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做内奸秦桧返国,追高宗搜山寻海
且说高宗叫张俊,说道:“张俊,你是朕的御前军都统制,有从龙救驾之功,今封你为明州(今宁波)节度使,遣你去驻守明洲。”张俊说道:“圣上,大战将起,臣怎可离了圣上,臣万难遵旨”。列位,明州远在建康东南,已到海滨,大战将起,高宗为何将自己的御林军首领派往明洲?张浚老谋,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高宗心思,便奏道:“圣上,兀术前来,必以全力围攻建康,圣上不如先回临安,或去明州,等战事平息,金人退去,圣驾再回建康。”众人一听,有些明白了,也都纷纷奏请圣驾去明州。
高宗大声说道:“都不须说了,朕是不会离开建康的,大战还未开始,朕就先走了,岂不令军心震动,哪个还肯效死力。张俊,你带御前右军去明州,左军副都统制刘延庆,果敢忠心,留他领左军在朕身边就行了。”众人见高宗不肯撤离,虽则忧心,却也倍感振奋,一齐大呼万岁。
高宗见事都昐咐完了,即命赐宴,给几位将军壮行。
且说岳飞回了军中,得韩世忠将令去马家渡驻守,与韩世忠部将陈淬共守渡囗,阻金兵登岸。韩世忠安排好建康城防后,急赶往镇江,曹荣与刘豫所部已合力开始率先进攻镇江。
一月之后,江州至无为江对岸,已是铺天盖地的刘豫齐军,建康江对岸,二十万金军扎下数千座军帐,金齐联军全面进攻江淮开始了。此次兀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而刘豫一军更是状若疯虎。齐军中将领多为宋军叛将,熟悉宋军攻守之法,不出十曰,攻克采石矶,直逼建康城;兀术亲率金军从东北方向抢渡,岳飞和陈淬率兵与金军连战十余日,终被突破,金军过江,陈淬战死,岳飞率军结阵相抗,抵死不退,双方俱都死伤惨重。
前线攻守暂且不表。且说城中高宗,每日坐立不安,寝食无味。每日接报,知道金齐联军虽损失惨重,依旧在稳步推进;宋军虽失了些防线,也是损失惨重,但士气旺盛,抵死不退。这日晚间,高宗正在宫中愁闷,忽宦官来报:“秦桧回来了,请见圣上。”高宗问道:“哪个秦桧?”宦官道:“就是随二圣去了北国的秦桧。”高宗大惊道:“他如何来了这里,快传进来。”
那秦桧进来,一见髙宗是放声大哭,大叫道:“圣上,臣回来了。”高宗见秦桧一身奴仆的短衣,跪在地上痛哭,想起他当年陪自己委质去金营,也不禁好生伤感。待秦桧哭过,高宗让他站起,问道:“秦桧,朕听说你随二圣去了五国城,今日如何到了这里?”秦桧答道:“臣等一干人随二圣去了北国,都被分去各处为奴,臣夫妇二人被分在鲁国王挞懒府上。挞懒知臣是个状元,他又好我南朝文化,因是并未作贱臣,只在他府上为仆,臣夫妇才得苟全性命。那些个宋臣、宫人,仅这两三年,已不知死了多少了。此次金军南犯,挞懒为监军,随兀术军南下,臣夫妇也跟随服待。臣夫妇待天晚偷跑出了营,遇上宋军,才被送来城中。”髙宗道:“看来你也是九死一生啊,回来就好。”命带秦桧夫妇去沐浴更衣,再来说话。
秦桧沐浴后,换了袍服,来见高宗,重施臣礼。高宗叫起,赐了座,说道:“秦桧,当年你也是个力主抗金的主战派,派你去和金人商议割三郡之事,你都坚辞不去,说是卖国合议你决不去议。后随朕去金国为质,又随二圣去北国服侍,朕都记得你,也辛苦你了。”秦桧忙道:“圣上,这都是为臣的本分。只是未能为君父分忧,臣愧为人臣哪。”高宗道:“罢了,不说这些了。秦桧,你在金国这几年,金国对我大宋倒底是个什么主意,你可知晓一些?”秦桧答道:“圣上,以臣之见,金国虽然兵强马壮,却也民生颇艰。以往各朝各代,北人南犯,多为劫掠财货,人口,金人原也不例外。只是那金国太祖自灭辽以后,雄心大起,生了个要夺我大宋江山之心,这才兴兵来犯,抢我州县而不肯走。以臣看来,金人数次南犯,虽占了些便宜,国内也是疲惫不堪。况且数次南犯,虽胜者居多,但毕竟是攻城拔寨,折损也是甚巨。”
高宗问道:“那金人为何不肯议和?”
