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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杀梁王名动九重,归故里蛰伏待动


话说岳飞打马来到柴桂近前。那柴桂再一看这顶盔贯甲,手提长枪的岳飞,不觉大惊,心中暗自叫苦,自怨自己看此人走了眼,心中便生了两分畏惧。当下开口说道:“岳飞,谅你就是得了这武状元,能有多大个富贵。你不如让给我,遂了我的心意,我保你大富大贵,你看如何?”岳飞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这话,岂不是凉了寒士报国之心?”岳飞这是借柴桂先前回宗泽的话压了他一句。那柴桂大怒,心说“我便借你个胆,你还真敢杀了本王不成,况且我那手下都已上前,我惧你何为”。立马叫道:“岳飞,你既不识抬举,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催马向前,恶狠狠一刀劈来,岳飞举枪挡过,二马一打盘旋,二人便缠斗在一处。

        岳飞本意也不欲杀梁王,只是想逼他知难而退。因是二人相斗,岳飞也是守多攻少。可那小梁王,却认定了岳飞不敢杀自己,那是一刀紧似一刀,刀刀行险,只望一刀将岳飞劈为两段。战了二十余合,岳飞见那柴桂不知进退,刀刀只要取自己性命,也是心中大怒。一枪逼退柴桂,大叫道:“柴桂,你好不知轻重,如何这等苦苦相逼,你当本武举真个怕你不成?”那柴桂听岳飞直呼自己名姓,怒骂道:“岳飞,你一介寒酸,也敢直呼本王名姓,今日必杀你泄恨。”催马向前,又斗在一处。

        再斗几个回合,岳飞卖个破绽,让柴桂一刀削来。岳飞低头,险险地盔缨差点儿被刀削去,岳飞拔转马头,打马就去。柴桂以为岳飞怕了要逃,哪肯放过,催马急追。岳飞耳听得柴桂追来,略勒马僵,双脚略夹马腹向后扯带。那马与岳飞相处几年,早已是人通马心,马知人意,那马便将四蹄略放缓一些。看那柴桂赶到,马头已至岳飞马尾,小梁王大刀举起,只望再近一分,便要将岳飞劈于马下。忽地岳飞一勒马僵,那马一个急停,岳飞左手挽缰,左脚踩蹬,右脚已从马蹬脱出,勾在鞍桥,身子已翻转过来,右手持枪直向柴桂胸腹刺来,好一式“龙转身、回头望”。柴桂大叫“不好”,那枪头早已从胸腹间直穿后背而出。岳飞夹住枪杆,单臂叫力一挑,那柴桂飞起,栽落地上,眼见得命丧黄泉。

        一时间,整个校场内又是一片鸦鹊无声。那梁王的手下,先见岳飞守多攻少,以为他不敢伤了梁王,便放了心;后见岳飞拔马跑了,以为他怕了,就更是放了心。不承想,只一眨眼,梁王便丧了命,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早忘了那一拥而上之事。那台上四个主考大人,也是个个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那张邦昌第一个缓过神来。大叫道:“大胆岳飞,敢杀梁王,左右与我绑了。”军校扑下,岳飞挂枪下马,任他等来绑了带到台下。张邦昌在台上急走几步,又大叫道:“岳飞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一介寒士,敢杀蕃王。来呀,给我斩啦!”这两个把岳飞按住,那两个已抽刀下来,要杀岳飞。宗泽一看不好,急忙大叫道:“且慢,不许杀岳飞。”军校都停住等令。

        那王贵几个看岳飞要吃亏,一齐向前,大声鼓噪:“梁王杀人无罪,岳飞杀他就当斩?不公,不公,签了生死状的,签了生死状的。”众武举也是齐声大喊“不公”,四面八方向主考台前涌来。宗泽一看要乱,大呼道:“军士列阵,挡住。”众军校扑下台来,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弓箭手也搭箭弯弓,一时挡住。两边都不肯退让。众武举都是骑马执刃的,倒是那一众军校多是步军,真冲突起来,官军要吃亏。

        宗泽说道:“丞相,他二人先签了生死状才对战的,天下举子皆知,你要杀岳飞,是何道理?”

