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Gold金币
“对不起！我-我很抱歉……”棕色卷发的女孩慌忙说，她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我不知道这和你们的母亲有关……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问题了。谢谢你！”
“不客气。”戴里克温言道，“这种情况下，论谁都会很好奇。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在半夜直接冲进斯莱特林寝室把知道答案的人床上揪起来，然后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一番。”
女孩咧嘴一笑，两颗略微凸出一些的门牙明晃晃地反射着灼灼的太阳光。
“那么，下次再见，格兰杰小姐？你刚才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处理？”
“哦！天哪！我们在图书馆外逗留太长时间了。”赫敏深吸一口气，捋了捋乱蓬蓬的长发，“确实是这样。戴里克——呃，你介意我如此称呼你吗？——我是说——”她笑着耸耸肩，“你和你妹妹都一个姓。我如果叫你们林恩的话……有些难以区分。所以不如干脆——”
“请便。斯黛拉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小事，我想她会很高兴拥有这样一个聪明的朋友。”
“那么，再见，戴里克！”她朝他挥手，步履匆忙地走远。
拜拜嘞，格兰杰小姐。
戴里克心情大好地把书包甩到肩上，把路上的碎石子一个个踢飞——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地上有这么多小石头？他心满意足地回头瞥一眼，远处女孩的背影快要浓缩成一个小黑点了。他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成□□模样，眯眼对准了那颗上下起伏的毛茸茸的脑袋——
“boom！”
一枪爆头！十分！！完美的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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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推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厚重的石墙在她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响。
劈啪作响的火苗影影绰绰地舔舐黝黑的砖墙炉壁，模糊的人声被暖橙色的火光包围着盈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她一眼就看见，只穿着衬衫的金发少年坐在炉火旁的扶手椅里，背对她，手里捏了一把纸牌。墨绿的校服外袍搭在椅子靠背上。
他还有闲情逸致玩牌？她把校袍背后的兜帽拉上，靠在石壁上静静等着。
“snap（捉对）！”坐在他对面的布雷斯大喊一声，把一张纸牌啪地甩在桌面上。旁边的西奥多随即把手中所有的牌全给了布雷斯，一声不吭地将手边的一堆金加隆推到桌子中间。
“来来来，”布雷斯兴奋地对戴里克搓手，“……8倍注……一共64个加隆……你和西奥多各32个，这次你就别想着再赖账，上次欠我的12个金加隆我就不追究了。”他探出身去扒拉那一小堆金灿灿的钱币，一只手却抢在他前面按住了那堆钱。
“你——”布雷斯腾出手来指着他，瞪大了眼。
“我不赖账。我把上次欠你的一共44加隆全还你。”斯黛拉站在他背后，都能听见这话里满是狡诈的笑意，“这次我不用钱来还——我保证以我的这种方式绝对比一堆刻了字的金属圆片有用多了。”
布雷斯下巴一扬：“你这不是有几块钱吗？先给我，不够了再补。”
“这些钱我还有用处，暂时不能给你。”戴里克手腕一扫，一块块金币统统落入他腿间的空处。他朝布雷斯钩钩手指，布雷斯狐疑地凑近。斯黛拉遥遥地看见，他贴着布雷斯的耳朵说了些什么，然后比炉火还要热烈的光芒就从布雷斯的双眼中迸射出来，他露出一大口白森森的牙：“好主意——成交！”
三个男孩开始收拾桌上散落的纸牌。戴里克从椅子里站起，转身抓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外袍时，抬头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斯黛拉。
“我有事出去一趟。”他一边穿衣一边对两个室友说，“如果德拉科回来了，你们可以直接上床，不必等我。”（作者有话说：这里上床指的是熄灯睡觉，这是言情不搞基的哈）
石墙低鸣着翻转，室外凛冽的夜风猛灌进呼吸道，斯黛拉捏紧了快要被风刮下的兜帽，带着戴里克来到一间空教室。
“你上哪儿去了？”她一边锁门一边说，“我刚刚去图书馆找了一圈，你都不在。我一回来，就看到你们在打牌——你跟布雷斯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对他说后半学期的作业我替他写，否则他不会放我走。”戴里克替她把后门锁上，“我刚从图书馆回来。有什么事吗？”
斯黛拉轻咳一声，晶亮的蓝眸凝视着眼前这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我想到办法了。我们都太傻了，光知道从德拉科这里找出路却忽略了——”
戴里克抬手打断她：“是的。我也想告诉你，就在今晚，我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已经用你所想到的方法解决了。”