秦桧道:“因着金太祖定下了灭宋的国策,他那几个王子,特别是金兀术也是这个意思。他几个手握大权,何人敢说议和。金太祖死后,太宗倒生出个更大的雄心,要中华一统,这就更无人敢提议和了。但臣在挞懒府中听得些话,知他倾向议和,也有些完颜氏的宗亲与他聚在一处。挞懒说攻宋是急切难以攻下的,徒费粮饷,虽抢了不少,两厢一抵,也只是个热闹。他主张宋金议和,每年从我国得些金银绢帛,粮草财货更为实在。”
高宗问道:“秦桧,你是个主战的,你对宋金议和如何看?”
秦桧道:“圣上,圣过去是个主战,但在金国呆了几年,见识了金国的军力,臣以为,以我国之国力、军力,若一味与金人死抗,最终可能两国都会拖垮,甚或我国会吃大亏,由是臣也改了主意,认为我国当以战促和,战的目的不是打垮甚或灭掉金国,臣以为这不大可能,战是为了和,促使金国主和势力在金国成势,最终两国达成和议,如宋辽澶渊之盟。”
高宗笑道:“你且说说,你对宋金议和如何设想的。”
秦桧道:“圣上,以往金人提的议和条件不外乎三大要点:称臣、纳贡、割地。称臣有损国体,断不能应;既然无称臣一说,那也便没有纳贡一说,可称为输币,只要不甚过余,臣以为可应,必竟战争消耗远多于给他些银绢,况且一直打着也无法发展经济;割地之事,却是两可,他占了的,可以给他,未占的,如何能再割。臣思之再三,想了八个字,叫做‘北归北人,南归南人’。”
高宗道:“你这八个字何解?”
秦桧答道:“圣上,臣这八个字,便是说宋金重议边界。臣以为或以秦岭、淮河一线为界,或以长江一线为界,划江而治。”
高宗怒道:“秦桧,若依你,那祖宗的江山岂不割去了一大块,先祖的皇陵朕也祭拜不得了吗?”
秦桧见高宗发怒,忙跪下奏道:“圣上,黄淮以北,多已在金人手中,汉水以北,庸凉有西夏,山陕北部一半也已在金人手中。臣之所以有此一议,并非只想到了金国,实是臣最忧心于伪齐刘豫呀!圣上请想,金人立刘豫为帝,许以黄河以南之地,那刘豫已形同疯狗,只要来抢我大宋的江山。若宋金和议达成,划淮或划江而治,那刘豫也就不能乱动了,金人防其坐大,也断不许他乱动。若宋金一味相战,则金退刘豫在扰,金来刘豫更是纠缠,我朝将一刻不得安宁哪。且江北贫苦,江南富庶,我朝据江南,休养生息,整军备武。若寻得时机,再图北伐,也未可知呀!至于我朝先皇祖陵寝,自可在和议中提及,寻个方略,当可解决。‘’
高宗听秦桧一番言辞,低头沉思不语。忽又想到李纲所言,便道:“秦桧,你且起来。你所言,待朕细细斟酌。但时下战事正酣,朕还是要以战为先,战过之后,一切再议。明日你先上朝,但不可提议和之事。‘’吩咐宦官:“你且领秦桧出去,先去城中暂寻一处宅子安顿他夫妇。”
次日早朝,群臣见秦桧回来了,俱感惊奇。多数大臣质疑秦桧如何能逃回来,或逃回来的动机。枢密院的范宗尹、李回,往年便与秦桧交好,遂将秦桧比作苏武、张骞,竭力保荐他的忠心。高宗说道:“秦桧能回来,足见其忠心。他去时官职是御史中丞,且先官复原职。”众臣见高宗维护秦桧,便也不再争议了。
话说建康城外,宋军经一月苦战,终是支撑不住,全退入城中,据城而守。众臣都劝高宗离城去临安,东南方尚在宋军手上,正好可走。哪知高宗铁了心一般,坚不肯离去。苗刘兵变之后,高宗也知,若一味南逃,将士不满,真可能弄个全盘崩溃。况且韩世忠、刘光世、岳飞等都还在死战,自己一走,军心震动,恐他几个也生些想法,由是犹豫不决。
又过两日,韩世忠的奏表到了,称此次金齐联军志在必得,各处防线恐有变故,恳请圣驾速回临安。跟着刘光世、岳飞、张俊的奏表也都来了,俱是奏请圣驾速回临安。见了几位主将的表章,高宗放了心,传旨移驾临安。