        张邦昌一时语塞,强辩道:“岳飞以下犯上,便该杀。”

        宗泽道:“柴桂来时我便对他说过,不来考,便是王爷;来考,便是举子。他也说了,若有个差池,只怪自己艺业不精。我四个可都是听得真切的。柴桂一个举子,连杀真定府两个举子,你不治他的罪,难道岳飞这个举子,杀了柴桂这个举子,你就要杀岳飞?哪有这般道理。况且他二人的生死状还在我这里呢!”

        众武举已涌在台下近前,宗泽故意高声说话。众举子听了宗泽所言,一齐又是高声鼓噪,大叫不公。更有那些真定举子,最是不服,大叫张邦昌得了柴桂好处,偏袒于他。一时嚷叫不绝,一片混乱。张邦昌看众举子要闹事,且一个个骑马执刃,顶盔贯甲,若真闹起来,如何了得,一时也没了主意。

        王铎见不是事,说道:“宗大人,依你之见,此事怎生了结?大人还须先压住这些举子,莫使生乱才好啊!”

        宗泽道:“我看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当,必生大乱。国朝百余年武考,未曾出过今日这事,我等还是莫乱作主张。王大人,你马上命你兵部的官员进宫面圣,请旨定夺,如何?”

        几个一想,也只有如此了。王铎立马叫手下郎官快去面圣请旨,那郎官得了令,飞奔下去,上马便跑。

        宗泽吩咐旗牌,“你等过来几个,站成一排,对台下举子一起大声宣讲,岳飞之事,等候圣旨定夺。众武举下马,兵刃俱放地上,敢不听命者,革去功名,永不叙用。”众旗牌大声叫嚷了几遍,众举子听宗大人如此说,也就依了,一时纷纷下马,等候圣旨。宗泽见已安静,坐下来斯斯文文吃茶,那张邦冒几个却是坐立不安,抓耳挠腮。你道宗大人为何安稳?原来宗泽知道,圣上得知梁王要夺武状元,心中甚忧。因是宗泽便不再为岳飞性命担忧,安心吃茶。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郎官陪着宣旨的内侍这才来到。上台来宣旨,满场之人,一齐跪了,都来听旨。那内侍开宣,开篇套话,中篇各打五十板。满场人都懒得听,只等结果。最后是梁王由官府送回本藩厚葬,岳飞剥去所有功名,贬为庶人,赶回本乡。除了张邦昌三人和那梁王手下,满场人等,便是那军校、旗牌、书吏、杂役,都是大觉宽心,一时大呼圣上圣明,此起彼伏。

        宗泽命放了岳飞,让其回乡。又传令武考今日停了,明日再考。王贵四人拥定岳飞,一齐归乡,其余举子也都散去。一夜之间,满东京城内,都在说岳飞校场上枪挑小梁王之事。又有些举子经历了此事,没了争胜之心,次第回乡,把这故事又带了出去,一时是越传越神,竟至传得荒腔走板,把那岳飞传成个天神临凡,妖怪下界一般,弄得神乎其神。

        兄弟五人回店取了行李,算了店线,再不耽搁,出城门就往汤阴县赶。王贵本是最好争强,本指望今科得个彩头,挣个武进士,没承想险些玩儿丢了脑袋,一时心灰,也不多话,只管打马赶路。兄弟五个先已议定,怕那梁王的手下再来寻仇,又惹事端,因是都马不停蹄往回赶。看看离了东京百余里,马也乏了,众人放缓前行。

        之前回店,牛皋、汤怀、张显便叫店主人将现成做熟的牛肉、馒头,尽数装了几大包,带在马上。这时人也饿了,几兄弟便掏了些出来,边走边吃,不觉天已黑了。

        正走之时,忽听身后人喊马嘶。回头看,一队人马打着火把追来。牛皋便道:“想是那梁王的人追来了,待我迎上去,杀个痛快。”取了双锏,便要去厮杀。岳飞说道:“莫慌,先取兵器等等看。”几人各取兵刃在手。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就听见有人在喊:“岳公子慢走,岳公子慢走。‘’到了近前一看,却是一队家人模样的,约有七八个人。当头一个年纪稍长的,下马过来施礼,说道:“岳公子,我等去店中寻你,说已经走了,好叫我等这通急赶。我等是宗大人府上的,来给公子带话。”

