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九章 意识
燕赤霞并没有全盘托出这里的情况。
其实，他会对李太平下手，不过早晚的事情。
因为l这里确实是同他所说的那样，聚集了来自各大宇宙的无数天骄，每个天骄，都是叙事层世界之中的主角。
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
飞升。
同燕赤霞先前所说的一样，飞升到叙事层世界。
只不过，这里也并非是所谓的无条件斗争。
燕赤霞其实同样也是道之极限的强者。
但由于每一个道之极限本身就是属于全能级别的强者，哪怕让他们打上无尽岁月，都无法分出胜负。
所以，这里给他们加上了相关规则限制。
每一个道之极限的强者，必须选择一个星球作为自己的领地，释放自己的宇宙，并将自己的境界降至于仙圣级别的存在。
仙祖境界层次无法分出胜负，但仙圣可以。
而那颗被他们选择成为自己领地的星球，其实便是用于封印他们的力量的产物。
而只有将自己的力量融入了那颗星球之中，才可以参加这一场试练。
且，一旦爆发出了仙祖力量。
那么，来自叙事层世界的存在便会直接将其与其存在的宇宙抹除。
作为由他们亲口所叙述的故事而产生的主角，一旦被他们所否认。
那么，哪怕是在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道之极限的仙祖，则同样会被抹除。
而且，每时每刻，都会有来自各大宇宙的天骄加入其中。
所以，除了需要防备其他已知的敌人之外，还需要防备他们。
取得胜利的方法很简单。
要么，杀尽所有宇宙的天骄，要么，将自己所掌控的星域扩张到全世界。
但扩张星域的方法很难，毕竟这里的空间被放大了无数倍，以仙圣的影响力，想要浸染这里的一颗星球，都需要几乎数百亿的时间。
只不过，李太平觉得，这两种方法，其实几乎做不到。
“不……不对。”
他想错了。
为何燕赤霞一上来便能够占据一个这么大范围的星域。
因为他的到来，不仅仅是他自己，还包括了他所在的宇宙，他所在宇宙几乎无限，但放到这里，也不过是一片星域罢了。
那么，其他人呢？
其他同样宇宙还未破灭的人呢？
他们一上来便能够占据几乎一个星域的空间。
也就是说……
这些人，就是目标了吗？
心中浮现这个念头时，李太平都不由得吓了一跳，但很快的，他又随之醒悟过来。
既然目前做不做事情都无所谓，那么，做做也无妨吧。
毕竟自己先前，不是在那无意识之中，沉沦了不知多久了吗？
李太平也在害怕。
害怕自己的意识，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也会失去。
毕竟，机械的记录事情的意识，与具备了主观能动性的意志，可是完全不同的事物。
李太平所不知道的地方。
叙事层世界。
他先前所见过的最完美同时也是最普通的女人看着书本上渐渐浮现的字迹。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感慨道：“好险，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差点就失去了意识。”
“内圣计划已经失败，既然如此，这两个外神便最好不能有丝毫意外。”
说到这里，女子忽地又翻开了另一本书，书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慕倾城。
“一旦计划成功，那么，困扰了我们数万年之久的问题就能够解决，而到时候……”
女子的眼中露出喜色：“我们就能够见到真正的神了，创造人族的神。”
无穷宇宙……
李太平的意识操控着黑域人身，缓缓向前行进着，每一次前行，他都需要耗费将近无数的时间。
因为此刻，他的每一步前行，都是在将燕赤霞所留下的痕迹消灭，换成自己的烙印。
在他前面一千光年的距离，则正是燕赤霞所留下的赤色星辰。
那颗星球，正是他所处宇宙的微缩。
几年之后，李太平化身的黑域人影悬浮于此。
如今的黑域与先前的黑域根本无法相比，不知是否是因为被他的意识掌握了的原因。
他如今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只有仙圣境界。
他看着眼前已经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星空，不由得也有些吃惊。
随即，他才仿若醒悟过来一样。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甘心参与这场试练。”
李太平叹息一声。
道之极限者，虽然能够做到不死不灭、永生长久，但他们也无法违背自然的规律，让宇宙摆脱寂灭的危机。
若要勉力维持，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既然如此，参与这场试练，让他们的宇宙得到升维，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李太平低头，看着眼前这颗赤色星辰逐渐被黑域所侵染。
黑色，那象征绝望的色彩渐渐将其淹没了。
当它被完全涂黑之时。
李太平便油然而生地找到了一股掌控感。
他掌控了这片星域。
不过，可惜的是，这片星域之中，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哈哈哈哈……燕赤霞！出来受死！”
李太平还未将整片星域都改头换面，刹那间，星域之外便传来一阵嚣张的吼叫声。
李太平定睛一看，却见滔天的凶焰顺着那人影的到来而一起来到。
令得整片星空都微微扭曲了起来。
“黑暗道？”
李太平啧了一声，脸上露出笑容。
下一刻，斗转星移。
他的黑域化身已经立于星域之中，与对方相互凝视着。
“你是谁？”
来者是一头九头猪兽，它的每一个头都带着耀眼的光彩。
“我是谁，重要吗？”
李太平化身的黑域人影反问道。
九头猪兽，十八只眼睛齐齐眯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确实，算得了什么呢？”
随即，它四蹄迈开，踏碎星空，直冲而来。
李太平不作言语，黑域化身的人影也是开始捏诀。
九头猪兽大耳摇动之间，恶风横生。
不仅如此，它打呼作响时，雷霆亦现。
“风、雷、黑暗。”
李太平早已看得出来，眼前这头猪兽，长有九头，每一个头都代表着一种道。
而如今，他展现了三种道，那便意味着，它还有六种道未尽数展现。
