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现在，瓦莱里娅和哈利就只剩下一样东西没有买了。
“现在该去奥利凡德魔杖店了，到那里你一定能买到一根最好的魔杖。”
瓦莱里娅站在魔杖店的门口上下打量着，她之前跟着安德烈去过一次西伯利亚的乌里扬诺夫魔杖店——怎么说呢，那里和奥利凡德很不一样。
奥利凡德魔杖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瓦莱里娅甚至怀疑那块招牌已经是几百年前放上去的了。那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我不知道……”瓦莱里娅有点迟疑的站在门口，对海格说的，这里能买到最好的魔杖这句话保持怀疑态度。“可能……呃，也许我能让我的姐姐从莫斯科给我寄一根魔杖来……”
“别怀疑了！瓦莱里娅！”海格热情的拍了一下瓦莱里娅的后背，即使收敛了力气，也直把她拍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在这里我保证你能找到最适合你的魔杖！记得吗？你的叔叔阿廖沙的魔杖也是在这儿买的！”
“噢……”瓦莱里娅回想着阿廖沙那根漂亮的白桦木魔杖，又看着奥利凡德那布满灰尘的橱窗里，那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放着的一根魔杖，陷入了纠结之中。
“好吧，好吧……我想至少我该去试试看……”
他们三个人一起挤进了这家狭小的魔杖店。当他们推开门时，店堂后边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铃声。
这里的墙和天花板，还有地板看上去都饱经风霜，通过一道一道的，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上照射下的光线，可以看到漂浮在空中的灰尘。相比这里，瓦莱里娅更愿意逃回破釜酒吧里去。
店里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身材过于高大，以至于在这里不能完全站直的海格坐到了那张长椅上等候。瓦莱里娅心不在焉的紧紧挨着哈利，生怕那些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的纸盒会掉下来砸到她的头上。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们的后脑勺响起，把正仰头看着那些纸盒的瓦莱里娅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揪了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哈利一把。
“嗷！！”哈利一下子把刚刚受到的惊吓抛之脑后了，他立刻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瓦莱里娅，只得到了她一个尴尬的微笑。
“呃，抱歉？”
他们俩同时往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老头站在他们面前，他有着一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和颜色花白的，乱蓬蓬的头发。他穿着一件灰青色的巫师袍，身上有一股古怪的香味。
“你好。”哈利拘谨地说，他推了一把满脸写着抗拒的瓦莱里娅，逼得她不情不愿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
“哦，你好，你们好。”老头说，“啊哈，是的，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当年她到这里来买走她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像昨天的事。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柳条做的，挥起来飕飕响，那是一根施魔法的好魔杖。”
哈利眨了眨眼，他看上去对他母亲的事还是很好奇的。所以瓦莱里娅也就没有没礼貌的的直接问出声——这里之所以这么脏又这么邋遢，是不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奥利凡德把时间都拿去记每一个从他这里买走魔杖的人了？
很快，瓦莱里娅就庆幸刚刚自己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了，因为接下来。这个在瓦莱里娅看来有点疯疯癫癫又神神叨叨的魔杖店老板就又把哈利父亲的魔杖给说了一遍。
好像说出两根从他手里卖出的魔杖还不能让他觉得满足似的。他很快离开了心有余悸的哈利，转而凑到了瓦莱里娅的面前。
他那对银白色的眼睛紧盯着瓦莱里娅，里边倒映出了瓦莱里娅自己的影子。“又一个阿尔捷诺……”
他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好像会被一阵大风吹散似的。
“本世纪奥利凡德魔杖店只对阿尔捷诺家的人卖出过一根魔杖……那就是你的叔叔阿廖沙，他从我这拿走了一根十四英寸长，白桦木的魔杖。”