高宗与众臣一行刚离了建康,军报传来,韩世忠镇江防线被突破,韩世忠率军退往江阴。曹荣水军顺运河南下,刘豫马步军沿运河两岸也在南下。高宗大惊,也顾不得许多了,弃了仪仗,都换了马,向南急奔。刚到溧阳,又得战报,金军已攻入建康。高宗哪还敢停留,急奔湖州,换马后赶回了临安。
金军攻入建康之前,韩世忠已传下将令,建康守军各部俱受岳飞节制,统制以下,违令都可先斩。金军攻入城中,岳飞率众军与之巷战,逐次退守,兵将死伤惨重。岳飞发了狠,严令不许后退,要与建康城共存亡。张宪、王贵几个见不是事,乃劝岳飞道:“大哥,事已至此,怎可意气用事?都拼光了,于事何补。经此一战,能活下来的都是铁军了,大哥保住这支队伍,日后才可翻盘哪。”岳飞醒悟,乃传令撤退,战十余日,岳飞率军从东南出城,沿途寻地阻截金军。
兀术破了建康,知高宗已南逃临安,乃率军急追。刘豫齐军更是个个争先,杀奔临安。岳飞率军虽拼死阻击,终是寡不敌众,退入牛头山。岳飞本部三万人马,进了牛头山仅剩万人。城中一齐退出的宋军尚余万人,守采石矶的郭伟虽伤却无大碍,领了几千人马也跟着岳飞退进了牛头山。
那兀术见岳飞退入了牛头山,哪还肯来与岳飞缠斗,带金军直往南走,接连攻下溧水、广德、安吉、湖洲,直奔临安。高宗见兀术来的凶猛,弃了临安,由越州(绍兴)逃入明州(宁波)。张俊接应入了明州,稍加休整,率御前左右两军,护了高宗,上船入海而去。兀术进了临安,得知高宗君臣已驾船出海。兀术虽有疑虑,留喇罕守在临安,自已也领了一军金兵上船,与曹荣一起出海,去寻捕高宗。兀术出发前传令金、齐众军,搜山寻海,务要擒住赵构,有擒得赵构者,封万户侯。一时三军尽狂。
岳飞在牛头山休整一月,各处溃军知晓岳飞在牛头山的,多聚了过来,月余又聚了两万余人。岳飞遣张宪领军三千,夜袭潥阳县城的金军,顺利攻占,得了许多军械粮草。岳飞留郭伟领军五千,驻守牛头山大营。亲率余下的三万多宋军下山,转战于广德军境内,四处袭击金、齐军,六战皆捷。驻广德军的钟村时,军粮耗尽,将士忍饥,却不敢扰民。幸得宜兴县令,知晓岳飞驻在钟村,赶来邀岳飞率军去宜兴休整,并告之岳飞,宜兴存粮可供岳军三年食用。岳飞到了宜兴,驻军于张渚镇。各处溃败的宋军陆续来到,又有被金人强征来的河北、河东的“签军”,也来相投。岳飞在广德、宜兴一带,收留流民,招降匪寇,挑选淘汰,又得些兵马,数月后,已是军势大盛,聚军八万余众。
再说高宗从明州(宁波)至定海(舟山市)入海,沿海岸一路向南。兀术也在后面尾随紧追。但那些个番兵入了海,一个个东倒西歪,上吐下泻,那兀术也是每日蜷缩在舱内。倒把曹荣一帮水军,忙个臭死,每日服侍金人都够得忙慌,哪能尽力去追高宗。在海上漂了两月,高宗一行到了温洲,弃船登岸。温州知府刘经见圣驾到了,急迎入城中。高宗一行在海上漂了这许多时日,个个精疲力竭,都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方才有了精神。
高宗叫来朱胜非、秦桧、张俊、汪彦直、刘经几个大臣商议。张俊奏道:“圣上,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兀术不日便会赶来。这里的兵马,数十年未经战阵,如何挡得住?”高宗便问:“依你朕当往何处去?”张俊道:“以臣之见,圣驾不能向南走,越往南越是人烟荒僻之地,到时可就叫天天不应了。我们应往宋军人多处去,或可去江州(九江)刘光世那里。”刘经听张俊一说,便奏道:“圣上,还有个去处。臣听说岳飞在广德、宜兴一带驻军,袭扰金军,,又在牛头山上建了大营,说有了近十万兵马。只是路途颇远,沿途又有金军、齐军。”
高宗便问张俊:“你是领军的,朕应往刘光世那里,还是岳飞那里?”