        岳飞等听是宗大人的手下,都下马挂了兵器来见礼。早有一下人递一包袱与那长者,那人说道:“岳公子,宗大人不便来送,让我等带了这二百两纹银,送与公子回乡用度。”岳飞要推,那人便道:“公子莫为难我等办事之人,宗大人吩咐的,我等怎敢带回。”岳飞这才谢了,收下递与汤怀。那人又从衣内取出一书信,说道:“宗大人交待,书信面呈公子,一看就明。”岳飞取出书信打开,就着火把一看,写了十二个字,‘将息身体,勤练武功,等待时机’。无题无款。岳飞收好,说道:“劳烦先生回去带话给宗大人,说岳飞回乡,习武读书,待来日再报效国家。宗大人处,若有缘,哪日能在大人鞍前马后效力,当是岳飞之福。”停了停又说道:“先生,今日校场上,宗大人赐了我一副盔甲,请先生带回,交还大人。”那人道:“宗大人也说了这甲,这副盔甲本是大人穿用多年的,因看你身形与大人相仿,便赠与你穿。回去日后见此甲也是个念想。”岳飞再谢大人赠甲。事情说完,那人告辞,一队人马返回东京。

        兄弟五个饥餐露宿,几日后便到了汤阴县。兄弟几个直到都院府去见刘光世刘大人,守门的军校通报了,不时便叫进。岳飞等人入得内堂,看刘大人正等着,县令徐仁也在,便给两位大人施礼。刘大人便叫几个坐了,问道:“鹏举,不想你等如此之快便回来了。你的事我今晨刚听人说了,正在着急,不期你就到了?”岳飞便道:“劳大人挂念了,我等因虑梁王手下寻仇,不想再生事端,因是一路急行,这便赶了回来。”刘光世说道:“鹏举,我今晨听了你的事,原是一急。后又恩忖一回,觉得此事于你,也是个祸福相倚。你现在有甚打算?”岳飞道:“宗大人带信,叫我‘将息身体,勤练武功,以待时机’。我沿路已想好,我等回了乡,安心习文练武,日后寻个机会,再出来报效国家。”刘光世道:“好,鹏举,这功名之事你能看开,极好。况你现在已是名满天下,还怕没个出头之日吗?你受此挫磨,仍不忘报效国家,我心甚慰。你等先安心回乡。哦!徐知县,你须交待永和乡及邻乡保正人等,严防生人入乡,一旦有事,立马报你,也是防梁王的人跟来寻仇。”徐仁道:“大人放心,这事我省得。”刘大人又对岳飞说道:“鹏举,我今日不与你多说,童枢密大军已动了,不日便有战报传来。你几个先回乡,一旦战事有变,我便将你等入军籍,好给我做个帮手。圣旨上只剥了你的功名,只说遣返回乡,又未曾说永不叙用。我便用了你,哪个敢说。你虽没了功名,于你来说值什么,眼见大战将至,你便先从兵士做起,累军功升迁,于你又非难事。况且一个将军,哪是考出来的,从兵士做起,一步步上来,才是扎实。我长你一二十年岁,与你说句交心的话,青年人受些挫磨,能定下心蛰伏,才可成事。”兄弟几个谢了大人,因听战事已起,知大人忙碌,便告辞出来,直回永和乡。

        回到家中,几个员外听了京中校场之事,俱是胆战心惊。王员外听说王贵险为梁王所杀,幸得岳飞救下,是一惊一喜。三个员外知道几个儿郎十年苦功,原盼入京大考,博个武进士光宗耀祖,不想弄成这般光景,不禁也是沮丧  。看那周侗、岳母,跟没事儿人相仿,岳飞被剥了功名,两人都不着急。再看岳飞,更象个没事儿人,每日习武读书,又开了几亩地,媳妇又将临盆了,每日地头家里,武场书房,却是又忙又乐。岳丈李春,知岳飞回了汤阳,叫人送信来,说是三年任满,已接调令,回京再任他职,回京之时,会来永和乡探看。