“赫敏·格兰杰？”她微微惊愕地看见他轻轻点头，“你是……怎么做的？我刚还想找你商量来着……毕竟，打发这个对于我们和德拉科以及救世主之间的关系有满脑子疑问的机灵姑娘，可得提前统一好口径。”
赫敏·格兰杰。他愉悦地勾起嘴角，两个小时之前的那番谈话如老式电影般地一帧帧在脑海里播放出来。瞧着眼前同胞妹妹急切的双眸，一股血液从胸腔里喷发出来，冲至大脑皮层，一个滑稽幼稚的想法被顶了上去，像是之前他一口答应布雷斯的赌牌邀约一样，在掌管他意识的理智打盹儿的那一瞬间破开层层组织细胞的围堵而接管了他的大脑。
他毫不掩饰地笑着，把适才的谈话内容“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转述了一遍。
斯黛拉足足沉默了数分钟，开始扶额在教室里踱来踱去。“虽然，这个故事，加上希尔达·林恩的声誉，的确足以令赫敏理解并相信我们为何会与马尔福交好，但是——”
她转身，揉着太阳穴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但是你就不能编一个比‘德拉科·马尔福其实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兄弟’更正常点儿的理由吗？比如希尔达和纳西莎是闺蜜所以从小我们就和马尔福玩的好、比如马尔福家族在巫师的政商界都是炙手可热的家族所以我们不得不巴结他们家……”她的语调越来越高，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这样的理由一抓一大把。你为什么偏要用一个堪称抹黑编排希尔达·林恩的故事来使赫敏信服？”
她紧紧握住他的双肩摇晃。
戴里克把她抓在他肩上的双手扯下去，直面她探询的目光。
“我的目的不仅仅只要她信服。我还想让格兰芬多三人组在这件事情上永远闭嘴、永远别主动开口问。”
斯黛拉皱眉，纠结地看着他。
“我们不可能把两边讨好的行为永远粉饰下去，”戴里克续道，“糊弄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暴露在他们中间，接受他们的质问：‘你们究竟站在哪一边？’
“我们与救世主的关系是最为重要的。如果让我只能在马尔福和救世主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救世主。在未来生死攸关的时刻，与哈利·波特的良好关系会是雪中送炭，而马尔福，则是锦上添花……
斯黛拉的眉头越拧越紧。
“……而现在，自诩正义的一方开始对我们的为人产生怀疑。你觉得你所列举的说辞经得起几次事实的敲打？我们一共要和他们共度七年。难道他们每怀疑一次，我们就要信誓旦旦地解释一次，他们又会理所应当地相信我们一次？
“根治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主动闭嘴。没有什么能比‘令人敬仰的人物的丑闻’更能让人在崇敬与鄙弃的两个极端情绪中保持沉默的了，尤其当你发现当事人还是你所熟知的同校同学之母的时候……”
斯黛拉开始上下打量起他一丝不苟的脸。
“所以……”
“停。”她平静地打断了他，“劳烦你在这么短编出这么长一段有理有据的废话。我不知道今晚你是哪根弦搭错了，竟把消遣找乐子的主意打到我身上来——而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赫敏面前的所有说辞，避免下次和她碰面时露出马脚。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真实情况了吗？”
戴里克大笑起来。
他倒也没再怎么掩饰，“就只有最后关于‘我给赫敏讲希尔达·林恩的桃色绯闻的故事’是假的。而实际情况是——她根本没让我继续往下说。我一把希尔达抬出来，她就立刻打断我，向我致歉，结束了这个话题。”
斯黛拉若有所思地点头。“希尔达·林恩的确是一块绝佳的挡箭牌，”她说，“其实，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敏感问题，我们也大可以把话题往希尔达的身上扯，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深究……”
她注意到戴里克正在认真地观察讲桌上粉笔的成分而不是听她讲。
他今晚太反常了。她想。
先是和布雷斯一起玩噼啪爆炸——可平日里他根本对这种娱乐方式不屑一顾，然后是答应布雷斯帮他代写作业，最后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把她当个三岁小孩耍。
她禁不住朝他喊：“今晚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我也不知道。”他脱口而出。
两人双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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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里克的代写业务仅仅进行到第二次的时候就提前终止了。他给布雷斯写的第一次作业是斯内普布置的关于火龙血的12种用途的论文，13英寸长。他模仿布雷斯的笔迹写完后，布雷斯为确保万无一失，还自己誊抄了一遍。而在作业下发的第二周，布雷斯·扎比尼就因“作业抄袭”的罪名而成了入校以来首个吃了自家院长禁闭的斯莱特林。
“我很抱歉，”戴里克体贴地替他清除指甲缝里的蝙蝠内脏碎块，“我写得太投入了，因而完全没有意识到它跟我自己的论文是有多么相似……下一次，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提前提醒我，或者等我写完后，比对一下我自己的作业，如果相似的部分过多，我再去改，你看怎么样？”
