是在其中海量利益的驱动下，捕获康斯坦丁这唯一契合的实验体后，血色灯塔更是全力推动实验计划的进行。
“唉~虽然你足够努力，还一度树敌威胁到血色灯塔，但这有什么用呢？你的救兵救不了你，结局已经注定我亲爱的徒弟，康斯坦丁。
嗨呀，把这些积攒了数百年，都已经发霉腐烂的心里话，说出来的感觉真好呀。”
阿奎纳多大巫师，对康斯坦丁讲述完后，感觉浑身通泰。
怎么看囚牢里的康斯坦丁怎么顺眼，表现出来的行为就是嘚瑟。
足足‘嘚瑟’了快一个钟头，他才在康斯坦丁的目送下，关闭访问豁口离去。
“咔。”
黑暗再度淹没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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