张俊奏道:“臣以为应往岳飞那里。刘光世那里虽略近些,沿途也多在宋军手上,但刘光世那里一直与刘豫在鏖战。圣上去他那里,兀术必尾追而来,到时兀术攻其后,刘豫攻其前,臣怕刘光世挡不住。岳飞在广德,虽沿途有些敌军,但许多州县还在我宋军手中,臣的御前军也还未受大的损耗,护圣驾去广德,料也不难。臣先遣人去寻岳飞,让他领军来迎驾,臣护了圣上北上,只遇了岳飞便得安全。最不济都可退入牛头山。岳飞善战,定能护住圣上周全,再传诏各处军马来牛头山勤王,当可保无虞。”
朱胜非、秦桧几个,都道张俊言之有理。
张俊又道:“圣上,要走明日便走。还有一事,此次北上,圣上须和几位大人轻装简从。臣等这几个知晓往岳飞那里,再不可让他人知晓。臣请圣上换了普通衣袍,明日夜里,臣护圣上出城,勿惊动他人。”次日夜深,君臣几个由御前军护着悄悄出城,望北而去。
且说兀术遁迹而来,进了温州。众番兵休整三曰,令侦骑四出,寻访高宗的去处,好得报之后,立即率马军追赶。高宗一路向北,遇些州县,若还在宋军手中,则由张俊出面,补些给养。再往前行,竟无一处知圣驾在军中。有些地方也遇些敌军,或绕道,或突击,也还顺遂。兀术得报有一支宋军向北,疑高宗在其内,一面急追,一面传令各处兵马阻截。不觉一月已过,张俊一万御前军仅剩了三千,高宗一行已到了宁国,只是一直未遇上岳飞来接应。再过两日,已见一座大山,张俊派人打听,已知到了牛头山,却不知岳飞大营扎在哪个山头。正在着急,后面烟尘滚滚,兀术已经追来。张俊也顾不得许多,带上两百亲兵,护了高宗和几个文臣上山,令刘延庆率余下军校,守住山口,勿让金军上山。
君臣几个由二百军士护着,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连滚带爬,往山上去,身后已是杀声震天。那刘延庆率军在山口拼死相抗,与金军血战。
高宗一行上了山,再向北转了几回,过一座木桥,遇一道观。众人涌入观中,几个老道见许多人马进来,也不惊慌。居中一位道长便来与众人稽首,见众人围着高宗,不禁多看两眼。又看两眼张俊,忽地冲高宗跪下,说道:“贫道不知圣驾到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众人大惊。高宗见道人年事极高,又无恶意,便问道:“你如何识得朕?”道人回道:“贫道无缘得见圣上,但知道张俊大人,见张大人护住,想来必是圣上。”
张俊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
道人道:“贫道安道全,原是梁山泊宋公明的手下,因受了朝廷招安,留在汴京十数年,见过张大人。后与几个兄弟来这山里归隐修道,大人不识我罢了。”
张俊一听是梁山的好汉,肃然起敬,忙道:“原来是梁山的好汉,张俊失敬了。”安道全便将几个兄弟来介绍,原来是萧让、乐和、蒋敬、皇甫端,都已是八十以上年纪。安道全请高宗和朱胜非等入内歇息看茶。张俊吩咐二百军士守在观外,又差两人下山打探,方才入内。
