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告白伴崩溃
摸上话筒，歌曲的旋律在其身后缓缓奏响，温止陌整个气质瞬间升华。
少年眼中的光无比清澈，聂佳佳对上那束光，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她确定，这就是属于她的光。
他对上她，而她却对上他，她知道这不是舞台的光，而是他发出的光，是她不停追逐的光。
少年开口：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
你知道
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声音徐徐落下，观众席爆发出一股激烈的掌声，视线出现焦点，自然会有盲点，一旁溜走的谢子天又有谁会注意呢？谢晓雨会。
暗色的灯光下，温止陌很紧张，手直不住打颤，这是他从小的毛病，他一直在看她，她也一直在看他，两者视线从未分离。
深呼吸一口气，温止陌脸上挂上一丝邪魅的笑，准备了这么久，临阵退缩，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嘿嘿！各位，我唱得还不错吧！”
大家：“不错不错！贼棒！我都快感动哭了！奥奥奥！麦神！”
“哈哈哈！谦虚谦虚！其实这歌，是我特意唱的。”
话出，唏嘘声四起的同时，有两人的心是被紧紧攥死的。
咦咦咦！
啧啧啧！
唱给谁听的！
温学长，嘿嘿！是佳佳呀！还是我啊！
是姐姐我咩！
温沙雕，不会是我家芷涵吧！
众人你指我指的猜测着，知情的已而控制不住脸上肆意的笑容，不知情的还在傻傻讨论着到底是谁。
“小情歌，是我唱给佳佳的小情歌！”
话落，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聂佳佳在这一刹瞬间愣住。几秒后，寂静中爆发出一股惊天的狂欢声，石磊带头与肖城轩连开四瓶爆炸的啤酒，啤酒花于空中绽放，疯了，人全疯了，欢呼着，只有一人。
光灭了，这是谢晓雨的第一感觉，漆黑的包间，化作一个深渊，将她吞噬，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看见，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当浪潮猛然砸下，失去声响，少年才继续开口：“
佳佳，虽短短几月，却似数年，总感觉在那里见过，原来是在心里。
初见动心，再见动情，剧本杀上，彻底沦陷，别看我的说的话有点非，但我是真的。
佳佳，第一次遇见你，你的笑容就刻在了我的脑海，我无法遗忘，更忍不住想去追逐，所以我来了。那天下午，我是特意来寻找你的，能找到你，我觉得那不是运气，是缘分，是你与我的缘分。
剧本杀上的角色扮演，我相信你也入了神，沈文对书莹说过，他这辈子没什么理想，就想存点银子，然后娶她！我想说：我普通，我可能比不上在座任何一个人；我成绩差，班级倒数常有我名；我天天打游戏，游戏还打得烂；我不如这世间众人，可这世间众人却又不如我，因为我有一颗心，一颗爱你的心。
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我，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更是千千万万，我被埋没于这人海中，可我不甘心，看见别人追逐你，我告诉自己要加把劲，要成为你心中唯一的那束光，照耀你，温暖你，保护你，为你驱散一切黑暗！”
少年的话语有些激动，他盯着她，后者抿着粉唇，眼眶打转着泪光。聂佳佳绕过众人，走了出来，来到温止陌的面前。
少年接过身后谢子天偷偷递来的花，他替她拭去眼角将要滴落的泪珠，轻刮了一下她微红的鼻尖。
随后将花捧出，单膝下跪。
“克莱因的深蓝，理想之蓝，绝对之蓝，它象征着广阔大海的自由和无垠天空的视野。理想是你，绝对是你，广阔大海代表着我的爱意，无垠天空充斥着你的面庞，佳佳，我喜欢你，我是真心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
聂佳佳一手接过花，一手抓住少年手，将他拉起，“蓝色满天星，代表着关怀与真心的喜欢，既然如此，温学长，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少女朝他甜甜一笑，温止陌瞬间破防，脸上傻笑不断泛滥。
芜湖！牛啊！牛哇！
哈哈哈！久久！
学长佳佳感情九个九！
帅弟弟和漂亮妹妹要久久！
温兄，百年偕老，永结琴瑟之欢！
温止陌，久久呀！
……
众人的祝福声此起彼伏，唯一人落寞，九人的影子里，悄悄的，消失了一个……
“好啦！好啦！感谢各位家人们！圆满成功，我好兴奋，没有你们就没有我温止陌，哈哈哈！再次谢谢大家，改天一起搓一桌！”少年朝着众人叫道，身旁的少女见此只是捂嘴嬉笑。
“温哥牛啊！我说了吧！你这饭我吃定了！”
“可惜呀！帅弟弟这就有主了！”
“汐姐没事，有他。”温止陌朝谢子天偷偷一指。”后者浅笑着点头。
“失算了温兄！花出慢了呀！”谢子天一掌拍上他肩。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事！子天，结局完美即可！哈哈哈！”
“嘿嘿！佳佳，下次你可是也要助我一臂之力拿下这个呀！”程婧欢在聂佳佳耳畔细声道。“嘿嘿！”后者给她一个完全没问题的手势！