瓦莱里娅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奥利凡德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重新回到了哈利的身上。
“啊……这道疤……”
他伸出了他那细长的手指，摸了摸哈利头上的那道疤——瓦莱里娅这才发现它是闪电形状的。
“对不起……我记得……这是我卖出的一根魔杖干的。”他柔声细语说，“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力量很强，强极了，却落到了坏人手里……”
这段话听得瓦莱里娅满头雾水，她满脸疑惑的和哈利对视一眼，却什么答案也没得到，趁着奥利凡德和坐在一旁的海格说起了话，他们俩赶紧凑在了一起。
“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瓦莱里娅忧心忡忡的开口了。“你真的不觉得他有点……呃，我们真的要在这买魔杖吗——我可以让我姐姐从莫斯科给你也寄一根魔杖来。”
“我想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嗯……”哈利艰难的从脑袋里搜刮着稍微中性一些的形容词。
“对，我想他他制作魔杖还是很厉害的，他只是有点古怪……”
哈利的这句话刚说完，奥利凡德就停下了和海格的交谈，转而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吓得哈利立马闭上了嘴。
“好了，波特先生，阿尔捷诺小姐。你们谁先来？”
奥利凡德从他那件半新不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印着银色刻度的卷尺。看着因为瓦莱里娅的一个猛步后撤而浑身僵硬的哈利·波特。
“好的，那么你先来……波特先生，告诉我，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瓦莱里娅走到了海格的旁边，在他身边空着的一小块地方坐了下来。他们两一起看着哈利一会抬起手臂，一会转身，被一把卷尺指挥得团团转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阿尔捷诺？”海格亲切的开口了，他紧紧的抓着他那把粉红色的雨伞。慢悠悠的说着，坐在一把对他来说有点小的椅子上对他来说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瓦莱里娅看见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
“英国魔法界不错吧？”
“感觉不错。”瓦莱里娅替海格拍了拍他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着的一块白色的灰尘，“起码比我来之前想像的好多了……另外，叫我瓦莱里娅就好，阿尔捷诺听着怪怪的……”
“哈哈哈哈，好的瓦莱里娅。至于你说的，那是当然的。”海格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了正和奥利凡德说话的哈利奇怪的一瞥。
“霍格沃茨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地方，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
“也许……我也希望是那样。”
“那么，莫斯科的魔法街是什么样子？和对角巷有什么不同？”海格颇有兴趣的低头看着瓦莱里娅。“我从没去过那……连消息都听得少，东欧的巫师不怎么和我们打交道，外国的巫师没有许可也不能随意进入……但西伯利亚的长牙圆耳双尾豹是所有双尾豹里最漂亮的！”
“我不知道。”瓦莱里娅老老实实的说——事实上，什么西伯利亚长牙圆耳双尾豹？她根本连一种双尾豹……或者是任何一种豹子都没见过。
“但我可以和你说说莫斯科的魔法街是什么样的……阿廖沙没有说过吗？”
“没有，我没和他提起过这事。”
“好吧，让我想想……”瓦莱里娅组织了一会语言，这才带着淡淡的骄傲慢慢说了起来。
“莫斯科的魔法街入口，我记得是在一座神奇勇士格奥尔基的雕像下边，那里施了忽略咒，底下还有魔法阵什么的，穿过那座雕像，后边就是凯尔金魔法街了——那里很漂亮，街道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亮闪闪的，街边种着不少的白桦木和向日葵。”
“那里和对角巷有什么不同？”
“不同？应该说，没什么相同的地方。”瓦莱里娅简略的说着。
“单是人们的穿着就很不一样。我们那没人会穿着巫师袍和巫师帽走来走去……莫斯科的冬天太冷了，总是下雪。再多的温暖咒也没用。冬天的时候，不管是纯血还是混血麻瓜，街上的大家都穿着厚披风带着毛皮帽子，不会有纯血混血巫师穿袍子，麻种巫师穿夹克，大家只和同自己穿着一样的人走在一起的情况。”
“听上去很有意思。”海格兴致很高的仔细听着，他的胡须一翘一翘的，明显还有话想问，但他们都被另一边哈利发出来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哈利把一根细长的魔杖高高的举过头顶，接着快速的向下一挥，“砰”的一声，他的魔杖头上瞬间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海格立马拍手喝彩起来，瓦莱里娅也就跟着一起稀里糊涂的鼓起掌来。
