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耶（求各种）
事实上血色灯塔现在很不好。
机械神教、黑鸦座、甚至死对头‘天空城’的法师，包括通古斯都内的一干次等势力。
形同勇者斗恶龙似的，对血色灯塔的老巢‘灯塔堡’，进行着上天入地的全方位围攻。
无独有偶，它们统一要求，血色灯塔交出一个人，就可平息事端。
不用想，交出的人就是康斯坦丁。
而且需要他的理由五花八门，
什么‘核心科技被窃取，交出窃贼康斯坦丁’，什么‘受到某重要委托，不好意思需要康斯坦丁完成任务’等等。
最离谱的是，有势力宣称康斯坦丁，上了他们某BOSS爱女的床，吃干抹尽然后跑了，需要一个交代。
总之无形之中，康斯坦丁在通古斯都的传说度，被直线拉满。
有关他的传闻‘神魔觊觎之人’，更是一举在十大都市传说榜上连爆两个名次。
一举成为榜上第八，完成新人黑马的奇迹连跳。
神仙打架，凡人吃瓜。
不管是真是假，全城各处都在讨论着，辣个掀起这场风波的人族男性。
就机械人偶赛巴斯一路走来，就听到不下十八个版本，有关前主人康斯坦丁的各类谣言。
都杜撰得有鼻子有脸的，如果不是核心里的记忆资料不会说谎，她可能还真就信了。
“唉。”
丢掉手上的八卦报纸，
戴着兜帽，全身裹在披风里的机械人偶，十分拟人地用手撑住下巴，逻辑中不禁出现一个命题。
“前主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颓废、渣男、混吃骗喝、神棍……调出与他相处的种种影像资料，赛巴斯试图分析计算答案，可最终得出一个‘精神人格分裂’的问号结论。
特别是调出最后分开时，康斯坦丁解开对自己逻辑核心控制密匙的场景，问号的结论需打上更多问号。
“赛巴斯，我给你自由，对应的代价是去这个地方，把你体内的逻辑病毒植入进去。”
计算核心一帧帧回放，康斯坦丁的话。
机械人偶赛巴斯，不明白康斯坦丁为什么会认为，一个脱离控制的机械个体，会按他的指令行事。
难道他不怕我跑了？
毕竟体内的病毒，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我舍不得……等等，我一个机械个体为什么会舍不得呢？
……
困扰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增加。
核心进行着反复思辨，不留神的功夫，赛巴斯来到了指定地点。
——通古斯都机械神教的总部，机神要塞的正下方。
仰望这座悬浮在城市半空的‘钢铁巨兽’，陷入困境的赛巴斯，不聪明想到，
“算了，来都来了，把它用掉也许就没有矛盾逻辑了吧？”
诞生出懵懂心智的机械人偶，注视着上空要塞一动不动，朝检测到的防御系统悄摸摸，植入起体内来自父亲的病毒数据。
【逻辑病毒植入中，1%、2%、3%……5%……】
因为制造她的父亲，本就属于原机神教的高层之一，所以植入过程无声无息。
恰好病毒植入之前，奥古斯都的机械神教分部，刚刚收到一封来自机神总部的密函。
这封概因抓捕康斯坦丁行动失败的密函，极其隐晦的点明了目标从深层深渊中获得了某种，对深渊古老者也极其稀有珍贵的事物。
虽然碍于权限与保密要求，密函有关内容极其晦涩。
但密函反复强调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强势，也令驻奥古斯都机神教分部的教皇，感到压力不小。
【48%、49%、50%……100%】
“嗒。”
面前的远程通讯，忽然扭曲变形，出现大量的雪点。
“谁黑入了我机神教的信息中枢？！”
正下达各项调动指令的教皇悚然一惊，刚想教会的备用方案会自动启用，自己等待片刻再做处理。
怎料到通讯信号的干扰，只是病毒扩散的开始。
从通讯蔓延、后勤、武器等等，只要与教会信息中枢连接的部门，短短数秒全部瘫痪。
并且这种全新的病毒，针对的是机神教的所有机械！
不止固定的死物，接受机械改造的所有信徒，也成为它们的游乐园。
“快快！中断与信息中枢的链接！！”
有急智的人焦急奔跑呼喊，但原始的物理手段如果有用，怎会发明广播？
除了一批精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断开了与教会信息中枢的链接。
中层，特别是机械神教的下层单位，近乎全部沦陷瘫痪。
其中包括了，适应新身体不久，刚夺回家庭的查理兹。
什么？
你问‘查理兹’是谁？
嗨呀，小人物而已，何必挂怀。
好在病毒的针对扩散性极强，所以主要能力全集中在瘫痪与扩散性上。
破解的难度不高，经自检最多不超三天，对应的逻辑病毒，将会被解析破除。
“三天吗？”
收到汇报双手交叉着，教皇从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突如其来的‘闷棍’，已让机神教分会自顾不暇，这三天的缺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如此突然，这么有针对性，铁定是来自内部的背刺……正好趁着时间，查，彻查！我看是谁背叛了伟大的机械之神！”
……
不理会忙着肃清内部的机神教，分会要塞的下方。
“这样应该结束了？”
看着骤然失去光泽的堡垒要塞，机械人偶赛巴斯像完成一桩心事，长长的出气。
而核心里矛盾逻辑消失大半的情况，让她不禁哼起欢快的曲调，赶忙离开此地。
作为通古斯都有头有脸的大势力，机神教刚才发生病毒骚乱、自顾不暇的情报，不过一小时已摆上了各大势力的桌上。
首当其冲的血色灯塔暗自松气。
实验进行前的风暴，已少了最重要的一股阻力。
其余受康斯坦丁影响，前来骚扰要挟的势力，不过是一帮虾兵蟹将，对实验计划的影响已微乎其微。
“好耶！”
体内进入半衰期的能量源泉，此时跳动得像和初恋的第一夜。
快满七百周岁的阿奎纳多大巫师，作为本次实验的发起者与主持，快乐得像七百岁的猛男。
一边听着二弟子赫露敏的细语汇报，一边宝刀不老的驰骋冲锋。
与此同时，
血色灯塔·神灵研究院的，某间尘封了数百年的专属密室，现在前所未有的热闹。
上头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针对一项伟大的实验，紧锣密鼓进行着准备。
作为老师最信任的大弟子，霍克伯依靠的是宛如机械般，精密高效的业务水平。
身为实验主任的他，有条不紊的将实验前期庞杂的准备工作，一一统筹捋顺。
所有工作部署下去后，工作狂属性的霍克伯，今天罕有的准时下班。
“今天怎么走这么早？”有同事问道。
不苟言笑的霍克伯，露出温柔的神情，“今天是我和妻子的纪念日，都安排好了肯定要早点回去。”
“唉真羡慕啊！”
“是啊，主任真是个专一的好丈夫呢。”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他走后响起。
但这些外界发生的琐碎事，同牢房里的康斯坦丁无关。
他就像关黑暗禁闭关久了的囚徒，精神崩溃的抱膝埋头蜷缩在角落中，嘴里神经质般的念念有词。
牢房无处不在的黑暗，淹没了他的面庞。
但偶尔的一次两次呓语停顿间隙，康斯坦丁会发出一些清晰的简单词汇。
譬如，“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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