“肖城轩，你看到晓雨了吗？”角落处的黄芷涵突然问道一旁激动吹完一瓶啤酒的肖城轩。
“啊？”连续喝了五六瓶啤酒的他属实有些懵，黄芷涵不禁苦笑，“好像，应该……”在她面前，肖城轩不知为何举措有点像个小孩，口吃半天，“是在厕所。”他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吧！”黄芷涵摊摊手，有些无奈。
气氛的热潮渐渐隐没，温止陌和聂佳佳坐在一旁说着悄悄话；谢子天、肖柚汐、程婧欢深陷歌曲汪洋，究竟是无法自拔？还是暗暗较劲？石磊闷着酒，看着“两个女人一台戏”乐呵呵笑着；黄芷涵目光始终不离门口，晓雨怎么还没回来；肖城轩实在不愿破坏两人的亲昵，不过，没办法！
他一把拉过温止陌，“谢晓雨去洗手间很久了。”后者转头朝聂佳佳一笑，“佳佳，有点事情，马上回来。”说罢，径直拉过在唱歌的程婧欢，拜托她陪伴一下佳佳，后者极不情愿，不过还是坐到了聂佳佳旁边，有说有笑。
肖城轩给了他一个好运的眼神，温止陌苦笑，随后朝包间的洗手间走去。
突然离开的温止陌以及消失的人，当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几个男生相互配合，极力拉动气氛，女孩们脸上反射出的是兴奋，可内心折射出的会是兴奋吗？
入门他就听见了抽泣声。
进门，果然，沙哑委屈的声音直击他的心头，“温止陌，你不该来的。”
“你……”少年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哽咽中夹杂着丝丝急促的喘气声持续传至他的耳畔，“温止陌，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吗？”
少年沉默，“是我的错，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啊！我干嘛要表现得这么明显，我干嘛要弄得人尽皆知，为什么啊？”
“温止陌，我喜欢你，有错吗？我就是喜欢啊！有错吗？”嘶哑的低吼砸在他的心墙上，可始终只是震荡，始终不是破裂。
“地上凉，你先起来。”温止陌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轻轻抵开，“没事的，你快出去陪佳佳吧！我会在十一点前出来的。”她抬头挂着泪朝他笑道。
少年怔怔的看着她，以前他从没有这样仔细的盯着她看过，他看见了她眼中无比炙热的光，可他不能，他躲开了她的视野。
他知道，他是什么都知道，从她第一次打球给他送水他就知道，她一直在用她的方式表达对他的爱意。可他不是在躲避就是在找借口躲避的路上，这能怪他吗？
温止陌是个把东西分得很清楚的人，不论QQ微信所有社交软件，备注名清清楚楚的全是全名，除了聂佳佳，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在他的字典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前的谢子天常常称他人间清醒，可人间清醒，不好吗？
分得清友情爱情，分得清理想现实，分得清一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过什么生活，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他是个无比清醒的人，可耐不住，他现在还只是个少年。
“你没错啊！晓雨，喜欢是属于你的自由，可选择也是属于我的自由啊！”
温止陌痛苦的低喊出声。
地上的人缓缓爬起，镜子里的她，好狼狈。谢晓雨看着自己被泪水洗去的妆容，那是她花了很长时间，为他特意画致的，这是她第一次将妆化得让自己这么满意；她知道他不喜欢学习，她每晚都会在互怼中趁机将笔记发给他；她知道他的游戏ID也叫温止陌；她知道他喜欢NBA，她记得他的生日，她很早就去帮他定制了这个蛋糕，他想看见他见到这个蛋糕惊喜的笑。
少女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很丑。
温止陌立在门口，镜子里也有他的身影，他看见她的笑，有些无措也有些沉默。
这一切，值得吗？她不解，沉默半响。
幽怨的语气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温止陌，喜欢海，我可以跳海，可喜欢风，你说，我留得住吗？”
谢晓雨猛然回头，看上了他，她骤然看到他眼里那束光的离去，这次，是真的离去。
“对不起。”温止陌低下头去，小声说着。
“你走吧！温止陌，待太久会让人误会的。”
谢晓雨不再看他，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冰冷刺肤的水以及少年的一句对不起，让她心痛到刻骨铭心。
温止陌走了，留下她一人独行于这黑暗之中。
哦！不对，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人在这黑暗中摸索，不是吗？自始至终，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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