“你既能杀了燕赤霞，那么，俺老朱可就不会留情面。”
李太平操纵的黑域人身只是淡淡地自虚空之中生出一把剑来，指向对方。
“无中生有？”
九头猪兽滴溜溜地眼珠子一转，随即它再度一踩。
一根九齿钉耙自其体内发出，散发出无论伦比的色彩。
“这是……”
李太平吃了一惊：“道兵。”
所谓的道兵，乃是道之极限者将自己的道融会贯通了之后，把自己的道凝结为实体。
而这，便是道兵。
正如燕赤霞先前的那把赤霞剑一样。
只不过，与赤霞剑不同的是，道兵九齿钉耙，它的身上，足足融合了九种大道。
“哼！”
与此同时，九头猪兽一声轻哼，转眼化身为了一个猪头人身的大汉。
“我乃朱无能。”
大汉抡起九齿钉耙，一耙就往李太平的黑域人身招呼了过去。
黑域人身却仿佛没有半点察觉一样，只是平静地举剑，格住这一耙。
铛！
几乎足以比肩超新星爆发的火花闪耀着，李太平与朱无能两人却都不以为然。
无论是炽热的光芒，都无法伤及他们分毫。
“有点意思。”
猪头人身的大汉咧嘴一笑：“果然，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激情。”
作为道之极限者，他已经无敌了太久，也寂寞得太久了，寂寞到他甚至于浪费时间去领悟了其余八条大道。
不过，也正因如此……
他，恐怕也是这里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吧。
李太平默不作声，但他的身周，无数的黑色长剑，却旋转飞出，悬停于此。
每一把剑上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韵味。
那是先前的黑域不曾具备的。
道……
并非是道外之道的道。
而是，天命之道。
看着这些剑锋，朱无能有所预感，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可能会被这些剑锋插死。
毕竟这是命运注定会射中在他身上的飞剑，应当不会被它击落才是。
但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呢？
他的九条大道，可并非说笑。
刹那之间，时间长河虚影显现。
被天命道剑遥遥锁定的朱无常不轻不重地举起九齿钉耙往星空一顿。
咚！
仿若平地生惊雷一般，整片星域都为之一个战栗，其他本在往这边靠拢的异色星域，忽然也停止了动静。
“射。”
李太平口吐冷言。
围绕在他身边的诸多飞剑联袂而去，直逼朱无能。
朱无能见状，只是单手一翻，举起九齿钉耙，猛地一落。
轰隆声中。
九条大道齐齐显现。
风雨雷电齐作，阴晴圆缺同来。
最后，则是那蕴涵着它滔天凶威的黑暗之道。
毫无疑问，朱无能想尽自己所能，尽快解决这一场战斗。
不得不说的是，朱无能的实力比起先前的他，或者是燕赤霞来说，强的确实不止一星半点。
毕竟在跌落了道之极限之后，道的多寡，确实也是能够影响到一个人的实力的。
在道之极限状态时还好说，毕竟所有人的实力按照这个世界来了解的好，那便是无穷大。
一个无穷大比起九个无穷大，是无法感知到区别的。
但一但跌落了仙圣境界。
那意义可就不同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仙祖境界的实力是无穷大的话，仙圣境界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这个数字，是有极限的。
李太平与朱无能两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但并不代表他们便会害怕。
能成为道之极限的存在，本身就是非常人般的存在。
李太平看着向他而来的九条大道，每条大道之中，都有一个猪头少年侧立。
“我虽只有一道，但我此道，却几乎克尽天下所有。”
天命之剑微动，剑尖偏转。
那直奔李太平而来的九条大道，竟同时齐齐一僵。
随即，一抹流光浮现。
“命说……无道。”
李太平化身的黑域人身眼眸微闭。
随着他的声音蔓延，一股无形的波动掠过虚空。
刹那后，九条大道忽然凭空开始缓慢消散。
“这是？！”
朱无能一愣之后，旋即立马反应过来。
“命之道吗？”
他默默说道。
命之道，命中注定无道。
朱无常的所有力量仿佛都消散了一样，手中那根无物不摧，所向披靡的九齿钉耙也随着消失了。
但他没有丝毫的感触，只是简简单单地凭空虚握。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好了。
朱无能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过久，他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下一个瞬间。
他的九齿钉耙已经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风雨雷电，阴晴圆缺以及仿佛能够沉寂一切，将所有埋葬于其中的绝伦黑暗。
九道再次齐出，这一次，那根九齿钉耙在他的手中挥舞起来，就像是天河的舞动一样。
气势磅礴，又带着沉默的杀气。
命运在黑域人身的指中编织成一面又一面的网。
它横拦在朱无能的面前，企图嘲笑他的无知。
然而，就像是过往那无数年里一样，朱无能只是沉默地挥起九齿钉耙，一耙一耙地砸下去。
尽管命运之网牢固武器，尽管命运编织的网几乎将他网死。
但……
朱无能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
他只一耙又一耙地挥落着，就像是农民在耕作他的良田一样。
李太平化身的黑域人影的脸上本没有表情，但不知是否是察觉到了危机，它的身躯也变得紧绷了起来。
“要来了吗？”
在他的面前，命运之网所组成的蛛网正在被逐步瓦解。
朱无能自其中迈步而来，嘴角还挂着宛如富翁一样的闲适笑容。
“命道之剑。”
黑域人身轻声念道。
黑域滚动，化作剑形，落于其手。
随即，他身形微动。
剑气分化万千，对准朱无能齐射而去。
但对方只是将九齿钉耙轻轻一挥。
黑暗似天河奔流，淹没了无数黑剑。
但与此同时，朱无能的脸色也忽然一变。
片刻后，万千黑剑毫发无损地自黑暗天河之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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