布雷斯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点头。
第二次代写的作业，是几个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关于魔鬼网的特点以及用途的几个简答题。
这次布雷斯不仅誊抄了答案，还从头到尾比对了戴里克的答案，在确信两份答案之间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相似之处时，他高高兴兴地提交了自己的作业。
而在作业发回的第二周，斯普劳特教授一改往日平易近人的慈和态度，严厉地批评了布雷斯·扎比尼——因为在本次作业的五道题中，他有两道题的回答都与尖子生戴里克·林恩的答案高度相似。“就连林恩先生不慎拼写错误的一个单词，扎比尼先生也都原封不动地照搬过去了。”斯普劳特教授眸光犀利地盯着布雷斯，“诚实，是我认为的每一个学生都应具备的最起码的品质。”
斯莱特林为此而失去了5分。许多斯莱特林学生都对着他怒目而视。布雷斯憋红了脸，坐立不安，不住地一次又一次看向戴里克。后者则是对他的逼视视若无睹，他埋头在一张字条上写着什么，停笔后用魔杖轻点，纸片自动飘到他的桌前。
“致布雷斯：
这次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在你比对完后，我愈发觉得我替你写的那两道题的答案要比我原本写的要好，所以我就在自己的答案上做了一点点小小的修改。我本以为斯普劳特教授不会……”
他本以为斯普劳特教授不会怎么样，布雷斯就不知道了。在看到“我就在自己的答案上做了一点点小小的修改”这一句后，他就愤怒地将那纸条撕成了碎片。
“你就是相信皮皮鬼会和血人巴罗一起共进晚餐也永远别相信戴里克·林恩的连篇鬼话，”事后，他逢人便说，“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厚颜无耻的人。”
“可我听说他人挺好的，”在第三次听到布雷斯在公共休息室的大肆宣扬后，一个三年级女生反驳，“我妹妹塞西莉亚·塞尔温对我说，她们全寝室四个人都把他视为一年级最优秀的男生。”
“由于嫉妒而去公开诋毁你的同学是一个相当不明智的决定，扎比尼。”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讥讽一笑，“在斯莱特林学院，不管多么不情愿，你都得学着跟比你强太多的人友好相处。”
他大力拍着布雷斯的肩膀，几乎要把他嵌进地里。
布雷斯·扎比尼不得不沮丧懊恼地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全斯莱特林几乎没有一个人赞同他的话。他之前为了增强说服力而吐露的所谓抄袭的“实情”已然成了整个学院饭前茶后的谈资，只要他一进入礼堂用餐，斯莱特林长桌上就有人大喊：
“喂！扎比尼！我的朋友梅林想听你讲关于年级尖子生打赌输了帮你写作业的故事！你再讲一次来听听吧！”
这甚至还惊动了别的学院。布雷斯可永远也忘不了被几个赫奇帕奇女生围堵在女盥洗室里，直到他满口答应出去后立即给戴里克·林恩道歉，她们才放他走。
他躲入男盥洗室里狼狈地给浑身湿透的自己施干燥咒，对门女盥洗室里的姑娘们尖细的叽喳声梦魇一般追入他的耳朵：
“天哪……我上次在图书馆里碰见了他，还跟他说上了几句话。那样谦和、大方、有礼、得体的男生——你敢相信这样的人居然是出自斯莱特林……”
“……他就是被分错了学院！这样的人应该来我们赫奇帕奇……”
“……哈哈哈，玛蒂尔达，原来这就是你这一周天天跑图书馆的原因……”
“……哦，得了吧，玛蒂尔达，别做白日梦了。我倒是经常看见一堆拉文克劳女生围着他请教问题……他对谁都是那样——可不止你一个人！”
布雷斯强忍着呕吐出来的生理不适，以快速度收拾好自己，打开隔间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仍不死心地把他的遭遇分享给了他的另外一位室友——其实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斯莱特林一年级中最鼎鼎大名的布雷斯·扎比尼和他的“尖子生帮写作业”故事已经在学院内部传得人尽皆知。德拉科皱着鼻子听他声情并茂地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完，只问了一句：
“你到现在还认为会有很多人相信他戴里克是个连44块金加隆都付不起的人吗？”
——于是布雷斯彻底闭上了嘴。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没理睬过戴里克。而对方也好像真的就是那个人们口中所说的模范生戴里克·林恩似的，像平日一样对他礼貌有加，笑脸相迎。
“我可能有些多管闲事，可近期学院里的传闻我也听到了一些。说实在的，扎比尼，你有些过分了。”在看到他不知第几次无视了戴里克的问候后，走廊上碰巧路过的吉玛·弗利忍不住对他说，“想想吧，如果是你自己，遇上了这种事，还能让诽谤你的人有好果子吃吗？”
语毕，这位斯莱特林级长迅速走开两步，轻咳了两声，抱着一摞文件消失在走廊尽头。
布雷斯直勾勾地盯着戴里克笑意未散的脸，一个箭步上去，把他拉到角落。
“戴里克·林恩，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个人，我们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你有没有承诺过我，要帮我写完这个学期剩下的所有作业？”
笑容迅速消失在金发少年白皙的脸庞上，取而代之的，是诚恳得连布雷斯看了都觉得罪大恶极的人是自己的歉疚神情。
