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第二天上午，多里斯被屋外的交谈声吵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户，看到韦恩和汤姆站在屋子前面的空地上正商量着什么。
开窗的声音打断了谈话，韦恩抬头看过来，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
“汤姆！”多里斯朝那位憨厚的老人挥手，趴在窗台上问，“你们要去干什么吗？”
汤姆拍了拍身旁老旧的汽车，笑呵呵地说：“去镇上一趟，买些吃的用的还有建材。车库在上次塌了一块，还没补完呢。”
“上次”……哦，应该就是她搞出来的“那次”。多里斯心虚地想。
韦恩扬声问她：“要一起去吗？”
多里斯连忙点头，从床上跳起来：“给我十分钟！”
“早餐在桌上！”汤姆的声音远远传来。
十分钟后，多里斯抓着三明治跳上车后座，轻快地说：“早上好！”
“已经快中午了，这位女士。”坐在副驾驶的布鲁斯·韦恩转过头，慢吞吞地说。
多里斯白了他一眼，用力咬下一大口三明治。
汤姆放下手刹，“坐好，出发了！”
多里斯靠在车窗边，边吃早饭边看风景。慈恩港是个平和普通的海边小镇，灯塔到镇上有一段距离，沿岸的礁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路边偶尔能看到汽车和骑自行车的人，海鸟连绵的叫声是除了汤姆这辆老爷车工作发出的噪声之外最明显的声音。
阳光晒在脸上暖洋洋的，海腥味的风却微微有些冷，吹起她没扎进马尾里的碎发，茸茸地扫在脸上。多里斯深深地吸进一口上午的空气，和在奥林匹斯闻惯了的海风味不太一样，这儿的气息更浑浊，但也更温暖。
汤姆把车开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超市。他拿出两张购物清单，把其中一张交给韦恩，“分头行动，半个小时后超市门口见。”
韦恩接过单子，对多里斯偏了偏头：“跟我走。”
多里斯当然没逛过超市，但韦恩看起来也不是很擅长这个。超市门口的推车需要用一美元租借，但他身上竟然没有足够小面值的钱币，最后不得不去atm机兑换了一把硬币。
面对多里斯鄙视的眼神，他面不改色地抖了抖清单，“走吧。”
超市里人不少，听广播似乎是什么促销日。韦恩按照清单挑拣着物品，多里斯就跟在他旁边，边走边看，这里的一切都叫她感到新奇。
路过音像区的时候，她看到了摆在中间的那张ac/dc的专辑，不由得停下脚步。她认识这个，因为托尼·斯塔克是这支乐队的死忠，并不遗余力地向她推荐。
见她停下，韦恩倒退几步回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见那张专辑，有些惊讶地挑眉：“你喜欢摇滚乐？”
“什么？哦，不。”多里斯摇了摇头，这种音乐对她来说太吵闹了，“是托尼喜欢。”
韦恩明显兴致盎然了起来：“你和斯塔克……？”
多里斯当然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朋友。”
想象一下和托尼发展出什么超出朋友的关系，她忍不住抖了下。那太奇怪了。托尼可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那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的暗恋并还神奇地安慰了她的人。
韦恩短促地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很好地说：“我们得动作快点，汤姆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韦恩对于超市的陌生程度竟然和她差不多，他们不得不一路询问某个商品在哪儿，才紧赶慢赶地在约定时间内到收银区结账。
促销日的收银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多里斯有点口渴，直接从购物车里拿出一听可乐，拉开拉环。
“等等……”韦恩没来得及阻止。
多里斯喝了口可乐，碳酸饮料刺激又新奇的口感叫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捧着罐子，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韦恩叹了口气：“一般来说，商品要等结完账才能用。”
多里斯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看手里的可乐又看向他，不安地问：“那怎么办？”
韦恩被她这模样逗笑了，“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要结账的，”他笑着耸耸肩，“你继续喝吧。”
“那你还故意吓我……”多里斯不满地嘀咕了声，又灌下一口。她喜欢这个味道。
等他们结完账走出超市，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汤姆买好了他那边的东西在停车场等他们，看到他们过来，汤姆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布鲁斯，一共花了多少……”
就在这时，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忽然冲了过来，并且以飞快的速度抢走了汤姆的钱包！
汤姆下意识抓紧了钱包，被那个飞车贼带得摔倒在地。
“老天！”
“汤姆！”
韦恩第一时间就要去追那个贼，被多里斯伸出手臂拦住。
“你照顾汤姆，”她一把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半透明的棕褐色液体飞到她掌心，形成一颗圆滚滚的小球，“我去追。”
飞车贼转瞬就离开了十几米，多里斯把手心里的小水球分化成更小的四颗水球，对准那个贼的四肢关节弹射出去。摩托车轰然倒地，那个偷钱包的人狼狈地摔了下来，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哀嚎。
多里斯跑过去从他口袋里夺回汤姆的钱包，还在他身上搜出了好几个别人的钱包。
“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多里斯一边清点赃物，一边对地上的人发出的哀嚎感到莫名其妙，“有这么疼吗？我都没让你流血。”
韦恩也跑了过来，他俯身检查了一下这个贼，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把他的四肢都搞骨折了。”他无奈地说。
“啊？”多里斯自己都惊呆了。
她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吗？
最后他们不得不把这个贼扭送到警察局并说明情况，幸好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极大地缩短了这个流程。汤姆在被拽倒的时候摔伤了胳膊，于是他们还去了趟医院。
直到下午他们才回程，车自然只能由韦恩来开。
汤姆受了伤，没办法进行修补车库的工作了，韦恩把这项工作包揽了下来。
多里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他把建材从车斗里搬下来，忍不住怀疑：“你真的会修房子吗？”
韦恩挑眉，轻松一笑：“我会的绝对比你想象的多。”
多里斯摸了摸鼻子，“我来帮你吧。”
她对于修补房子完全没有经验，只能在旁边当助手，递递东西帮忙扶住板子什么的。作为一个富家少爷，韦恩的动作倒是像模像样，几乎叫她刮目相看了。
“所以，”他边把钉子钉进木板边问，“刚才那个是你的能力？”
他指的是用水珠把人的四肢打断。
多里斯很想说自己原本的能力其实没这么凶残，但说了别人也未必信，只好含混回答：“差不多吧。”
韦恩：“我猜，一个月前的海啸和你有关？”
多里斯停下动作，盯住他，“为什么，就因为我打断了一个人的四肢？”
“因为你来帮我修车库。”韦恩淡淡地说，“别发呆，把胶水给我。”
多里斯找到胶水丢给他，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韦恩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韦恩？”她还是忍不住问。
“幸好你是好人吧。”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有——”
“什么？”
“叫我布鲁斯。”
多里斯愣了会儿，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看着他的侧脸太久了。她移开目光，小声说：“这叫什么答案。”
布鲁斯看着她，正要说话，外头忽然响起一道粗犷的男声：“老爸！”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亚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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