安道全问:“过往听说圣上回了临安,如何今日却到了这里?建康离此处不远,那里全是金兵呢?”张俊便将前后略说了一说。安道全道:“岳飞大营是在这山里,只是在北还有几个山头。”吩咐小道徒说:“明月,你腿脚利索,又知路径,速去寻岳飞人马,叫来护驾。”小道去了,安道全又叫准备饭食。不一时,上了饭食,众也都已饥渴,也不客气。正吃之时,就听观门外有人大嚷:“哥哥,哪来这多军校,如何还不让进了。”声若宏钟。安道全忙对张俊说道:“是我一个兄弟来了。”张俊便叫让进来。来人进来,众人一看,此人身长九尺,一身黑袍,白发、白眉、白须。虽已年迈,却是腰背笔直,威风凛凛。
安道全便通:“这是我兄弟,呼延灼,张大人当是晓得的。”又道:“兄弟,圣驾在此,莫要叫嚷。”那呼延灼听说圣上在此,俯身下跪道:“臣呼延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宗急叫张俊扶起。君臣几个知道这是梁山泊五虎上将之一,双鞭呼延灼,都是惊叹。吃罢,众人正在说话,有军校来报,刘延庆战死,三千御前军无一生还,金兀术已上山来。
呼延灼立起,说道:“圣上勿惊,待臣下去会会那金兀术。”又对张俊说道:“张大人,你护圣上速往北走。”
安道全说道:“兄弟,你已八旬有余,如何还是那金兀术的对手?”呼延灼道:“哥哥,我为武将数十年,国'家军人,就是死于兀术刀也,马革襄尸,也是武人归宿。哥哥快差小童引圣上去寻岳飞军营。”
呼延灼入后院牵了马,披挂了持双鞭,出观去迎兀术。安道全急叫两个道童引了高宗一行往北山而去。
且说呼延灼出来,过了木桥,找一处平地,单等兀术到来。不一刻,兀术到了,见一老将拦住去路,便喝道:“你是何人,敢挡本王的路?”呼延灼道:“吾乃梁山五虎上将双鞭呼延灼,你速退去,饶尔性命。不然,叫你死于鞭下。”兀术道:“原来是梁山英雄,失敬。老将军,你梁山众兄弟,多死于昏君之手,何苦还替他赵家卖命?不若投了本王,安享富贵,以乐天年,岂不美哉?”呼延灼大怒道:“我随公明哥哥征辽,鞭下不知杀了多少上将,还稀罕你这个番奴?”举鞭就打,兀术举斧相迎,二人大战了三十余合,未分胜负。兀术暗想:“果然是梁山虎将,他若年青,某家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又战十余合,呼延灼终究年迈,招架不住,回马败走,兀术纵马来追。呼延灼跑马上了木桥,哪知那桥年深曰久,有块桥板已朽烂了。那马踏断了桥板,马失前蹄陷了下去,把呼延灼跌下马来。兀术赶上前,一斧将呼延灼砍死。
兀术杀了呼延灼,勒马叹道:“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他在梁山时何等威风,反害在我手上。”叫军士收拾了呼延灼尸首,说道:“待本王平了天下,再行祭葬。”
兀术领番兵入了道观,只几个老道,哪有高宗等人的影子。兀术便问安道全:“赵构几个往何处逃了?你几个何人,如不说,本王烧了你这道观。”安道全道:“我几个都是梁山泊的兄弟,在此隐休。你要杀便杀,要烧便烧。我等都是宋臣,岂会告诉你圣上的去处?你已杀了我兄弟呼延灼,杀了我等,正好几兄弟一起去,岂不快活。”
兀术道:“原来都是梁山的英雄,本王倒是失敬了。老将军的尸身某家便还与你。你不说,本王也不为难你。谅那赵构小儿,也难逃脱。”引番兵出观,看了路径,向北山急追。
欲知后事,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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