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今晚，此刻，就你们两个。”托尼摸着他毛茸茸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不赞同，“多里斯，你确定？”
多里斯喝掉杯子里的香槟，把杯子怼在他胸口，“是你带我来找他的。”
托尼接住杯子，无奈地小声嘟哝：“但我没想到这个。这不是个好主意，是不是？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多里斯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她用力指向眼前休息室的门板，“我要进去换衣服了！”
托尼停下，举起双手，“我在门口等你。”
多里斯在休息室脱下那套昂贵漂亮的红色礼服裙和钻石首饰，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换上阿尔弗雷德刚刚临时给她买来的衣服。她来地球时穿的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复仇者大厦，只能下次再回去拿了。
套头卫衣，牛仔裤，运动鞋。阿尔弗雷德对尺码的把握相当精准，料子也很舒适。多里斯卸了妆，拆掉发髻绑成一个简单的马尾。
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打扮虽然有点侮辱审美，但非常方便活动。
多里斯捧着礼服和首饰出去，还给托尼，“谢谢，它们很漂亮。”这是真心夸赞。
“本来就是送你的，”托尼歪了歪头，笑，“你的‘入伙礼物’。”
多里斯也笑起来，“好吧，放在我房间，等我回来完成‘入伙仪式’。”
托尼俯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别让我等太久。”
多里斯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来到韦恩大厦的顶层停机坪，那儿停着一架随时准备起飞的直升机，布鲁斯·韦恩已经在飞机上等她。
多里斯迎风跑过去跳上直升机，等她坐好后，韦恩转头对飞行员说：“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直升机在目的地降落。
四周漆黑一片，多里斯闻到了腥咸而寒冷的海风味，远处亮着星星点点的灯，似乎是个小镇。
韦恩打开手电筒，狼眼手电雪亮的光柱笔直照出去老远。
“走吧。”他对她点点头。
多里斯跟上去，两人向着远处的灯塔出发。
“我不确定我的朋友在不在岸上，”韦恩对她说，“他没有接我的通讯，现在可能在海里，不过他每个月都会上岸一两次，如果他不在，我们可以先过去等他。”
多里斯：“去哪里等？”
“他的家。”韦恩抬手指了指越来越近的灯塔，“亚瑟的母亲是亚特兰蒂斯人，父亲是人类，就住在那儿。”
他们走到了灯塔，塔下有一座小屋子，屋前站着一位老人。
韦恩大步走上前，两人握手拥抱。
“好久不见，汤姆，最近怎么样？”他笑着问。
汤姆·库瑞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就还是老样子。”
“很抱歉这么晚过来打扰你。亚瑟不在家？”
“亚瑟这个月还没回来过，海底最近不太平，你知道，因为那场海啸……”老人摇了摇头。
多里斯僵在了原地，羞愧地低下脑袋。
汤姆看向她，问：“布鲁斯，这位是？”
“她叫多里斯，和我一样是来找亚瑟的。”韦恩正打算为双方介绍，回过头却发现多里斯落后几步，仍然站在原地，“多里斯？”
她不得不上前，汤姆仍然用和善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让她感到更内疚了。
“你好……”
“你好，女士，欢迎来到慈恩港。”汤姆伸出手和她相握，并招呼他们进屋，“先到屋子里来吧，里面暖和些。”
他们走进汤姆的家，里面小而温馨。他们坐到沙发上，汤姆为他们端来两杯茶。
多里斯小心接过：“谢谢。”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可以在这里等几天。”汤姆说，“快到月底了，亚瑟回来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韦恩将茶杯放到桌上，“如果不麻烦的话。”
“当然，当然。”汤姆乐呵呵地点头，撑着膝盖站起来，“你们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汤姆离开客厅后，多里斯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她看向身旁拿出手机姿态悠闲地斜倚着沙发靠背的男人，忍不住问：“你要和我一起在这里等？”
韦恩刷着手机，“嗯哼。”
“你不忙吗？”多里斯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作为集团董事长，你的工作应该很多吧？”
他勾起嘴角，“看起来你不希望我在这儿？”
多里斯违心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韦恩终于将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多里斯，眯了眯，“你对我似乎有相当大的意见。”
多里斯朝他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怎么会呢？”
废话，一想到戴安娜那样美丽的女人会看上你这个在厕所偷腥的渣男，我就……
韦恩哼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但也没生气。他重新看回手机屏幕，身体顺着柔软的沙发往下滑了点儿，简直像只懒洋洋的大猫。
“放心，我在这儿最多待到后天早上。”他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两下，递过来，“给我你的号码，如果亚瑟在我离开之后回来了，打给我。”
多里斯接过他的手机，输入号码后又还给他，“你没有亚瑟的号码吗？”
韦恩摆弄着手机，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当然有。”
“那你……”多里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慢慢睁大双眼，“你不会是……故意要我的号码吧？”
笑意爬上了那双藏在高耸眉骨下的蓝眼睛，韦恩慢悠悠地说：“现在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刚好汤姆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多里斯小姐，我把我儿子的房间整理出来了。抱歉，家里没有多余的屋子，得委屈你睡在亚瑟的屋子里。”
“没关系，感谢您的慷慨！”
多里斯站起来，却看见韦恩顺势躺下，双腿交叠在一起，“你？”
韦恩把手臂垫在脑袋底下，轻松地说：“你也听见了，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就睡在这儿。晚安，多里斯。”
“……晚安，韦恩先生。”
确实已经很晚了，多里斯几乎在碰到枕头的瞬间就沉入了睡眠。
或许是因为靠近大海的缘故，她在入睡前就若有所感，睡着后果然又见到了那个人。
这一回，他站在牢房狭窄的天窗下，抬头似乎正看着什么。
多里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幽深漆黑的深海，心悸感让她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但多里斯有种直觉。
这个人，正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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