        一时无事,时日照过。牛皋每曰跟岳下地后回来,便是习练锏法,或找那几个哥儿耍。王贵原本心高,经了那事也定了心,每日读书习武,倒是安份。汤怀、张显也似成了人,每日也是安心读书习武,两个闹猴儿倒成了安静人儿。几个爹娘也是心喜,都也日渐想开了,张罗着给儿子提亲,倒有了事儿忙。

        且说这日午后,李春来了。乘车马,带了几个杂役、几匹骡马带了些物事,原是要去赴京,先来永和乡探望。几个员外还有陶举人,听说李春来了,都过来陪说话。因着人多,说了一回,便都去王员外的大宅里坐。这一众人等,但凡大聚,便都是在王员外那里,十余年来,倒成了规矩。

        大堂里坐下吃茶,王员外吩咐下人准备酒饭。那张、汤二位员外也过来了,已叫下人抬了牛羊猪酒,都送去了后厨。大伙儿正在闲聊,不想门外下人来报,说是汤阴县令徐大人来了。众人一齐迎出,那徐大人也是乘车马而来,也跟了几个杂役,带了些礼物。迎进正堂,上了茶。这徐仁便道:“李兄进京高就,也不知会一声,弟也好来给你饯个行。今日李兄到这里,原是我的地界,又不知会一声。不把我当兄弟看哪!”

        李春说道:“最近相州、大名府各州各县都忙,接我任的吴县令才来半月,已忙得叫苦连天。你县里本就驻着都院,有刘大人在那里,你哪脱得身,因是不敢劳烦你呀!”徐仁道:“说个忙,这些时日真是忙了个底朝天,恨不能生出四条腿来。不过今日你来这里,我得了信儿,便去禀了刘大人,他应了,我才过来。”众人都是高兴,说这说那,好不热闹。

        王员外年事已高,已近七旬,身子却还健旺。今日两位官员到了自家来,越发高兴。不迭声地叫续茶,请鲜果干仁儿。再说笑一回,那下人已摆好了酒菜。众人入席,因着李春是个官身,今日是为他饯行,他便坐了上首,徐仁和周侗陪坐两旁,依次是几位员外、陶师父,再是安人们和岳母,五个兄弟居末相陪。两发杂役也安排在下屋吃饭。照例是王员外开场,先谢了二位县尊光临,又贺了李春高升,敬了一轮。次第李春敬徐仁、周個并几个员外。一桌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过三巡,便放缓了些。王员外便问周侗、李春,说岳飞剥了功名,回乡务农,看你等却是不急,这是为何?

        李春便道:“员外可吩咐下人都退下,掩了门,我等好说说体已话。”下人都退下掩了门。李春说道:“鹏举这次闯的可是泼天大祸。一个举子,杀个藩王,虽是校场比武,又写了生死状。只说这生死状,你一介寒士,逼一个王爷与你签下这个,便是个犯上的大罪。况且你又杀了王爷,任在何朝何代,只是个死字。鹏举这次却只得了个剥去功名,发回本乡,便再无下文。这是为何?”

        几位员外都道:“正要请教。”

        李春便道:“只因这个藩王的姓氏不好,姓了个柴。列位,这柴家自太祖时让了江山,领了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封在滇南为藩王,以历百十余年。这柴家人只管在封地内快活,从不来外面生事。其实,四处都把他盯得紧,也别想生事。只是这些年,我朝内外乱事不断,在内要剿寇,征方腊、剿宋江、平王庆、擒田虎,无几月消停。在外又是战西夏、防大辽,也是不得安宁。因是这柴家人借势便出来走动,结交此京官,收买些州府。此次这个小梁王柴桂,竟要去夺了武状元掌军,这还了得?‘’

        那陶举人问道:“李大人,那梁王便是夺了个武状元,又能掌几多军,又能生出多大事来。”

        李春道:“陶师父莫急。你说我朝自开国以来,每三年一武进士大考,自神宗年间,定了个武状元起,这武状元便三年出一个,他柴家人为何不去抢,倒是今科跳出来抢呢?”