“波特？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瓦莱里娅从长椅上滑了起来，站到了哈利的身边。她刚刚光顾着和海格说话去了，根本没有听奥利凡德那些奇怪的唠叨。
但奥利凡德先生比哈利更快一步回答了瓦莱里娅的问题。他一边将那根魔杖装进盒子里，一边用他那双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和瓦莱里娅。
“好啊，好啊……是冬青木，但是它的杖芯……”奥利凡德依旧用着那种好似在梦游的语气说着话。
“孩子，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每一根都是这样……但，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尾羽做了另外一根魔杖。”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瓦莱里娅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
“你注定要用这根魔杖，哈利，而它的兄弟——正是它的兄弟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
哈利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吸气声，瓦莱里娅迷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吃惊什么。
“所以你的这根魔杖还有个兄弟，而他的持有者给了你这个疤？”瓦莱里娅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哇哦，那他可真是个烂人。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是要用魔杖对准一个小孩的。”
“你，你不明白吗？瓦莱里娅？”
哈利结结巴巴的说着，他撩开了刘海，露出了他额头上的疤痕。
瓦莱里娅隐隐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她顶着三人奇怪的眼神思考了一会，突然如同过电一般想了起来。
“我知道了。”她喃喃自语道，“是伏地魔是不是？”
瞬间，海格快速的打了个冷颤。
“别，瓦莱里娅！别！别直接说出那个名字！”
“为什么？”瓦莱里娅的心情算得上是平静了，虽然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声旁的哈利应该是个名人了，但对于对英国魔法界完全陌生的瓦莱里娅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们害怕他吗？就像我们害怕第一任黑魔王，所以不敢称呼他的名字那样吗？”
“拜托了，瓦莱里娅！”
“好吧……”瓦莱里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不说就是了。”
瓦莱里娅的话让气氛沉闷了许多，她和哈利换了个位置，这次轮到她被卷尺量来量去了。
“那么阿尔捷诺小姐，你的惯用手是？”
“右手。”瓦莱里娅无所谓的说着，她的脑子里还惦记着让法伊娜从莫斯科给她寄一根魔杖来。
也许是这种想法被奥利凡德看穿了，这一次，他要比刚刚更认真的搜寻起来，那双大大的眼睛都已经快要贴到魔杖的盒子上去了。
“那么，就是她了。”
他从那一堆摇摇欲坠的魔杖盒子的最下边抽出了一根魔杖，交到了瓦莱里娅的手里。
“红橡木的杖身……很多无知的人认为红橡木魔杖的主人一定脾气暴躁。但事实上，红橡木魔杖真正会选择的是应变速度非同寻常的人……”
瓦莱里娅回头看了一眼哈利，学着刚刚他的样子，举着魔杖往下狠狠一挥，顿时，一小团赤红的火团在她的魔杖尖炸开。瓦莱里娅从没试过这种感觉，但她知道，就是这根魔杖没错了。
“红橡木，龙心弦，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好选择，好选择……”
瓦莱里娅新鲜的举着这根魔杖上下翻看着，她拒绝了奥利凡德的盒子，而是付了八个金加隆后，直接把魔杖插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那么，我们差不多该分开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瓦莱里娅选择在奥利凡德的门口与哈利道别。
“我要去破釜酒吧等一等我的叔叔……”
“啊，嗯……是啊……再见瓦莱里娅……
哈利的失望一下子变得肉眼可见，这下子，瓦莱里娅口中的道别就不自觉的转了个弯。
“你要和我一起去破釜酒吧吃晚饭，顺便等一等我的叔叔吗？或许我们还可以继续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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