“我本来一直想找你单独说清楚这件事的，奈何你一直没有回应过我，”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被细绳索拉紧的袋口边沿用细腻的针脚织上了精致华丽的白色花边，“这里面是88块金加隆。我爸爸每个月月初都会给我寄一笔零花钱，”他坦诚地解释说，“上个月跟你玩噼啪爆炸的时候，都恰好花的差不多了，凑不够数，所以说想要帮你写几次作业来补偿你。现在钱到了，多出来的44块，算是我的赔礼——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带给你的困扰，我实在是感到很抱歉。”
听几天风言风语，白赚44块钱。
布雷斯的眼睛都直了，他立马双手捧着那个钱袋子，就如同视若珍宝地呵护着他的家族徽印，他扯掉细绳，被缩小的一块块金灿灿的钱币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他的手一掂量，叮当作响的硬币大声欢呼着告诉布雷斯他已获得这一小笔财富的自由使用权。
他一把将钱揣进怀里，咧嘴一笑，“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他惊讶地发现眼前这张前一秒看起来还令他条件反射似的感到恶心的脸庞如今观赏起来是多么令人感到愉悦，“你早跟我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我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他亲昵地将手臂搭上戴里克的肩膀，全然没注意到对方湛蓝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嫌恶，“至于那些不了解我们之间关系的外人——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你还愿意相信我就好。”他微笑道，几不可察地侧过脖颈，以远离那片即将擦过肌肤的衣袖。
于是几天后斯莱特林学院的人无不莫名其妙地发现，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和好如初。某些好事者趁布雷斯不在场的时候，在戴里克面前大声抱怨他与布雷斯修复关系的不值。
“你怎么也不劝劝你哥，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对扎比尼那个家伙礼貌有加的。抄就抄了，不承认也就算了，还编个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蹩脚故事到处宣扬——换做是我，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达芙妮忿忿不平地对斯黛拉说。
斯黛拉目不转睛地盯着还没出现食物的大空盘子，“他们男生的事，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达芙妮撇撇嘴，又朝人头耸动的礼堂门口看去。可如往常一样，直到大部分人都快结束用餐了，戴里克·林恩才姗姗出现。
“他来了他来了！”达芙妮兴奋地一捅斯黛拉的胳膊肘，叉子上油亮亮的烤土豆片贴着她的脸颊抡了一个香气四溢的弧圈。
斯黛拉一边平心静气地抹净脸上的油渍，一边不经意地对正在拉开椅子的少年开口：
“你真的还了他88块钱？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戴里克没作声，而是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沓沉沉的信封。封面上，一行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theirelandleprechaungoldyouwant”（你要的爱尔兰小矮妖金币）
寄件人是拉赫尔·林恩。
“他说他这半个月都待在爱尔兰谈一个合资项目，问我们要不要什么纪念品。”戴里克说，“你说你什么也不要，所以我就让他寄了100块小矮妖金币来。”
斯黛拉打开封口数了数，里面果然还剩12块。
“它们大概什么时候会消失？”
“不知道。”戴里克左顾右盼，四处搜寻布雷斯的身影——他正喜笑颜开地拉着德拉科·马尔福说个不停。“至少现在看起来，那些金币还在。”
斯黛拉刚把信封还给他，达芙妮就凑了上来，急切地询问：
“他说什么了？”
“噢，没什么，”她专注地试图叉起一只溜圆的炭烤鹌鹑蛋，“他说扎比尼已经给他很诚挚地道过歉了，还送了他100加隆作为赔礼——就是刚刚他给我看的那个信封。所以，他也不太好再为难扎比尼了。”
“才100加隆？”达芙妮皱眉，“打发叫花子呢他？”
忽然，一阵骚动从斯莱特林长桌前半部分传来。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大得吓人的雕枭在半空处扑扇翅膀，扔下一个大包裹。
“这是马尔福家的雕枭！”潘西·帕金森突然回头对他们说，“德拉科跟我讲过它的来历……它的祖先自上个世纪起就为德拉科的曾祖父工作了，”她用炫耀似的口吻说着，“德拉科称它为萨拉查，以斯莱特林之名。它很喜欢收集闪亮的金属物件。”
果然，雕枭一降落在桌上，就一口啄向布雷斯手中捏着的一枚金加隆。
“真的哎！”达芙妮惊呼起来。
布雷斯忙不迭地扑过去抢，可他只抓到了几根长硬的飞羽。振翅的大鸟讨好地遵循主人的指示，兴高采烈地将那枚金币抛上——抛下，抛上——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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