        众人都道:“是啊,正要请教。”

        李春说道:“我听京中的同年说起,圣上因此次河北兵事吃紧,便说了个今科武状元授河北前军副帅之职。那柴桂听说有了此话,这才动了心。诸位请想,若梁王任了副帅军职,凭他柴家的财力、物力、人力,不出两年,这河北前军,便是他柴家的了。因是圣上听说柴桂要抢状元,心生忧虑。圣上金口玉言说的话,又不好收回。况且满朝文武,有多少人得了梁王好处,暗通款曲,也是不清楚,由是圣心不安哪。‘’

        李春吃盏酒,略停一下又说道:“鹏举此次校场枪挑小梁王,一下为圣上除了心病,圣上欢喜尚来不及,怎肯杀他?况且鹏举起自汤阴乡下,又无背景让人攀扯。我这岳丈,七品之官,又在内黄,如何管得京中大事,可攀不上我。那张邦昌原想攀扯上宗大人,想栽宗大人是个主使,好生事端,便先就放话说岳飞是宗大人的门生。他不想宗大人先在巴州,后在磁州,未在相州一地任过事,怎和鹏举扯得上。况且哪科举子进京,多有去拜考官,递个门生贴,原是平常之事。如何鹏举去拜了宗大人,便扯在了一起,断无这个道理么。所以这次这事,想扯大了却是不能,只能吃个闷亏。圣上剥了鹏举功名,遣回原乡,又没说永不叙用。况今日鹏举,已名满天下,他日展翼,哪个压得住?只要刘都院日后稍加栽培,便前途不可限量。京里还有宗大人,各军中还有那多周先生的故交。因是这次鹏举被贬回乡,我是一点也不心焦。”

        原来王贵几个回来,并未向爹娘提起过去拜刘都院之事。因是岳飞交待过,免得话传出去,于刘光世有些不便。几个员外听了李春这一大通说辞,全是心结解开,欢喜不已,只望儿子们跟定岳飞,成就功名。

        当下正事说完,又来吃酒,扯些闲话。散后徐仁赶回县里。王员外因岳飞家里小了,多有不便,已收拾了一间房,请李春留宿。岳飞和孝娥陪李春说了些家事,便也回房去了。

        第二曰,李春吃了早饭,便要赶去京里,一众人等都来相送,少不得互道珍重,千叮万嘱,不提。

        又过了些时曰,孝娥生下一子,岳飞大喜。众人都来相看道喜。周侗将那小儿略摸了一摸,说了句“又是个武人”。都约好了满月时岳飞请酒。

        次日吃罢早饭,岳飞过来看顾义父,见周侗正在看书吃茶。周侗见岳飞便说道:“你今天不过来,我也正待吃了茶去叫你。”岳飞问何事。周侗道:“你去把你几个弟弟都叫来,我有话交待。”

        岳飞出去,过了不久,王贵、汤怀、张显、牛皋,都跟着岳飞过来了。给师父行了礼,都叫坐了。周侗说道:“今日把你们几个都叫来,为师只为再次叮嘱一事,就是以前便说过的“跟定岳飞,可得功名”之事。”几个徒弟答道:“这话师父叮嘱过的,徒弟一直铭记在心。”周侗又道:“为师带了你们十余年,已都情同父子。你们兄弟自小一起,虽是结义兄弟,实是赛过亲兄弟。为师今日又说此话,实是叮嘱你等,不忘相互扶持,跟定大哥,万不可受他人挑唆,日后闹个兄弟相争,可都记牢啊!”众人又道:“徒弟们记牢了。”周侗笑道:“好,为师为何今日又与你们叮嘱这几句呢?”周侗端起茶盏吃茶,放下后说道:“……,……。”

        有分教,老周侗一句话说出,众弟子是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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