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乔娜，水逆
我顺着蛇群的指引，找到了那伽所说的那个人。
那人全身都是严重的烧伤，一头白发仿佛过度燃烧的灰烬，将他的脸掩埋其中，没有一点血色的皮肤下时不时有异常的突起蠕动，每一次蠕动，都让他的手不自然地抽搐。在那只抽搐的手上，红色烙印红的刺目。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御主，离死亡就差半口气的御主。
他这幅样子明显就是和人战斗过，万一他的敌人没有离开，那岂不是很危险？
他这样子也未必救得过来，就算救过来也未必能给我多少情报。相比风险来说，这点收益有点不划算。
再说了，现在这种世道，谁还能顾谁呢？
又不是我害你成这样的，我可没责任。
怪你自己倒霉吧。
“小樱……等我……等……救你……”
……
……
岂可修！！！
我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
我长叹一口气，将最后一瓶治疗魔药给这个走运的家伙灌下去。
这一刻，我心中的悲伤如大雨倾盆，哗啦啦的。
你听，像不像金加隆的声音？
你要是不能醒过来，给我足够的信息，我一定要把你埋了！
埋海里！！
心中的愤愤，我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干。
“咳、咳咳……”那人动了动，已然失明的眼睛空洞地向光源侧了侧。
“别乱动了，救你可费了我不少钱。”我将床头的灯点亮，给他塞了两个枕头，让他坐起身来。
“谢谢。我会还给你的……咳咳咳咳！”他捂住咳嗽起来，背脊弯的如同煮熟的虾，脊骨一块块从薄薄的皮肤下凸显出来，隐隐预兆着某种不祥。
他大幅度侧过脸，想要用完好的眼睛看着我说话。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背的刻印上，瞳孔紧缩，全身绷紧，
“想做点什么之前先想想吧，我如果对你有敌意你未必能醒过来。”我将一杯蜂蜜茶塞到他手里，“事实上，我只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他明显十分警惕。
“我想知道，什么是‘御主’？”
“你不知道御主？”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今天才到冬木市。”
“不可能……”他皱眉，“你不是caster的御主吗？”
“什么caster？我是巫师。”我取出了自己的魔杖，在杯子上点了点，表演了一下我们霍格沃茨传统的变形术。
“不可能！其他御主我都见过，你……”他停了停，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caster早在几天前就被召唤出来了。”
“唔……原本那个家伙确实是死了，这个印记是我在他死前拿到的，纯属意外。具体过程涉及我本人的秘密就不告诉你了。”我坐正姿势，重新自我介绍道，“乔娜·布兰度，英国巫师，来此的目的是取回父亲的遗产。”
咳，那什么，一点隐私保护可以理解的，对吧！
“间桐雁夜，berserker的御主。”他自我介绍一下，仍然抱有一丝疑虑，“所谓御主，就是参与圣杯战争的适格者……”
随后，间桐雁夜简单和我介绍了一下什么是圣杯战争。
简单总结，就是七个人带着英灵参加混战，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向万能的圣杯许愿。
“恕我直言，”我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我怎么觉得，这套说辞是在讹人啊？如果我许愿圣杯不能许任何愿望呢？”
间桐雁夜：“……？”
“你看，这样一来，圣杯要怎么处理我的愿望？”我一摊手，“既然有一个愿望是不能实现的，那会不会有第二个不能实现的愿望？”
间桐雁夜看着我，表情渐渐从警惕变成迷茫。
“所以，圣杯这东西肯定是有极限的，还有一定的思考与逻辑，不然它无法理解我们所谓的‘愿望’。我们巫师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我说着，下意识用魔杖敲了敲额头，“‘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
以我多年黑色地带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所谓“圣杯战争”，恐怕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黑幕。
嘛，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一个来继承遗产的普通人罢了。
“……就算这样，我也一定要拿到圣杯。”间桐雁夜沉默了片刻说道。
“为了那个‘小樱’？”
“为什么你——！”
“是你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叨‘小樱’、‘小樱’。”我无奈叹气，随口问道，“那是谁？女儿？恋人？”
间桐雁夜顿时僵住，嗫嚅着道：“——不，只是，只是朋友的女儿。”
哦呀，这到让我惊讶了。
竟然只是朋友的女儿吗？
或许是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间桐雁夜下意识解释道：“间桐家是地狱，樱不该呆在这种地方……远坂时臣那个不负责的父亲，竟然将樱送给那种老怪物……为了‘魔术师的荣誉’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都是时辰的错！都是他！”
间桐雁夜情绪渐渐激动，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虽然说得乱，我也听明白了大概。大概意思就是小樱的父亲为了延续魔术师的荣誉将孩子送给了间桐家，而间桐家在雁夜看来是一个活地狱。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我歪头看向他，“你讨厌那个远坂的，对吧？这本来和你就没什么关系的吧？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间桐雁夜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瞪着我，好半天，他终于低下头。他的脸因为羞愧而有了点血色：“……都是因为我逃离了间桐家，才让小樱……小樱，不该是这样的……”
“喂，你在胡说什么？”我一巴掌呼在他背上。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体状况，我真想一巴掌呼他头上，让他把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
“什么……”他愣愣地看着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加害者吗？不，你只是间桐家的一个受害者。为什么要把罪责抗在自己身上？谁施加的伤害，谁就是罪人。就这么简单！”我双手抱胸，看着他，“你在羞愧什么？你是一个因为他人受苦而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什么的勇者。
抬起头来！”
雁夜的嘴唇动了动，苦笑道：“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
“哦？怎么？你也喜欢她妈？”我随口吐槽道。
雁夜看着我，脸从耳尖红到脖子根。
我：……淦！还真是这样！
这年头是怎么回事？新的流行吗？我要不要给亲爱的魔药教授写封信，告诉他，他不是唯一的倒霉蛋？
我不禁也弱气了起来，多少带着点小心地问道：“你没做啥过线的事吧？”
“当然没有！”雁夜顿时跳起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不就行了！”我再次理直气壮起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雁夜摇摇头，他心中似乎还是有个过不去的坎。
“嘛~随便你怎么想吧。”我伸了个懒腰，今天接二连三的意外是真的累惨我了，“总之，我对圣杯战争是没什么兴趣。对了，御主可以退出吗？”
“可以。”雁夜点头，“你去找圣堂教会就行了。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是言峰璃正，他就在冬木市的教堂。”
“我打算现在就过去。”我盘算着速战速决，毕竟对手都是有英灵的人，拖延的时间长了，我怕我死得六月飞雪，“你身体撑得住吗？看在我帮了你一把的份上，送我一下如何？有英灵保护多少安全点。”
雁夜没有推辞：“我没事，我们现在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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