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 迟到（23）
余谨言扯了扯唇瓣，很轻地说了句:“我信。”
顾辞九忍不住翻白眼，他干嘛什么都相信，不会发出质疑声吗？干嘛她说什么他就相信，傻子吗？笨蛋吗？她已经快被他逼到崩溃的边沿了，随时会疯掉。
“我相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重复地说了一遍。
顾辞九沉默，她摇头说:“你就当做了个梦吧。”
余谨言揶揄:“一场做了好几年的梦？”
顾辞九急了:“那你想怎样？是不是非要我亲口对你说，是，我重生了，重生到了我十六岁那一年，其实我本人已经二十四岁了，你信吗？”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
片刻，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让她更加崩溃的话:“二十四岁了，顾辞九，可以领证了吧？”
顾辞九冷静下来:“……”
“那我娶了你，就不算是拐了未成年？”
“……”
余谨言笑了一下，“不管你多大，我都认定你，顾辞九。”
他说这话时，特意走近了些，只要稍稍一拉她，顾辞九就会跌进他怀中。
“哎，你还真是……”让人觉得无奈，顾辞九无奈地笑了笑。
—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件事很让人难以相信？”余谨言扫了她一眼。
顾辞九白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这样想，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可它确实存在，而且是在你我身上发生了。”
“所以啊，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去接受，如果我说除了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你会不会觉得震惊，甚至会很好奇？”
余谨言说:“会，但不好奇。”
顾辞九微微眯起眼。
他才说道:“我只会对关于你的事感到好奇。”
“……”
他抬手揉搓了她头发，笑道:“顾辞九，我以前是怎么救过你，让你有那种冲动的。”
顾辞九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若是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想。”
“所以，跟你的噩梦有关系吗？”他突然提到。
顾辞九片刻的失神。
因为上一世的她，失去父母，家破人亡。
余谨言继续诱惑她:“顾辞九，说出来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听了他话，顾辞九一时间有所纠结。
这个噩梦，挥之不去，伴随着她一生。
她突然仰头，重重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算是吧。”
“上一世的我，走投无路，是你拯救了我。”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淡淡地悲意。
她把视线转向余谨言，“可是，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我的命是属于你的。为什么那时候，你会这样对我？”
余谨言被她看得一头迷雾，他耸耸肩:“这个跟我没关系，你得去问那时候的我。”
顾辞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她这辈子是死都不会想着再回到那一世。
“你觉得我可能愿意再回去吗？”
余谨言笑了笑，没去回答她的话，当然，他也不想。
毕竟现在的他会有更大的机会接触她。
他侧头对她说:“那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
顾辞九心头一动。
她拍打着脸颊，自我安慰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差点被他扰乱了心，她恨恨瞪了瞪他，才开口道:“余谨言，你要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我小时候曾经救过你？”
这种剧情她只在小说里见过，肯定是中间有什么关联，才会让两者碰在一起。
余谨言回看着她。
顾辞九啧了一声，给他解释道:“就是比如说小时候你家穷，住在哪个地方，某一天被坏人或者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结果被我遇见了你，顺手就帮你解决了，所以你才会想着报恩。”
结果，余谨言听完“扑哧”捧腹笑出声。
顾辞九抿抿唇，无聊地瞥他一眼。
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事？他听得懂吗？
顾辞九不屑‘嘁’了声。
余谨言收住笑声，舔了舔唇:“嗯，你脑补的内容有极大的可能性。”
“……”
顾辞九抬手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余谨言:“我觉得你说可能性很大。”
顾辞九眼前一亮，之前对他的不满消散不见，推了他一把:“对吧，你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你赶紧想想，我怎么想都想不到，除了这种事可能性最大之外。”
余谨言笑道:“不过，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你说的那些事。”
顾辞九很不悦地瞄了他一眼，拳头藏在身后，所以这是在寻她开心对吧，她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他给揍了。
“得了，我发现跟你聊天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挥了挥手，显然有种被玩耍的怒意。
余谨言绷直了嘴角，神情也随之认真了起来:“顾辞九，我说真的，我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
“什么意思？”丢失过一段记忆，还能知道自己丢失过？
这是什么操作？
神之操作。
“小时候，因为出场车祸，所以我腿上有一道疤痕。”
他说着，卷着右腿的裤子，往上继续拉，拉至大腿内侧，有一条大概十厘米的伤痕郝然呈现在她瞳孔上，顾辞九震惊在那。
她下意识伸手去碰触，喃喃道:“疼吗？”
“也许。”余谨言微微笑道，“时间太长了，我也忘了当时是什么感觉。”
他低头看了一眼:“只是每当看到这条伤痕，会想去了解这段记忆。可是，我从来就记不起来。”
“别人也没有告诉过你？”
她比较好奇的是，就连最亲的人也没有告诉过他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余谨言摇摇头，语气相当失落:“没有。”
看来，他也确实蛮在乎那段丢失的记忆。
“所以，我也在想，会不会就在那时，和你有什么关联。”
顾辞九同样也摇头，“我也没有这段记忆。”
余谨言:“想不起来就不想，说不准有一天突然就想起来了。”
顾辞九附和道:“嗯，到时候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她会和余谨言牵连在一起？
她从未见过他，他也未见过她。
又为何会在他十六岁那年突然出现，而她究竟又为何重生？
这一切，都似乎有一个答案。
又似乎，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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