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别停下
既然做错事了，就不能理直气壮。
赵柠乖乖双手递上手机:“对不起，等我手机修好了，你也可以看我的，这样比较公平。”
迟炼没接，只是笑，伸手轻轻碰她额头:“不用道歉，我说了，我对你没有秘密，你可以看。”
赵柠蹙眉。
“好了，洗手，吃饭了。”
……
他穿着米白色的半袖t，浅灰运动裤，身形颀长又落拓，就算是钻进厨房，似乎也没有油烟能近了身。
温润又干净。
永远是让她着迷的样子。
赵柠舔舔唇，丢下手机，上前一步勾住他的手指。
“我们先不急吃饭，好不好？”
手心被她勾得痒痒的，迟炼回头，正对上水盈盈的眸子。
“不吃饭，要先吃蛋糕吗？”
他揶揄的笑。
赵柠气急败坏:“吃什么蛋糕！你故意的！”
柔声细语，踮脚在他耳畔:“……先吃你好不好？”
……
……
她知道自己早就做好准备了。
从前总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恰到好处的氛围，要自己心甘情愿，也要等他深思熟虑。
但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多可思考的东西？
想要就是想要，靠近和吸引，是要把理智放下，只靠本能。
彼此靠近。
也彼此交付。
赵柠仰头，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唇角，像是清溪里的一尾鱼，不加任何杂质，但鱼过总有涟漪，很快，这个吻就被反转。
她撩拨得得心应手，迟炼也从善如流。
许是盛夏的夜里温度正好，旖旎又暧昧。
这个吻慢慢变得不可控。
深深的呼吸，绵密不透风，直到她身上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赵柠故意得一般，四处点火，遍地开花，直到清楚感知到，迟炼的变化。
她攀在他的肩膀，柔声轻吐：“别停下，好不好。”
已经有太多次的浅尝辄止和悬崖勒马。
今天不想了。
只想拉着他一起往看不见的崖底疾驰。
迟炼似乎也忍到了极致，翻身覆着她，墨黑的眸子染了一层看不清的浑浊，声线喑哑：
“柠柠，我不想因为冲动，我想你是心甘情愿的。”
赵柠没有回答，只是勾住他的脖子，蓦地咬住耳珠，舔咬吸吮，身体力行证明她到底是不是甘愿。
阳台外面，深情色夜空里，牛角样的一轮月亮。
这个慌乱的，充斥着选择和岔路的盛夏，终于渐渐勾勒出一些真实的轮廓。
迟炼鲜少有这样炽烈的目光。
即使在一片暮霭中，如燃犀烛火，灼灼烈烈。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天边远不可及的那颗星星，挂在月亮边缘，很亮，又很柔和。
在她神思混沌的同时，很深的亲吻，连同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温柔。
虔诚，甚至小心翼翼。
容纳他的一瞬间，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手指都在微微颤栗。但很快，又被他耐心地安慰。
像是严丝合缝的温暖海水。
她找不到出去的路，却也心安。
做好的一桌饭菜，终究成了残羹冷炙。
没人在意。
因为已经得到餍足。
赵柠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朦胧看见迟炼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
她张张口，却发现连说话都吐不出字来。
只能呜咽。
他的肩膀上，有触目惊心的几道红印，是她的杰作。
“要喝水吗？”
赵柠点点头。
杯子递到手边，她撑起半边身子，好像干涸的鱼，很快喝干了一整杯，遂又去晃他的手。
“热水还在煲，等一下，乖。”
真的好喜欢被人说乖。
她从来都是被人骂混球的那一类，可在他眼中，竟然是乖。
这让她很受用，也很开心。
“柠柠。”迟炼把杯子放到一边，顺势攥住她力竭之后软绵的手腕：“今天开始，我们分不开了，懂了吗？”
她惝恍点头。
她从未想过分开。
即使是误会最深，彼此都沉在深深迷雾里的时刻，她也从未想过分开。
不到最后一刻。
她绝对不会先放手。
迟炼倾身，轻轻吻她被汗濡湿的额头：“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赵柠是被饿醒的。
晚饭没吃，再加上体力消耗，胃肠都跟着造反了。四肢酸疼起床时，忽然就要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平时加强锻炼才对。
身侧没人，却有温度。
厨房有碗碟碰撞的轻微细响。
她悄悄靠近，看见的是迟炼忙碌的背影，他换了一件浅灰色的家居睡衣，整个人有说不清的慵懒。
“醒了？”他侧身，却瞧见她光着的脚：“回去穿鞋，地上凉。”
赵柠吐吐舌头。
清醒的白日，他永远一副老干部的作风，指导她照顾自己，就差养生了。
可在暗夜里，却能脱了温文尔雅的皮，把她骨头都嚼成渣。
“迟同学，早饭吃什么？”她舒展着脊背，撒娇一般。
锅里热着豆浆，应该是他起早到楼下买来的。
柔柔的阳光洒落，赵柠忽然就觉得很满足，三餐四季的安全感，应该就是这样吧。
“洗漱，然后来吃饭。”
赵柠答应，去洗手池一看，连牙膏竟然都挤好了。
她一边刷牙一边探出身子，口中含糊不清：“迟同学，过于谄媚了啊。”
迟炼不理她。
热水器不知什么故障，热水迟迟不出，索性就用冷水泼了泼脸。
她擦脸的片刻，听见手机在响。
迟炼的手机。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她撑着门往里看，发现迟炼站在窗前，手机放在耳侧：“喂，妈。”
儿子的生日，即便不是亲生母亲，应该也会送来祝福。
她没多想，可是下一秒，就听见迟炼的声线陡然变得颤抖：“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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